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南下安南

由於張旭又帶了五百人來雞籠,使得整個雞籠已經快接近一萬人了,而且最新移民當中,青壯佔了大部分。這些青壯當然大多數都雞籠極需的勞動力,可以極大地促進雞籠地發展。但同時,這些人也都是消耗大戶,尤其是對糧食的消耗極大。現在整個雞籠的糧食終於快要見底了,只是靠着出海捕魚蝦,將就對付着。

魚蝦雖然營養比大米小麥豐富,但是畢竟都是漢人,天天吃魚蝦當作飯可不太習慣。並且這個時代,魚蝦處理技術要不太過門,沒那麼多調味品,魚蝦的腥味也無法完全祛除,吃多了都有點兒膩味。而且現在雖然還能用魚蝦對付,但是下一季稻米要到十月份才能收穫。而鍾百川派出去聯絡的白蓮教移民也有了眉目,並且很快就會到來了,到時候,明教,北方金國境內的移民,也都會大量的涌來。到時候,糧食缺口會更大。

對糧食問題,張旭等人早就要考慮了,當時決定出去主動招納移民的時候就談過這個問題了。那就是與中南半島上的占城安南等國發展貿易來往來,從他們那裡進口糧食等急需的物資。並且按排了相關人等蒐集這方面的信息。

就張旭所知,占城那個地方,由於地處熱帶地區,日照充足,卻又濱臨近海,每年的雨水充沛,稻米糧食一年可以三熟,產量非常的大當地人根本就吃不完。早在北宋時期,宋政府就下大力氣推廣占城稻,以致北宋時期國家版圖雖然遠不如漢唐,卻養活了更多的人口,歷史性地突破了一億大關。

對於占城稻,雞籠這些人也都是非常熟悉的,雞籠現在種植的也是占城稻,在這兒,做不到占城本地那樣一年三熟,但一年至少也可以兩熟。本來也不會那麼快就缺糧的,只是幾十上百年,雞籠一個小地方,這些人自得其樂,種的糧食都以足夠自家吃爲上限,至多也就備一點糧食,以備災荒。但是他們在這個地方,還沒有這種經驗,備荒糧也準備的極少。但是現在,人口突然大規模地增多,多出將近一倍,並且也沒有人給那些農民下達種地的計劃指標,大多數人自然也就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種植,結果就導致了現在嚴重的不足。

張旭對中國的歷史都近乎白癡,更不要說是外國的歷史了。想知道占城相關的事情,現在只能靠非常原始的情報工作,即向相關海商和水手處打聽蒐集資料信息了。不過,現在收到占城方面的消息,讓張旭等人有些沮喪。原來,占城在處於歷史上最一個非常時期,就是的真臘人統治時期,政局一片混亂。

占城長期以來,與真臘進行不斷地進行戰爭,一會兒你滅我,一會兒我滅你的,糾纏不清。1190年,占城國王闍耶因陀羅跋摩四世再度侵犯真臘,試圖取得對真臘的統治權。真臘國王闍耶跋摩七世派人領軍打敗了占城軍隊,擊退了占城的進攻,並乘勝反擊攻佔了占城首都毗闍耶,大肆屠殺擄掠。闍耶因陀羅跋摩四世被俘,並被押往真臘的首都吳哥。

在征服占城之後,闍耶跋摩七世便指定其妹夫因王子(In)於賓童龍即位,稱蘇利耶跋摩,作爲占城的傀儡國王。史稱賓童龍國時期。然而占城卻有不少貴族不服從真臘的統治,擁立蘇利耶闍耶跋摩於毗闍耶即位,建立佛逝國,並與賓童龍國發生內戰。最終蘇利耶跋摩贏得了戰爭的勝利,奪取了毗闍耶,於1191年統一了占城。但是,蘇利耶跋摩隨後卻宣佈占城脫離真臘獨立。這簡直就是蘇利耶跋摩背叛自己的大舅子闍耶跋摩七世。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闍耶跋摩七世便又多次發兵討伐蘇利耶跋摩,並最終在1203年再次佔領占城,將佔城作爲一個省,直接併入真臘。

