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走出裡費爾將軍辦公室的時候,心情有喜有憂。
喜的是,在知道了戴維的此行的任務後,她在心理上甚至行動上就進行着某種準備了。一方面,這個任務和她以前所有的工作相比,都具有不可比擬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其面臨的重重困難,同樣具有超乎想像的挑戰。
裡費爾說的沒錯,瑪格麗特有一種超乎常人的預感,記得在戴維臨行前,戴維和她告別時說了這樣一句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再見面?
那是他們漫步在倫敦的夜晚,夜色浸潤着夢中的城市。瑪格麗特靠着戴維,輕聲回答說,也許,很快,我就步你後塵而來。戴維疑惑地看着她,很快釋然,他把瑪格麗特的話當做了一個充滿的希望的回答,沒有在意。他不知道瑪格麗特還真是這樣想的,並且,這個預言即將變爲現實。瑪格麗特將和戴維並肩作戰,除了在她的波斯地毯上見識過手段之外,他們將各顯其長,在真正的戰場上,充分展示自己的才智有能力。
憂的是,裡費爾將軍剛纔談到“深藍”時流露出的態度。瑪格麗特注意到了,裡費爾將軍的談話裡,說到“深藍”,都沒有冠於“他”或者“她”。這就是說,裡費爾還沒有界定“深藍”的性別。而在整個保安局,能置身重要位置的“她”,屈指可數,瑪格麗特當然置身其中之一。更令瑪格麗特不安的是,柯爾和裡費爾一直保持着聯絡,卻始終瞞着她。她記得,在聯絡站被破壞不久,裡費爾還曾經提到過,有可能派她前往德國和柯爾取得聯繫。現在想來,那實際是裡費爾對她的一種試探。
想到這裡,瑪格麗特不由得從心裡升起一股寒氣。或許她的憂慮是多餘的,在沒有查獲之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可疑對象。
瑪格麗特特別小組的訓練營地是海邊的一個私人的莊園。這個叫李特的莊園原來是一座十八世紀的城堡。城堡的前面是廣袤的草地,而後面就是懸崖,整個城堡背對大海。經受了一百多年的波濤拍擊,城堡始終固若金湯,不僅沒有絲毫的撼動,而海藻和其它微生物卻附着在懸崖慢慢沿生,一直生長到城堡的腳下,使得城堡和懸崖成爲了一個整體。無論從遠處還是近處看,你都不能夠將它們區別出來。
卻經過挑拔出來的志願者有的進行攀巖訓練,有的在狂奔的吉普車上練習射擊。這些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但這還不夠,他們要學會使用更多的槍械,他們甚至要從槍聲中判斷出是那一個國家的武器。因爲他們將深入敵後,孤軍奮戰。這個小組的編制一共是十二個人,現在他們來了十個,加上瑪格麗特十一個,還差一個。
瑪格麗特站在城堡的一個房間裡看着他們訓練,同時看了看錶。一個年輕軍官出現在草地中央的路上,向莊園走來。
瑪格麗特笑了笑,從抽屜裡拿出一面鏡子照了一下,她聽到了敲門聲。
“請進。”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正是那個英國皇家海軍的年輕飛行員,雅各。他一進門,就向瑪格麗特敬一個標準的軍禮:“英國皇家海軍中尉飛行員雅各,向瑪格麗特中校報到。”
行禮畢。瑪格麗特微微一笑,她點了一支菸,然後把打火機放在了桌上,那正是一個美國軍用打火機。瑪格麗特對雅各說了句,現在,你終於有機會可以得到戰利品了。雅各看了一眼那個打火機,他對瑪格麗特說:“可是,中校,我沒有看到我的飛機。”
瑪格麗特帶他走到另一面窗子前,往草地上一指,那裡,果然停着一架飛機。
雅各瞪大了眼睛,那是一架小型滑翔機,而且,它顯然停放在那兒已經很久了。莊園主人肯定是個滑翔機愛好者,而戰爭爆發後,他扔下了它,駕駛真正的飛機和德國人進行戰鬥。看着那風吹雨淋,行將朽壞的機身,雅各心想,或許它的主人和雅各的很多同伴們一樣,已經葬身大海。
“中校,我是一名艦載機飛行員。”
“我知道。”瑪格麗特看了看雅各,“你意思是駕駛它太簡單了?”
“是的,中校。它甚至不能叫駕駛。因爲它自己飛不起來。難道我們只是落下去?”說到這裡,雅各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問下去。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你可以選擇,Yes or No。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自願的。”
雅各毫不遲疑:“Yes。”
瑪格麗特讚許地點點頭。雅各說道:“那麼,我需要一起參加訓練。”雅各說着,準備往外走。
但雅各的話似乎觸動了瑪格麗特,她叫住了雅各,“也許,我們不只是讓它落下去。”
雅各,“沒有牽引的話,它是不可能飛起來的。”
瑪格麗特說:“我們做過很多不可能的事。”
雅各轉身走了,但他卻想着瑪格麗特的話,她做過很多不可能事。那麼,我也能做不可能的事嗎?
雅各沒有走到訓練場,而是向那架飛機走去。我能讓它飛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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