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呆了一會兒之後,項慧君帶着驚愕萬分的神情說道:“不會吧。大人,你開玩笑的吧?開這玩笑可沒有什麼好處啊?”心中還說道:這通姦罪罰男不罰女的條例,不是你說的嘛?你怎麼還去勾引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通姦?這不是出爾反爾麼?這不是自找不痛快麼?
這時鐘靈兒也臉上變色道:“對啊,你開什麼玩笑?我這孩子跟你可沒有一點關係,你可沒亂說亂認。”
張旭笑道:“我怎麼亂說亂認了?你自己說的,不敢讓別的男人碰的,那孩子不是我的,還是誰的?”
鍾靈兒說道:“哼,你憑什麼說是你的啊?無憑無據的,你可別亂攀認?”
張旭說道:“我怎麼無憑無據了?桃花盛開!你忘了麼?要不要我說得詳細一點?”
鍾靈兒瞬時間滿腔羞意,滿面通紅,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馬上鑽了進去。惱羞成怒地說道:“你,你,這混蛋,你再敢說,我,我,我死給你看。”
這時,項慧君終於明白事情了,那孩子確實是張旭的,不由得臉上變色,吞了一口唾沫,然後艱難地開口道:“大人,這是真的麼?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張旭瞪了他一眼,說道:“什麼這種事啊?我們是早就定下了終身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辦婚禮而已。你先回去吧。”
項慧君心想,先回去也行,反正這裡不是無法無天的地方,有人能夠治得了你。便點頭答應,然後帶着手下那些人回去了。
待項慧君走後,鍾靈兒,她突然感到一陣頭暈、乏力,有點兒站立不穩的樣子,侍女冬梅和張旭連忙一左一右地上前扶住她,張旭說道:“靈兒,我們還是早點把婚禮辦了吧。否則,你生一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就越鬧越大了。”
侍女冬梅也說道:“是啊。小姐,你既然都懷了他的孩子,那就還是嫁了吧。”
鍾靈兒看了張旭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柔軟和癡迷,接着很快散去,然後搖頭道:“不行,我鍾靈兒豈能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的,然後整天和她們爭風吃醋?你要娶我,除非是把家裡的兩個女人都休了。”
張旭說道:“休掉陳雅和蒲壽敏,不可能。不過,我可以娶你做平妻。平妻也差不多接近正妻了。”
鍾靈兒搖頭道:“不行,我不與其他女人共處一室。”
張旭大怒道:“你倒底在鬧什麼彆扭?你這樣,是要吃很多苦頭,受很多累的,你知不知道?”
鍾靈兒說道:“我就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也絕不會嫁給你。你們男人,除了貪得無厭,不停地窺視女人美色之外,什麼時候對女人真心過了?給我滾吧!”說完別過頭去,兩行清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張旭沒看到她臉上的淚,已被她的話語氣得臉上變色,說道:“你讓我滾?好,好,那我滾,我馬上就滾!”說罷,就站起來,摔門而出,揚長而去。
鍾靈兒怔怔地看着他出去,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視線裡,兩行眼淚不斷地流下,越流越多,終於號淘大哭。
冬梅連忙過來安慰她道:“小姐,你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那可就對大人小孩都不好啊。要不,我去叫他回來?”
鍾靈兒搖頭道:“別叫,別叫。我沒事,就是想哭哭而已。哭過了就好。”
冬梅說道:“小姐,你這麼一哭,弄得我都想哭了。”說罷,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也忍不住抱着鍾靈兒,和她一齊號啕大哭起來。
項慧君回去,對錢運東和吳仁杰兩位執政官一說。兩位本年度的執政官大驚失色:“怎麼會是張旭那小子?現在事情可就棘手的很了。”
項慧君說道:“兩位大人,我看,這事情沒有什麼棘手的。把他抓起來定罪就行了。”
錢運東和吳仁杰說道:“不行,把他抓起來,那他手上的事情,都由誰來做?”
