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保護麥力幹

麥力幹南下的過程,一直在遊騎的監視之,直到二十八日午,他的騎兵才趕到卡當山以西。

此時西寧軍卡當城的東面與南面,纔不過修築起一道三四尺高的石牆,不過也沒關係,麥力幹想要攻城,只有西面這一條道,西城牆當道要衝,嚴嚴實實地阻擋着蒙古人前進的步伐。

即便是商賈行人通行,也得穿過城門,從城內經過,何況是大批的騎兵!

看着遠處蒙古騎兵揚起的灰塵,城頭的槍手們驟然緊張起來,第五百戶的士兵,差多都是新兵,第一次出現在戰場,面對的是強悍的蒙古騎兵。

三角城一役,第五百戶傷亡過半,經過兩次擴軍之後,原先的老兵現在差不多都成了各級軍官,但士兵還是新兵,只有幾個月時間的操訓。

李自成先是架起望遠鏡,擡眼一看,蒙古騎兵剛剛看到一些身影,他輕蔑地一笑,將望遠鏡遞給何小米,道:“好好盯着蒙古人,有情況隨時彙報!”卻是讓親兵傳令,給所有參與築城的輔兵與回人壯丁放了一日假,凡是願意的,都城頭觀戰。

田天浩原本也想城頭觀戰,他現在相當自由,只要不做出破壞城防的事,李自成基本不干涉,任其到處遊蕩。

但他還是放棄了,在浩門鎮的時候,他見識過蒙古人的箭矢,遮天蔽日又迅猛無,端的安拉的發怒還要駭人,最後他在距離城頭百步之外的地方,找了一塊巨大的青石,靠在面眯着眼裝睡,一面暗觀察城頭的動靜。

一百步的距離,絕對找蒙古人弓箭的射程之外,他是絕對安全的。

城外的麥力幹,已經連着急行軍三日,但遮天的揚塵和行軍的疲勞,並沒有完全消除他的怒氣,一向弱、幾乎盡着蒙古人蹂躡的漢人,竟然敢偷襲他的部落,而且還是屠盡,這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如果不將這些膽大妄爲的漢人挫骨揚灰,以後還如何服衆?

漢人,天生是爲蒙古人提供糧食、女人的,什麼時候他們也敢深入草原腹地了?難道他們也和蒙古人一樣善於騎射了?

他看向身邊的百夫長,虎眉一揚,道:“找到漢人的蹤跡了?”

蒙古騎兵出征,從來都是集一處,無需技巧,無需遊騎,拼的乃是實力,人多勝人少,勇猛勝孱弱。

特別是在漢人面前,光騎兵衝刺時氣勢,能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一個個綿羊似的等着挨宰。

他只有五六百騎兵,與當年成吉思汗席捲原時代的氣勢,自然沒法相提並論,但在漢人面前,數量多少都無所謂,騎兵只有一種戰術,先是從遠處射箭,待近了是衝刺,即便戰事不利,蒙古騎兵也可以利用戰馬的速度優勢,從容退出戰場,

當然,退卻的戰術,是面對同爲蒙古兄弟的其他部落的騎兵,在漢人面前,蒙古人的腦海不需要“退卻”這兩個字,除非大明的洪武、永樂再生,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卑鄙的漢人,你們等着挨刀吧,如果敢於反抗,那蒙古勇士們會將你們砍千刀,屍體分解了喂狼,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長生天保佑,我們爲自己的兄弟復仇來了!

“汗王,前面發現一絲蹤跡,地面有血跡,有蒙古女人的衣物,還有大量雜亂的牛羊足跡!”“漢人在前面,有了牛羊,他們一定跑不快,快點過去,早些讓這些漢人去向咱們的長生天贖罪!”麥力幹狠狠地在馬臀抽了一鞭,大黑馬吃痛,邁開四蹄,奮力向前一衝。

但這裡不是草原,山腳下的高低不平的丘陵,還是限制了騎兵的速度,至少麥力乾的心理預期要慢許多。

麥力幹在心一頓咒罵,這要是在漠南草原,老子早將漢人的腦袋擰下來當尿壺,若是有漢女讓兄弟們享用,也不枉他們辛苦奔了三日,還能增加蒙古的人口……

纔剛轉過前面的一個山口,前面的士兵飛身回報:“汗王,前面出現一道石牆,麪人影綽綽,很可能便是漢人!”

