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祭大成先師

第三十一章祭大成先師

正統三十一年七月初一。

欽天監算過的黃道吉日。

中軍大軍入城,封鎖了從皇宮到國子監的道理,每一個街道之上,都有將士頂盔貫甲,甲冑鮮明之極。

朱祁鎮帶在文武大臣,還有太子一併去了國子監。

一路上的儀仗自然不用多說了。

朱祁鎮在國子監大街上下了玉輅,前面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白頭老翁,已經等在國子監門前了。

能在這裡有一系之地的,都是地方上某府的大儒。

這些人能齊聚一堂,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難得的幸事了。

于謙親自將南吳北薛介紹給朱祁鎮。朱祁鎮笑道:“吳先生,雖然是初見,卻是聞名已久。”

吳與弼說道:“草民多謝陛下掛念。”

朱祁鎮說道:“朕記得,朕已經賜先生散官了,先生雖在鄉野之中,卻也是有功於天下的。”

吳與弼說道:“老臣多謝陛下隆恩。”

朱祁鎮又看向薛瑄。

薛瑄行禮說道:“老臣參加陛下。”

朱祁鎮說道:“薛先生,卻是好久不見了。”

薛瑄說道:“老臣不敢當,唯願陛下尊崇聖教,便是社稷之福。”

一句話,讓朱祁鎮微微有些不悅。

可見這位薛老先生,最近氣的不清。

畢竟尚書這一件事情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雖然證明《尚書》做僞這一件事情,還力有不逮,但是最近的論戰之中,卻發掘出尚書之中很多破綻。

讓薛瑄大落下風。

很多明眼人心中已經有傾向了。

不是薛瑄的學問不如幾個後生小輩,而是古文尚書的確有站不住腳的地方。薛瑄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

畢竟《古文尚書》與理學之間關係太過深了一點,等於理學這一座大廈的基石崩壞了一塊。這影響也就太大了。

朱祁鎮雖然心中不舒服,但面子上卻沒有什麼表示,因爲他知道,這一場大會,只是希望這位老爺子身體能撐得住。

反而微微一笑,說道:“書到今生讀已遲。朕深悔少年讀書太少,今日來就是聽諸位先生的高見的。”

說實話,朱祁鎮要知道自己會穿越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他定然在後世就奮力讀書,纔不會而今弄得很多東西都搞不出來。

這纔是真正的“書到今生讀已遲。”

薛瑄說道:“陛下知錯能改,善之善矣。”

這話于謙聽了都皺眉。

如果之前還是失言,而今已經是赤裸裸的說朱祁鎮不對了。

不過於謙也不願意在這種衆目睽睽之下,弄出事情來,立即將朱祁鎮引入大道之上。撇開兩人。

朱祁鎮也知道,薛瑄聲望很隆,弟子遍佈河北,山西,河南,陝西,是不能輕易動的人。也就當沒有聽見。

朱祁鎮走了之後。

吳與弼對薛瑄說道:“先生又是何必?”

吳與弼與薛瑄這一段時間來往雖然不多,但是也知道這位老先生在品格上端莊方正,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卻也是知道,不是那種一點世俗都不通的人。

如果薛瑄真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通的人,怎麼可能做到六部侍郎。放在現代也最少是部級幹部。

所以,薛瑄這一番言論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意爲之。

薛瑄對吳與弼說道:“陛下的用意,你還不清楚嗎?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

吳與弼一時間有些慚愧。

朱祁鎮的用意,真正的聰明人都看出來了。

看似一場光明正大的辟雍之會,但是實際上,這辟雍堂之中的言辭交鋒,真能改變什麼嗎?

