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興京易主

餘彥澤率振武營徐徐而來,在赫圖阿拉南面城牆聚集。

因營中攜有火炮、戰車,振武營行進速度終要落後半個時辰。不過,此時在赫圖阿拉南面隔河列陣,那赫圖阿拉城內守軍卻是絲毫未見動靜,只在城頭觀望,竟然沒有一兵一卒出城作戰,這使得餘彥澤的振武營得以從容擺好陣勢,調集火炮戰車,搬運火藥、彈丸,就在蘇子河河畔,架設出數十門火炮,黑乎乎的炮口徐徐墊高,指向赫圖阿拉老城。

位於赫圖阿拉河谷左側的谷口處,五百黑甲騎兵下馬設置路障,防備敵騎衝擊,並開始向前派出遊騎哨探古勒寨方向的動向。而餘下的一千五百騎兵,以五百在大道上往來奔馳,隨時格殺可能出現的反抗,另一千騎兵按小隊編制,下馬入屋,不論男女老少,也不論什麼主子、奴才,女真人、漢人、蒙古人,一律驅趕到河谷中央的寬闊平地處,大約此地便是努爾哈赤平日的校場,就在赫圖阿拉城牆下,諾大的一片地方,數千男女老少跪成一片。

此時,已開始有漢人站出來,對着大明的旌旗痛苦流涕,跪拜不已。對這些人,黑甲騎兵立即將其另聚一羣,振武營中一部分處置此事的人也已趕到,開始對這羣人一番說辭。也不知到底趙毅成是如何讓這些人將一連串的言辭背得滾瓜爛熟,總之不久,曾被被俘而淪爲阿哈的漢人開始放鬆,漸漸將驚慌失措轉爲信心猛增。因爲那人竭力吼叫着,不僅可以回到遼東漢地,且房子、田地一律撥付,只要此時站出來加入隊伍,協助大明軍務,回去後另有賞賜。

蠱惑人心之術,當然不僅是趙毅成以及他那班整日動心思琢磨人心的哨探屬下,蘇翎也曾點撥過一些主意。此時戰場上用起來。當真有效。就在四周仍然不斷聚集而來的人流中,翻身相助的漢人,便已開始另立一隊。

而那羣經蘇翎鼓動且擁有特許權的田大熊的披髮軍,自然不會落在後面。這自身原便是後金的一分子,歸附之心即起,且有了帶兵升職、出人頭地的目標。言辭中更是打動那些具有同樣心思的人。這漢人阿哈便不用說了,尤其是其中地幾位女真人,一番女真話漢人聽不懂,可人羣中的女真人那是一字不漏地聽了去。

努爾哈赤頒佈的法令,尤其嚴酷,動輒小錯便將人變爲阿哈,且隨意在各貝勒大臣間當作財物賞賜,是故這阿哈中即便漢人佔了多數,女真人、蒙古人也不算少。眼下對方大軍已然佔了上風。跪地求饒是否能保全性命,這個問題可是不論種族、性別都在考慮的。其中當然有昔日努爾哈赤一路征伐納入麾下的各個部族的人口,劫掠屠殺地場景歷歷在目。親朋好友死在努爾哈赤刀下的,怎麼也有一半之多,這仇恨一直壓在心底,如何能忘得了?再說,就算是在昔日部族之中,也有彼此相仇,不容水火的人羣,這到努爾哈赤麾下,完全是用刀子逼的。不得不俯首爲奴。

這幾下交織起來,應聲而站入隊伍中的,漸漸匯成人流,僅願意跟着田大熊升官發財的,便有數百人之多,且隨着後續聚集的人越多,也會持續下去。這些人被要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割去辮子,披髮軍就此壯大起來。

