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繫雅安,有你有我!我們獻出的一份小小的愛,就凝聚成了災區人民美好明天的強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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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天天記掛着呢!”鮮衣樂呵呵地上前牽過馬兒。
我有些不自在地默默將手收於袖中,緊緊握住那個胭脂盒。
上官影歉然一笑:“讓你們久等了,路上遇見些麻煩事,才耽擱了行程。”他向驚弦那邊望了一眼,又問鮮衣:“你的玉佩怎麼在那人手中?那可是你孃親留給你們姐妹唯一的念想!”
“是、是他偷了我的!”鮮衣急急解釋,大約又覺得自己太不小心,有愧於母親,於是訕訕地吐了舌頭,說:“公子,我們過去吧!”
驚弦的話語不疾不徐:“我自有辦法證明它是我們家的東西!”
“難不成你叫它一聲,它還能應你一聲?”花衣男子挑着眉毛不以爲然,將玉佩捏在手中,四周已經有人鬨笑出聲了,那場景叫人怪尷尬的。
有好心的人貼近驚弦說道:“何香這人好得很,就是有些無賴痞氣,姑娘,你還是別與他計較了!”
驚弦微微一搖頭,認真地說:“它雖然不能應聲,可是它卻能認我!”
花衣的何香狐疑地望着驚弦,收了笑意,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讓它認你?”所有人都將目光聚向驚弦,想看看她會怎麼做。
“就是這樣!”驚弦伸出右手,話音剛落,何香手中的玉佩便‘嗖’得一聲長了翅膀一般飛到了驚弦的手心裡。
周圍驚呼聲一片,甚至有人以爲驚弦是仙女下凡,一個個驚叫不已。
何香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驚弦,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掉頭飛奔出人羣,衆人以爲他是窘得無地自容,以一陣鬨笑便散了場,可我卻分明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清明。
驚弦只有武功,沒有法術,剛纔的那一番現象正是因爲子母玉相互招引的緣故,沒錯,驚弦和鮮衣的玉佩正是一對子母玉。
“陌顏!”驚弦走過來親切地握着我的手,笑容淺淺:“陌顏,終於再見面了!”
我微笑着說:“是啊,一直很掛念你們呢!”望着她原本就小的巴掌大的臉比之前更加消瘦,我憐惜道:“一路上辛苦了!”
鮮衣嘆了口氣:“唉!姐姐不再疼妹妹,如今親姐妹也只是掛名的罷了!”
驚弦眼中帶着溫柔,嘴上卻不能給她便宜:“你還好意思說,怎麼如此地不小心,好在我碰巧看見了,否則丟了玉佩,絕不輕饒了你!”
鮮衣臉色泛紅,窘迫地低了頭。
驚弦拉過鮮衣的一隻手,將玉佩交於她的手心,無奈地囑咐着:“不許再有第二次了!”
“汪汪!”大約半天沒見我和鮮衣回去,蘿蔔頭便出來尋人了,此時正夾在人羣裡仰頭叫喚着要引起我們的注意。
上官影望着蘿蔔頭,捏緊了腰間別着的斬雲劍,並向我投來詢問的眼神。
我心虛地一把抱過蘿蔔頭,小傢伙柔軟的毛髮、敦實的身體,摟着真舒服。
我笑着對上官影說:“你們一路趕過來也累了,不如大家邊回客棧邊說吧!”
我硬着頭皮將蘿蔔頭抱回了客棧,我沒好氣地附在他耳邊說:“以後不要再饞嘴了,你知不知道你有現在有多重?”
路上大約說了蘿蔔頭的來歷,一隻可憐的小狗妖,無依無靠,恰逢墨延好心收留了他,然後便遇見了我和鮮衣…我自然省略去了在神界的那段故事。
客棧門口,驚弦過來摸了蘿蔔頭的腦袋,笑說:“他真可愛!”這便是表示接受他了。
“他哪裡可愛了!”鮮衣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牽好你的馬!”上官影轉了身子斜眼望着鮮衣。
我自然地往旁邊讓了一步。
上官影無奈一笑,對我說:“陌顏,你也不必這麼防備着我吧!我也十分喜歡他呢!”
咦,我心裡想着,數日不見,上官影的觀念有所轉變,我甚欣慰啊。
不過,突然發現,上官影改口叫我陌顏了!呵呵,這聲音真好聽!天籟一般!我這人比較貪心,我此刻在想,他要是能叫我木槿該多好啊!
