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受賄款的總金額大概有5萬鷗元左右,數額在個人來說,已經不算小了,而行賄的來源更是奇怪,這些款項居然都來自一個叫做“水手互助會”的民間組織。監督司的人感到非常好奇,他們搞不懂這樣一個民間的水手團體爲什麼要向一名內務部的外勤特工行賄,按理說這兩個個體根本就誰也礙不到誰,不會產生什麼交集的。
隨着調查的深入,這個水手互助會的真是面目逐漸明朗起來,而他們行賄這名內務部特工的目的也基本搞清楚了,但是問題非但沒有解決反倒更嚴重起來。水手互助會向這名特工行賄主要是通過了2名年輕的女人,這兩個女人表面上是這名特工豢養的外宅,實際上她們都是水手互助會訓練的交際花,據監督司推測,這名內務部的特工很可能就是被這兩名女子拉下水的。
而這個水手互助會向聯邦特工行賄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借用內務部的名義,讓他們的一些船隻能夠獲得免檢的特權,從而能夠把一些特殊的貨物帶入到呂宋省,這些貨物是一種粉末狀或者磚塊狀的東西,它是聯邦嚴令禁止的毒品,海洛因。
從一個夫妻不和,查到聯邦政府工作人員收受賄賂,現在又查到了販毒集團,內務部監督司在這件案子上查上了癮,當時負責這個案件的監督司的一名督察長並沒有讓這些調查成果迷住雙眼,在他的極力推動下。這件案子非得沒有被結案處理,反而加大了追查力度。從剛開始的一個監察小隊負責變成了5個監察小隊全力偵破,而且還在檢查司的重點案件名單上掛了號。
不得不說的是,內務部作爲聯邦的特工和情報工作單位,其效率還真是很高。在監察司動用了大部分力量和手段之後,這起行賄販毒案件的全貌基本上都被搞清楚了,更重要的是監察司採取了秘密偵查方式,並沒有驚動這個組織裡的大部分人,只有2名底層成員和一名中層成員被監察司秘密逮捕。一邊套取口供在最終定案。
當監察司把所有口供和偵查線索全部歸結到一起時,連監察司的司長也被驚呆了,在這份案宗裡顯示的已經不是一個販毒團伙的問題了,這個水手互助會不僅販毒,還加工和銷售這些毒品,而且這個互助會還控制着呂宋島上的好幾家妓院和地下賭場,並且還和其他省份的類似的組織有密切聯繫。光是監察司掌握的就有3個類似組織,它們的活動範圍遍佈了安南、安中、呂宋、宿務、三寶顏5個省份。
查到這裡,監察司的司長感覺到這已經不是內務部一個部門的內部調查了,因爲這些組織不光賄賂了內務部的特工爲他們提供方便,還賄賂了不少當地的地方官員,但是調查聯邦政府工作人員必須得到內務部內務司的授權。監察司是無法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單獨展開調查的,那樣是違法的。
這份比較驚世駭俗的卷宗從監察司一路被送到了內務部的最高長官、內務第三任部長範安手中。範安是內務部第一任部長徐增亮的學弟,比徐增亮小3界畢業,他是一名實幹型的特務頭子,他從一名普通的特工。奮鬥了整整20年,破獲了幾十起間諜案。最終憑藉着出色的工作能力,坐上了內務部部長的職位。
看完了桌上有關案情的厚厚一摞案宗,範安揉了揉太陽穴,點燃了一根菸,慢慢的離開了辦公桌,來到窗前,一邊看着樓外大街上往來不斷的汽車,一邊思考着這個案件的處理方式。
今年來,聯邦內務部的權利逐漸被消弱了不少,他們不再有權像最初剛剛成立這個部門那會可以隨意調查聯邦政府的工作人員了,在正常情況下,內部調查聯邦縣級以上的官員必須要經過聯邦大法官的授權或者總統的授權纔可以,否則就是違法,這是劉芾在慢慢收攏自己手中的權利,他不想讓內務部成爲明朝的東廠和西廠,如果權利太大,劉芾擔心在自己死後,這個部門會無人能夠制衡。
目前這個案件中,已經初步確定涉案的縣級以上官員就有3人,而當地的警察部門、政府部門中涉案的工作人員更多,是否還有更高級的聯邦官員會被牽扯進來,範安自己也無法預估,是這樣就結案然後把影響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採用敲山震虎的方式來警告一下那些不法官員呢?還是繼續深挖,沿着線索把所有涉案人員都挖出來呢?
這個選擇題讓範部長很爲難,由於內務部前些年的所作所爲,聯邦政府內部對於這個部門的怨言很多。隨着內務部的權利被進一步縮減,政府部門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聲音要求劉芾進一步消減內務部的權利,如果在這個時候再去調查這麼多的聯邦官員違法情況,很可能會激起更大的反對之聲。
但是如果就這樣不了了之,範安覺得自己這個內務部長就算是白當了,當初上任的時候,聯邦總統曾經找他單獨談過話,在那次談話中,劉芾明確的告訴自己,內務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聯邦政府的敵人,它之所以會存在,除了有加強國家安全的目的,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清理聯邦自身的病菌和害蟲,劉芾警告過範安,如果他把內務部弄成聯邦政府官員們都喜歡的一個機構,那麼他的使命也就到頭了,到時候劉芾會親自派人來覈查他是否在工作期間瀆職。
相對於聯邦政府官員的喜好,範安明顯還是更懼怕或者說尊敬自己的這位總統,因爲在聯邦中流傳着一個說法,大部分人都說這位總統有着半神之體,可以前知500年,後知500年,所以和這位總統撒謊或者鬥心眼,都是非常活夠了的做法。
拿定了注意,範安掐滅了香菸,把案宗收拾了收拾,裝到一個包裡,然後拿起那部紅色的直撥電話,直接與總統府取得了聯繫。
對於範安的突然來訪,劉芾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當他看到了範安本人和他那雙緊鎖的眉頭時,劉芾自己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在穿越中受到了什麼射線的照射而讓自己真的有了預測能力。
當範安拿出厚厚的案宗,然後做了一個簡短的陳述之後,劉芾也意識到了,這個案件跟可能會是一件大案,因爲光是內務部的監察司做了一個片面的調查,就已經牽扯到這麼多政府官員了,如果劉芾授權給內務部,由內務司全力展開調查,說不定要扯出多少人來呢?
查還是不查,這個曾給了範安很大困擾的問題現在落到了劉芾的身上。目前聯邦國內的經濟在下滑,雖然比起世界其它強國,聯邦已經算經濟狀況最好的了,但是下滑還是免不了的。如果在這個時期,再對國內的政局做什麼大手術的話,很可能會傷了元氣,畢竟這時聯邦國內的失業率已經開始慢慢攀升,弄不好搞出一些亂子也不是說不可能。
劉芾和範安一樣,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正確不正確劉芾不知道,但是果斷肯定要算得上了,作爲聯邦總統,劉芾給出的最終答覆是一句話和一份授權書:我授權內務部,全力徹查此事,所有部長以下級別官員可以不經聯邦最高法院和聯邦總統授權就展開任何手段調查。然後劉芾嚴肅的對範安說:調查清楚一件事和一個人,是你們內務部的本職工作,協調各部門的關係和爲整個國家考慮,是我總統的責任,我們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