不說仇恨。也不說漢人、女真人,只要被田大熊等人打動心思,站出來當兵的,無不是敢於鬥狠之輩。這當中不乏昔日便是不守法律、持強凌弱之輩,只是被更強地努爾哈赤所壓制,眼下,這些人的機會又來了。刀槍甲杖沒有,不愁,只要有力氣揮舞棍棒。自會找到裝備補給。眼下田大熊只管召集人手。相信蘇翎蘇將軍不會不給配備甲杖。

既然有了多餘的人手,便開始收拾戰利品。反抗者自有黑甲騎兵對付。赫圖阿拉城內地後金兵龜縮不出,且有餘彥澤振武營虎視眈眈盯着,隨時發起攻城炮戰,這些大部分都沒有兵器的披髮軍,開始協同另一羣更多人的隊伍,挨門挨戶地收拾浮財。這得感謝努爾哈赤平日的分派,臨時制定的隊長對套車、裝貨很有一套,而其餘的阿哈也聽吩咐聽慣了,指揮起來,雖然說不上井井有條,卻是爲蘇翎節省下不少氣力。

努爾哈赤在每個牛錄之中,都設有代子二人,章京四人,另外,每個村子還設有什庫四人,這些人都混在人羣之中,除了被殺的,其餘的幾乎都被阿哈們指認出來,隨即被帶走,去打開所有的府庫、糧庫、甲杖存儲地等等。

有了頭一批阿哈地示範。便有更多地跟從者。隨着人數不斷增多。參與收集戰利品地速度越來越快。不出一個時辰。蘇翎乾脆將此事完全交給田大熊與那些站在新陣營一邊地阿哈們。只管派出幾人掌總。指示戰利品地堆積地。也不管那些人在搜查之中誤殺了多少人。或是私藏了多少金銀。眼下這般折騰。就是蘇翎所要地結果。

蘇翎帶着祝浩。不斷在蘇子河沿岸、赫圖阿拉左右兩側河谷出口處巡弋。至於赫圖阿拉南門一帶。則自有餘彥澤應付。赫圖阿拉城內後金兵地態度。讓蘇翎放心地拖延時間。雖然此時與預想地幾方大軍彙集顯然差異很大。但過高估算了赫圖阿拉地防禦能力。讓這誤差減小不少。

蘇翎自信憑着自己這一萬多人馬。足以在此再待上兩日。就算古勒寨、界凡等西部後金寨子得知消息。召集人馬趕來援救赫圖阿拉。卻也奈何不得這一萬多人馬。努爾哈赤帶着十萬八旗攻打瀋陽、遼陽。還得在鐵嶺一帶防備蒙古人。這後金腹地。還能留下多少人?

是此。只要將赫圖阿拉弄得翻天覆地。將直接給予努爾哈赤不敗地神話一記猛拳。這樣一來。不僅蒙古人會將退縮之心隱去。膽子變大。就連努爾哈赤內部。也將隨着赫圖阿拉老城地女真人被俘。而動搖軍心。如今還無法統計這些被集中到一處地女真人中。到底有多少家中有人在八旗中當兵。但肯定會有。努爾哈赤一貫用掠走對手家人威脅對方歸順。如今蘇翎。也讓其嚐嚐這種滋味。甚至。蘇翎已做好打算。若是不順。無法將這些人全部帶走。便要一橫心。哪怕剩下一萬人。也要將其全部斬殺。

披髮軍地田大熊不久便自赫圖阿拉城外北門附近。找到一處鐵匠、弓匠居住地場所。一番搜索。很快便找到足以武裝其一千多披頭散髮士兵地刀槍、弓箭。大喜之下。立即搬運、分發。可惜沒有鎧甲。田大熊興奮至極。甚至還奔至赫圖阿拉北門城牆下。對着城上射了幾箭。可惜太遠。毫無所獲。這幅囂張地勁頭。讓城上守軍絲毫沒看出此人是才歸順不久地人。這不知當初在後金軍中當兵。是如何低調做人地。難道此人深諳韜光養晦之術?當然。這是笑話。田大熊身板結實。可未必識字。