那個時候和司珞在一起,每每鬥嘴鬥不過他時,我就喜歡假裝生氣,然後將頭埋在膝間一直聽着他在我耳邊不住地叫着‘木槿’、‘木槿’,聲音從試探到認真,繼而焦急,我笑得肩膀都在抖動。
然後,司珞準會乖乖地投降認輸:“我錯了,行不行,你千萬別哭!”而我也一定是突然哈哈大笑着跳起身來罵他笨。
其實司珞一點也不笨,他什麼都知道,但是他也的確笨,明明什麼都知道還總是選擇犧牲自己。
想得深了,不自覺臉上又露出悲傷的表情。
“陌顏?你不舒服嗎?”上官影關切地望着我。
蘿蔔頭用肉肉的手掌推了推我的胸口。
我神遊的六神七魄總算歸了位,望着面前這張朝思暮想的臉,皺了眉頭極認真地說:“我不是防備着你,我只是怕你不喜歡他!現在,謝謝你喜歡他。”我放下蘿蔔頭,輕揉着他的毛髮:“去找你墨哥哥吧!”
三個女人聚在了一間客房內,鮮衣迫不及待地連聲問及驚弦與上官影收服狸貓的過程。
整件事情大約是這樣的:上官影與驚弦剛到鄧州便恰巧遇見了正在村落裡害人性命的狸貓,二人此次突然的來襲輕而易舉便取了狸貓一條性命,只是狡猾的狸貓以人質相要挾逃之夭夭。
如此一來,狸貓提高了警惕,她或明或暗、又擅長幻化作不同的人形混淆視聽,幾番較鬥下來,上官影難免吃了些虧,好在二人最後以智取勝,上官影與驚弦一直追她到了雲雨山,總算將狸貓打回了原型,使她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了,他們最終並沒有趕盡殺絕,還是留了狸貓一條生路。
在驚弦的描述中,我似乎望見了那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或在林間挽起金光四溢的劍花,救下了命懸一線的孩子,或是揚鞭馭馬,他臨風而起,眼光堅定不移,任衣帶和髮絲狂舞,或是在懸崖旁將金劍指向敵人,桃花眼中氤氳着不忍,然後嘆息道:雲雨山下有座道觀,你走吧!
“姐姐,我真高興!想想我們跟着公子十年有餘,如今公子都生髮出這般的魄力了!老太爺以及老爺夫人知道了也一定是非常欣慰的!”鮮衣雙手搭在驚弦的肩上,極喜悅生動的表情。
“你這丫頭!”驚弦笑着拍開鮮衣的手,說:“你只要不給公子添麻煩,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感恩戴德了!”
我想起鮮衣與蘿蔔頭這一路的鬧騰,笑得也許有些怪,我說:“她這些時日的表現還是不錯的!”
“是嗎!對了,陌顏,你們這一路可還安好?與我好好說說吧!”驚弦溫柔地拉過我的手。
鮮衣對此自然當仁不讓了,她從另一側親熱地拉起驚弦的手,眼中放光:“我來說!我來說!嗯,這還要從遇見小木蘭和小胖狗說起啊…”
我望着手舞足蹈的鮮衣講得繪聲繪色的,我面上笑着,心裡卻隱隱覺得他們收服狸貓的事情發展並沒有驚弦說的那般輕易,這期間耽誤的時日都發生了什麼呢?
夜褪去了白日的熱氣,伴着微風,變得涼爽起來,今夜的天空沒有月亮,星星卻亮得很好。
我走在環廊上,靜靜地望着院子裡的懸着的大紅燈籠。燈火下,上官影如同一朵紫紅的薔薇,他安坐在木桌前伸出一隻手在眼前端詳。
底下的人望見了我,站起身來對着我笑:“陌顏!”然後朝右邊望了望,大概是在猶豫要不要上來。
那朵薔薇濃豔如血,我努力攀附着,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風裡的蝴蝶,輕飄飄的,只要他一攏嘴,輕輕吁氣,我就身不由己地飄逸。
我定了定心,將自己視作一隻蝴蝶向他這朵花撲去,心裡清新的感覺夾雜着喜悅,就像在玩角色扮演的遊戲。
看啊,司珞,現在,我是蝶,你是花了。
上官影望着翩然而至的我,不自然一笑:“陌顏,你…”
我笑問:“像不像蝴蝶?”
他呆愣了一瞬,遂而微笑着點了點頭。
我自顧自走到桌旁坐下,感嘆着:“今天下午見你與墨延在樓下喝酒,真如知己一般呢!”
“呵呵,是不是在想我爲何突然打消了對他的防備?”上官影璨若星辰的眼睛裡似有桃花在旋轉。
我怔怔地望着他,什麼時候,你才能再用這雙眼睛愛憐我?真的,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不奢求你能想起我們的前塵往事,你若能給我一個堅定不移的眼神,我這一遭就沒算白走了!
上官影突然笑了開來:“今日本是抱着試探的心理去找他喝酒,卻不想居然因酒結緣,半日功夫,我們誰都未發一言,只顧酣飲,我們用酒來交流,倒是無聲更勝有聲。”
“酒逢知己,千杯也嫌少,是啊,用心瞭解一個人比用語言更直接呢!從一開始,我就希望你們能好好地相處。”
墨延…我也曾懷疑過他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亦相信,他是我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