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玹這幾日在木槿和大家精心照料下,好了許多,今日都可下牀緩走了,太后得知消息,匆忙趕至,親見蕭彧玹有大好,跪伏三拜感謝佛祖保佑。
蕭彧玹身體一有好轉,便開始處理政務,五更上朝,昨日前線急報,齊國施以奸計,偷襲火燒了楚軍三軍糧草,百里加急要朝廷送糧。原本楚國國庫也是富足,去年因長樂和親派出一批國糧,又由朝廷頒發的新政,國庫顯得空虛不足,使得楚軍補給不濟。
兵部尚書甄轍與戶部尚書顧權因軍糧供給不足,爭論不休。
顧權:“陛下征戰,軍糧供需本無可厚非,但現在國庫空需難湊,如若此時加賦,這就違背了陛下當初推行的新制,去年長樂公主和親於齊國,帶走了那麼多石糧食,誰想到這些糧食養活自己敵人,每每想到這兒,臣就痛心疾首,陛下,臣不同意增加稅賦,如若強行徵收,民心必反,陛下三思。”
甄轍:“顧大人也知現在是非常時期,大人應多想辦法纔是,一味的推脫,便是不謀其職。”
“你……”顧權氣的說不話來。
蔡楷:“眼下正是青黃交接的時期,哪能這麼快接的上供給,多餘的沒有,只能熬上兩月。”
大家爭論不休,蕭彧玹問:“鎮國公,你可有辦法?”
劉業誠回答:“嗯!老臣認爲軍糧不能在等,況且前線戰事緊急,糧食不濟,士兵無力征戰,我南楚與北齊成敗就此一舉,兩江富碩,陛下可派人去徵收。”
袁怵:“臣也認爲兩江人口衆多,耕地廣袤,每年收成又高,前幾年的收成都可抵楚國四分之一的產量,楚國富人多出於此,陛下不妨對這些人施加好處,讓這些人交出糧食來。”
顧權:“袁大人何意?”
袁怵:“凡事不出名和利,陛下可授封他們些封號,在出高價購買,這些富商得到陛下如此厚待,當然要爲楚國分憂了?”
顧函:“袁大人好主意,看來袁大人心中自有主意,何不自求去兩江,爲陛下解憂呢?”
袁怵:“那顧大人是有更好的辦法?”
趙佑安思慮許久才道:“老臣認爲袁卿的辦法雖不是長久之計,但可解眉之急。”
蕭彧璟也是贊同:“嗯!朕也認爲袁大人的辦法可行,商人圖利,但不能任由他們擡高價格,現以國家收糧價爲準,誰交的越多,給他價高些,解眼下的燃眉之急。還有每縣除去入伍人數,按成人人口收糧,保證這兩月軍隊供需。而今年秋收便要放寬賦稅,便於休養生息。”
“這可行……。”大家議論紛紛。
蕭彧玹:“那好,顧卿,這買糧之事由你去兩江督辦,袁卿協同督辦,但朕只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徵收之事由蔡卿督辦,各部細節章程商議擬定,明日早朝裁決,先退朝吧!”
“喏。”
蕭彧玹走到後殿,忍不住猛咳起來,王奴扶起他坐下,端杯水送去。
“陛下,喝口茶。”
他接過來還沒喝完,木槿提着食盒走了進來,見他面顯朝紅,擔心的問:“哪裡不舒服?”
蕭彧玹搖搖頭:“無礙,朕覺得這兩日好多了,你看朕現在精力充沛,哪還要吃藥了?”
木槿笑笑,從食盒把藥湯拿出來:“我知道你好多了,但有病要除根呀!況且等你好了,我還要配藥給你補身體呢!”
蕭彧鉉大嘆:“木槿,你爲何什麼都不學好,偏要精學醫,朕苦啊!”
木槿不理他,把藥遞給他:“喝了!”
