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清晰的記得自己被兩個人架着往前拖動着,直到那如同神一般的聲音響起,她方纔擺脫瞭如此狼狽的模樣,她被一個極其溫暖的懷抱抱起,帶着淡淡的清香,很是好聞。
她暗暗吸了幾口,算是慶幸自己在結婚當日沒有被扔出魏王府。
她不曉得如此模樣,被抱着走了多久,等着她徹底的清醒過來之時,這天色分外的亮堂,金燦耀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灑在她的臉上,她擡起手遮住那刺眼的光芒,透過指尖的縫隙打量着這一間屋子。
綠色的帷幔,綠色的窗簾,綠色的紗簾……淡雅的綠色,如同白雪之中的翠竹青松,這人究竟是該有多麼的喜歡綠色?
但爲何不見他着綠色的衣裳?
“你醒了?”淡淡的一句話,卻是讓凌楚楚的心一暖。
凌楚楚偏過頭,向着他望去,站於綠色紗簾之前的融藹,身着月牙白的寬大袍子,指骨分明的手上端着一隻藥碗,正冒着熱氣,他的脣角微微彎起,好像帶着一絲笑意,很淺很淡:“你睡了兩天了。”
“哦!”凌楚楚向着窗口望去,明媚的陽光告訴着她真得不是那個飄着大雪的破天氣了,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又昏睡這麼久,轉而又回過頭,“謝謝你!”
眸光相對,清透卻是閃着光華,融藹望着眼前這張蒼白的容顏,微微一笑:“不客氣。把藥喝了吧!”
凌楚楚支撐起身體,靠坐在牀上,淡漠地問道:“你爲什麼要救我?”
融藹倒也不以爲意,將手中的藥擱下,秋波般盈盈的眸間漾着淺淺的笑意:“因爲你是凌楚楚。”
清透的眸子眯起,雙眸中映入融藹那比女子還要美麗的容顏,“因爲他是端燁修!”冷淡的聲音道出了他未說完的話。
融藹看着她平淡的容顏帶着光華,清透的雙眸流光四溢:“凌姑娘很聰明,但聰明也要照顧好自己,好藥喝了,你失血太多。”
凌楚楚眉頭微皺下,卻也伸手接過擱在凳子上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她不是沒有猶豫過這裡頭會不會有毒,但想想現在人都在他們手上,還會怕毒嗎?況乎她本身就會用毒。
看着一滴不剩的藥碗,融藹的臉上閃過詫異,她難道真得什麼都不怕嗎?也許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將她的生命置之事外了,他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怪只怪時間蹉跎了一切。
“你好好休息,明天,修就會來看你。”言畢,他便轉身離去。衣袂微揚,拂過牀沿,墨發輕拂,掠過她的臉,有一絲癢癢的感覺。
凌楚楚不自覺的擡手碰觸了下劃過的墨發,但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神,趕緊地收回手。
她扯過牀邊擱着的衣服,快速地穿在身上,跟在融藹的身後走出了屋子。
“你不休息了?”融藹聽得身後的動靜,回過身子,只見她凌亂的髮絲披在腦後,身上的衣物卻是理得整整齊齊。
“不了。”淡淡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疏離,“楚楚謝過融藹公子的救命之恩。告辭。”
融藹倒也沒有阻攔,只道:“你不等他來看你嗎?”
他,她自是知道融藹說得便是端燁修,他若是會來看她,那就不會說那麼冷徹心扉的話了,滾出去,對着一個幾乎喪失行動能力的人來說,這是多麼冷薄的話語!
“不了,他沒那麼空閒。而且也不必。”凌楚楚冷淡地回道,“融藹公子,我欠你的人情,只有日後還了。”
衣袂飄飛,不留有一點留戀,徑直地離去。
融藹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突然,一抹身影在他的眼前掠過,定睛一看,端燁修赧然地出現在凌楚楚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