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明並不一定非得偉大，纔算經典。釘子很不起眼，但是因爲它的出現，纔有了結構更加複雜的木質傢俱、器械、馬車，據說現在已經有人開始嘗試使用木板來造船。很多人都對此嗤之以鼻，認爲木板拼成的船經不起風浪，不過威廉卻知道，這將是大航海時代的起點。
威廉沒有做過手工活，這個煤爐也是憑感覺瞎搗鼓出來的，好不好用還兩說。但是威廉相信，只有這個東西一面世，立刻會拉動煤炭業的興起。
“或許該和凱瑟琳談談購買那座煤山的事情了……”心裡這樣想着，臉上便露出一絲邪邪的微笑。
實際上，威廉不可能真的跑去買煤山，最多也就是在凱瑟琳面前展示一下煤爐的妙用，然後告訴她那種黑色的石頭既可以取暖、可以做飯，還能拿去鍊鋼，幫她開闢一條新財路。
薩洛克郡正在高速發展，紫羅蘭商會數十年積累起來的財富已經見了底，要是再不幫着那個喜歡自|虐的女人想點辦法，恐怕堅持不到下個月工地上就得停工。
“整天爲了養活別人而折磨自己，這不叫自虐叫什麼！”當威廉大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凱瑟琳只是一個勁的樂。
“算了，攤上這麼個女人，只能怪自己倒黴！”威廉在心裡如是的安慰着自己，卻忘記了自己和凱瑟琳之間似乎一直都沒什麼進展。連牀單都沒一起滾過，能算是他的女人麼？
煤爐裡的泥還沒有幹，威廉擡着上了樓頂的平臺，擺在太陽直射不到的地方等着風乾。趁着這個機會，威廉又把阿杜叫到一旁，指導他如何把煤炭碾成粉，再按照一定的比例加入黃泥攪拌均勻，最後用鐵範做出蜂窩煤。
“瞧，就是這樣，等這些蜂窩煤曬乾了之後，就可以放在那個爐子裡燒。下次再熬糖的時候，就不會被煙燻得哭鼻子了。”
阿杜聽了一個勁的點頭，眼睛卻偷偷的往平臺外面張望。在那邊的空地上，一羣十來歲的孩子正在開心的嬉戲玩鬧。這裡面有幾個是凱瑟琳買來的奴隸，也有領民家的孩子，來歷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機靈。
威廉想要加快荒古大陸的工業進程，但僅靠目前大陸上的工匠還遠遠不夠。此時的工匠，大多都是貴族和商人的附庸，只有個別能力傑出的，纔會得到應有的尊重，但壽命卻往往不會很長，而且大多死於非命。有人猜測這是遭到同行的嫉妒，憤而殺人，也有人說這是受到了詛咒，這片大陸根本就沒有工匠們可以生存的土壤。但不管怎麼說，工匠的非正常死亡率很高，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批孩子到底會有多少人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威廉從未考慮過。威廉要做的，只是在這片土地上撒一把種子，能長成參天大樹最好，長不成也不會失望。畢竟撒種子的時候，就沒抱多大希望。威廉不打算點對點的灌輸自己的思想，這是在自尋死路。任由這羣孩子自己玩耍，在玩耍中探索和發現，引導他們去思考，這纔是聰明人的做法。
發現阿杜有些羨慕的看着外面的那些孩子，威廉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對於阿杜，威廉有另外一番安排。阿杜不夠聰明，不懂該如何思考，但是她有一個其他孩子沒有的長處——執着。有很多事，並不一定非得聰明人才能搞得出來，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喜歡鑽牛角尖，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有的時候，像阿杜這種頭腦簡單，不會胡思亂想的人，反而會把事情做得很好，比如熬糖。
如果是聰明人，在學會熬麥芽糖之後，會立刻想到這是門大生意，然後小心謹慎的保護這門技術，開個小店，慢慢的把生意做大。可是這樣一來，就違背了威廉的本意。