蕭彧鉉很聽話的喝了,呲牙咧嘴的問她。
“木槿,爲何我見你這兩日面色不太好呢?”
“陛下,這些日子都是姑娘衣不解帶的照顧您,定是勞累所致。”
“木槿,謝謝你,朕已好了,凡事都有阿奴在,你不用這麼勞累。”
“還不行,我還沒有找到兇手,就不能離你太遠,你的一切事物我要是照看的,不能讓對方乘虛而入。”
“陛下,鎮國公,趙大人,顧大人,蔡大人,袁大人,殿外求見!”
“宣他們進來!”
“喏!”
木槿收好食盒:“那我走了!”
木槿回到含章殿,遠見碧草和誰說着話,自己還沒到時已經走了,背影有些熟悉。
“碧草,剛纔那人是誰啊?”
“是青染姐姐!”
“那怎麼不多留她一會兒,我也好久見她了!”
“誰說不是呢,她說端妃娘娘一人不方便,不易久留,就說要回去了,對了!你看!”
碧草拿出一個陶罐,高興的說:“姐姐,這是端妃娘娘送的蜂蜜,整整一罐呢?青染姐姐還說,端妃娘娘現在養了許多花草,引的蜜蜂築巢,知道姐姐愛喝蜂蜜,便送來些,端妃娘娘可真好。”
“宮中也只有她最與世無爭了,有時間我們去看看她。”
“好!對了,這是太后娘娘那邊剛送來的藥湯。姐姐,你還要喝嗎?”
“要的,碧草,你去幫我把後廚的藥湯端過來。”
“姐姐還要在喝嗎?這幾日我都看的出姐姐面色蒼白了許多。”
“你放心,我就快查出藥中緣由了。”
“好吧!”
木槿端起藥碗,自語道:“他是怎麼加進去的呢?到底加了什麼?”
“木槿,你在作甚麼?”
木槿回頭看去,竟是多日不見的彥勍,“彥勍,你怎麼來了?”
“前幾日朝中有事被派出城辦事,今日剛回來。”
木槿屈身一福:“噢!大人幸苦!”
“俗氣,你怎麼不在福壽殿而在含章殿裡。”
“陛下近幾日身體不適,我來照顧兩日。”
碧草端藥出來,繼續說道:“姐姐是求得太后纔來的,她還答應太后要在陛下大婚之前醫治好陛下,否則……”
木槿連忙打斷她:“碧草!”
“木槿,你答應了太后什麼?”看着桌上兩藥問:“這些又是什麼?”
木槿:“這是太后那邊熬的藥,這是我按太醫方子熬的藥,我在做些比較。”
“彥大人,快些勸住姐姐,這兩日姐姐一直自己親自試藥,我怕她也變成陛下那樣。”
木槿不得再打斷她:“碧草,我這兒無事了,你去忙吧。”
“就知道你要支開我。”碧草嘟着嘴走了。
彥勍氣道:“你明知道太后藥裡有毒,還親自嘗試,這般作賤自己,可想過別人會擔心你。”
木槿解釋:“我……只要我查出原因,自然會解了救自己,也沒什麼!”
“是藥三分毒,你不準再喝了。”拿起兩碗藥倒進花壇裡。
木槿連忙阻止:“彥勍……那陛下怎麼辦?”
“陛下自會吉人天相,明日便好!”
木槿疑惑:“彥勍,你爲何這般確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難道真是如我所想,我知道那人是義父,是不是他做的,這宮中現在只有你來去自如……”
彥勍看着她:“木槿,現在你連我都懷疑,你可知道,就算我傷了自己也不會傷你。”
木槿見他彥勍這般難過,剛纔自己的過分了,彥勍從未傷害過自己,怎可懷疑他。
“對不起,彥勍,我只是急着查出兇手。”
“算了,不要在試藥了,我說他會好就定會好。”轉身而去。
木槿看着他離開背影輕聲道:“對不起……”
2015-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