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鯊魚生性兇殘,一聞到同類的血腥味,立刻就有一大羣鯊魚撲上來,把被鋼叉射中的同類給撕碎分吃了,張旭等人在船上居然來不及把那三條鯊魚給提到船上來。這等兇殘森冷血腥的情景,嚇得許多人臉色蒼白。特別是那些還沒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新兵,雖然在船上,知道沒有危險,但也還是被嚇得渾身發顫,幾乎站立不穩。
張旭幾個人也讓這海里的鯊魚的兇殘心有慼慼嫣,面面相覷一會兒,張旭說道:“來了怎麼也不能空手而回不是,再打,就當在海上讓炮手對着活物練準頭好了。我想那些鯊魚總有吃飽的時候,那時候,總能捕幾條大鯊魚帶回去。要不然,回去太難看了。”衆人點頭,於是下令繼續對着鯊魚炮擊。
果然,在對那羣鯊魚打了一百多炮,傷了五十多條鯊魚初分吃之後,那些鯊魚終於吃飽了,不再分搶受傷的同類,張旭一夥人終於可以打到幾條鯊魚拉到船上來了。沒想到這時那羣鯊魚卻非常兇猛的攻擊起船隻來。那些鯊魚好像是知道了那幾條船屠殺了它們的許多同類似的,都從遠遠的地方游過來,猛衝着張旭這些船隻。然後又啃又咬,弄得那些船隻在水面上搖搖晃晃,差點兒不穩。尤其是那三條較小的船隻,更是被咬得千瘡百孔。
最後,經歷了一場與鯊魚們的驚心動魂的搏鬥之後,在幾乎沒條船隻都或多或少地受傷的情況下,才捕殺了二十來頭鯊魚而告終。現在回去,總算也沒白來一趟。
回去之後,二十來頭鯊魚夠整個雞籠忙活一陣子的。整條鯊魚解剖之後,裡面的肝裡面油脂也挺多的,這些肝裡面的油拿去了製作成香胰。一小部分的肉拿出來賣了或者分發給了海軍將士吃了。大部分肉都拿過來用鹽巴製作成醃鹹魚肉。那些皮準備找人鞘製成皮革,而那些骨頭打成骨粉,準備用來餵雞餵豬。雖然這麼處理,好像是極爲浪費,但是目前也只能這麼處理。
張旭對別的也沒太多在意,但是對那魚翅卻特別在乎,好東西啊,他以前可還沒機會嚐到。於是眼巴巴地割了鯊魚背鰭,拿回家去做了魚翅來嘗新。結果大失所望,感覺這魚翅還沒豬肉鮮嫩肥美呢?真搞不懂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這魚翅爲啥這麼名貴。
這次捕魚事情過去三天之後,那個方悅來找陳宗德。原來他從浙江西部找來的一百多貧苦的明教弟子,已經從秘密碼頭乘坐船隻,偷渡到了。張旭和陳宗德來見到,那一百多人,個個都是衣裳襤褸,滿面憔悴。顯然從浙西偷渡到這兒,實在是吃了大大的苦頭。不過那些都是青壯男子,這對急需勞力的雞籠來說,實在十分寶貴,安置當然也沒有問題。很快便被各方面分走了。
然後張旭問方悅:“你剛從那現在南宋那邊回來,那邊北伐的事情怎麼樣了?”
方悅一聽,十分不屑地說道:“那宋軍不過是剛開始佔了一點不宣而戰的偷襲便宜。後來一正式開戰,便是連連敗仗,簡直就像是根本不會打仗的樣子。這樣子的軍隊,當初也敢開戰?真不知道他們的底氣從那裡來的?”