把熬麥芽糖的技術教給阿杜，這個笨丫頭會馬上舉着糖果四處炫耀，告訴別人糖是怎麼做出來的，然後薩洛克郡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冒出許許多多的糖果店，立刻會解決一大批人就業，形成一個新的產業。接着就會有人考慮差異化競爭，開始往裡面鑽研，繼而引發其他行業的反思。
鮎魚嘛，自然還是笨一點的好。
天色稍晚的時候，威廉帶着卡特琳娜和阿杜下樓，把孩子們叫到面前表揚了一番，然後拿出一些食物分發給他們，打發了回家。
這種行爲在別人看來無疑是白癡的表現，但對這羣孩子來說，自然越白癡越好，甚至還聯合起來維護威廉的聲譽，聲稱要給那些說李斯特大人壞話的人一些好看。這樣的言行並非出自真的出自本心，威廉醒悟的越遲，孩子們得到的好處自然也就越多。
笑着當了一會兒白癡，便領着卡特琳娜、阿杜，還有那個叫艾咪的小女僕往回走。在經過一處工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領主府的私兵帶着人，在把一個奴隸往十字架上綁。從他身上新鮮的血痕來看，明顯是剛剛受過刑。
奴隸制度在荒古大陸一直爭議不斷，威廉對此也頗有微詞。有意見是一回事，挺身而出勇當正義的使者又是另外一回事，威廉還沒有高尚到爲了別人的自由，敢於犧牲自己的地步。只是在經過十字架的時候，身後的一隻小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服，讓威廉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去看。
“艾咪，有事麼？”
小女僕艾咪低着頭，不敢與威廉對視，小手卻堅定不移的指向綁在十字架上的奴隸。威廉明白了，小艾咪這是想讓自己替那個奴隸求情呢。
往十字架那邊走了幾步，那個私兵立刻小跑着迎上來：“李斯特大人！”
“嗯~”威廉用鼻子冷哼了下，拿出一塊手帕遮在臉上，故意做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私兵一看，立刻很識趣的讓到一旁，弓着腰替威廉在前面引路。
“讓開！讓開！你們這羣不開眼的賤皮子，難道沒看見李斯特大人來了麼！”
聽說有大人物來了，原本站在十字架前看熱鬧的人們立刻一鬨而散，遠遠的圍成一圈。都想看看這個據說是凱瑟琳女伯爵情人的傢伙，過來要幹嘛。
綁在十字架上的奴隸光着上半身，露出大塊黝黑髮亮的肌肉，下半身只圍了一圈粗麻布，用來遮醜。這個奴隸低着頭，頭髮披散着，威廉彎下腰
，擰着脖子看了看，卻依舊看不到他的臉。
“是他麼？”威廉回頭看了艾咪一眼，艾咪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威廉覺得很奇怪，剛纔離着那麼老遠，又看不清臉，艾咪怎麼就這麼肯定自己認識十字架上的這個奴隸呢。或許，只是看到這幅場景，觸情生情了吧。
威廉側頭看了站在一旁的私兵一眼，私兵立刻跑了過來，卑躬屈膝的道：“大人，這是磚窯廠的奴隸，因爲燒壞了磚，所以科內大人決定懲罰他一下，以儆效尤。”
“哦，是科內啊~”說起這個科內，威廉還真認識。科內是紫羅蘭商會護衛隊裡的一員，是安德魯的手下，當初還和威廉一起並肩戰鬥過。只不過這個人的武力值不高，爲人又有些奸猾，所以威廉對他沒什麼好印象。沒想到現在這小子越混越好，居然成了磚窯廠的頭，成功的步入了“大人物”的行列。
“壞成什麼樣？拿來我看看。燒個磚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這麼大驚小怪麼！”
聽見威廉說要看磚，私兵趕緊對着身後的奴隸大喊大叫，不一會兒，幾個奴隸就擡來一個藤條筐，往地上一倒，十幾塊表面潔淨光滑的磚塊撒了一地。
威廉伸頭一看，耶~的一聲驚呼，接着便是一陣狂喜。撿起其中的一塊磚，輕輕的撫摸着，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厭。尼瑪啊，這也太意外了！也不知道這個奴隸是怎麼弄得，居然能把紅磚燒成了瓷磚。這真是……太有才了！
