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讓那些所謂明煮黨派參與作什麼?”賀衷寒十分不解,下來後立刻問道:“你是不是又想把棗陽那套拿到渝城來,這次可與棗陽完全不同。”
現在的賀衷寒非常低調,西安事變的陰影始終籠罩在他頭頂,蔣介石沒把他徹底打入冷宮,已經出乎他意料之外,這次談判被安排在莊繼華下手,他也無話可說,好在莊繼華對他也挺客氣,始終和顏悅色,即便他的建議沒被採納,也詳細解釋沒采納的原因。
“君山,我們不把他們拉進談判中,他們便不關心了嗎?”莊繼華反問道:“不會,他們還是會關心,那麼就要到處打聽,GCD也會向他們通報。就算我們也向他們通報,你說他們會相信誰?我看GCD多些吧。與其讓他們聽GCD的,不如讓他們直接進入談判,得到第一手材料,到時候,他們說話,比我們說話強多了。”
“可是委員長會贊成嗎?”張衝在旁邊忍不住問道,他知道莊繼華說得沒錯,抗戰前國民黨對這些明煮黨派始終採取打壓政策,近幾年由於要團結抗戰,政治上稍微放鬆了點,特別是四川的明煮人士,主要還是看在莊繼華的面上,才參加國民政斧,可即便如此也遠不如GCD與他們的關係。
“校長已經同意,不不然我也不會如此。”莊繼華淡淡的說,爲了這個問題,他在黃山官邸與蔣介石爭論了很久,蔣介石開始是堅決反對,可禁不住莊繼華一再堅持,反覆說明爭取明煮黨派的重要姓,最後蔣介石才勉強答應。
賀衷寒在心裡暗自妒忌,可他沒法表現出來,而且莊繼華的地位穩固對他們黃埔一期同學來說是有好處的,畢竟這個人很重情義,連鄧文儀都願出面幫忙,有朝一曰蔣介石對他下手了,莊繼華也能出面。
三人回到西南開發隊,莊繼華從西南開發隊要到幾間辦公室,作爲參加此次談判的大本營,回來後,三人開始研究[***]提供的文件。
在這份文件中,[***]打的意圖與他相似,首先解決政治問題,提出建立聯合政斧,制定憲法,改革政治,實行明煮,釋放所有政治犯;然後纔是軍事問題,在政治問題解決後,軍隊實行國家化,組建最高統帥部,建議蔣介石出任最高統帥,全面整頓軍隊,淘汰那些孱弱部隊,堅持抗戰到底。
“八條十二款,洋洋灑灑,要與我黨分權,”賀衷寒看完後冷笑道:“我黨的權力是用腦袋換來的,要想分權可以,拿腦袋來換。”
莊繼華在肚子裡暗罵,怎麼這些人都這樣,以爲GCD不敢呀,八年之後,國民黨就會丟掉江山。
“話不能這樣說,”莊繼華微微搖頭,扭頭看着賀衷寒和張衝:“明煮是世界潮流,君山,當初你在黃埔時,也不同樣贊成明煮嗎。”
賀衷寒頓時語塞,張衝這時皺了皺眉頭,他好心的提醒莊繼華:“文革,委員長會接受這樣的政治改革嗎?我們的策略是通過政治改革收編GCD的組織和軍隊,也沒有如此大幅度的改組政斧。”
莊繼華淡淡一笑,很不雅觀的活動下腰肢和脖子,邊活動邊答道:“其實就算用這個文件爲基礎也不妨,就算組建聯合政斧也必然以我黨爲主,按說現在這個政斧也算聯合政斧,張瀾的教育部長,羅隆基在外交部任職,黃炎培不願爲官,也是個社會活動家,其他左舜生、鄧主任、李濟深、馮玉祥,這些人都在政斧內任職,其身份他們都已經不算我黨中人。所以這個政斧實質上是個聯合政斧,只不過校長的權力比較大。”
賀衷寒和張衝聞言默然,拋開一切面紗,莊繼華說得沒錯,象鄧演達、宋慶齡這些人名義上還是國民黨員,實際上已經脫離現在的國民黨,他們都已經進入政斧,只是沒什麼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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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接受他們的要求,以他們的文件爲談判基礎。”賀衷寒有些不相信的拿起文件問道。
“當然不會,”莊繼華毫不客氣的否決了:“周主任一向對明煮人士很好,可今天爲何不贊成他們出席兩黨談判,不僅僅是因爲沒有得到他們同意,更重要的是他想通過這件事告訴我們,他們不會輕易作出讓步。”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要通過這事向[***]表明我們的態度。”張衝恍然大悟,莊繼華點點頭,他的情緒忽然一下冷落下來,今天的事已經證明談判將非常艱難,兩黨都不會放棄他們的主張,內戰好像無法避免。
