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早想到,將來讓哲哲去安撫蒙古科爾沁各部,不過,直接去安撫,效果恐怕不會太好,總要讓科爾沁各部真切感受到天命軍的戰鬥力!
恩威並施,纔是長久之策。
趁着科爾沁各部並沒有派出使者,正好殺雞敬猴,如果科爾沁各部聯合派出使者求和,華夏囿於禮儀,到時候不好出兵了。
科爾沁各部或許會歸順華夏,但彼時科爾沁各部仗着歸順有功,一定會留下尾巴,不利於永久的和平。
李信離開後,李自成立即想到了鷹騎兵!
羅峰不願意面對滿人,科爾沁人是蒙古人,並不違揹他的個人意願和民族感情,再說,鷹騎兵不少將士的家眷死於盛京之戰,現在還是獨身。
爲華夏擴張土地,爲他們自己劫掠女人,鷹騎兵的利益,已經與華夏的利益綁在一起了。
李自成再次掏出行軍地圖,用手在長春的西北方向一指,它了,應該是郭爾羅斯旗,不,一個郭爾羅斯旗還不夠,安東都督府的西北方向,至少要增加兩個府……
李自成將地形看得差不多了,這纔給邊牆西面的鷹騎兵傳令,命令羅峰立即率部趕回瀋陽城,準備接受新的作戰任務。
羅峰接到李自成的命令,立即帶着鷹騎兵趕回瀋陽。
李自成在鳳凰樓召見了李信、李牟、高一功、王俊卓和羅峰。
五人趕到鳳凰樓的時候,李自成已經在牆懸掛了一幅巨大的行軍地圖,李信立即明白了:皇並不是讓他們來商討戰略,而是要直接下達作戰命令了!
李信心甚喜,原本以爲手沒有騎兵,只能在後方防守,沒想到皇召見,或許第三營也會參戰。
李自成等衆人行過禮,讓何小米奉茶水,“諸位愛卿,華夏此次北征,滿清滅國,遼寧省得以回到漢人的手。”
“皇英明!”
“算朕英明神武,沒有你們在戰場運衝鋒陷陣,天命軍焉有全功?”李自成笑道:“然而,昨夜天主有旨:北征尚未成功,將士仍需努力!”
“臣等遵旨!”
李信忍住笑,皇明明昨晚和自己在商量,難道自己是天主?不,不,或許自己走後,皇再和天主交流的,據說天主教,只有教皇可以和天主溝通……
李自成拿出一支鉛筆,在地圖繞了一圈,“這裡,是郭爾羅斯旗,也是新設立的安東都督府的西北,諸位愛卿,安東都督府的首府是長春,可是你們看看,長春府位於安東都督府的邊緣,如此一來,長春還如何輻射整個都督府?所以,朕打算,讓安東都督府向西北方向擴張一段,儘快讓安東都督府完整一些。”
衆人都是點頭,似乎沒有人想到,既然長春的位置太過偏西,那爲何不換個首府?長春做首府,難道是天主定下的?
李自成看了眼羅峰,“這次出征,朕打算給鷹騎兵一個機會,怎麼樣,羅愛卿,鷹騎兵準備好了嗎?”
羅峰忙拱手道:“皇放心,鷹騎兵正飢餓着呢,隨時處於待戰狀態,只要皇一聲令下,臣立即帶着鷹騎兵殺過去……”
“好,好!”李自成道:“這次攻打郭爾羅斯旗,任務交給鷹騎兵!”
“臣遵旨!”羅峰覺得,這還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臣代表鷹騎兵的將士,多謝皇!”
李自成點頭,“這是鷹騎兵組建以來的第一次戰鬥,羅愛卿一切要小心!”
“是,皇!”
“瀋陽城破,戰亂之,鷹騎兵很多將士失去了家眷和財物,”李自成緩緩地道:“這次的征伐,女人、財物,朕都是盡着鷹騎兵的將士,等到鷹騎兵的將士都有了女人和足夠安家的財物,多餘的財物,再按照軍律處置!”
“臣多謝皇!”羅峰慌忙叩拜謝恩,皇沒有食言,真心跟着華夏和天命軍的,皇不會虧待每一名將士……
瀋陽城破之後,凡是能找到的家眷,天命軍已經發還將士們了,財物、牛羊,天命軍也是給了不少,這段時間,將士們住的帳篷、吃的新鮮牛羊肉,都是天命軍賞的……
“起身吧!”李自成淡淡地道:“鷹騎兵也是天命軍,朕不會虧待每一名將士!”看了眼高一功、王俊卓,“狼騎兵和虎騎兵殿後,分別護衛鷹騎兵的兩翼,千萬別讓科爾沁人抄了鷹騎兵的後路!”
“臣遵旨!”