私兵發現事情的走向似乎有偏離劇本的跡象，趕緊悄悄向前挪動了幾步，輕聲問道：“大人，難道這種磚也能用？”
“能用，當然能用！”威廉興奮的大叫。發現眼前這個私兵臉色發白，額頭不停的冒冷汗，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岔了，趕緊又道：“你做的沒錯，這種磚表面太光滑，不能用來砌牆。我說的能用，是指用在另一個地方。對了，你把他放下來，我有話問他。”
“是！大人。”私兵擦了擦額頭的汗，戰戰兢兢地的讓人把十字架上的奴隸放下來，由兩個人架着送到威廉的面前。
“擡起頭來，大人要問你話！”私兵在威廉面前謹小慎微，但是對奴隸倒是一如既往的兇狠。
發現身邊的艾咪正緊緊的攥着小拳頭，全身顫抖的厲害，威廉默默的搖搖頭。放一個奴隸，甚至還他自由，對威廉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威廉可不是爛好人，遇到點不平事就愛心氾濫。眼前這個奴隸想要獲得自由，還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去，給他點水喝。讓他恢復點力氣，也好回答我的問題。”威廉用手一指私兵，示意他趕緊去拿水。沒想到還沒等私兵挪動腳步，小艾咪就衝了出去，將奴隸的腦袋抱在懷裡，拿出一個小水袋喂他水喝。
奴隸緊閉雙眼，大口的吞嚥，半袋清水下肚之後，奴隸也慢慢的睜開雙眼。兩道精芒透過頭髮的縫隙射出來，不甘、不屈，又滿是無奈。
毫無疑問，小艾咪跟這個奴隸是認識的，只是不清楚一個流民的小孩，怎麼會跟一個奴隸扯上關係。威廉不是那種很八卦的人，但是爲了自己和身邊其他人的安全，有些事就不得不打聽。
“阿杜，幫我去問下，他們倆是什麼關係。”
“哦~”早就已經按捺不住的阿杜趕緊跑過去，在小艾咪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然後又側着耳朵認真的聽，拍了拍小艾咪的後背，小跑着回到威廉的身邊，連說帶比劃，將艾咪和那個奴隸的故事說了一遍。
威廉現在的聽力本就異乎常人，再加上離着又近，在艾咪告訴阿杜的時候，就已經聽得真真切切。耐着性子聽了第二遍後，威廉微微有些動容。
果不其然，這是個悲傷的故事。去年歲末的時候，2萬草原人突然南下，幾乎徹底毀了整個曼瑟拉地區。因爲事發突然，當地的守備部隊準備不足，被草原鐵騎殺的丟盔卸甲狼奔豕突。凱斯曼十四世震怒之下，將所有潰敗下來的部隊，從將軍到士兵全都貶爲奴隸。艾咪的父親，正好就是其中的一員，也就是眼前這個奴隸。
其實誰都知道，曼瑟拉地區的失守，主要責任在邊疆，而不在當地的守備部隊。可是打了敗仗，總的有人負責，於是戰敗潰逃的這些部隊就成了替罪羊。
瞭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威廉發現事情反而變得更加棘手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奴隸，看在小艾咪的面子上，還其自由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皇帝陛下親自貶爲奴隸的人，如無大赦之年，想要還其自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凱瑟琳在這件事上也是無能爲力。不過，此事也並非全無轉機。
“艾咪，把你父親扶過來，我有話問他。”
艾咪的父親擡頭看了威廉一眼，掙脫開小艾咪的雙手，艱難的站起身，幾乎是拖着雙腿來到威廉的面前。
“大人，我做錯了事，要打要罰我全認了。可是小艾咪是無辜的，還請大人看在她年幼的份上，不要遷怒與她。”
“哦？原來你也知道錯了……”
