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澄得償所願(?),與小鹿誤會冰釋(?),從此就能行走於光明正大之下了,自然心中甜蜜喜悅都有,與周寶璐說說笑笑,完全沒感覺到時光飛逝。
尤其是周寶璐言論新奇,和平日裡恭敬侍上的屬下不同,與他那個完全不着調的妹子也不同,蕭弘澄還真沒有多少更多可比較的標的了。
周寶璐一心歡喜,放鬆下來,忍不住就嘮嘮叨叨,什麼話都能牽出一大串,平日裡,安哥兒、青哥兒連同鴻哥兒都不肯聽,嫌她囉嗦,就連小姨母也常常表示,你可以先說重點嗎?
可是蕭弘澄和大公主都肯聽她嘮叨,而且能聽的專注,神色隨着她的話而飛揚,一看就是認真的在聽的,而且……好像還喜歡聽似的!
真不愧是兩兄妹,所以就算大公主哄了她,周寶璐也並不怎麼生氣,因爲,不管如何,周寶璐在這當中感覺到的是善意。
雖然剛剛看到那一瞬間,周寶璐感覺到了被欺騙的痛苦,可略一回想,她也就知道,她在這些事情當中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惡意。
這也是爲什麼她能夠這樣輕易的原諒這兩兄妹的緣故,並不僅僅是因爲她那點兒小小的心思,她記得他們那同樣溫暖的目光和笑容。
在那樣子的公主府和武安侯府長大的周寶璐是敏銳的,她似乎本能的就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含義。
就好像這個時候的蕭弘澄,他的目光中含着笑意,含着溫暖,含着寵溺,叫周寶璐覺得,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會欣然。
所以根本可以隨意的說,想到什麼說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這種感覺……周寶璐覺得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暢快過,只有遇到他纔會這麼暢快,那種飛揚的快感!
所以,他們嘮叨了很久,久到侍衛謝齊已經到門口躊躇了三次,最後終於忍不住說:“大爺,三爺那邊……”
他很想說,三爺喝了五杯茶了,不能再喝了……
周寶璐很懂事,立刻說:“你坐了太久了,該去辦事了。”
蕭弘澄完全不想動,回頭殺人一般瞪了謝齊一眼,對着周寶璐卻是笑道:“還早呢,我這纔剛來,不急。”
謝齊覺得冤枉死了,大爺您都在這坐了一個時辰了……大爺,屬下也不想打擾您啊,可是三爺在那邊坐着,您不去,他沒法說話,總不能他就做主處置了吧。
若是蕭弘澄沒來,蕭弘清自己處置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可是現在蕭弘澄明明來了,蕭弘清自然沒有不詢問他哥的意見,直接處置的。
所以說……大爺這一貫都是坑妹妹坑兄弟的啊……
還有坑侍衛。
謝齊不敢說什麼,卻也不肯走,就在門口站着。這有人站在門口看着還怎麼談戀愛啊,蕭弘澄瞪了他半天瞪他不走,總算知道是沒法坐下去了,只得悻悻然的對周寶璐說:“那我走了,你今天嚇壞了,多歇着。”
周寶璐下炕來穿鞋,蕭弘澄忙攔她:“別跟我客氣,你歇着。”
周寶璐笑,到底還是下炕來了,只送他到門口,周寶璐見那侍衛恭敬的立在門口,隨手從門口的黑漆描金條桌上拿了一個橙子塞給侍衛謝齊:“辛苦了,這是冬天就放進地窖藏起來的,這會子
到算是嘗新了。”
謝齊看着手裡的橙子,這位小姐可真是與衆不同啊,他跟着大殿下的日子不短了,各家各戶的賞賜也得過不少,可遇到小姐隨手塞過來一個橙子這種賞,還是第一回哩!
這種被當作自己人的熱情,簡直叫他回不過神來。
手裡的大橙子有他的拳頭那麼大,表皮光滑,黃豔豔沉甸甸的擱在他手裡,看起來的確很好吃,然後謝齊一擡頭,便見大爺目光不善的看看他。
這是怎麼了……我不就得了個橙子嗎……謝齊茫然。
蕭弘澄滿心的不爽,伸出手去:“我的呢?”
周寶璐笑道:“你別忘了,我還在生氣呢,你也好意思要東西?”
啊,還在生氣?蕭弘澄只得悻悻然收回手:“那我走了。”
周寶璐看得好笑:“嗯,快去吧。”
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蕭弘澄似乎想起來什麼,又轉身回來:“我給你的東西,你收下吧?”
周寶璐知道他指的是晚上送來的那些錦緞包兒,便點點頭。
“那我走了。”
“嗯,快去吧。”
又走到院子門口,蕭弘澄腳步停了一停,又轉了回來:“真不給我個?”
這可憐巴巴的樣兒,周寶璐都要繃不住了,繃着嘴角,總算塞了個大橙子給他:“快走快走!”
