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抹柔美,卻在遙遠的地方,好像離得好遠好遠,甚至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方向。
洛流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身上,畢竟是帶了那麼多年的妹妹,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只是偏偏,她有着重要的任務不能鬆手,身爲她簡直可以說是親生妹妹的好妹妹,有的時候,真的只能去犧牲。
柔軟的目光悄然的滑落,最終還是落到了自己身邊的這一羣鶯鶯燕燕上,和從安府裡出來的這些女人們笑着討論什麼,洛流蘇眉眼如畫格外引人注目,妖嬈的女人偏偏端莊大方優雅迷人,一舉一動盡顯妖嬈本色。
走在前面的二夫人看着洛流蘇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淡漠,只是偶爾帶着些許溫和的模樣,顯然和洛流蘇的交往不深,但是好歹也沒有什麼衝突,只是那個從一開始就對洛錦年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五夫人猶花,倒是不停地去看洛錦年,目光之中帶着說的出來的冷漠和桀驁,彷彿要講洛錦年踩在腳下不肯鬆開。
一路上,實際上並不怎麼熱鬧,洛錦年的身邊沒有人,儘管她在對着所有人微笑,可是偏偏不是所有人都會對着她微笑的。
洛錦年的目光也落到過最前面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的身上,那樣熟悉的背影遊走於各種人之中,彷彿遊刃有餘得很,洛錦年看的有些莫名的晃眼,心裡有些酸,卻只能忍着不去掉眼淚,不去看。
很久很久之前,她真的以爲,她的姐姐會帶她出去的,只是時間越來越久,知道的越來越多,對於一些事情,從最初的堅信,也就不再固執了。
懶散的扯了一抹笑容,說不出來是諷刺還是別的什麼,洛錦年不去看哪一抹妖嬈的影子,目光流轉之中,盡顯薄涼神色。
將心神放在四周的景色上,洛錦年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爲什麼,說是遊園,要來着年王府之中了。
以前就聽說過,年王府景色優美佔地面積尤爲廣闊,洛錦年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有些誇張,只是今日一見,才真的覺得,原來一個人的住處,也可以美到這種地方。
“今天大家都是客人,既然到了我年王府,自然要好生的招待。”洛流蘇走在i最前面,帶着所有人到了一個足夠寬闊的地方,說不上是如何奢華,只是這院落之中處處透着精緻,怎麼看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眉目之中一片柔和本色,纖細的手指動了動,輕巧的拉過了一個姑娘,一臉的笑容:“諸位姑娘們有的都是第一次來,今天就讓我們這兒的“清苑”帶着你們走走看看,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來找她。”
清苑,實際上確實是洛流蘇一手調教出來的,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很多時候,洛錦年甚至覺得,清苑不像是一個丫頭。
反而,清苑纔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王者,明明看起來很少說話,只是每一句話彷彿都砍到了人的心坎裡,不管是手段還是言語,針針見血讓人不敢去看。
扯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洛錦年擡頭去看,正巧見到那個站在洛流蘇身邊的那個,有些臉紅的清秀的小姑娘,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四周的人們彷彿也一瞬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這個小丫頭的臉上,有的一些大家閨秀還和清苑笑着說了什麼,清苑居然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低下了頭,有些臉紅的模樣。
四周的人都有一些黯然失笑,沒想到這樣就讓這個丫頭紅了臉龐,只是洛錦年微笑的看着,她一向都清楚,在洛流蘇身邊的人,都有這一身的好本事。
就像是現在,明明清苑也見到了自己,可是偏偏,那種目光,薄涼而又陌生。
洛流蘇一如既往的優雅淡漠,站在前面笑着說些什麼,詳細的安排着一些,然後才怕了拍自己身邊的清苑的手,說着讓衆人去玩玩兒的話。
清苑從始至終一直都站在那裡,一直等到了洛流蘇說話,才擡起頭來,紅着臉輕聲的說道:“衆位姐妹們,今天就隨我來吧,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
很懂禮數的行了一禮,姿態優雅落落大方。
四周的人看着清苑的神色都有些許變化,剛纔那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兒明明就在面前,可是偏偏落落大方,四周的事情都照顧的到,滴水不漏,明明看起來只有十幾歲,低着頭還總是害羞的模樣,可是偏偏進退有序,有的人不由得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洛流蘇,隨機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能夠在年王府獨當一面執掌後宮的人,能夠是什麼普通的人物麼?據算是掛着一個“乾女兒”的名號又如何?人家王爺一句話,輪不到她們去說話。