真正聰明的人,都知道不可能的。

吳與弼是明白這一點,他纔不衝在最前面,他要看看皇帝的本意到底是什麼,然後再想辦法改變皇帝的意思。

這就是所謂的以柔克剛。

臣子對付皇帝意志最好的辦法,絕對不是與皇帝硬頂。

只是薛瑄的意思,卻是固執的很,他明知道這一次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卻依舊準備一頭撞上去,言語之間,而今死諫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與皇帝言語之間,纔有這麼多不客氣。頗有夫子,“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

薛瑄說過之後,大袖一甩就大步向辟雍堂而去了。

吳與弼嘆息一聲,說道:“薛公之道,吾不如也。”

陳獻章在身側說道:“夫子,卻非如此。薛公是太固執了。弟子也以爲,理學太過偏向禪釋,不如漢學樸實,在治國之道上,少有建樹,否則陛下也不會茫然無所從,纔有今日之會,如果薛公有大發明,可以補宋學之失,也就罷了,反而拘泥於理學之道,卻是有些過了,尚書之僞,幾乎可以斷定了。他還是咬着不鬆口,實在是-------”

吳與弼說道:“住口,這是你能說的。”

陳獻章只能老老實實閉嘴。

吳與弼倒不是對陳獻章說的有什麼意見。吳與弼教授學生,從來是以身作則,身體力行。所以口言少,而實事多。而吳與弼的學問雖然繼承理學一脈,更多是自己自悟的,所以他並不拘泥於理學。也沒有拘束弟子。

所以吳與弼的弟子們,傑出的幾個都自立門戶了。

只是這裡是什麼地方?

而今這裡人羣密密麻麻的,不是隔牆有耳了,而是隔身就有耳了,陳獻章多年科舉失利,這一次今年終於中了。

這纔有資格跟隨吳與弼來這裡。

否則他也只能在國子監外面聽了傳出來隻言片語了。這話傳到有心耳朵之中。有陳獻章的好果子吃。

這邊吳與弼教訓弟子不提。

薛瑄的舉動,也讓這一場大會開始之前,就有一絲絲的火藥味。

朱祁鎮帶着太子,進入國子監之後,並不是直接進入辟雍堂準備開始大會,而是先去祭拜孔子。

在祭拜孔子的空隙之間,薛瑄吳與弼等人談話也都傳了過來。

這樣的場面,錦衣衛與東廠可是出動了大批人手。要知道這裡雖然有大量侍衛護持,但是仍然有這麼多人與皇帝處在一小片空間之中,錦衣衛自然要派不少人進入。

國子監其實不算小。

但是你要看什麼時候了。

而今各地大儒士子,已經今年入京科舉的舉人們,不管是中舉沒有中舉都往這邊來,百官幾乎都放假了,除卻必要值班的人之外,幾乎都過來了。

以國子監爲中心,急得密密麻麻的,如果不是親軍衛好幾個衛所,再加上順天府幾千吏員都在維持秩序。

不知道國子監這裡會擠成什麼樣子的。

這樣的人員聚集,本身就有危險性。

特別是國子監裡面錦衣衛更不敢怠慢了。圍攻有人大逆不道,即便不行刺皇帝,單單是放一把火,燒死幾個老頭子,也不得了了。

而且朱祁鎮對自己的敵人監視也很密集,而薛瑄更是被列爲重點關注之中。

朱祁鎮看了手中一張紙條,遞給了太子,說道:“太子,你怎麼看。”

太子看了之後,微微一愣,說道:“父皇,您說過,皇者當有皇者的氣度,有容人之量。薛先生畢竟是天下敬仰的大儒。還請父皇放過他。”

朱祁鎮輕輕一笑說道:“你以爲我會殺他?不會,以文殺人,這種事情,不是我家要做的事情。不過,你將來也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即便不要動手殺人,要誅心。”

朱祁鎮言語之間倒是輕描淡寫,但是該對薛瑄的手段一樣不會少,當然了,朱祁鎮不是要殺薛瑄,而是要在今日終結理學官學地位。

而對於薛瑄這樣的人來,這樣的事情,要比殺了他還能難受。

這就是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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