項慧君說道:“他又不是國王皇帝,手上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取代的?他的財稅科長一職,可以交給財稅科裡面的副科長,法院可以交給不才在下,海軍陸軍兩個軍師職務,也都可以交給別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位執政官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不行,這事件太過重大,不可輕舉妄動。而且,他畢竟對我們這裡功勞很大,不能因爲一點兒小事,而輕易懲治。我們還是召開元老院會議,商量過後,再做決定吧。”
這時,張旭也從鍾靈兒家裡來到媽祖宮,兩位執政官一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道:“你小子乾的什麼破事啊?家裡都兩個女人了,還在外面瞎搞亂搞的,這鬧得沸沸揚揚的,像什麼樣子?”
張旭嘆了一口氣,無力地坐下來,說道:“我有罪的話,該如何審判處罰,我都不會逃避。做出什麼處罰,我會接受的。”
吳仁杰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說道:“你有罪,你就接受處罰,是吧?好,通姦罪,男的坐五年牢,這是你自己定的規矩。”
這時,項慧君一邊建議道:“兩位執政官大人,就算要定罪,也要有足夠的證據。這樣吧,先讓他在家中禁足,然後,讓孫大爲去偵察,收集足夠的證據。到時候,再召開元老院會議,再決定如何處罰他吧。”
錢運東想了想,說道:“好,就這麼辦。先把他禁足半個月。這半個月之內,讓孫大爲去收集證據。收集到足夠的罪證,就判他去坐牢。只是,他手上的一攤子事務,都由誰來管,比較好呢?”
這時,張旭說道:“財稅科長一職,由韓竹韻暫時兼代,法院院長一職,由項慧君暫代,海軍軍師一職,可由張志遠暫代,陸軍軍師一職,可由楊妙真暫代。”
兩位執政官和項慧君,都愣神了,感覺怪怪的:他就要去做牢了,卻還推薦別人取代自己的職務?愣了會兒,錢運東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你先把手頭上的事情,交待一下,就回去禁足吧。”
張旭被禁足的消息,隨即就像是風一樣,迅速地傳遍了基隆的每一個角落,引起一片軒然大波。衆人都議論紛紛,很多人都沒想到張旭會和鍾靈兒會扯上關係。張旭家裡更是開了一鍋粥。聽說張旭被禁足,並且半個之且,就要被定罪,要去做牢時,陳雅和蒲壽敏先是一陣驚慌失措。再接着,得知了事情原由之後,陳雅就開始發飈了,先破口大罵了張旭一會兒,再着又罵了一通鍾靈兒。
罵人解決不了問題,陳雅罵完了人,出完了氣,便立刻去見陳宗德族長,對族長道:“三叔,你們也知道。我們這裡,以前是啥樣子的?自從我相公來後,從製茶曬鹽開始,這裡就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可謂是對我們基隆是有大功德的,對每個人都有大恩德的,怎麼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那樣一個女人,就要致他於死地呢?這要是似出去,不是要說各位族長刻薄寡恩,忘恩負義麼?三叔,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啊。”
陳宗德無奈地說道:“我說大侄女啊,不是我要致張旭於死地啊。現在執政官是錢運東和吳仁杰那兩個人啊。是他們決定把張旭禁足的。我也剛剛知道不久呢。再說了,張旭他確實做錯事了。國無法不行,男人犯通姦罪,坐牢五年,這是去年底,張旭自己親手確定的國法條例,現在他卻自己的違背了,你叫我說什麼好呢?我現在只是元老院裡的一個元老,不好說話啊,不過,這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去做牢五年而已,你也不用太擔心。”
陳雅說道:“我知道是張旭混蛋,但三叔,他是我的丈夫,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有事,不能讓他去做牢啊。但是,自古以來,那牢裡都是最黑暗無邊的,一進去,就後果難料,說不定就會死在裡邊了啊。到時候,在元老院裡面,你得幫他說說話。”
陳[宗德想了想,說道:“幫他說話自然是要幫他說話的。不過,大侄女啊,其實,你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自救的。”
陳雅急忙問道:“什麼辦法?”
陳宗德說道:“就是你趕緊讓張旭補辦一個手續,把鍾靈兒那個女人,弄進家裡來啊。無論娶做平妻,還是納做妾,都是合法了。那樣的話,我在元老院中,也就好替他說話,幫他開脫了。要不然,可就是很難說話的。”
陳雅咬着嘴脣說道:“又要讓一個女人進門和我做姐妹啊?”
陳宗德開導她道:“大侄女啊,你還是想開點吧。要不然,他只能去做牢了?”
