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端着夜宵去了蕭彧璟的書房,房門雖然緊閉着,可房裡的對話還是能隱隱聽見,只聽羅誓道:“王爺,朝上傳來說長樂公主是主動要去和親,可是真事?”
蕭彧璟點點頭:“長樂做決定之前見過我。”
“噢!難道是王爺你要她去北齊的?”
蕭彧璟搖搖頭:“不是,但我卻答應了她。”
蕭彧璟回憶起那天在皇宮裡長樂約他在湖心亭那一段談話,長樂摒退下人,坐在石凳上,喝了口茶:“七哥,長姐的衣冠冢立了沒?她雖不能進皇陵,但我想立個牌位拜祭她。”
“嗯!可以。”
“北齊現在咄咄緊逼,那七哥可有好對策?”
“未有”,蕭彧璟喝了一口茶。
長樂笑笑:“七哥,我聽左尚書說過,前朝有個魏將軍,總領三軍,用兵如神,可因他戰死過後,已無人繼承他的衣鉢,南楚現在的軍力跟北齊軍事還是有差別的,這一戰,我們的勝算可不高,七哥,你可有把握?”
“皇妹雖處在後宮中,卻深知天下事,如此才能可做女軍師了!”
“七哥說笑了,我一介女流也是聽左尚書說過這些事,況且我也是皇家的一份子,也有護國責任,七哥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幫我解答這些疑問?”
“北齊兵力裝備,現在是要比我國強的多,但是要是真戰起來,也是實力相當,打戰需要看天時地利人和,排兵佈陣,勝負並不是紙上談兵能說得的。”
長樂笑着給他添了一杯茶:“七哥,你有些這把握,相信是因爲與五皇兄在皇陵屯糧練兵吧!”
蕭彧璟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問道:“你是從何知道的?”
蕭彧璟想着皇陵之事,他交於阿盡與五哥在做,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自信能瞞過衆人耳目,卻不想還是被足不出戶的長樂知曉了,難道她是從左尚書那裡得知,想必劉匹夫也是知道了!
長樂答道:“七哥莫急,這件事並不是左尚書告於我的,鎮國公也並不知曉,不過我知道他正在監視五皇兄。至於我怎麼得知的,其實我是推算而來的。”
“噢!皇妹是如何推算來的?”
“凡事總有百密一疏,鎮國公也一直派隱密衛暗查中,後來五皇兄又大肆揮霍斂財來想來也是做掩飾,過年時,五哥送我一塊峴石硯,此墨硯墨色濃厚,色澤均勺,這樣的好墨石只有青州城纔有的,我就推論來了,這幾年七哥和五哥一直不爭不顯,看來一直在隱藏實力,原來皇兄們計劃用着這暗度陳倉之策啊!只是長樂好奇七哥你什麼時候開始謀劃這一切的?”
“皇妹好分析,要問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還真記不清了,或許是彧玹抱着我哭着說他不想當皇帝;或許是四哥被誣陷被幽禁了起來時;又或許是二皇兄死在父王懷裡時,父王的悲痛欲絕;再或許只有在宗堂掛着大皇兄的畫像,我才能記起他的一絲相貌。”
“七哥,你不要在說了!不要說了!”長樂嗚咽悲鳴。
“皇兄們都敢爲南楚犧牲了自己,七哥,我決定了,我決定要去北齊和親。”
蕭彧璟急問:“長樂,你這是何意?”
“皇兄莫急,聽我細細道來,首先,南楚政事還被鎮國公把持着,現在時機不成熟,皇兄們不亦現在暴露計劃,而我現在去北齊和親,不僅能讓北齊偃旗息鼓,沒有了開戰的藉口,也能與皇兄裡應外合,爲皇兄的計劃贏得時間。”
蕭彧璟深思一會兒,搖搖頭:“不可,我不能爲一己之利在賠了你的一生,我不能。”
“七哥,可現在的局勢已經讓我們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兩國對持,當我軍處於弱勢,你們必會出自己的兵上陣,可你們的暴露計劃,一旦失敗,我們可都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
蕭彧璟只是沉默不語,長樂抓住他的手:“七哥,父皇的大好江山不能斷送在我們的手裡,相信我。”
蕭彧璟跟羅誓簡單的說了他和長樂的談話內容。
羅誓道:“想不到長樂公主是如此聰慧過人,也許這也不是壞事,至少,公主可以提在做我們的眼線。”
蕭彧璟:“長樂的事對彧玹的打擊很大,難爲他了。”
“等到明年五月,陛下就成年了。我們謀劃的時間不多了。”
“咳咳咳!”木蘭咳了兩聲。
“誰在外面?”
“王爺,是木蘭。”
“進來吧!”
木蘭端着夜宵進了書房:“我看王爺和先生有事再談,不敢打擾。長夜漫談,殿下和先生還是吃點宵夜的好。”
羅誓拿起甜品嚐了一口:“嗯,殿下試試不錯的。”
“謝先生誇讚,這是福糕,是姐姐最愛吃的點心,所以母親常常做,我也熟練了。”
蕭彧璟倒是多看了福糕幾眼:“木蘭,你白天要打理繡樁,回到府裡就不用這麼勞累,這些自有人去打理。”
“那可怎麼行!你的府里人都是將領,你要他們天天給你打酒喝還差不多。”羅誓輕聲憨笑。
蕭彧璟岔開話題:“近日,我看你繡樁多了些人,多數還是孤女,小小的繡坊都快承載不下,木蘭,你在作甚麼?”
“王爺,木蘭收留孤女是因爲她們和我的身世太像了,讓我們想起被齊軍奴役的日子,所以我纔會竭盡全力的去救那些孤兒,至少能讓他們有個安生之地吧!”
“把他們聚集在秀樁不是長久之計。”
羅誓建議:“我看那,我們不如開個書院,所謂有教不類嘛,還可以收留孤兒,多好啊!”
木蘭高興道:“我看可行!”
蕭彧璟想了一下:“嗯!這件事秦朔和秦頭沒那麼心細,木蘭,這件事你來辦吧!至於辦學所需銀兩,你拿我手令去府裡支取。”
木蘭高興道:“是!我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2015-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