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每天準時送着飯菜,敷了藥碧草漸漸醒來了,只是姐姐,姐姐的叫着。
“我還活着呢?”
木槿摸摸的頭喜極而泣。
“當然啦,姐姐不會讓你有事的。”吃完飯碧草又睡了過去。
木槿把飯端進了裡屋,自從知道端妃過往,對她不在害怕了,算來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娘娘吃飯了。”
端妃只是把頭轉過去不看她,木槿並不在意,把飯放在矮桌上,把筷子遞給她。
“娘娘,把身體養好了,你還有四公主和十一皇子呢!”
端妃聽了木槿的話猛的睜開眼睛抓着筷子一口接着一口不停的吃了起來。木槿倒了一杯水放在一邊輕輕的走出去了,人不管迷糊到什麼時候,母愛永遠不會消失,只要還有信念,她會拼死活下去見她的兒女。
一個月過去了,阿奴每次都是夜裡來送東西,彥勍還是冷不丁出現在院子裡,碧草能下地了,木槿扶她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木槿想起端妃,進了裡屋問:“娘娘,外面太陽暖暖陽陽的,奴婢接你出去坐坐。”
端妃看着窗外的太陽也是嚮往的,只是不答。
木槿上前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我揹你出去。”
端妃看着木槿右手上的牙印問道:“我只是一個死不了的殘廢,何必救我。”
木槿把她背了來了:“娘娘,人只有活着纔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不是嗎?”
端妃並沒回答,木槿把她放在樹下躺椅上,蓋上毯子去打掃屋子了。看來她們要在這兒長住了,那要好好的收拾這兒了,洗洗刷刷一下午纔有了家的模樣,門外的嬤嬤聽到響動向裡面看去,趕緊向太后報告去了。
“她倒是厲害啊,那樣的環境也能活下來了。”
一邊的金嬤嬤道:“要不要在整治她?”
太后嘆了嘆氣:“陛下偷偷的送藥過去,以爲我不知道嗎!我在打殺她,皇兒會和我生分了。”
“那……要怎麼處置她。”
“關着她,不要讓她在見陛下,等到皇兒忘記她了,我們就可除了她。”
“喏!”
靖王府中,蕭彧璟武着劍,羅誓在一邊搖着羽扇:“靖王,最近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啊?”
蕭彧璟停了下來,收了劍,木蘭遞過巾帕,蕭彧璟拿着擦擦汗,又遞迴巾帕。
蕭彧璟說着:“太后撤了看守的嬤嬤,這是要讓她們自生自滅了。”
羅誓:“好事啊!需要我叫阿盡去嗎?”
“不了,有彥勍看守着,現在不宜引起是非,這人雖是鎮國公的人,幾番救她,她現在還算安全。”
羅誓點點頭:“彥勍這人武功高強,是老頭在暗士裡提拔上來的,做事嚴緊,好像沒犯過錯,這次怎會這麼大膽在太后手裡救人?”
秦頭哈哈哈的笑着:“這丫頭,人緣真是好,好人壞人都有朋友。”
蕭彧璟沒搭話,一旁的木蘭開始摸起眼淚了。
蕭彧璟回頭問道:“你哭什麼?”
木蘭擦拭眼淚:“王爺,我想到姐姐還在冷宮裡受難,我又不能進去陪她,想到這裡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姐姐命苦!”
蕭彧璟淡淡道:“我會讓她回到我的身邊,你們會團聚。”說完大步離開了,木蘭只是擠着帕子不說話。
過了一個多月,門外都沒有嬤嬤看守了,彥勍白天也會來,幫她們修修門窗,除除荒草,木槿端來茶水遞給彥勍,他忙着滿頭是汗,彥勍端過水一口氣就喝完了,木槿又到了一碗,院子裡這些活,他三兩下就弄好了,木槿想着還好有他幫忙。
蕭彧玹也會叫阿奴送來花草子籽還有些書籍,木槿把花籽撒在院子裡。碧草的傷也好的也差不多了,端妃也不對她們那般無視了,木槿和碧草也給她收拾乾淨了,碧草還給她梳了好看的髮髻,木槿拿出銅鏡給她照着,端妃很年輕,雖常年不見陽光,皮膚有些慘白,木槿給她上了淡淡妝,似乎可以看到她回以前的美貌,端妃跟木槿和碧草說了聲謝謝。
一個月後,院子裡便變了個模樣,一切變的整整齊齊,花草樹木分落有秩,彥勍還用廢長椅在老槐樹下做了個簡易的鞦韆,碧草高興極了,木槿在鞦韆旁種了兩株木槿,象徵她們絕地逢生了。
可有人不高興了,金嬤嬤在太后身邊耳語一翻,太后聽完用長長塗着蔻丹紅的指甲敲着桌面,“倒是個聰穎的丫頭,裡面的那位怎樣了?”