身邊的人有的很陌生,有的也是安王府的人,只是人流之中顯然有不少人都分開了,夫人們都聚到了一起去吃茶,洛錦年自問是做不到這樣的程度的,只能混在一羣大家閨秀之中跟着走,偶爾有着人和她說什麼話,都笑着迴應。
走的似乎有些遠了,四周都見不到了二夫人和那些安王府之中的人,洛錦年悄然的鬆了一口氣,就連步伐都輕快了不少,揚了一抹笑容,看向身邊的人的時候,莫名的帶着一片粉紅色的柔軟。
身邊的大家閨秀門都聚在了一起,三三兩兩看起來熟悉的很,應該是以前就認識或者說私下交往很好,洛錦年自己有一些落單,看着身邊的人熟悉的模樣,也不好意思湊上去。
自然,也麼有人肯搭理洛錦年,雖然對這個青澀柔美的女孩兒沒有什麼偏見,只是剛纔安王府的人有意冷落她衆人都看在眼裡,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誰也不想去趟混熟,惹上什麼麻煩,誰都嫌棄。
只是洛錦年走了幾步,身邊徒然多了一個影子,轉身去看,赫然是一張活潑的臉頰,笑着看着她,目光灼灼之中有着幾分說不出來的笑意盎然。
洛錦年只是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發愣,這顯然就是剛纔在門口和自己說話的姑娘。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卻還是很有默契的並肩向前走,跟在洛錦年身邊的這個女孩兒笑了笑,很是活潑的拉着自己的頭髮,滿面笑意的說道:“洛錦年啊?我記得你哎,我上次跟我爹爹進宮的時候,可是見過你呢!”
進宮?
洛錦年的目光有些閃爍,她只是進過一次宮,而那一次,顯然是一個宮宴,能夠被帶入宮宴的大家閨秀,應該不是什麼普通的出身吧?
“我姓石,你可以叫我石安然。”笑着說着,石安然目光灼灼,帶着一片柔軟的弧度,看的洛錦年的心輕輕的跳了跳。
“我上次沒有見過你的,你來這裡,也是來賞花來了?”纖細的手指動了動,拉着自己的衣袖,洛錦年扯了一抹溫和的笑容,不親熱也不冷漠,像是面對着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樣,眉目晴朗如畫。
“賞花?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看的,要不是我母親非要我來,我纔不會來這裡。”眉頭緊緊地皺着,石安然的目光有着些許薄涼的模樣,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女人們,石安然的聲線都有些冷漠:“這些大家閨秀啊,就知道參加什麼遊園會,一點意思都沒有。”
洛錦年聽着她說話,不由得扯了一抹笑容,看起來倒是一個活潑的女孩兒,只是,確實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想了想,好像,石家是一個武林世家,後來投靠朝廷爲了朝廷赴湯蹈火,倒是解決了不少倭寇之類的東西,和沈安,應該有些關係。
手指動了動,想起啦那個俊朗邪魅的男人,洛錦年的目光有些深邃,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悠然,卻並不說話。
“哎,對了,你不是安王府的人麼?你怎麼跑來的?也是被洛流蘇邀請來的麼?”石安然自顧自的說着,看着身邊的洛錦年,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兒上帶着一點點笑容,像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石安然的目光徒然掠過些許驚訝:“哎,洛流蘇?洛錦年?洛流蘇是你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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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驚訝的聲音,微微拔高,在四周的幽靜之下,襯得更加喧譁。
洛錦年臉上還帶着笑容,只是有一些微微的僵硬。
洛流蘇確實是她的姐姐,說的確實不錯。
在一邊的大家閨秀們,也因爲石安然的話而有些詫異,目光在眼前這個青澀柔美的女孩兒的身上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似乎是在想着有多少事情,洛錦年想要笑一下,只是偏偏,所有人的目光都帶着說不出來的薄涼和探尋,她有些笑不出來。
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洛流蘇好像就是是個禁忌,不應該被提起來,也不應該在她的世界裡出現。
恰在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華服美人,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着洛錦年,眼眸之中盡是幸災樂禍的模樣,張口尖銳的叫着:“可不是嗎?要說她們姐妹啊,還真是本事大着呢,不管是哪兒都能如魚得水得很!”
足夠尖銳的聲音,足夠諷刺的話,像是要在四周激起來千層浪,只是悄然的,又優雅的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