一回到府中,墨繪初便去了墨老爺子的院子。
墨老爺子正和墨君華在下着棋,墨臨華陪着大黑練武,而墨銘華正教着星臨識字,白銀正趴在他的旁邊靜靜地看着,圓溜溜地眼睛裡都是疑惑。
“墨墨,回來了?!”瞧見墨繪初的身影,墨銘華立即放下手中的筆,迎了上來。
“嗯。”墨繪初應道,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白銀立即跳到她的面前,她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它的毛髮,白銀立即顯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怎麼樣?”墨君華抽空問了一句。
“差不多定下來了。”墨繪初回答道,繼續逗弄着白銀。
“夜小子的意思呢?”墨老爺子也問道。
“他嗎?”提到夙夜寐,墨繪初的眼神有些閃爍,面上卻是一片平靜,“他好像挺忙的樣子。”
“他至今都還沒有上我們墨國公府提親呢!”墨銘華有些不滿,“想娶我們墨墨哪有這麼容易?”
墨繪初淡淡一笑,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星臨跑了過來,興奮地開口道:“墨墨,要看看我剛剛練的字嗎?”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墨繪初露出一個極是溫柔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好。”
“看!”將藏在身後的紙掏出來,展示在她的面前,星臨笑得很是單純。
“寫得很好哦!”墨繪初笑道。
人都說字如其人,果然小孩子的字裡行間都是純粹的心意。
“是嗎是嗎?”星臨比得到了糖果還要高興,“我還可以練得更好的,墨墨你要等我哦!”
說完,又風風火火地跑開了。
看着他那樣活潑的背影,墨銘華忽然開口道:“墨墨,星臨和大黑要怎麼辦?”
墨繪初的眼裡有細微的光閃爍,回答道:“就讓他們留在府裡吧!”
風臨那邊的情況她還不能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麻煩肯定不會比這邊少,所以事實上顧慮他們心情的時間會很少很少。
“我們是沒問題,但是你有問過星臨和大黑的意見嗎?”墨銘華有些擔憂。
“我會和他們說的。”墨繪初道,眼中有幾許沉思。
“那星臨的……”墨銘華仍舊有些不放心,星臨的情況可是不簡單,墨墨去又不是一兩年的事情,所以他們不確定要怎麼做。
“以後的事情就讓他們長大後自己決定吧!”
她本就說過,讓他們決定自己的事情,星臨的事情自然也是等他長大後有自己的獨立意志了,看他是回到炎武當他的三王子,還是繼續留在墨國公府,都由他自己決定。
“好吧。”既然她都這樣說了,墨銘華也不多作其他的糾結。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墨繪初站起身來,道。
“那晚飯要叫你嗎?”見她要走,墨銘華急忙問道。
“不用了,我不太想吃。”墨繪初回答道。
“嗯,那你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的院子,墨繪初一眼便瞧見了夙夜寐的身影。
只見他趴在樹底下的石桌上,雙眼緊閉,明顯是睡着了,就連樹葉掉落在肩上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而他的面前,擺着一把完好的紅玉瑤琴。
輕輕撫着琴身,指腹間已經感受不到那曾經累累的刮痕,顯然是花了不少的功夫來修復。
手指劃過他那重重的黑眼圈,還有微微長出來沒來得及打理的鬍渣,墨繪初忽然有些心疼。
她是不是做的有些太過了?
她之前確實是很生氣,不過冷靜下來之後便知道,其實並不是夙夜寐的錯,是她自己大意了。
明知如此,她還是沒有好好地和他說明,總是得過且過,不去做任何的努力。
有時候,她會想,夙夜寐選擇她還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如果那個人不是她,他便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可以不用一直努力靠近,不用承受得不到迴應的心酸。
正當墨繪初有些陷入沉思的時候,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夙夜寐不會何時已經醒了過來,眼眸之中有着幾許驚喜,“初兒?!”
將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墨繪初忽地有些感嘆,她還真是改變這個男人太多地方!
“嗯。”她應道,在他旁邊的石凳上坐下,“這瑤琴,是你修復的?”
她知道這是之前她的那一把,絕對不是新制作的,因爲她能夠感覺得到那種契合感。
“嗯。”夙夜寐忽然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他的自作主張,只好小心地觀察着她的反應。
墨繪初卻只是如平常一般淡淡地笑,“你什麼時候會這門手藝了?”