威廉意味深長的看着眼前這位不屈的漢子，幽蘭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謔，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橫飛的大吼道：“你的確做錯了，而且錯的還很離譜！你燒出了這個世界最完美的藝術品，卻要拿它築牆。你……你這是在犯罪！”
“啊？？？”
這下，不但艾咪的父親傻了，就連圍觀的衆人也全都傻了。這個奴隸不是燒磚的麼，怎麼還燒出藝術品來了？小艾咪更是被嚇的哇哇大哭，跪在威廉的身前，拽着褲腳替她父親求饒。
可是威廉理都不理，恰到好處的甩開艾咪的小手，走到藤條筐前撿起兩塊磚，在艾咪父親的面前鐺鐺鐺的敲了幾下，強壓着憤怒道：“告訴我，還能不能燒出這樣的磚？如果能，我可以適當的提高一下你的待遇。還你自由就別想了，但是你的妻子和女兒可以過得比現在更好一些。如果不能，那就下地獄跟你的家人團聚去吧！”
艾咪的父親一聽，頓時愣在當場，處置他的那位私兵也傻了眼。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從未跟任何人紅過臉的李斯特大人居然動了殺念。看來這個
奴隸八成漢斯活不了了，不但他活不了，連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老老實實的燒磚不好麼？非要搞出這麼多事來，何苦呢……聯想到這個奴隸以前也是個兵，私兵居然琢磨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哀傷來。
相比其他人，最震驚的還是艾咪的父親。原本以爲領主府怪罪下來，最後吃些皮肉之苦，現在才發現，後果遠比想象的更嚴重，居然會牽連到家人。
這位不屈的漢子慢慢的擡起頭，用他那對滿是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盯着威廉，雙手緊緊的攥成一團，發出咯吱咯吱骨頭摩擦的聲音。
感覺到眼前這人身上傳來的濃濃殺氣，卡特琳娜突然直立了起來，全身的毛髮也如鋼針般繃的筆直。只要此人膽敢再上前一步，卡特琳娜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將他撕成碎片。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威廉拍了拍卡特琳娜的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上前兩步來到艾咪父親的面前，在他的耳邊輕柔的道：“怎麼？沒聽懂我說的話麼？既然沒有，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再重複一遍好了。看我的口型，我說：只要你還能燒出這樣的磚，我就讓你的妻子和女兒過得更好！聽~明~白~了~沒~有~！啪啪啪……”
威廉的聲音很小，僅能夠讓艾咪的父親一個人聽見。因此在其他人眼裡，看到的便是威廉揚起巴掌，啪啪啪的對着奴隸的臉猛抽，於是一個高大上的光輝形象就這麼誕生了。
殺意濃濃的奴隸被李斯特大人強大的氣場中變得如貓一樣溫順，一連十幾個耳光抽上去也不敢有半分抵抗。這可是隻有在騎士小說裡才能看到的場景啊，沒想到居然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這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無一例外。
可實際情況卻是，艾咪的父親正在仔細的回想，自己究竟是怎麼燒出這種光滑的磚頭來的。只要想出來了，妻子和小艾咪就有好日子過了！
看見艾咪的父親陷入沉思，威廉笑着後退了兩步。在衆人無比崇拜的目光中，帶着卡特琳娜和阿杜向城堡走去。許久之後，威廉的聲音再次傳來：“告訴科內，這個奴隸燒磚的時候，你們必須全力配合，不管提什麼要求，都必須滿足！哪怕是要女人，你們也得給他送去。記住，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哪怕只是擦破點皮，你們全都要自殺謝罪！如果你們認爲我是在說笑，那就儘管一試……”