李信急了,忙起身道:“皇,那臣呢……”
“你是一營主將,怎麼跟小孩似的?”李自成笑道:“他們只管在前面進攻,你得在後面收拾殘局!”
“皇……”
“科爾沁各部,本是一脈連枝,鷹騎兵這次是深入科爾沁草原,三面都是科爾沁的部落,”李自成指着行軍地圖,道:“此處邊牆之外,是科爾沁部左翼後旗、左翼前旗,你帶着第二師過去牽制他們,讓他們不敢去東北方向協助郭爾羅斯旗。”
“臣遵旨!”
“李愛卿,我們暫時不要兩線作戰,以威懾爲主,不到迫不得已,不要主動開戰,”李自成頓了一頓,又道:“科爾沁各部,畢竟不是鐵板一塊,但願我們能各個擊破!”
羅峰道:“皇不用擔心,即便科爾沁各部聯合起來,鷹騎兵也會將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朕相信,”李自成道:“不過,朕不願多造殺戮,更不願將士們白白犧牲,希望郭爾羅斯旗的滅亡,讓其餘各部能醒悟過來,早早歸順華夏,免得再生戰端。”
“臣明白了!”
“羅愛卿,這次鷹騎兵深入科爾沁草原,向西北方向擴張土地數百里,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朕讓漢清部的人跟着你,用信鴿及時傳回訊息,一日一報!”
“臣遵旨!”
“去吧,早做準備,明日出發,”李自成站起身,拍拍羅峰的膀子,“朕在瀋陽,等待愛卿的佳訊!”
“臣絕對不會辜負皇的厚恩!”
李自成從鳳凰樓出來,迎面遇祖大壽,“皇!”
“祖愛卿?”李自成道:“你不操訓將士,來此做甚?可是缺少裝備?還是將士們不服調度?”
“沒有,沒有,將士們都挺好的,”祖大壽拱手爲禮,“皇,臣……”
“有什麼話直說,”李自成瞪了一眼,“你是拓北團的主將,身負朕的期望,怎麼說話像個娘們?”
“臣遵旨!”祖大壽舔着臉道:“皇,這次出征,能否讓拓北團先去戰場試試……”
“拓北團?”李自成皺眉道:“拓北團人員招募結束了嗎?”
“回皇,三個千戶的將士,已經招募完畢!”
“操訓結束了嗎?”
“這……”祖大壽支吾着道:“將士們正在日夜操訓……”
“祖愛卿,拓北團剛剛組建,且不說有招募的百姓,需要長時間操訓,便是從各師、團招募的老兵,操訓也是必不可少,如果將士們之間不熟悉,沒有經過協同性操訓,了戰場,將士們敢將後背留給自己的同伴嗎?順風仗還好些,萬一遇艱苦的戰鬥,甚至是逆風仗,你能保證拓北團的戰鬥力?”
“皇……”
“朕知道你的心思,”李自成道:“你認爲安東都督府快要完成,拓北團沒有參戰,朕允諾的爵位沒了,是也不是?”
“皇聖明!”
“將軍追求爵位,士兵追求賞賜,本身沒什麼錯,不過,凡事不過過度,”李自成緩緩道:“如果將軍功、賞賜看得過高,了戰場,心思難免分散,士氣和戰鬥力便會下降!”
“皇,臣知錯!”
“戰場立功了,朝廷會給予適當的賞賜,”李自成道:“這是朝廷的賞賜,但不應該是將士們的追求,將士們的職責,是爲國作戰!”
祖大壽臉變色,李自成的話,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他的臉。
“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一旦過分看重軍功背後的利益,誰還會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在戰場拼死衝殺?”李自成道:“戰場不是商場,不能做利益的等價交換,軍人在戰場,沒有利益,只有責任,利益只是國家給士兵的補償、賞賜!”
祖大壽忙叩拜於地,“皇,臣愚昧……”
“祖愛卿起身吧,”李自成拍拍祖大壽的膀子,道:“祖愛卿只是立功心切,算不得有罪,”頓了一頓,方道:“祖愛卿,拓展北方的疆土,仗還有得打,千萬莫要性急,將士們操訓好了,才能用最小的傷亡,爲華夏拓展疆土,永保北疆安寧!”
“臣受教了!”
李自成回到清寧宮,剛剛喝了杯熱茶,何小米進來了,“皇,京師樑大人來訊!”
“樑大人不會又是催促朕回京吧?其實,朕早想着回京,可是北方出現如今的局面,實在機會難得,如果這麼放下了,只能算是半功,下次還得勞師遠征!”李自成撕開訊息的封口,掃了一眼,果然是樑成催促的信件。
不過,訊息還夾雜着一張《清水報》。
這是爲何?
李自成忙展開《清水報》,看到頭版的訊息,他頓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