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肯定是死了。”戴維認真看過材料後,指着那張照片說,“如果他就是你們認定的那個被捕的特工。”
瑪格麗特微微一笑,而裡費爾卻不動聲色。
“這也恰好證明,那個真正的特工並沒死。”戴維緊接着說。
“什麼?”裡費爾問道“你是說,這個人不是我們的人?”
“是的。”戴維肯定地回答。戴維的的肯定不僅令裡費爾感到奇怪,就邊瑪格麗特也大惑不解,因爲戴維根本沒見過那個被捕的英國特工。
“這沒有什麼奇怪。”戴維說道:“他如果死了,莫里茨就會讓他活着。而他如果活着,莫里茨就會讓他死了。僅僅關於一個英國特工,法國人就能提供這麼詳盡的情報。那麼他們還有什麼不能做的?這也說明他們其實是太過愚蠢,纔會被莫里茨一網打盡。”
聽了戴維這麼說,裡費爾和瑪格麗特都笑了。戴維看着他們笑,自己也笑了,“哦,原來在你們眼裡,我幾乎和他們一樣蠢。”
裡費爾笑着擺了擺了手,“這可是瑪格麗特的意思,我扮演的不過是一個小角色。”
“我的上帝,”瑪格麗特止不住自己地笑,只好邊笑邊說,“將軍,上校,你們都是小角色,那我成了什麼了?我是不是有犯上的嫌疑?”
“不。”戴維和裡費爾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說道:“我們可不會這樣認爲。”
裡費爾說過,拿出戴維放進他抽屜裡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雪茄。瑪格麗特感到奇怪,看了戴維一眼。戴維點了點頭,證實這個打火機的確是他的,不過,那是曾經。瑪格麗特笑了。
戴維接着問:“我想確定的是,根據你介紹的情況,在此之前,就只有這位被捕的聯絡員,能和柯爾聯繫?”
“事實上,他也不和柯爾直接聯繫,他們只是在預定地點和時間交換指令和情報。在他發出警告後,柯爾不僅會主動中斷和他的一切聯繫。而且暫時停止一切活動,進入冬眠。”
“這樣情況會好一些。”戴維說。說心裡話,執行這樣重大的任務,戴維不希望和直接莫里茨打交道。“那麼,總部沒有和他們直接的無線電聯絡嗎?”
“我們有專門的頻道,每天二十四小時接收。但我們只在固定時間的發出指令。而且,我們所發指令也不直接發給柯爾。”
“同樣由聯絡人負責轉達?”
“是這樣,通常情況,柯爾不直接發報,我只收到過柯爾兩次發報,其中一次就是在聯絡員被捕之後。柯爾通報了這個情況後,就再也沒有聯繫。聯絡員被捕後,在德佔區,我們還不知道密電碼是否落入莫里茨手裡的情況下,無線電聯絡也是非常危險的。它甚至會毀了我們的諜報網。”
瑪格麗特說到這裡,裡費爾將軍看了她一眼。
瑪格麗特會意,說:“我想,將軍叫我來的意思是,使用D線?”
戴維問:“D線?”
瑪格麗特說:“D不做任何情報的收集,主要負責保證諜報網的安全。在有危險的情況下,向諜報人員發出警報。在有特別任務的情況下,也可以發出聯絡指令。”
“不是通過無線電?”
瑪格麗特又看一眼裡費爾,接着說:“不是。在緊急情況下,D能向柯爾以及其它小組發出聯絡信號。但是發出信號後,也要看柯爾是否願意聯絡。因爲,他們發出的是公開信號,利用德佔區的報紙和廣播。有時,也用我們的廣播。”
“我明白了。”
瑪格麗特說,“這就等於——”
戴維接上瑪格麗特的話,“這就等於,我到了德佔區,D把我暴露出去,讓德國人和柯爾都來找我。另外,我們不叫‘D’線,我們把這種方式叫做告白。”
裡費爾點點頭,“這好像更貼切。”
“是的。”戴維說道:“這個告白可以這樣說。有一個美國人,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一百七十五磅,棕色頭髮,已經啓程從英國到巴黎。他將於某年某月某日,手持聖經,在某某公園等待一個同樣手拿聖經的男人。”
“正是如此。”瑪格麗特笑道:“還可以加上一句,這個美國人是個美男子。”
“這樣結果是,柯爾一定不會來,來找我的只有德國人,很可能就是莫里茨本人。那麼,我見了莫里茨應該說句什麼呢?”
裡費爾將軍笑了,瑪格麗特也笑着搖頭。
“你仍然可以說,我是新來的神父。”裡費爾說道。
“這應該是對柯爾說的吧。”戴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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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誰你都可以這麼說。”
“我明白了。”戴維點了點頭。
裡費爾將軍說:“老實說吧,看在你送給我的――,不,送給瑪格麗特的這份私人禮物的份上,你和柯爾對於我們來說都同樣重要。因此,我的建議是,你最好在這兒乖乖等着,說不定什麼時候,柯爾會和我們聯繫。一有這樣的消息,我們會指定一個柯爾和你聯絡的方式。你再動身去巴黎。”
戴維說:“可是,這也等於乖乖地等着,讓德國人把原子彈製造造出來,扔到倫敦。”
裡費爾說:“No,No,別忘了,還有華盛頓,紐約。”
瑪格麗特:“上帝。那還有莫斯科。”
裡費爾攤開雙手:“全完了。”
戴維則是聳了聳肩:“是全完了。”
裡費爾將軍說:“在我們沒有完蛋前,看來你是想試試你的運氣,是誰先找到你,是柯爾還是莫里茨。”裡費爾將軍說到這裡,轉身向瑪格麗特,“瑪格麗特少校,你將作爲戴維此次行動的聯絡官,全權負責協調這次行動。”
瑪格麗特立正敬禮:“是,將軍。”
戴維也面向裡費爾行了一個禮:“謝謝,將軍。”轉身向瑪格麗特,“很榮幸,能和少校共事。”戴維說着,眨了眨眼睛。
瑪格麗特笑了笑。裡費爾當然是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