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節,紡山是皇家獵場,山上獵物繁衍豐富,淇王請了不少的王宮貴胄子弟來圍獵,當然蕭彧璟也在其中。衆馬揚蹄,圍獵開始了。
大家都滿載而歸,淇王嘆道:“看來本王真是老了喔!敵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精力充沛啊!”
蕭彧璟:“皇叔謙虛了,當年皇叔帶二萬騎兵爲解救魏將軍被圍之險,衝出齊軍重重關卡,使我軍得勝,皇叔的傳奇故事依舊是我們小輩效仿的榜樣。”
“哈哈,英雄不提當年勇,何況廝人已逝,不提不提了!”
突然前面有吵雜之聲,兩隊似有打起來之勢。
“皇叔,前面好像有爭論,侄兒先去查看,駕!”縱馬前去。
淇王笑道:“這些孩子真是血氣方剛啊!”
蕭彧璟到了人羣中,舟廡還在氣頭上,還在爭論中:“左二郎,你還要臉不,這鹿明明是我們這邊獵到的,上面還插了白羽箭,怎麼被你們臨時插了把黑羽箭,就可顛倒是非了?”
蕭彧璟看着前邊,顯然分成兩派,白羽箭這邊立這趙佑安獨子趙蘇黎與任家公子任舟廡等人,黑羽箭立左悸家二公子左贊和劉太后孃家三哥劉業禮的兒子劉方敞和他幾個表兄堂兄弟。韶子華與仲孫平崖立在中間調停,他倆都是家中庶子,父親都屬於鎮國公一派,可又與蘇黎他們交好,本礙於庶生,沒有資質參加此次狩獵,得以蘇黎舟廡權勢才能來。他們身份本是尷尬,現在兩邊又鬧了起來,倆人更是尷尬萬分,只好做兩邊的老好人。
韶子華勸解:“大家冷靜些,何必爲一隻畜牲傷了和氣呢!要不這樣,既然大家同時獵到的,各分一半如何?”
劉家世子劉方嘉大笑:“二弟,韶家說的不錯,何必爲個畜牲生氣呢!”
這人扭曲子華的語意,話中帶刺,黑羽箭羣人放肆嘲笑。子華敗下來,舟廡給了他安定的眼神,平崖看見蕭彧璟騎馬來了:“各位公子都是貴胄子弟,今天可是授淇王邀請來此獵狩的,莫要在皇室前丟了各家族的臉面。”
剛說完,蕭彧璟下馬來了,尋問:“發生何事?”
大家見到蕭彧璟都個懷心思,平崖打着笑面:“靖王爺,我們射到了一隻鹿,劉兄和趙兄只是討論怎樣烹煮鹿肉,意見不合,就爭論了起來,並無大事。”
蕭彧璟自然看的出來平崖的打圈圈,也不拆穿他,叫秦頭拎起鹿,笑道:“何必爭論烹飪,大家不知淇王爺今天可是專門帶來了烤肉名廚,不用大家這麼費心。”
既然給了臺階,自然要下,劉方嘉拱手道:“靖王爺,既有名廚做菜,我們就不用爭論了,大家都散了吧,我們去再獵些,一頭鹿可不夠分的。”
“請便!”
劉家一羣人仰首闊氣的揚鞭走了。舟廡氣的直問:“王爺爲何要放了他們,他們就是故意挑釁。”
“就因爲知道他們是故意的,才更不能中計,明白嗎?”
蘇黎道:“只當他們是一些市井之徒,何必和他們爭無賴。”
一行人還是有點壞了興致,在沒狩獵興趣的回了營帳。淇王看着大家,也不問發生何事,只叫人去烤鹿肉,烤好了分到各自的營帳中去。淇王的營帳裡只剩下他了和蕭彧璟。
榻上的淇王嘆氣道:“朝廷分派真是越來越明顯了,在你們小輩上都這麼相互爭鬥。”
蕭彧璟:“不知皇叔是站哪邊的呢?”
淇王呵呵大笑:“七侄兒,本王雖說不參政多年,但也是在戰場上殺過敵的,自是站在保衛南楚這一邊的。”
他回答含糊卻也清楚,他意思是都不站任何人的邊,只爲保衛南楚。
倆人談了一會兒,等到帳外黑影人走後才相互會心一笑。
“皇叔好興致,約了這麼多人狩獵,卻單獨避開衆人單獨找侄兒談話,想必有要事相商啊!”
淇王依舊樂呵呵:“侄兒現在可是位高權重,又不能相互串府,去哪都有人監視,真是想見你一面還要繞這麼大圈子,真是夠了。”
蕭彧璟拱手道:“皇叔受累了,我在繁都開了一家喧客樓,酒水菜餚還算不錯,皇叔需要時,就招呼一下即可。”
“好好好!一定會嚐嚐。”
“皇叔還是直接說吧!”
淇王停止笑容,換了副冷麪:“好,本王問你,五年前你就得到了密詔,卻爲何不救你的兄長。”
“我一直追蹤不到密詔的下落,原來密詔在皇叔手裡,”
淇王不涉朝政多年,蕭彧璟的懷疑名單了自然沒有他。
“四哥,我自然想救,不僅要光明正大的救他出來,還要恢復他的身份榮譽,只是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候。”
淇王有些怒氣:“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合適,他已經在那裡關押了八年之久,一個人的大好年華全淹沒在一個幽暗的房子裡,他最擅長兵法,我還記得他小的時候經常拉着我,要我給他講如何練兵佈陣,可當我得知皇兄駕崩,陛下登基,趕馬回朝時,才得知說他謀反篡位,最後被判削位幽禁,更可笑的是我救不了他,我也被罷了兵權,哈哈哈!可笑!”
淇王笑的巔狂,蕭彧璟勸道:“皇叔,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四哥的事,你當時也是無能爲力。”
淇王停了笑聲,猛地抓住他的領口,質問道:“那麼你爲何不去救他?”
蕭彧璟依舊冷冷的答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淇王推開他,冷聲問:“你是怕暴露你們的計劃,是嗎?”
“是!”
“可笑!”
“不!機會只有一次,我們必須成功,因爲沒有再次翻牌的機會,想要達到目的,學會忍耐,等待。”
“哼!你倒是像極了皇兄。我不想知道你們的計劃,我現在只想救他,你們不動手,我自有辦法,到時候別阻攔我就行。”
“皇叔是要在陛下親政那天公佈密詔嗎?”
“是!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陛下親政,皇權勝天,只有他還念記親情,一切好說。不過,這件事的麻煩之處,還是要你來解決。”
“皇叔說的是朝臣這些人吧?”
“聰明,這些靠你拉動了!”
“既然如此,侄兒自當盡力。”
二人協商完,淇王又露出無害的笑容走出營帳。
“今個的烤肉最香了,本王在帳裡都有些忍不住了,你們這些晚輩還不出來,都躲在帳裡繡花呢?”
年輕人們都掀門而出,大家圍火而坐,喝酒暢聊,兩天一夜的狩獵就此結束。
2015-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