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算得上是安靜的少年猛然跳起來,漲紅了臉龐,卻因爲自己的動作有些大,於是,又是一個踉蹌,可是嘴裡還是不敢元的喊着什麼,臉龐微紅的將目光偶爾劃過那個精緻的女孩,好象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一樣。
月琉璃不用回頭,都可以想象到跟在身後的少年是怎樣一副想要跳腳可是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滿是憤恨的眼眸瞪得溜圓,稚氣未脫驚慌失措,想着,月琉璃的目光隱約帶上了幾分笑意,盈盈的,迎着吹來的春風,一陣飄蕩。
洛錦年無意之中一個擡頭,恰巧將那抹笑容望進了眼底。
洛錦年的心臟狠狠地調了一下,眼眸裡徒然閃過了那個男子清冷的笑容,只是一眼,幾乎都讓自己的心臟斷掉,心裡有一點朦朧的念頭開始翻滾,洛錦年只覺得自己頭腦有些發沉,好象是一想起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會變的逐漸不舒服。
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心裡突然有了一點點莫名的情緒,好象只要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四周,就會影響自己的所有,可是若他不再自己的四周,卻又讓思念幾乎將她啃噬掉,洛錦年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想要逃離,可是卻根本無法逃離。
一直走了許久,心裡有着些許念頭徘徊,洛錦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月琉璃分開的,只是臨走之前,月血紅靠近她的身邊笑着和她說着什麼,只是那些話現在大多已經忘的乾乾淨淨了。
月牙兒從遠處,老遠的地方就見到洛錦年自己一個人恍惚之中像是失魂落魄一樣自己走着,她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從老遠的地方奔跑而來,在遠處將洛錦年接到自己的手裡,破帶着幾分擔心的望着洛錦年的眉眼,想要從洛錦年的眼眸之中看出來點什麼東西來,可是偏偏洛錦年臉色淡漠的可怕,隱約甚至帶着幾分薄涼。
“小主,現在時辰不早了,你跟奴婢早點回去,一會兒,還有一個宴會需要小主出息。”有一點朦朧的聲音,好象刺穿了耳膜穿進來,洛錦年好不容易纔清醒了一點,一睜眼就見到了月牙兒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下意識的去問,洛錦年的目光掃了一下四周,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走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不算多大的院子裡有着些許丫鬟人來人往,看着洛錦年的視線也帶着隱約的情緒和一點點的莫名的遊離。
“小主,奴婢要給您梳洗打扮,王爺,王爺來了消息,一會兒要帶您去參加宴會。”悄然的斂了眼眸,月牙兒閉了嘴,之後就一言不發,關於沈安的話,月牙兒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表達,那個異國公主的名號就那樣正大光明的擺在那裡,誰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應該抱有衣服什麼樣的態度,特別是這個女子現在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
“宴會?什麼宴會?”心臟像是漏掉了一排,大概是因爲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男人俊朗的眉眼和那麼冷冽的氣場和那樣血腥的後果,洛錦年就開始覺得心驚肉跳,好像在自己的耳邊還有那個男人低聲的喃喃,就算是自己逃到了天邊也無法忘懷。
“這次月族的小王爺回來了,而且還是以月族的未來首領的身份回來的,現在月族雖然並沒有和沈城掛上什麼關係,但是好歹也是靠着安王爺才能倖存下來,月族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足夠的經濟實力和物質基礎了,他們即將找到一個地方獨立了,也就是說,月族即將成立一個國家,一個小小的民族不值得他們去討好,但是,若能成立一個國家,月族的未來,可能就不容忽視了。”
說到這裡,月牙兒再也掩蓋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從一開始接到小王爺回來的消息,月牙兒就是滿心滿眼的歡喜,想着月族現在越發壯大,月牙兒的心裡都是十足的興奮,她算得上是一點一點爲月族拼搏的,雖然月族現在也不是什麼太過於強盛的存在,但是比起來很多年前那個只知道閉關鎖族的月族,可算是強了太多,月牙兒有信心,若是月族能夠重新建立,若是月族能夠重新聳立在這篇大陸之上,那麼,月族一定會成爲一個強盛的民族,一個強盛的國家。
想着,月牙兒眼眸裡的興奮怎麼都掩蓋不住,可是偏偏以擡起頭來,就見到自己面前面色平靜的洛錦年,心臟裡像是狠狠的顫抖了一秒鐘,月牙兒逼迫自己,立刻恢復了平靜。
大概是因爲這段時間不怎麼善於掩蓋自己的情緒了,月牙兒的心裡有着輕微的懊惱,將目光落到自己眼前的女孩兒的身上,明明滿是柔美的模樣,可是偏偏骨子裡好像有一種冷淡,月牙兒竟然微微低下頭去,不想去面對她的冷漠。
不知道爲何,她突然有些害怕,這樣一個純淨的女子,能不能抗衡得了那樣龐大的未來,幾乎無法抵抗的命運,誰能讓她安穩的生活下去?而那個遠方少數逆族的公主,真的可以嗎?