“石牆?此處哪來的石牆?”麥力幹放緩馬速,搭起手斂,順着那士兵手指的方向向前張望,但前面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走,去前面看看!”

大黑馬無端又吃了一鞭,麥力乾的速度加去,整隊騎兵隨着一震,緊緊護衛在他的四周,此處可能有漢人,須得小心保護汗王的安全。

靠近擦那河,麥力幹終於看清了,前面果然有一道石牆,當道而立,恰好卡住南下的通道,去年冬季牧民回程的時候,尚未發現這道石牆,難道是最近新建的?

有了這道石牆,蒙古牧民再也無法南下達板山,除非他能佔領城牆,將之拆毀了。

牆頭果然有人影晃動,甚至還對着他指指點點,顯然是漢人,“是他們殺了我們的牧民?”

“應該是他們,汗王,除此之外,並無漢人的蹤跡,而且牲口的足跡也是消失在這道石牆之後!”

“狡猾的漢人,竟然趁我們冬季歇牧,在此立了石牆!”麥力幹並沒有親眼看到這些漢人殺了他的部衆,他的屬下也沒有看到,不過,那有什麼關係,這兒有漢人,這種殘忍的事情,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況且屬下也是說了,估計是這些漢人做的,那沒錯了,膽小的漢人從來都是狡猾異常,只會耍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因爲被擦那河阻擋了去路,麥力幹只得下了戰馬,但他的視線一直緊盯着前面的那道石牆,口罵道:“老子一會破了這道石牆,看你們還能躲到烏龜殼裡!”

他向前緊走幾步,來到擦那河邊,河面原先的兩座浮橋,現在已經沒了蹤跡,一定是漢人拆除了。

不過,這卻難不倒聰明的蒙古人,擦那河寬不過八十步,搭建浮橋並不困難。

麥力幹從馬背取出一袋馬奶酒,還有一塊牛肉乾,坐在一塊凸起的石塊吃喝起來,卻是傳令讓士兵們去附近的山砍伐樹木,立即搭建浮橋。

卡當城的西面城頭,李自成擡眼望天,日頭接近天,應該是已時了,他對周賓道:“蒙古人正在搭建浮橋,最多一個時辰,他們將渡過擦那河,先讓士兵們午餐,萬一麥力幹發起瘋來,今日便開始攻城,兄弟們可是沒時間吃飯!”

“是,大人!”周賓立即去傳令,但此時不是飯點,火兵尚未做好午飯,士兵們只得着清水吃些乾糧,好歹先將肚皮填飽。

果然,還不到一個時辰,蒙古人在擦那河搭起了兩座浮橋,前部的騎兵立即開始渡河,城頭的西寧軍槍手們,此時早午餐過了,正緊緊盯着城外蒙古人的一舉一動,手的步槍幾乎攥出汗來。

李自成見士兵們太過緊張,身子發僵,這樣不利用步槍的瞄準,便笑道:“兄弟們,看到那個正在馬的蒙古人了嗎?”

“看到了,大人可是讓我們優先射殺他?”

士兵們開始用步槍瞄準,雖然隔着兩裡的距離,步槍的射程根本夠不着,但他們要早早準備,大人看的人,還能讓他溜了?

有人還期待着,用大人發放的軍功賞銀,迎娶自己的婆姨,而那些已經娶過婆姨的,則希望大人多發幾張戰功月票,最好在卡當城發,這些蒙古女人,閒着也是閒着,還要消耗西寧軍寶貴的糧食,她們好歹也要爲西寧軍做些貢獻,像大人常說的那樣,“廢物利用”!

