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耶須婆蜜和親不成,不過,她也不打算就這麼回去了,決定至少在這裡待上一兩個月,把大基國這裡的一切弄清楚。同時,把那個使節紹給張旭認識。
那個使節名叫闍耶波羅密陀羅,也是占城第十二王朝的王族子弟,不過,和蘇耶須婆蜜血統已經比較疏遠,早就失去了繼承王位的資格。這也是那個占城國王,放心大膽的任用他的原因。他正爲自己的工作茫然無頭緒而苦惱,這時,認識張旭不由得讓他大喜過望。和蘇耶須婆蜜公主只是與鍾靈兒蒲壽敏聊天閒扯一個下午不同,他已經通過訪問一些普通百姓,知道張旭在這兒,是掌管一國財政的財稅部長。
對此,他找了個機會悄悄地對蘇耶須婆蜜說道:“這個張旭是這個國家的財稅部長,掌管着一國財政,你如果能和他搞好關係,對我們占城來說,好處大大的有。就算是你和他和親,他也完全配得上你,年紀輕輕,又身居高位,還有比他更合適的嘛?”
蘇耶須婆蜜聽了,暗暗打定了主意。接着,因爲天色晚了,張旭便讓人送客。那個蘇耶須婆蜜看着張旭,有點可憐兮兮地說道:“張大人,你看天色這麼晚了,你就讓我在你家住一晚上吧。”
張旭一想,自已家有好多房子空着呢,讓她住一下,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便一甩手,不經意地說道:“好吧,就讓你住一晚上。”
但這住一晚上,惹出來的事情,影響可不小。第二天,張旭把那個占城公主留在自己府上過夜的消息,比昨天下午那個八卦傳言,更快的速度,傳播了開去。在傳播過程當中,流言又被自動地增減刪除。這一下,內容越傳越玄,說得有鼻子有眼,最後甚至有人說,因爲他們兩久未見面,這一下,張旭當了一回一夜七次郎之類的。弄得張旭哭笑不得。這一下,他終於知道,有些人,是不能隨便把他留在家裡過夜的。
不過,這些事,不管是對於張旭,還是對於大基,都影響不大。這些天來,隨着安南賠付給大基國的女子,先後被運送到基隆過來,爾後又被拍賣,大基國一大批單身漢子,解決了終身問題,在這兒成了家。自此,通過,倭國,高麗,安南等國來的大批女子,大基國一度曾經非常嚴重的光棍問題,終於得以緩解了。
整個大基國,在整理個十二月份,都處於一種密集的喜事當中。這一切喜慶的氣氛,感染影響了大基國的每一個人。這其中,就有一個名叫史醒忠的人。
這史醒忠原本憑着自己的家世,是不用來到這流求基隆的。不過,因此他對韓竹韻舊情難忘,在得知韓竹韻在這裡之後,便也跟隨柳隨風等人來到這裡,開始肩負教化基隆萬民的大業。
柳隨風那一夥人,來基隆後,開始還挺愜意的。只是沒想到的是,這種愜意還不到兩個月,便風光不再。大基國在張旭的堅持下,撤銷了他們在基隆最開始謀取的職務,然後,斷絕了一切供奉,使得他們陷入窘境內,幾乎斷絕了收入。
本來,像他們這種人,在基隆這兒,只要給那些商家店鋪寫個店名招牌,就會有大筆潤筆收入。不過,由於這屬於向工商賤業打交道,深受聖賢教育的他們,大多數拒絕。但那些聖賢書有時候填不飽肚子,他們只好去開起了私塾,賺一份束脩來維持生活。
不過,大基這裡,雖然官府官員已經開通了公員務考試製度,根據考試來錄取公務員。但是,卻不考那些聖賢書,而只是考一些簡單的實用型知識,其中最多的,便是算學。這便讓大多數家長們,不願意把家中國子弟,送到他們這兒來,讀聖賢書。所以,這些人,教書所得收入也是極少,再加上,基隆這兒物價已經開始升高,這更加導致了他們的窘境。幸好,他們當初來時,宋朝廷給了大筆賞賜。依靠這筆賞賜,他們還維持得下去,卻前景不妙。
這天,十二月二十二日,幾個人,又在柳隨風租來的一間小屋子裡,聚在了一起喝酒。那酒只一壺渾濁的米酒,桌子上,就一盤炒黃豆,外加一盤豆腐。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菜品。
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破口大罵,似乎要把滿腔的怒火,全部都化作了下酒店菜,以彌補桌子上菜品不足的窘境。
“這基國,其民本來都是我中原江南遷移過來的華夏之民。可是這國,居然不立國君,自古無君無父者,無過於如此。說他禽獸不如,簡真就是污辱了禽獸。我等受臨安朝廷聖旨而來,居然落得如此窮困潦倒之境的。這一國之民,都不讀聖賢之書,不習聖賢之道,一國上下,俱都是禽獸啊。”
幾個人邊喝邊罵,罵完了。屈傑頹然說道:“上半年,我等剛來時,那孫不三,鄭嶽兩個執政官,對我等極是客氣的,可以看出他們兩個,也是心向聖道的。可惜啊,他們不是一國之君,只是執政官而已,說下臺,便下臺了。他們下了臺,我們也就被貶了。他們其中一個,要是是一國國君,該多好了。我等也絕不至於落得這種田地。每年由兩個執政官執掌國政,輪流掌權,這國此等政制,實在詭異。我等想找一國君效忠,都不知道找誰啊?”