蘇翎遙遙望見田大熊射箭那一幕。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意。這亂世之中。如田大熊這樣地人。真不知有多少。一旦給予機會。一個默默無名之人。也能崛起成爲一方梟雄。

望見田大熊着一羣披頭散髮地士卒將那些鐵匠、弓匠們圍住,不知說着什麼,祝浩在蘇翎身後說道:“將軍。田大熊又在招兵了。”

蘇翎細看,果然有人在剪辮子了,便說道:“這個田大熊倒有股勁頭,帶兵倒也算不錯。”

“可他是才降的?”祝浩疑心甚重。

蘇翎回頭看了看祝浩,說道:“帶兵上陣,小心是必須地,但不能事事都得十分把握纔去做事。你好好琢磨琢磨,以後帶兵時用得上。”

“是。”祝浩答道,但隨即眼睛一亮。問:“將軍讓我帶兵?”

“嗯。7Z小說?等打完這一仗,你們幾個都會下去帶兵。行不行。就看你們自己了。”

“是。”祝浩響亮地應聲,眉宇間止不住地喜色。

就在此時,一名黑甲騎兵飛奔而至,到了蘇翎面前勒住戰馬,就在馬上大聲說到:“稟報將軍,看見太平哨營的人馬了。”

蘇翎一聽,頓時大喜,驅馬便向北奔去,喜色未退的祝浩連忙跟上,緊追過去。

果然,就在北端河谷封閉處,遠遠便見郝老六帶人飛奔而來,身後是大羣騎兵騰起地煙塵,看不清到底來了多少人。

“大哥,”郝老六大叫着,一路奔至蘇翎面前。

“胡顯成呢?”蘇翎問道。

“來了。”說着,胡顯成也從騎兵們中間閃出,來到郝老六身後。

“胡顯成,你先帶隊去收拾一下那些俘虜,郝老六,你帶隊在赫特阿拉西門用炮轟開城門。我去振武營攻城。”

“大哥,”郝老六叫道,“這幫子人都在城內?”

“是。不敢出來。”蘇翎笑着答道。

如今兩軍匯合,優勢大增,這心情自然說不出的好。

“我先去佈置,大哥你等等,術虎就在後面。”郝老六說完,便指揮源源不斷行過來的太平哨營以及火器四營的一部,在赫圖阿拉西面唯一的一座城門處架設火炮,準備轟擊。

蘇翎聽到術虎到來,本更是驚喜,但郝老六與胡顯成已紛紛帶隊離去,便站在原地等待術虎的到來。

郝老六的大炮還未架好,果然見遠處又涌來大批的騎兵,不過,越過最前的術虎所帶地一部分騎兵,後面緊跟着的,卻是五花八門的旗號,有畫虎描熊地,有些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動物,或是符號。蘇翎是頭一次見這些術虎屬下的部族旗號,自是認不得,但術虎可是一清二楚。

轉眼間,術虎便奔至蘇翎面前,身後還跟着一身部族打扮、各自不同的部族戰士。

“大哥。”術虎叫道。

“術虎。”蘇翎也喚了一聲。

兩人多日未見,此時在這戰場之上相遇,心內多少有都些翻滾。但這僅僅是瞬間,便恢復常態。

“術虎,你帶來多少人馬?”蘇翎問道。

“大哥,上陣的有兩萬五千,還有後面搬東西,也有近一萬。不過還得過半日纔到。”

蘇翎微微一怔,這可出乎意料之外,但不即多問,隨即下令。

“術虎,你帶本部人馬封住赫圖阿拉北面兩處城門,只要佯攻便可。”

“尊令。”術虎立即答道。

這響亮的回答。讓蘇翎一直隱在心裡最底層的一絲憂慮消失無蹤。蘇翎望了一眼術虎,便調轉馬頭,向振武營奔去。

剩下術虎立在原地,向他的那些部族戰士發佈命令。那些五花八門的旌旗立即在赫圖阿拉北門一帶密佈起來,這說是佯攻,術虎卻並未虛張聲勢,而是發佈一連串的命令。這些深山中地部族戰士們自有一套攻城掠寨的法子,這不僅是術虎教授地一些技巧,也有在這一路上勢如破竹般攻陷小型村寨得出的經驗。