“那我走了。”
謝齊瞄瞄大爺手裡那個橙子,心裡簡直想咆哮:你老人家早說,我把我這個給你算了……
好容易又走到了門口,謝齊心驚膽戰的盯着蕭弘澄的腳看,生怕他再一次轉回去。幸好這一次,終於順利的邁出了院門,真正的向正廳而去。
終於可以做正事了!謝齊淚流滿面。
正廳裡的衆人在三殿下冰冷的目光中只覺得壓力重重,三殿下倒是怡然自得,慢慢的喝着茶,一言不發,高深莫測,可陳家諸人實在是如坐鍼氈,對於大殿下的去向,曾氏不敢問,只看了一眼陳熙華,陳熙華不動聲色的搖搖頭,曾氏就收回了目光,只是回道:“三殿下,洪大人剛纔已經給夫人診了脈了,來向殿下繳回話。”
蕭弘清點點頭,他容色冷峻,目光如刀,一舉一動都似帶着利刃似的,叫人不敢直視,是以並沒有人察覺其實他心裡覺得尷尬至極,坐立不安,簡直欲哭無淚。
他那大哥忒不厚道,把他一起誆了來,把他戳在這裡,絆住武安侯父子,他自己遁了。
而蕭弘澄遁去了哪裡,蕭弘清心中明白,所以才覺得特別的尷尬。
帶着這樣光明正大的藉口,再丟下所有人去見心上人這樣的事,爲什麼大哥做出來不見絲毫窘迫尷尬呢?
反倒是他這個幌子覺得尷尬。
從去年起,父皇已經跟他交了底,今後有意教他接管黑騎衛和京畿督衛,今年年後,蕭弘清已經進入了黑騎營跟着沈容中大統領學習,是以蕭弘澄的不少動向人手都是由他安排的,不然先前在宮門口,他也不會開那個口。
沒想到……他哥真能順杆爬啊。
可這個時候,蕭弘清還得替他哥繃着臉面,他聽洪太醫恭恭敬敬的進來回了先前回曾氏的那番話,便目注陳旭垣:“侯爺覺得呢?”
陳旭垣十分爲難,若是沒有緣由,咆哮宮門當然是死罪,就算是侯夫人,那也多少有個活罪,可這對武安侯府來也太丟人了,陳旭垣轉頭看看陳熙華,指望自己這個有出息的大兒子能爲着侯府的顏面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來。
陳熙華不接話,陳旭垣不得不斟酌着說:“拙荊並不是不懂規矩的人,先前大約是心疼外孫女兒不懂事,一時急怒攻心,發了癔症,才至於在宮門喧譁,失了體統,微臣想,洪太醫是杏林聖手,只要出手救治了,拙荊想來就能無礙了吧?”
蕭弘清點點頭,問洪太醫:“這是否有癔症的病症?可治得好?”
洪太醫心裡鬱悶:這有沒有癔症,要看您二位爺的意思啊,倒來問我,我怎麼知道你們想怎麼樣?
他只得回道:“依微臣看來,一時也難斷定,或許等一等,看侯夫人醒過來是個什麼情形罷了。不管下針下藥,也纔好診斷救治。”
其實就是等大殿下來發話。
蕭弘清也就點頭,這事兒涉及未來嫂子,當然要等大哥來纔好說話。
於是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蕭弘清慢慢的喝茶,陳熙華打定主意不出頭,曾氏自然是夫唱婦隨,只有陳旭垣坐立不安,都既出汗來了。
直到蕭弘清喝了五杯茶了,衆人終於盼來了大殿下。與蕭弘清的冷峻不一樣,蕭弘澄此時臉色是溫和的,坐下來問了情況,便說:“侯夫人現在還沒醒過來?”
“回大殿下的話,侯夫人還沒醒。”
蕭弘澄便對蕭弘清說:“我想,侯夫人也是大家子出來的夫人,如今獲封二品誥命,平日裡也常出入宮禁,規矩應該是明白的,今兒這樣子,或許確實發了癔症,身不由己,倒也不好苛責。”
蕭弘清點頭,反正是你媳婦家裡的事,自然你說了算。
蕭弘澄給他使了個眼色,兩人向來是頗有默契的,蕭弘清便問曾氏:“侯夫人平日裡可曾清心禮佛?我聽說癔症原是一種魔障,最是要靜心的養着,誠心禮佛,抄一抄佛經靜心,只怕比吃藥還強些。”
曾氏這樣的靈透人,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三爺說的是,夫人平日裡原也是念佛的,咱們家後院也設了佛堂,只是平日裡家事繁雜,咱們家來往人口又多,或許擾了夫人清靜也是有的。”
陳旭垣想要說話,卻被陳熙華不動聲色攔住了,他原是沒什麼大主意的人,見兒子有點焦急的給他使眼色,他是素知這個兒子是有出息知道事情的,便疑心自己是不是沒想明白,萬一在兩位殿下跟前惹怒了,反是不好,便忍了下來,只是默認了。
蕭弘清便冷冷的說:“既如此,或許侯夫人也該好生清靜的養一養了。橫豎貴府是有佛堂的,侯夫人就不用移駕到外頭了,就在貴府的佛堂裡靜心禮佛吧,外人就不用見了,就是晚輩要進孝心的,只在佛堂外頭磕頭也就罷了!”
陳旭垣父子都站起來應了,蕭弘澄一臉溫和的笑道:“不過這到底有了症候不是好事,侯夫人身份尊貴,也輕慢不得,我想着,洪大人替侯夫人診過脈了,一事不煩二主,還是由洪大人替侯夫人開了方子,每日喝兩劑,總得斷了根兒纔好。”
洪太醫應了是,蕭弘澄對身邊伺候的一個長臉宮女說:“這事兒交給你了,你去伺候洪大人寫方子,要些什麼藥,只管回去取,好生伺候侯夫人喝藥是要緊,明白嗎?”
那宮女忙應了。
陳熙華見蕭弘澄這樣的出手,知道他這是十分不爽,把楊夫人關進佛堂,不給時限,連吃藥也不給時限,那這苦藥湯子要吃到什麼時候纔是頭啊?
但這咆哮宮門的罪名這位爺肯答應是發病,已經是十分給臉面了,陳旭垣和陳熙華都只能謝恩。
作者有話要說:好激動,這麼長一串!太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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