史醒忠醉熏熏地說道:“既然此國沒有國君,我等便去擁立一個國君如何?這國之所以三綱五常不行,聖賢之道不,就是因爲沒有國君故。要是我等立了國君,肯定一切便會好起來。”
柳隨風聽了這話,不由得眼睛一亮,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接着,其他儒生,眼晴也都開始發亮起來。接着,一夥人,便開始密謀起來,策劃如何在這裡,擁立一位國君。
十二月二十四日,祭竈節,祭完了竈王爺,史醒忠忍不住興奮,便跑來告訴韓竹韻:“韓妹妹,你等着,即便不在大宋,我不依靠父母餘蔭,也很快便會大富大貴,一人之下,萬之上,你等着,倒時候,我一定風風光光迎娶你進門。”
韓竹韻很無奈地冷聲道:“姓史的,只要是你們姓史的,我們姓韓的,就絕不會和你們成親,你這要我說多少次才行?”
史醒忠痛苦地說道:“韓姑娘,你爲何總是要對我如此無情?當初害你父親的,可不是我啊。現在我與我父脫離父子關係,也孤身一人來到這裡還不夠麼?”
韓竹韻說道:“你說呢?只是你身上還流着姓史的血,我便不會嫁給你。你趁早死心吧。”
史醒忠說道:“你讓我死心,可你爲什麼一直不肯嫁人?只要你還沒嫁人,我就不死心。”
韓竹韻瞪着他說道:“好,我三天之內,馬上就找人嫁了,看你死不死心?”
史醒忠臉色變得鐵青,便說道:“我就在這裡看着,看你三天之內,能夠嫁給誰?”
韓竹韻大怒,站起來,說道:“好,你看着,我這就去男人那裡求親。”
說完後便向外走去。韓夢蝶連忙跟着去。韓竹韻很快來到張旭家裡。張旭已經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正躺在一躺椅上,和陳雅等四個妻妾一邊懶洋洋地曬着冬日的太陽,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拉着家常。韓竹韻過來便直直地說道:“張旭,我要嫁給你,你三天之內,趕緊娶我。”
這樣什麼情況?天降豔福?張旭突然聽了韓竹韻的言辭,以爲自己在做夢,差點從躺椅上摔了下來。
陳雅,蒲壽敏,鍾靈兒,樓香兒四人一聽,八隻眼睛,一下子唰地一聲,聚僬在韓竹韻身上,那目光,好像千萬只利箭一般,要在剎那間刺透了她的全身。
這時,跟在韓竹韻後面的韓夢蝶說道:“姑姑,你這不是真的吧?他都有四個妻妾了啊?”
韓竹韻說道:“誰說不是真的?我就是真的。我願意當第五房。”
張旭回過神來問道:“怎麼回事?是受了什麼刺激?”
這時,韓夢蝶說道:“那個史醒忠天天來糾纏着姑姑。想要姑姑嫁給他。但怎麼可能嘛?他爹主謀殺了我爺爺。姑姑早就對他死心了。可以對方卻不死心,剛纔還跑過來,說要娶姑姑。姑姑問對方怎麼樣才死心?史醒忠說除非姑姑嫁人了。姑姑便說要在三天之內把自己嫁出去。發像是氣話,你們不要當真。”
韓竹韻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們要是不當真,那我就找別人,反正我三天之內要把自己嫁掉。”
張旭問道:“那你爲什麼第一個是來找我?”
韓竹韻說道:“這個地方,又沒有能夠和我真正門當戶對的。我都二十二歲了,也總是要嫁人的。只好矮子裡面拔高個,看你還算比較順眼,那就你了。反正,晚上脫光了衣服,再高的門第,再好的才情,統統看不見,只是一個男人而已。”
張旭苦笑道:“不是吧。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