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說中國人派出了一個營的特種部隊來救人,這是誰也不會相信的。不過,聽說有********夜襲江浦營地,救走了漁民,f國的軍方參謀長可真是急眼了,當即下令調集一個營的軍隊火速趕往江浦,務必要把進營地救人的********捉拿歸案。
至於派海軍出航把漁民重新抓回來的事情,參謀長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茫茫大海上,要追蹤兩艘漁船的難度太大,而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太短,萬一追趕的時候遇到中方的軍艦,麻煩可就大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亂!快清理道路!”
尼朗城外,f國軍方的營長巴克諾看着眼前堵得嚴嚴實實的公路,大發雷霆。
派去增援江浦營地的這一營士兵,駐紮在尼朗城裡。要前往江浦營地,必須走25號公路,而其中又以幾座跨河的橋樑最爲關鍵,想繞路都找不到地方。
平日裡,25號公路的交通壓力並不大,尤其是現在已經到了深夜時分,路上就更是空曠了。巴克諾原先以爲,只要自己的車隊開足馬力、一路狂飈,最多15分鐘時間就能夠趕到江浦,堵住那夥劫營的********。
誰料想,部隊出城的時候還很順利,剛走了不到十公里,準備通過一座大橋時,前面的車突然停了下來,有士兵跑過來報告,說橋上有兩個地方幫派在鬥毆,還開着卡車把橋面全堵上了,軍隊的卡車根本無法通過。
巴克諾氣乎乎地隨着士兵來到橋頭,定睛一看,可不是嗎,橋面上橫七豎八地停着十幾輛車,其中有三四輛還是載重卡車,車上堆着沙土,分明就是用來擋道的。所有的車都大開着車燈,旁邊還有人用竹竿挑着大燈泡照明。光線最充足的地方,有兩羣人怒目相對,每人手裡都拎着木棒,明顯就是幫派鬥毆的陣勢。
“這是怎麼回事!”巴克諾大聲問道。
“報告營長,我去問過了,是一個叫燕行堂的幫派和一個叫赤煉幫的幫派約鬥,選了這座橋當約斗的場地,這兩家都有做運輸的生意,一直都有仇怨,今天是想在這裡做一個了斷的。”一名熟悉當地情況的下級軍官報告道。
f國的社會治安狀況一向不佳,幫派勢力非常強大,類似於這樣的幫派鬥毆也是家常便飯,巴克諾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只是這兩個幫派打架的時間和地點都太不巧了,正好在軍方急着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把關鍵的一座橋樑給堵上了。
“叫他們趕緊滾蛋,耽誤了我們的軍事任務,我把他們都抓到牢裡去,讓他們打個夠!”巴克諾命令道。
“是!”下級軍官答應一聲,便跑到鬥毆現場傳令去了。巴克諾看到他從兩邊的幫派中各叫出了一人,想必是幫派的頭目。三個人湊在一起說了幾句什麼,隨後,那兩個頭目向巴克諾這邊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開始向自己的手下發號施令了。時候不大,兩邊幫派的人忽啦忽啦地都跑開了,消失得如此之快,讓巴克諾覺得自己簡直是見鬼了。
“營長,人都已經趕跑了!”下級軍官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向巴克諾表着功勞。
“幹得不錯,命令部隊……”巴克諾話剛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他扭頭向橋上又望了一眼,不禁勃然大怒,道:“你是怎麼幹活的,爲什麼人跑了,這些車都留下了!”