“我的姐妹們在哪裡?”心裡有一點苦澀微微的飄散開來,洛錦年俊美精緻的面容上閃過一點點凌然,只是轉瞬即逝,可是那種光芒,卻讓月牙兒有着一瞬間的心悸,她好像,從這雙眼牟利,見到了沈安的影子。
“被王爺安排到了餘園裡,都伺候的很好,也有一些侍衛跟着。”月牙兒低着頭,中規中矩的說着,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笑着擡頭堆着洛錦年說:“對了,還有一個王爺的侍衛,和小主的姐妹成親了呢,大概是很長時間的事情了,那段時間,小主並不在王府裡,他們找不到小主,也就自己成了親。”
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洛錦年的嘴角彎了彎,清澈的眼眸裡有着一點點情緒悄然的轉,洛錦年輕聲說道:“準備一下吧,我去沐浴,一會兒,就去宴會上。”
心裡有一點決心輕輕的下定,她洛錦年向來就不是軟弱的人,就算是沈安現在不放她走,她自己也一定會有辦法,有句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事情,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月牙兒卻被洛錦年這樣乾淨利落的回答驚詫到了一秒鐘,擡起頭來滿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洛錦年,卻還是笑着點頭應着,心裡只是有一點疑惑,但是,卻還是聰明的沒有問,她只是一個奴婢,只要主子不出事,那就好,其餘的,自然輪不到她去說什麼。
時間荏苒,只是匆匆過而,洛錦年再一次佔到那樣奢華的大殿門口,卻恍惚之中像是隔世。
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站在這裡了,像是很多年前,她才站在這裡一樣,這裡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的要命,在很久之前,她還是滿面淚痕的在這裡呆過,還有自己的姐妹們,鮮血好像都流淌在這裡,可是偏偏現在,這裡歌舞昇平的要命,一點都見不到昔日的血腥,只是洛錦年站在這裡,所有的事情卻好象是歷歷在目。
像是很長一段時間之前,她還躺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卻換了一種身份高貴的活着,洛錦年纖細的小腳落到地面上,隱約踩出來一跳優雅的痕跡,四周的人將目光悄然的落到她的身上,隨機悄然的劃開,誰都不敢在她的身上多落下一秒鐘,生怕一不小心找熱了什麼,現在,洛錦年的身份特殊的可怕,讓一些皇宮大臣都不想多加接觸。
更何況,那個少數逆族的公主虎視眈眈,在場的大臣們一般都是一些老油條,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外表柔弱的公主實際上滿心滿眼都是陰謀詭計,看那模樣,顯然就是一個不狠心不成事兒的主兒,若是現在招惹上了,日後要是真的成了一個王妃,那可以調動的人力物力可就不在話下,真要是和她結怨,日後可能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奢華的晚宴,只是站在門口,洛錦年都能感覺到那種撲鼻而來的奢華的味道。
寬大的大殿之中,一眼看過去永遠都是這樣的鶯鶯燕燕,歌舞昇平的讓人詫異,彷彿見不到任何犧牲和流血。
如果,如果她不曾認識沈安,如果她沒有走進這個皇宮,如果她沒有接觸過這些看上一眼都覺得骯髒的陰謀詭計,可能她對於皇宮還會有一點點幻想和期待,可是偏偏,現在這裡的醜惡就像是在她的面前鋪平了一樣,幾乎都要鑽進她的心臟裡,怎麼都掩蓋不住。
有些細碎的腳步落到門口,洛錦年走到門口,有些昏暗的光芒落到她的臉頰上,更襯得那張面龐妖嬈的要命,她有些呆泄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歌舞昇平,四周的人觥籌交錯人來人往,大概是因爲這樣的場面有一些過於盛大,洛錦年小心地看着,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有着一瞬間的畏懼而不敢上去。
大概是因爲身邊沒有了那個男子如山的臂膀,大概是因爲也沒有了那個男人結實的靠山的感覺,她深深望着眼前這一片歡鬧的場景,澄清的眼眸裡慢慢的都是冷漠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