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2月,博斯維爾城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天。前幾日還是晴空萬里,此時卻已經是濃雲密佈。習慣了暖冬的博斯維爾人發現,今年的這個冬天來的似乎有點早,也來的似乎有點冷。
威廉照例起的很早,但剛一打開門,被寒風一吹,就又縮了回去。
連續2個晚上的應酬,讓威廉感覺有些吃不消。曾經的夜店寵兒怎麼也沒想到,這些頂着貴族頭銜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會是這樣的瘋狂。威廉的外形原本就不錯,再加上受過良好的教育,氣質修養全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剛一露面,便立刻成了貴婦少女們的寵兒。要不是昆特等人眼疾手快,威廉恐怕早就被一羣荷爾蒙嚴重超標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重重的坐在沙發上,扯過一個靠墊抱在懷裡,威廉感覺自己的心情很糟糕。這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將自己的心挖走了一塊。雖然知道下手的是誰,但卻根本沒有上門討回的勇氣。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倩影,臉龐清冷而骨感,就像一朵晶瑩的冰棱花,厚重的皮草穿在身上,絲毫不能掩飾她的嫵媚。
這是威廉第三次見到她,跟前兩次一樣,威廉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沒能近距離的相處過哪怕一分鐘。其實不光是威廉,在場的所有男性都不敢走進她3米的範圍之內,就像是在躲避瘟疫一樣躲着她。但是女人卻正好相反,那些夫人和小姐們全都像蜜蜂一樣纏着她,繞着她,甚至不顧危險伸出手輕輕的觸摸她。
從開始一直到結束,威廉都只是躲在角落裡靜靜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看着她的一顰一笑,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樣。威廉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絲渺視衆生的冷漠,一絲睥睨天下的孤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皇。
也是在這個夜晚,威廉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凱瑟琳。一個很普通,卻又很不普通的名字。
凱瑟琳清冷的氣質讓威廉想到了一個
女人,一個年紀輕輕就已經接手了家族生意的女人。一個年紀並不大,卻不得不把自己僞裝在一個成熟的軀殼裡的女人。
遇到這種類型的女人,威廉總會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種宿命的無力感,和無法自拔的愛戀。威廉曾經問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表示,這應該跟威廉幼年時期的遭遇有關,這是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戀母情結在作怪。
去他哥哥的戀母情結!
威廉將懷裡的靠枕扔到一邊,然後拿起另外一個重新揉進懷裡。威廉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有什麼見鬼的戀母情結,因爲自己泡妞從來不會把目標放在年級比自己大的女人身上。但不可否認,自己的確對一些氣質上更成熟一點的冷美人感興趣。比如某個雜誌社的美女主編,比如這個只見過三次面的凱瑟琳。
紫羅蘭商會不愧是近年來普利斯帝國風頭最勁的商會,只是一個小小的晚宴,就能請來博斯維爾十分之一的貴族。別以爲十分之一是個很小的數字,當它放大到整個荒古大陸的時候,這個數字就相當可觀了。
威廉不知道那個凱瑟琳跟紫羅蘭商會是什麼關係,但是能將這個超級有女人緣的女人請來爲皮草代言,關係一定非同尋常。
想辦法搞清楚那個凱瑟琳的底細!
威廉忽然站了起來,對着微微有些反光的茶几整理了一下頭髮。威廉並不是一個甘願束手就請的人,既然心已經被偷走了,那就勇敢的搶回來。
走出“熊的小屋”,威廉將身上的外套緊了緊,抱着雙臂向第一次見到凱瑟琳的那棟房子走去。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冷,街道的兩邊房門緊閉,街上也看不到什麼行人。一陣寒風颳過,枯黃的樹葉在威廉的面前打了個卷,不甘的落到地上。
站在那扇窗戶下,威廉擡頭看了一眼。窗戶依舊敞開着,偶爾還能看到一縷白色的霧氣從裡面飄出來。
裡面有人!只是不在窗前。
威廉站在
門前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擡起手拍了拍門。門是虛掩着的,輕輕一拍就開了。
“有人在家麼?”威廉不敢貿然的進去,站在門口問了一聲,但是裡面沒有迴應。
或許是這家的主人有事臨時外出了,又或者是這家遭了賊,被小偷光顧了……威廉想了好幾種可能,最後終於說服了自己,向房間裡邁了一步。
這是一個典型的貴族的公寓,房子的面積並不大,但裝飾卻奢華無比。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猩紅的羊絨地毯,傢俱全都鑲着純金的包邊。就連壁爐裡燒着木柴,也是一種極爲名貴的香料,在散發出熱量的同時,也給整棟房子帶來了濃郁的香氣。
壁爐旁的茶几上放着一碟沒有吃完的點心,還有一本敞開的書。威廉遠遠的看了一眼,好像是某個騎士的人物傳記。這類人物傳記無非是宣揚一些騎士精神,然後再讚美一下騎士和公主的邂逅,這種題材的書在貴族之間很流行,**了不知多少貴婦和少女的心。很多女人都會把某某某想象成書裡的男主角,然後無法自拔的愛上對方。
這類文學小說在威廉看來,就是毒草。
威廉在一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人。在一樓最裡間的牆角有一個樓梯,一直通向二樓。
輕輕的踏着樓梯上樓,威廉的心跳忽然不自覺的加快了頻率。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
走上二樓,迎面看到的是一扇打開的窗戶,窗臺上放着一個茶杯,正在向外飄着熱氣。這就是威廉在外面看到的那扇窗戶,既然茶還是熱的,說明房間裡的人剛剛還在這裡。
樓梯的右手是一個走廊,一共有三扇門。前兩個門都是緊閉着的,只有最裡面的那扇門虛掩着,偶爾還有光影晃動,還有一些粗重的喘息聲,呻吟聲,如哭似泣。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威廉並沒有多想。踩着細碎的腳步來到虛掩的門前,就像是回家捉姦的丈夫一樣,鬼使神差的一腳踹開了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