“他應該是蒙古人的首領麥力幹!”其實對於麥力幹,李自成也是“只聞其名,未曾謀面”,他從那蒙古人身散發出來的威嚴氣度,以及他身邊護衛士兵的態度,勉強認定他是麥力幹。

“大人,我已經瞄準好了,只要他敢靠近城牆,一顆子彈,定讓他的腦漿變成水豆腐!”

“我在瞄準他的咽喉,順便看看步槍的準頭如何。”

“別搶,別搶,麥力幹是我的,我早瞄了他的心臟,不知道蒙古人的血,是不是紅色的。”

……

望着爭先恐後的士兵,李自成心裡笑了,只要讓士兵們心有所屬,他們便會暫時忘記恐懼,才能將平日操訓的水準,在戰場發揮出來。

不過,這一次,李自成不打算額外拿出賞銀,便淡淡一笑,道:“兄弟們,麥力幹是我們的老朋友,千萬莫要傷了他!”

“啊?”士兵們頓時張大嘴巴,一時合不攏,連周賓也是迷惑不解,擒賊先擒王,只要麥力幹一死,蒙古人還不做鳥獸狀散開?這樣的蒙古騎兵還有戰鬥力?

只有一面城牆的卡當城,能阻擋蒙古人的騎兵,也算是跡了!

“兄弟們,”李自成竭力忍住笑,看着正快速渡河的蒙古騎兵,卻是幽幽地道:“在絲毫不瞭解敵情的時候,輕易渡過擦那河,將全軍置於極度危險的境地,這樣的麥力幹,你們喜歡嗎?”

“喜歡!”有人大聲道,唯恐李自成聽不見,又補充了一句:“我喜歡麥力幹這樣的傻蛋!”

“廢話,沒有這個愚蠢的麥力幹,我們又何來軍功?”

“蒙古人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指揮官?”

……

李自成伸手壓了壓,讓士兵們暫時安靜下來,道:“如果麥力乾死了,蒙古人一定會選出新的首領,那時我們怎會再遇這麼愚蠢的敵手?是兄弟們想要立功,恐怕也會困難些!”

如果劉雲水在此,他一定覺得,大人的發言,與三角城對陣時,對巴雅爾的評價,那是何其相似!

周賓當日是三角城保衛戰的主角,但當李自成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還在城內救治傷兵,因此並不知曉,但今日聽了大人的高論,他默默地點頭,心卻道:“蒙古人的指揮官,實在是愚蠢了些!”