陳雅想了想,恨恨地說道:“好吧,進門就進門,反正我是原配,便宜張旭那小子了。哼!”
但是想陳雅沒想到的是,她替張旭連續派出三波媒人,帶着禮物,去鍾靈兒家裡提親。一次比一次規格高,但是那鍾靈兒就是不肯答應。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孫大爲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形勢對張旭很不利。當初張旭和鍾靈兒兩人在占城雙飛雙宿,徐無雙和那些跟他一齊去占城的海陸軍將士,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孫大爲很容易就找到了許多人證,蒐集到了足夠多的證詞。
眼看着再過兩天,半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到時,元老院召開會議,張旭就要正式受到審判定罪,陳雅急了,親自跑到鍾靈兒家裡去找她。一見到她,陳雅便說道:“鍾百川,哦,不對,現在應該叫鍾靈兒,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就是要害張旭的去做牢的?”說罷,狠狠地瞪着她。
鍾靈兒沒說話,但以鍾百川的身份,當慣了黑道梟雄,氣勢一向強勁,豈肯示弱,立刻毫不猶豫地反瞪回去。兩人像鬥雞似地互相瞪了半天,陳雅想起來的目的,覺得這樣瞪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便說道:“張旭再過兩天,就要被定罪了。難道你對此毫不在意?”
鍾靈兒心中一顫,口上卻還是強硬地說道:“我爲什麼要在意?”
陳雅大怒:“你爲什麼要在意?你既然對他如此無情無義,當初爲什麼要和他上牀,還懷上孩子?難道你想讓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麼?如果他真的因此做了牢,難道不會憎惡你麼?不管怎麼說,不管你心裡莫名其妙地想着什麼,他也都是你的男人了,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爹了。就算你有好本事,可以不用依靠男人,也能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可是,你想讓你的孩子天天被人罵做也野種,讓他一輩子憎惡你們母子兩,難道是好事麼?你真的很喜歡這樣麼?”
鍾靈兒好像心裡被人重重地擊了一拳,身體晃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她侍女冬梅連忙扶住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侍女,然後坐了下來,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陳雅看她終於服軟了,便趁勢說道:“很簡單啊。你都有了他的孩子,那就嫁給他好了。我這個原配都親自來說媒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鍾靈兒說道:“行,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答應嫁他,讓他免於做牢。不過,我得先跟你約法三章。”
陳雅指着自己問道:“跟我?約什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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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兒說道:“對,就跟你。這份約法,自然算是你這個原配正妻和我這個小妾之間的約法,就叫做妻妾約法吧。”
陳雅點頭道:“行,你就說要約什麼吧?”
鍾靈兒說道:“內容是:第一:我進門之後,你不許打我或者指使別人來打我,罵我,欺負我。我生的孩子,你不能把他搶走,說自己的的。”
陳雅爽快地說道:“你武功好像比我還高吧,我怎麼打你欺負你?我自己有孩子,幹嗎要搶你的,可以。”
鍾靈兒接着說道:“第二,我這個妾先當三年。三年內,你們誰也不許趕走我,也不能把我轉送給別人。三年後,你們也不許趕我走,我想留下,就留下,想走就走,你們也不得爲難。走的時候,自己的私房錢,也都可以帶走。”
陳雅咬牙道:“這第二條,也行。”
鍾靈兒繼續說道:“第三,如果我在三年後,離開了你們,孩子也可以帶走。如果孩子沒帶走的話。隨時可以回來看望他。你們必須讓我隨時和他相見相認。待我年老了,想回到他身邊,也隨時可以。”
陳雅有些猶豫,鍾靈兒說道:“如果你不答應,他要去做牢吃苦的話,到那兒我也陪着他去。大不了讓他一刀把我給殺了。”
陳雅怒氣衝衝的說道:“照你這麼一說,我不答應你這第三條,倒還是我害得他去做牢似的。行,我也答應了。還有幾條,一起說出來。”
鍾靈兒笑道:“暫時沒有了,就只想到三條,以後想到再補充啊。”
當張旭在家裡看到陳雅和鍾靈兒一齊現,然後又看到這紙妻妾間的《約法三章》時,雙眼不由得發直:“你,你這是來當我小老婆呢?還是來當我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