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威廉等來了一個意料之中的好消息,紫羅蘭商會的代表昆特表示,願意與威廉合作,共同開拓皮革市場。但是在此之前,必須要看到樣品才行。紫羅蘭商會的要求合情合理,如果沒有這個要求,威廉就真的要懷疑他們的誠意了。
威廉沒有廢話,拿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皮子交到昆特手裡。“看看吧,這種皮子能不能賣出好價錢?”
這是一張一級魔獸水豚兔的毛皮,皮質柔軟,入手順滑,摸在手裡,就像是抱着一隻活生生的水豚兔一樣。
昆特驚愕的捧着水豚兔的毛皮,微微有些失神。
魔獸皮一直是紫羅蘭商會的主營業務之一,作爲紫羅蘭商會的中級主管,昆特經手的魔獸皮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但那些魔獸皮全都是刮肉褪毛的硬皮,用來做鎧甲還行,但是當衣服穿那就是在自己找罪受。
現在手上拿的這張,不但皮質柔軟,毛色鮮亮,就連尋常魔獸皮上那種刺鼻難聞的腐臭味,在這上面都能難聞到。這要是站在博斯維爾的大街上一亮相,絕對會成爲貴婦們競相爭搶的對象。全大陸可是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貴族和商人住在博斯維爾城,這個市場有多大,昆特光是用腦袋想想就覺得頭暈。
“李斯特先生,您是怎麼做到的?”昆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但忽然又醒悟了過來:“李斯特先生,我無意冒犯。但您能保證每一張毛皮都會如此麼?”
“當然!”威廉含笑點頭道:“不過,我並不認爲一開始就大規模的推出這種魔獸皮會是什麼多好的注意。”
昆特愣了下,但馬上就醒悟過來。身爲商會的中級主管,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物以稀爲貴的道理。可如果僅僅是少量販賣的話,跟預期不符啊!
威廉就像是沒有看到昆特的表情一樣,掰着手指頭說道:“好的魔獸皮,不但可以做墊子、大衣,而且還能做圍脖、手套、皮靴,甚至
可以做小孩的玩具。但這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流通。如果沒有一個良好的流通渠道,就算我們的魔獸皮再好,也不可能賣出好價錢。所以我們需要多找幾個合作伙伴,由我們來提供魔獸皮,把銷售交給他們就行了。”
昆特身爲商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渠道的重要。但是要他把這個剛到手的好買賣讓出去,昆特又有些不甘心。
在荒古大陸就是這樣,商會之間可以是競爭關係,但絕不會成爲合作伙伴,更不會有供應商和渠道商之類的概念。威廉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紫羅蘭商會做金字塔最上層的那個批發商,把流通環節讓出去。不然的話,就算紫羅蘭商會把自己累死,也不可能把市場做大。不過威廉現在只負責提供製皮的原料和工藝,至於對方能不能聽得進去,能不能把銷售環節做好,那就不是自己能夠操心的事情了。
送走了心事重重的昆特,威廉總算鬆了口氣,但也沒有馬上停下來。制皮只是威廉個人發展規劃當中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瞭解一下什麼是魔法。威廉有一種感覺,街道對面的那個魔法學院,有可能就是自己一生的敵人。如果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別說是打敗對手,就算是能不能自保都很難說。
很快,威廉與紫羅蘭商會合作開拓皮革市場的消息便傳到了魔法學院某些高層的耳朵裡。就像威廉事先猜測的那樣,在得知威廉的新發明居然只是一種鞣製皮革的試劑時,魔法學院的高層全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更沒把這當回事。魔法學院的終極目標是培養魔法師,探索魔法的奧秘。制皮什麼的,跟魔法有關係麼?
威廉雖然沒有信息來源,但是他能猜到魔法學院那些高層的反應,而這也正是威廉希望看到的。威廉就是要用一個又一個讓魔法學院看不上的發明,來麻痹他們的神經,以此降低對自己的重視程度,最後想辦法
反戈一擊。在兵法上,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便到了魔法歷1734年12月1日。
就在這一天,博斯維爾魔法學院突然向全大陸宣佈:在魔法學院全體導師的共同努力下,魔藥學的發展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魔法學院出品的藥劑品質,整體提升了一個臺階。也就是說,原先只能煉製下品藥劑的,現在可以煉製出中品藥劑;原本能夠煉製出中品藥劑的,現在能夠煉製出上品藥劑。
此消息一出,整個大陸頓時歡聲雷動。因爲藥劑的品質上去了,生命的保障自然也就上去了。特別是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傭兵,更是對魔法學院感激涕零。但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藥劑的品質之所以能提升一個臺階,與一個叫威廉·李斯特的少年有着密切的關係。
也是在這一天,居住在博斯維爾的所有貴族全都收到了同樣的一封請柬,說是一個叫做紫羅蘭商會的小商會準備拍賣一批極品魔獸皮。
許多貴族在接到請柬之後,便順手丟進了垃圾桶。貴族是奢侈品的消費大戶,他們的眼光也全大陸最高的。魔獸皮在貴族的眼裡,屬於最低等的商品,屬於垃圾,就算再極品,那又能好到哪兒去。
可是僅僅過了一天,所有扔掉請柬的貴族就全都後悔了。因爲在第二天的各種社交場合,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型服飾。這種用魔獸皮製作的披肩、坎肩不但做工精美,而且質地也屬上乘,就像是剛從魔獸身上扒下來的一樣,柔軟順滑。只一個夜晚,這種新型的魔獸皮便成了貴族們的新寵。出售這種魔獸皮的紫羅蘭商會,也成了貴族圈裡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詞。
貴婦們總是喜歡相互攀比,掌握着錢袋子的男人們便倒了黴。一邊不得不忍受着耳邊的嘮嘮叨叨,一邊卻又默默的數着自己的小金庫,盤算着是不是該給自己的情人也買一條皮圍巾或者別的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