“請冥老頭教我的。”夙夜寐回答。
聽他說“冥老頭”,墨繪初便立即想到了冥靈子,他是這把琴的製作者,也難怪夙夜寐會請教他。
不過,她可是記得這把琴的複雜程度有多高,一般人輕易不能理解。
所以,他這半個月來都和老頭子呆在一起研究這個?還培養出了革命友誼?
想象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面,墨繪初便覺着有些許的好笑,他們一個嘻嘻哈哈童心未泯,一個冷漠無比嚴謹不苟,她倒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相處的。
“所以你是和他在一起,卻忽略了我嗎?”墨繪初道。
夙夜寐一聽,立即將她抱緊在懷裡,趕緊解釋道:“初兒,不是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我只是……初兒,你不生氣了嗎?!”
夙夜寐這才反應過來,激動地看着她。
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墨繪初轉過身,雙臂環上他的脖子,主動親了親他的額頭,道:“可以哦,你可以把那個當作是我在吃醋!”
她想,她不能再讓他等下去了,也要確確實實地說出自己的心意才行。
之前,她一直沒有真正在意過他的存在,這半個月來,他沒有來找她,她竟是有些失落。
才知道,原來等待是這麼的讓人寂寞。
原來,她也在改變。
“初兒,真的嗎?我真的可以這樣認爲嗎?”她這樣,反而讓夙夜寐有些無措起來。
看着他眼裡的小心翼翼,墨繪初的心中忽然一痛,真是的,她以前到底是有多忽略這個男人?
主動吻上他,她輕咬,道:“夙夜寐,你要更自信一點,我不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屬於你了嗎?”
夙夜寐回過神來,眼裡眉梢都是笑意,將她溫柔的吻轉爲激烈,開始佔據主導。
“夜……停、停下來……”墨繪初有些承受不住,肺裡的空氣一點一點地流失,腦中也漸漸地變得不能思考。
聞言,夙夜寐放開了她的脣,卻是順勢吻上了她的脖子,一邊開口道:“初兒,我……爲夫忍了半個月,可以領點獎賞嗎?……嗯?!”
墨繪初真正確定了,這個男人還真是容易得意忘形。
不過……
“……隨便你。”
昏昏沉沉中,墨繪初感覺得到自己被轉移到了柔軟的牀上,衣物脫落所帶來的清涼很快便被新的熱度所覆蓋,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那般,就連聲音也是。
被翻來覆去好幾次,她很想破口大罵他當這是炒飯啊?!但是一出口便只有一個單音節。
被他持續進攻着,她不知該如何動作,只能任他擺佈。
在夙夜寐看來,卻並非如此。
沉浸其中的她,毫無自覺地迎合着自己,讓夙夜寐愈加的興奮,腦海中知道這樣會弄壞她,可是停不下來,想把她弄得更加一塌糊塗。
兩人的體溫漸漸地融合,帷帳之中的香味也愈加的濃郁,讓人更加沉溺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牀上的動靜這才停了下來。
墨繪初是睡了又被弄醒,醒了又睡過去,此刻倒是還有着些微的清醒。
她背靠在他的懷裡,他摟着她的纖腰,看不到她的臉,讓夙夜寐很不滿,“初兒,轉過來好不好?看着我好不好?”
她這樣背對着他,好像是在拒絕他一樣,他不要這樣。
“嗯……”墨繪初懶懶地拖出了一個長音,卻是不願意動。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夙夜寐立即摟着她坐了起來,殷勤地給她轉了個身,又抱着她睡下。
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攪動,墨繪初卻是有些不淡定了,“夙夜寐,你怎麼還不出來?!”
“初兒,確定要我出來嗎?”夙夜寐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某些東西可是也會漏出來哦!”
他可是把她的魚缸灌了滿滿的水,雖然,剛剛的動作,已經有些溢出來了。
“……那就這樣睡吧。”墨繪初埋頭進他的懷裡,假裝自己睡着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便深切地感受到了。
話說,這樣不會肚子痛嗎?還是有溫度就行?
看着她發紅的耳朵,夙夜寐有些滿意地勾起嘴角。
她所有的樣子,他都想要看到,更想獨佔只有自己能夠看到的某些表情。比如,舒服的時候。
事實上,這些表情只有他能夠看。
親了親她的墨發,他滿足地摟着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感受到他沉穩的呼吸,墨繪初原本有些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眼皮也跟着沉重起來。
外面,夜漸漸地涼了,裡面的溫度卻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