“這……”下級軍官回頭一看,也傻眼了。兩個幫派的人說走就走了,可他們用來堵路的那些車還卡在橋上呢。這些人開着車過來約架,估計就已經存着不打算把車開回去的心思了。那些車都是又破又舊,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搗估來的。可問題是,再舊的車,擱在路上也是路障啊。
“去,把那些車都弄走,把路騰出來。”巴克諾再次下令道。
一隊士兵應聲跑上前去,到了車跟前,一個個都無語了。所有的車都已經熄了火,鑰匙也早就被帶走了。那幾輛破破爛爛的小轎車也就罷了,大家搭把手,就能夠把它們推到路邊去。可那些裝滿沙石的卡車卻是死沉死沉的,而且車頭也橫了過來,想推都沒法推。
“要不,我們還是叫警察的清障車來吧……”先前那名下級軍官折回頭來,怯生生地向巴克諾請示道。
“清障車?等他們來,人早就跑光了!”巴克諾怒火中燒,“傳下命令,一連二連,馬上下車,跑步通過大橋,增援江浦營地。”
等巴克諾帶着兩個連的士兵氣喘吁吁地跑到江浦營地,看到的只有小隊長拉特和另外兩名哨兵的屍體,還有就是一干垂頭喪氣的海警士兵。
“巴克諾營長,這是營區的副小隊長史蒂文。”一名士兵把史蒂文帶到巴克諾的面前介紹道。
“一共有多少********?”巴克諾瞪着史蒂文問道。
“有……一個營。”史蒂文結結巴巴地答道,見巴克諾面色不預,他又趕緊改口道:“嗯,也許只有一個連也有可能……”
“啪!”巴克諾擡起手,在史蒂文臉上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深更半夜被叫起來,摸着黑跑了十幾公里路,擱在誰身上也得帶着一股氣。再聽史蒂文睜着眼睛說瞎話,巴克諾哪裡還按捺得住怒火。
“你以爲我沒長眼睛嗎!你這個營地,哪像是有一個連的士兵在這裡打過仗的樣子?如果中國人真的來了一個連,你們這羣混蛋還能站在這裡跟我撒謊嗎!”巴克諾吼道。
史蒂文捂着臉,也不敢抗議,支吾道:“這個……或許沒有一個連,不過,我發誓,他們至少有一個排的人,把我們的營地全包圍起來了。”
“營長,有個傢伙用手機錄了一段視頻,你要不要看看?”一名士兵跑過來,向巴克諾報告。
“拿來!”巴克諾道。
錄着視頻的手機被拿過來了,這是一名頗有情懷的海警士兵冒着生命危險透過窗戶錄下的,或許是他覺得這樣的場面百年不遇,打算錄下來以後去向自己的朋友們吹噓吧。巴克諾手下的副官把手機連接在電腦上,通過電腦屏幕把視頻播放出來,這下子大家算是弄明白現場的情況了。
“混蛋,你睜開眼睛看看,總共只有********特工,哪是你說的一個連!”
巴克諾薅着史蒂文的脖子,把他拉到電腦前,厲聲地斥責道。
“呃……可能是我看錯了。”史蒂文呲牙咧嘴地說道,心裡恨透了那個多事的手下。其實當時他帶着衆手下縮在屋子裡,對於外面的情況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前來劫營的的確就是兩個人,只是一開始這兩個人就在氣勢上佔了上風,十幾名f國海警士兵竟然沒有敢衝出屋子去迎戰的。
“你們有十幾個人,對方只有兩個人,你們居然一槍都沒放,就讓他們跑掉了?”巴克諾質問道。
史蒂文連忙澄清:“營長先生,不是這樣的,我們一直在還擊,不信,你去看我們屋子裡的子彈殼。”
“可是彈孔呢!”巴克諾道。
“這……”史蒂文撓着頭皮不敢吭聲了,他們當時連頭都不敢冒,槍都是向着窗戶外面胡亂打的,子彈都飛到天上和海里去了,院子裡還真找不到幾個彈孔。
巴克諾也知道本國的海警是什麼德行,這些傢伙開着巡邏艇在海外欺負欺負漁民還湊合,面對訓練有素的異國特工,他們完全就是一羣扶不上牆的****。他追究史蒂文的責任,也是在給自己找退路,只有把史蒂文等人的懦弱坐實了,他救援不力的責任纔會顯得無足輕重。
“我問你,中國人是從哪過來的?”巴克諾問道。
“是從營房大門。”
“從哪走的?”
“……也是營房大門。”
“他們怎麼走的?”
“他們劫走了我們的吉普車。”
“朝哪去了?”
“聽聲音,像是向尼朗方向去了。”
“馬上向參謀長報告,********一共是兩人,一男一女,開着一輛海警的吉普車,請警方協助攔截……還有,********手裡有一挺機槍,讓警方注意安全。”巴克諾向手下吩咐道。
這一晚,尼朗城區和周邊的郊區註定不得安寧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各個營地被調出來,配合警察開始封堵各處路口,查找被********劫走的吉普車。由於動員能力不足,加上害怕********手裡的武器,排查工作進展很不順利。
天亮時分,一隊疲憊不堪的警察返回警察局時,無意間發現警察局門前停着一輛摘掉了牌照的軍用吉普車,駕駛座上坐着一名男子,正在打着瞌睡。警察小隊長揉了揉眼睛,仔細端詳了那吉普車一番,不由得驚叫起來:
“********!”
一時間,衆警察如受驚的鳥兒一般,四處逃開,然後各自找到隱蔽處,戰戰兢兢地探出頭來,向吉普車看去。
車上的男子被旁邊的動靜驚醒了,他擡起頭,四下裡看了看,然後大聲地用漢語喊道:“喂喂,警察先生,你們怎麼才上班?別離我這麼遠啊,我在路上撿到一輛吉普車,是特地來交還失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