張旭點點頭,這與他所知道的歷史一樣。後來歷史評論,這場戰爭根本就是韓侂冑進行的一場政治軍事冒險投機而已。
方悅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一下,戰火一起,戰爭的前線,兩淮的百姓,不知道又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了。聽說金國內的那些漢人百姓本來就快活不下去了,這仗一打起來,那可能就更無處可去了。”
張旭聽了一呆,心想:對啊,以前只知道這場戰爭,宋朝會失敗。也沒什麼興趣摻和,也無能力摻和。現在方悅無意間一嘆氣,方纔想到,一但發生戰爭,就會產生戰爭難民……
接着張旭對陳宗德說道:“三叔,那邊發生這麼大的戰事,一定會有大量的難民產生,不如我們去把那些難民接到這邊來怎麼樣?那些難民因戰火波及,失去家園,已無處可去,只要接到這裡來,不難在這兒落地生根。”
陳宗德想了想,說道:“這事太大,我們要開會認真商量一下。”
接着陳宗德便發召集各位族長們開元老會,會上衆人都一致同意去金國招來人口。但是對於到底去那兒,去發生了爭執。陳宗德有人認爲去雙方交戰區附近招那些難民,那兒人多。
李得旺一聽冷笑諷刺道:“那兒難民是多,但是金宋雙方可能隨時會殺過來,那豈不是找死?倒時候你求誰去,難道我們帶着一批龐大的隊伍,來抵擋金宋雙方可能的追殺?我看,應當去金國其他地方,卻招那些漢人來。聽說金人乃是異族,官吏異常殘暴貪婪,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所以這次大宋朝廷再會出師北伐。只是,宋軍也太不爭氣了,居然把仗打成了這個鬼樣子。”
陳宗德說道:“我們又沒讓蠢到讓人去戰場上看熱鬧。只到戰場附近,收集難民,有何不可?再說了,金人官吏殘暴,宋人官吏又那裡好了,還不是天下烏雅一般黑。而且,要是宋軍英勇非常,要是把仗打得好了,南宋朝廷不用這麼焦頭爛額,手忙腳亂,你以爲他們會放過我們?恐怕已經騰出手來,對我們出兵了。總之,現在要按照張旭這小後生當初說的那樣,要這兩三年的時間內儘可能的壯大我們自己的力量,做好迎擊宋國大軍的準備。”
李得旺說道:“你什麼意思?我又沒說不壯大我們自己的力量了。”
這時趙國興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吵。我看不如這樣。去金國其他地方,比如益都也派人去招那些失去了地,活不下去的人,畢意是慢工細活,可能派人慢慢來。而兩淮戰爭前線,現在有大量的難民,我們不去招他們過來的話,大部分人可能會死。我們當然也要去招過來。至於危險,我看卻金國就有危險,不如讓李有財那娃兒,帶着火炮火槍部隊去保護。那火炮火槍軍,我看啊,比起那些刀槍弓箭,以一抵十,不在話下。”
李得旺瞪眼說道:“你什麼意思啊?讓我兒子去那麼危險地地方?”
趙國興反瞪眼道:“什麼什麼意思啊?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就不是兒子啊?現在我是兩大執政官之一,你兒子是國家護衛軍統領,我指派他去不行啊?那好,讓他不要幹什麼統領了,回家愛幹嘛幹嘛去。我們派別人去。”
這時,吳姓族長吳仁杰一看這樣,連忙說道:“別吵了。我看這樣,不如派張旭和李有財一齊去兩淮。他們兩個一向都很要好,遇事有個商量,又帶着護衛軍。我想,就算有什麼危險,也可以應付得了。”
衆人一齊說好,陳宗德雖然有些不捨侄女婿去冒險,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反對的話。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然後,陳宗德就來找張旭,說了元老院的決定。張旭對此沒什麼意見,要想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下去,就得把雞籠保住。想保住雞籠,每個人當然都得出力才行。馬上就去找李有財商量具體的行止路線。
到了李有財那兒,他也知道了,正想找張旭。接着,把秦大鬍子和徐無雙,張志遠都一齊叫來。商量一番之後,決定一齊帶兩百海軍,護送三百護衛軍陸軍去兩淮,外帶着五艘大型福船,以準備讓那些難民乘坐。
接着,準備工作做完,卻又有一陣令人頭痛的事情。就是沒有人對兩淮沿岸海邊河邊的水文情況熟悉。這年頭,這些東西,可沒有書之文,廣爲流傳。那些東西都是在那些常年跑船的船長水手腦子裡,當作家傳絕密,傳男不傳女的祖傳秘籍呢。當然,對於兩淮地界的情況也沒有人熟悉。他們又不能在宋國金國境內官方碼頭光明正大的停泊上岸,只能秘密靠岸,偷偷去招人接人。
最後,沒辦法,只好從跟隨夢迷離來的那一夥人那裡,找到一個對浙東沿海一帶比較熟悉的人,讓他先帶到浙東,想辦法在浙東找對那一片比較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