只見這些服飾不一的部族戰士在各自首領的引領下。並非一擁而上,奔向北門,而是藉着房屋的掩護。在離城牆兩箭之地聚集,同時,一部分人開始拆房子,搜尋趁手的材料,搭建雲梯。這可比在山野之中好尋材料,幾間大屋轉眼間便被拆得露了頂,屋樑上地大木以及支柱等等都被很快拆下運到寬敞處,開始打造器械,而尋到梯子地人。也將幾段梯子牢牢捆紮在一起,準備攻城。

這聚集在北門的術虎所部,不久便聚集有一萬左右,當真是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讓赫圖阿拉城內的守軍更加膽顫心寒,要說蘇翎的黑甲騎兵是給人以殺神般的殘酷印象,害怕是有的,但還可以據城而受,諒那些黑甲騎兵也拿城牆沒有辦法。但此時這些部族戰士如螞蟻般的蜂擁而至,再加上那些臉上不知塗抹得什麼色彩的面孔。赫圖阿拉守軍首領都不免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氣,看來,這赫圖阿拉是守不住了。這可如何應對?蘇翎經過河流交叉處地空地時,那些被聚攏來地人已有近萬地模樣,且還在不斷地增加。不知田大熊是否還在擴展人手。這空地上地俘虜,都跪在地上,斜着眼用眼角打量着四周不斷增多地人馬,還真鬧不清到底是大明軍隊,還是別的什麼地方的武裝。但有一點很明白。昔日努爾哈赤用來對付別處部族以及大明城堡的手段。如今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當然,這些不知道的是。這裡萬人,加上術虎與郝老六在數裡之外的女真聚集處俘獲的人口,總計近十萬之數,這性命卻還是有努爾哈赤說了算。若是格勒寨、界凡等地不知死活地後金人馬派出援兵,不論多少,怕是還未接戰,這裡便有上萬的女真人本當即殺死。這一點,蘇翎明白,郝老六、胡顯成、術虎也都清清楚楚,不需商議。

在最初階段俘獲的人口,一部分有鴉鵠關奔鎮江,一部分由牛毛寨趨千山堡,剩下術虎一路,則自然被押往海西、東海一帶,以補充那裡一直缺乏的人口問題。蘇翎最低的估算,是要將此地變成無人區,除了逃進山裡無暇追捕的以外,所有人口、牛羊、馬匹,都將被收拾的一乾二淨。這種策略下,一旦遇到阻礙,幾路人馬都不會給這些被俘的人口以任何機會作亂。蘇翎來到振武營,餘彥澤已做好準備攻城,所有的大炮都已待命,因擔心炮聲傳得太遠,故還未試炮。

蘇翎觀察了片刻,便指着其中一座城門說道:“先集中轟那道門。”

“是。”餘彥澤答道。

旋即,火炮小隊地小隊的炮手們還是裝填火藥,填進一斤重的彈丸,然後起身待命。

“點火。”隊長們依次下令。

一陣火繩刺鼻的火藥燃燒的味道頓時傳了開來。

“轟”,一門火炮最先開火,鉛彈劃出一道弧線,遠遠地落在城牆上,打得土石混合修築的赫圖阿拉外城城牆飛起一朵煙塵,隨即幾塊石塊碎片掉了下來,但距城門目標可是差的太遠。