李自成還有一層意思,一旦麥力幹傷亡,蒙古騎兵羣龍無首,便會四散奔跑,在這樣的山勢,根本難以聚殲。

儘可能殺傷蒙古騎兵,保障未來卡當城的安全,纔是他的首要目標。

第821章 孟家莊第1355章 落荒而逃第365章 東征關中,南下巴蜀第1014章 秦淮八豔第912章 不做他想第187章 管家婆第993章 手雷立威第259章 飲馬去病河第206章 煩勞第1359章 甕中捉鱉第1158章 五項條款第814章 很多女人第1206章 草原坊第1360章 順塔故國第738章 眼見爲實第377章 打中了,打中了第1077章 豪格瘋了第578章 水軍基地的瘋子第1390章 突圍出城第943章 動了南遷的念頭第419章 脣槍舌劍第720章 夜半起解第659章 啞謎第1354章 堅決殲滅第202章 四成的死亡率第475章 故人相見第1296章 十三宣撫司第742章 笑看王府第258章 話語權第1383章 每個時辰第1037章 五洲四海第843章 汪喬年的心思第734章 河南、河南第71章 殺強盜第656章 清蒸最補了第1324章 賠償銀第259章 飲馬去病河第264章 送不出去的銀子第1388章 英荷海戰第1187章 戰場不是商場第210章 遲疑不決第1271章 華夏心第1387章 巨型戰艦第510章 第一個回家的人第667章 攘外安內第1238章 學習三日第533章 戰禍蔓延第1114章 丐幫與漕幫第92章 指揮僉事第589章 年少白頭第975章 皇極殿覲見第925章 大明的敵人第180章 罪惡和血腥第1273章 普通的百姓第178章 身陷重圍第712章 天命軍的規矩第1387章 巨型戰艦第772章 刻骨銘心第20章 獵物第397章 意外重逢第322章 東征隴右(二十八)第891章 最後一次第625章 白桿兵第528章 漲價第1382章 哥薩克騎兵第994章 遼東立省第560章 月亮湖第1040章 登陸第1003章 劃江而治第716章 各懷心事第71章 殺強盜第526章 王徵的光陰第369章 東街市坊第575章 天縱奇才第148章 傳教士第1145章 饒餘郡王府第749章 隨風而動第324章 東征隴右(三十)第1241章 時事新聞第328章 入漢籍,奉天主第671章 三路大敗第817章 五十匹戰馬第65章 後爲今用第164章 財源第545章 鑲黃旗第1304章 百姓破城第1039章 移民第914章 東出潼關第581章 天上掉下餡餅第879章 決堤放水第1249章 補充協議第37章 彎道加速第519章 排定座次第755章 一斗谷第633章 果然是他第1384章 熟悉的身影第95章 羊肉湯與鮮魚湯第1360章 順塔故國第97章 幕後主使第86章 偷襲西寧
第821章 孟家莊第1355章 落荒而逃第365章 東征關中,南下巴蜀第1014章 秦淮八豔第912章 不做他想第187章 管家婆第993章 手雷立威第259章 飲馬去病河第206章 煩勞第1359章 甕中捉鱉第1158章 五項條款第814章 很多女人第1206章 草原坊第1360章 順塔故國第738章 眼見爲實第377章 打中了,打中了第1077章 豪格瘋了第578章 水軍基地的瘋子第1390章 突圍出城第943章 動了南遷的念頭第419章 脣槍舌劍第720章 夜半起解第659章 啞謎第1354章 堅決殲滅第202章 四成的死亡率第475章 故人相見第1296章 十三宣撫司第742章 笑看王府第258章 話語權第1383章 每個時辰第1037章 五洲四海第843章 汪喬年的心思第734章 河南、河南第71章 殺強盜第656章 清蒸最補了第1324章 賠償銀第259章 飲馬去病河第264章 送不出去的銀子第1388章 英荷海戰第1187章 戰場不是商場第210章 遲疑不決第1271章 華夏心第1387章 巨型戰艦第510章 第一個回家的人第667章 攘外安內第1238章 學習三日第533章 戰禍蔓延第1114章 丐幫與漕幫第92章 指揮僉事第589章 年少白頭第975章 皇極殿覲見第925章 大明的敵人第180章 罪惡和血腥第1273章 普通的百姓第178章 身陷重圍第712章 天命軍的規矩第1387章 巨型戰艦第772章 刻骨銘心第20章 獵物第397章 意外重逢第322章 東征隴右(二十八)第891章 最後一次第625章 白桿兵第528章 漲價第1382章 哥薩克騎兵第994章 遼東立省第560章 月亮湖第1040章 登陸第1003章 劃江而治第716章 各懷心事第71章 殺強盜第526章 王徵的光陰第369章 東街市坊第575章 天縱奇才第148章 傳教士第1145章 饒餘郡王府第749章 隨風而動第324章 東征隴右(三十)第1241章 時事新聞第328章 入漢籍,奉天主第671章 三路大敗第817章 五十匹戰馬第65章 後爲今用第164章 財源第545章 鑲黃旗第1304章 百姓破城第1039章 移民第914章 東出潼關第581章 天上掉下餡餅第879章 決堤放水第1249章 補充協議第37章 彎道加速第519章 排定座次第755章 一斗谷第633章 果然是他第1384章 熟悉的身影第95章 羊肉湯與鮮魚湯第1360章 順塔故國第97章 幕後主使第86章 偷襲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