“似乎精神些!”金嬤嬤小心的回答着。
“噢!倒是讓她過好了,可不能要這丫頭在待下去,又不能殺了她。”
太后敲斷了指甲,金嬤嬤慌着用帕子擦着。
“娘娘,奴婢有法子,不如把這丫頭放在這福壽宮裡,在娘娘宮裡,她還能掀風做浪不成。”
木槿算算快三個月了,雖關在這裡不曾出去,但這裡被她們收拾的乾乾淨淨,碧草好像還長胖了,端妃以前一直在裝糊塗,現在有空就教她們倆學學秀品,蕭彧玹送來好些書,木槿有時間就看看書,練練字。彥勍也常常來,還自帶酒菜,他們對月而飲,木槿想着宮中生活複雜紛擾,她寧願在住在這裡,安安靜靜等到出宮日子在找木蘭。
夜裡,木槿給端妃梳着頭髮,端妃拉住她:“木槿,我有話跟你說。”
木槿坐在一邊:“娘娘說便是。”
端妃轉過身來:“木槿,冷宮被整治這麼好,你們這麼照顧我,謝謝你們,一開始,我以爲你是她派來的人,上次她收買了我的奴婢,抓了我的把柄,挑了我的腳筋,爲了掩飾這些還毒啞了她。”
木槿驚訝了:“娘娘,你的奴婢是那個每天來送飯的宮婢嗎?”
“是的,她叫青染,她每天給我送食物,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她,我也早餓死了,其實我已經不怪她了,當年她也是被逼的,就算不是因爲這些,那人也會找其他的事害我。”
木槿:“原來事情是這樣啊!”
端妃繼續說道:“我本是選秀的秀女,父母想讓我給他們帶來榮華富貴,可笑,我一小小的秀女,沒有品級乃能見到陛下,那是太后懷着當今聖上,我父親花了大價錢讓我在陛下壽辰上獻舞,這一曲卻真的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陛下看上了我,我似乎得到了命運的眷顧,先生了長安,封了美人,又生了彧璌封了妃子,後來太子病亡,朝中大臣開始上書要求從新立太子,我和她各自爭奪皇后之位,沒想到先皇還是立了四皇子爲褚君,寫了一道密詔,我以爲我們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哈哈哈!”
端妃莫名的笑了起來:“可她有一個野心勃勃的兄長,先皇死後,他兄長聯合滿城文武說四皇子身染不治之證,從新換了假密詔,立她的兒子九皇子爲新皇,她也成爲了太后,她最終贏得一切,我知道她肯定會對付我,只求她放了我的兩個皇兒,她就把我關在這裡,但我也留了一手,我偷了先皇立四皇子的密詔,他們嚴刑逼供青染,青染才說出在我這兒,她就帶着人逼我交出密詔,我哪肯,她又不能直接殺了我,便叫人挑了我的腳筋,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木槿:“那…那份密詔現在那裡?”
端妃神密的笑了笑:“我哪能戴在身上,我早就偷偷的放在我的皇兒那裡,我交代親信嬤嬤這密詔是我皇兒最後一道保命符,把它交給一個可靠的人,保我皇兒安全長大。
我被關在這兒暗無天日,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端妃拉住木槿的手:“所以木槿,過不了幾天你會從這裡出去,我只有一個請求,幫我照看我的皇兒,世間榮華我已看透,我只求他們能安全的長大。”
“娘娘爲何說我要走了呢?”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們了,冷宮被你們整理這麼好,她們哪能見得,她能如此害我,怎能見我過的舒服,肯定會把你帶走的,還會把你留在身邊。”
木槿聽了端妃的話,沉入深思。這樣一分析,看來她真的要走了:“那碧草怎麼辦?”
端妃回答道:“這孩子生性善良,先讓她留在我這裡,我可以好好教導她。等你有能力時在把青染和碧草調換過來。”木槿點頭答了聲好回屋睡了。
2015-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