餘彥澤偷眼瞧了瞧蘇翎,見其面色未變,便也沉住氣,不對這差勁的炮手呵斥。

其餘的炮手也紛紛開火。數十門炮中,只有兩枚打中城門,將其震得一陣晃動。等了一會兒,第二輪火炮開始轟擊,與此同時,處於西門地郝老六地火炮也開始試炮。轟擊城門。一時間,赫圖阿拉城週一片炮擊聲,不說城內守軍,單是那些俘虜,便駭得面色再次發白。努爾阿赤不懼明軍火炮的說法,是建立在成堆地屍體之上的,不親眼目睹,焉知火炮的威力?振武營第二輪炮擊效果要好的多,有六枚擊中城門。但那道厚實的木門只是一陣晃動,並未見破裂。

蘇翎也不發話,只管站着觀看。

炮手們也只管添藥裝彈。繼續發炮。第三輪打中的更多了些,城門開始有些裂痕。接着是第四輪,第五輪。炮手們都很興奮,難得這般毫無顧忌地發炮轟擊,且又毫無危險。

放完五炮,炮手們開始暫停,就地從蘇子河中取水,給火炮降溫,清洗內膛。然後再次裝藥轟擊。

不知到底放了多少炮,集中轟擊的城門終於破裂,歪歪斜斜地露出幾個大洞,顯然稍稍加把勁一撞,便能破門而入。

蘇翎對餘彥澤說道:“開始吧。”

餘彥澤立即下令振武營渡河,沿着蘇子河上的一道橋,進到更近的地方列陣,一輛輛的戰車被推過河去,在戰陣的最前面橫列。此時赫圖阿拉城上稀稀疏疏地射下一陣羽箭。但還是太遠,不及振武營。

餘彥澤跟着過河,再次下令。只見一輛戰車突出,兩邊各有一隊長槍手護衛,一旁則是手持木製大盾的刀盾手遮擋羽箭。這一隊便在箭雨中逐漸靠近破損的城門,看看距離差不多,便停下,戰車上遮牌的後面,炮手開始裝填。這是一門虎蹲炮。射程近,但威力極大。那城門只要一炮,便可轟開。

奇怪地是,赫圖阿拉城上按說該出城殺敵,阻止火炮小隊靠近,但卻只是射箭,連塊大石都沒投下,當然,就是投下,也達不到擊毀火炮戰車的目的。這讓蘇翎對城內地守衛力量,估算更是羸弱。只隱約看見城門縫隙之後,能看到有大隊的後金兵正奔跑着列隊,大約是想與進城的敵人撕殺。

“轟”,又是一聲巨響,硝煙中那座城門轟然倒下,赫圖阿拉的大門徹底打開。

就在這一刻,城門洞內發出一片喊聲,無數後金兵開始涌出,但隨即,那輛戰車又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將密集擁在城門洞內的後金兵當場轟倒一片。就在此時,那輛戰車還未退下,就聽得一片馬蹄聲,振武營的騎兵開始助跑,向城內衝去。

這一刻十分揪心,眼見着在城門洞內便有一陣短兵相接的撕殺,餘彥澤不由得雙目圓睜,死死盯着前方,不知自己的騎兵會在城門處傷亡多少。這些可都是苦心訓練出來地,損失一個,都讓餘彥澤心痛不已。要將一幫農夫訓練成聽話的士兵,要花多少功夫?振武營已經算是奇蹟。

但血腥場面竟然沒有出現,那隊騎兵順順利利地便進入到赫圖阿拉城內,連一絲的阻礙都未見到。餘彥澤一怔,隨即下令,振武營全線出擊。立刻,成排的長槍手,刀盾手開始向赫圖阿拉城內涌去。餘彥澤自己,也帶着護衛們,跟在後面,奔進城內。

在城外觀看的蘇翎沒有看到城內的一幕,餘彥澤順利入城,擡眼便見鋪着碎石的平整地面上,滿滿登登地跪着大片的後金守軍,一個個將刀槍扔在地上,俯首跪迎。在這些人的最前面,躺着一具渾身都是亂刀砍過地屍體,正是奉令駐守的後金頭目,如今沒被餘彥澤手刃,卻死在自己人的亂刀之下。

赫圖阿拉的新主人,便是蘇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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