威廉雖然在薩洛克郡沒有擔任任何職務，但誰也不敢無視他的存在。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裡，這位李斯特大人的話就等於是領主大人的話。沒辦法，誰讓他是領主大人的入幕之賓呢。當小白臉當到這個份上，威廉·李斯特足以讓所有吃軟飯的男人感到自豪。
有了領主情人這塊鐵招牌，威廉的話沒人敢怠慢，私兵趕緊叫人過來替艾咪的父親包紮傷口，並且讓人做了副簡易的擔架，讓人擡回奴隸營。而他自己則飛奔着跑去磚窯廠，趕緊把這件事彙報給科內。
小艾咪看了看城堡的方向，又看了看被人擡着上擔架的父親，想了想決定跟着父親走。沒想到父親摸了摸她的臉蛋，然後猛地扇了一耳光，讓她滾回家去。小艾咪不明白父親爲什麼打自己，淚水在眼眶中轉了兩圈，強忍着不讓它落下來，捂着臉跑着找媽媽去了。
看着女兒蹣跚的背影，奴隸全身一顫，躺在擔架上微微有些失神。小艾咪啊，那個又髒又臭的奴隸營，是你能去的地方麼……
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得到消息的凱瑟琳就站在城堡的門口，靜靜地立着。看到威廉走過來，也只是微微的笑。笑的威廉實在沒辦法裝下去了，只得上前挽起她的手臂，並肩向城堡裡走。
“你呀你，原本想着等做出結果了再跟你說的，沒想到反而是你有些沉不住氣。誰告訴你的？回頭讓他到我那兒去一趟，我要好好教教他怎麼做人！”
威廉說着狠話，但語氣卻顯得太過溫柔。如果不逐字逐句的仔細聽，還以爲他的是動人的情話。
對威廉這種色厲內荏的說話方式，凱瑟琳倒也早就習慣了。身體微微的向那邊靠過去，手指輕輕的挽着一縷鬢髮。
“他們都是商會的老人了，遇到這種事，自然要第一個跑來告訴我。其實他們也沒說什麼，就說了你動了殺意，而且還要殺人全家。我只是不明白，究竟是怎麼惹到你了，居然下了這麼大的狠心。以前被魔法學院攆的到處跑，也沒見你生過氣。”
“那可不一樣，魔法學院啊，全大陸魔法師的最高學府，培養了那麼多魔法師，就算不用魔法，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淹死。碰上這種對手，除了躲得遠遠的，還能怎麼樣。可是剛纔不同了，那可是條發財的路子。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說我能不急麼？不過情況也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我只是想嚇唬一下那個奴隸。你如今也是上位者，應該學會如何御下。他如今的身份是奴隸，不管你給他什麼懲罰他都會不在乎，爛命一條嘛，大不了拿去好了。但是有了家人就又不一樣，多了分牽掛，做起事來就會瞻前顧後。那條發財的路子看着不起眼，可一旦發展起來，會把整個大陸的財富席捲一空。”
“這麼賺錢？”
凱瑟琳嚇了一跳，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威廉只是一個勁的笑，卻也沒給她任何解釋。
只要發明出瓷器就能將整個大陸的財富席捲一空，這種說法固然有誇大其詞的成分，但也並非是在天馬行空。要知道在另一個世界，古華夏國就是靠着瓷器、絲綢等物，將整個世界的白銀全都收刮到自己的口袋裡。
只是艾咪父親燒出來的瓷，只能算是粗瓷，是瓷器中品質最次的那種，只能說比陶器稍微精美一點。放在另一個世界，連最窮的人都看不上。可是在自己沒有用金手指點化的情況下就燒出了瓷，這就是件好事，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再接下來，就是把瓷器往藝術品方向發展，只有發展成藝術品，纔有可能將全大陸的財富吸收到自己的手上。至於現在，也就只能燒些餐具茶具，填補一下生活用品的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