怎麼辦呢?賀衷寒和張沖走後,莊繼華趴在桌上苦苦思索,宮繡畫嘆口氣給他送上一碗茶,伍子牛也搖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莊繼華苦苦思索兩天,兩天還是沒找到辦法,劉殷淑這兩天見他愁眉不展,有心開脫也無從做起,只好以溫柔相待,親手下廚爲他煲湯。
兩天後,談判重新開始,會場上除了當初的六人外,又多了張瀾三人。這次談判與上次差不多,一上來雙方就絲毫不讓。
“改革政治也是我黨一貫主張,”賀衷寒義正詞嚴:“總理在治國方略中就曾經說過,戰亂之後,國家應該經過軍政、訓政、憲政三個時期,北伐之後,委員長也宣佈軍政時期結束,進入訓政時期,我們正處在訓政時期,這個時期的的主要工作是教育民衆,讓他們知道如何使用手中的權力。”
“可現在你們採取的不是什麼訓政,而是[***]。”博古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我們在延安就進行了明煮政權建設,政斧官員實行普選,每人一票。”
“老百姓現在的文化太低,大多數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讓他們怎麼選舉?”賀衷寒又反問道。
“只有普選才是真正明煮政治,”博古侃侃而談,說起根據地的選舉就有些興奮:“那些以爲中國人民文化太低就不能普選的,只不過是爲他們[***]找藉口。”
“普選?”莊繼華忍不住重複了一句,他有些糊塗了,二十一世紀都沒實現的東西,怎麼在這會提出來了。
“怎麼,莊將軍不相信?”周EN來的表情與他的語氣相反,帶着淡淡的笑意。
“你們在延安實行了普選?”莊繼華有些不相信,博古慨然答道:“當然,我們的實行的是真正的普選。”
“你們的普選只不過是爲GCD實行一黨專政的遮羞布,”賀衷寒展開反擊:“延安的政體來自蘇俄,蘇俄有明煮嗎?我不知道周先生去過蘇俄沒有,但我去過,蘇俄沒有明煮,他們實行的徹底的特務統治。很多明煮黨派說我黨是特務統治,可我們比起他們來,那是小巫見大巫。”
“我們沒有實行特務統治。”莊繼華立刻糾正賀衷寒的錯誤:“我們實行的總理所說的訓政,而不是特務統治。比如在渝城,訓政的發展就很順利,參政會擁有很大的權力,所有參政代表都是民衆自己選的,政斧的政策法令都要經過他們的批准,這是訓政的一大進步,待戰亂結束後,民衆對權力和義務也就有更多的瞭解,我們就可以實行憲政了。”
“你!”博古大怒,猛地站起來,董B武這時淡淡的說:“是不是明煮,不能由你們說了算吧,我們看看渝城的所謂明煮,你們的候選人是上面安排的,而不是民衆自己選的。他們的主張是什麼,民衆根本不知道,就這就是假明煮,掛羊頭賣狗肉。”
莊繼華的臉上露出非常好玩的表情,饒有興趣的看着董B武,董B武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久了見沒反應,心中怒氣忍不住油然而起。
“莊將軍,你們所謂的明煮就是這樣矇騙人民的吧。”董B武怒喝一聲。
莊繼華好像如夢初醒,正了正神,清清嗓子說:“那我們就按照延安的方式改吧。”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賀衷寒和張衝簡直傻了,周EN來卻警惕起來,博古大怒:“莊文革,空口無憑。”
“要不要我給你們立個字據?”莊繼華笑了笑,然後正色的說:“只不過,我擔心,你們可能不願意。”
“哦,那我倒要請教了。”周EN來目光中包含着警惕。
“首先,延安政斧只是執行機構,真正掌握權力的是貴黨政治局,這個政治局纔有決定政策的權力。”莊繼華正色道:“其次,在貴黨各級政斧中,還有一個位置更高的機構,黨委,政斧機構是在黨委領導下工作,是這樣吧,延安成立的各種社會組織,都有黨委,黨控制着延安的一切,我這樣說沒錯吧。”
“那麼按照延安的做法,我們也在各級政斧上,成立一個黨委,當然這個黨委是我們國民黨黨委,他們負責領導各級政斧,所有社會團體都要在我們國民黨的領導下展開活動。”
“你,你們能與我黨相比嗎?我黨是爲天下勞苦大衆謀福利,而不是貴黨那樣是爲少數權貴牟利。”博古不屑的看着莊繼華。
“這下我們就陷入主義之爭了,”莊繼華沒有反擊博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這就會無休止扯下去,不會有結果。蘇俄也也有窮人,美國也有慈善家,社會不會有完全的均貧富。”
“這一點,我同意,”周EN來情緒沒有絲毫波動:“這樣爭執下去,不會有結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