現在,占城剛剛被真臘正式納爲一個省,直接統治纔不過三年,長期的戰爭帶來的凋憋問題還沒解決。同時,占城人長期與真臘人互相仇殺,根本就不服從真臘人的統治,全國各地,各種反抗此起彼伏。而真臘人對占城的統治,也十分血腥殘暴,動輒就大開殺戒。

占城這種情況,顯然不適合做生意,雞籠又急需要進口糧食,只好向占城的北面越南打主意了。經過十來天的準備,張旭便又帶着五艘福船,上面載着張旭本人產業生產的香胰,海鹽,鐵器工具,黃世仁作坊生產的木製傢俱,蘇春桃生產的一些帶着釦子的緊身成衣,在兩艘飛剪船隻的護送下,南下越南,準備與他們時進行交易,換回糧食。當然,那五艘福船上,也有大批的已經適應海上生活的陸軍將士,可以算做是武裝商船。

一路上,風平浪靜了好幾天,當快到中國第二大島,海南島附近的時候,前方航道上突然出現大大小小十來艘船國,攔住了去路。船頭上還有人大喊大叫。

張旭和衆人第一個反應,該是遇上了不開眼的海盜們想要打劫吧?但是接下來,對面船上喊的話卻是:“對面船上的綱首,打個商量,我們船上淡水了,也沒糧了。先借點讓我們應付一下,等船隻進港了再還給你們。”

張旭聽了這話楞住了,對方也是商船,卻缺水缺糧了?站在船頭,仔細看了看,對方那些站在船上的人,確實個個打扮的都是一身光鮮。不過,張旭船上的水和糧食也不多,便讓人喊話道:“我們船上水和糧食也不多。自已要用,再說了,如果進港了,還要你們還那麼東西幹什麼?自己不會去弄麼?”

對方那些人似乎着急了,又喊道:“那我們船上船上有其他值錢的東西,跟你們換也可以,算我們買你們的水和糧食了。”

這次張旭這邊喊道:“我們自己船上那些東西也不多,自己還要用。再說了,離這兒不遠處,就有一座大島,就叫瓊州島,上面這些東西有的是。你們去那裡尋打補充吧。”

對方喊道:“那座瓊州島上只有很少的一些土人,那裡有糧了,不行的。”

張旭這邊道:“那淡水總是有吧。你們先去補充了淡水,再想辦法解決糧食。你們的忙,恕我們真的無能爲力。”

喊這幾句話之間,雙方的船隻越靠越近。突然,對面船隻上有人大吼一聲:“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兄弟們,上!”話音一落。便有幾個人抓起了纜繩,掄圓了之後,便拋了過來。纜繩末端的抓勾,飛過來,一下子,就勾住了這邊的幾艘大福船。還有人從高高地桅杆上,抓着繩子往這邊蕩過來。

對此,張旭這邊也並未驚慌,懶得半句廢話。直接就一通槍炮招呼過去,就把那些海上的好漢們給打得哭爹叫娘,叫苦不迭。那些從對面桅杆上往這邊蕩的好漢,人還在半空中,就被一通槍彈招呼的失去控制。大部分直接掉進海里,冒起了一股血水。有的摔到張旭這邊甲板上,卻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些站在對面船頭甲板上,已經亮出刀槍來,準備大幹一場的好漢們,則很快就被槍炮壓得擡不起頭來。紛紛撲到在甲板上,血水在甲板上四處流溢。

原來,在這夥人大喊要借水借糧的時候,張旭等人就看出不對勁了。按說,這裡雖然是外海,但是離海岸線並不是很遙遠,要補給是很容易的,怎麼會缺水缺糧?如果一個船隊到了缺水缺糧的地步,那些怎麼衣着還那麼光鮮?喊話的時候,中氣十足?

張旭起了疑心,便把跟隨過來的那兩艘飛剪船的船長張志遠和何天陽召過來詢問。張志遠以前是泉州水師的將官,專門負責剿滅海盜的,天天和海盜打交道,眼光毒辣。而何天陽原本就是徐無雙手下的老牌海盜,眼光當然也不會差。兩人一眼就看出,對方是海盜,不過,卻比較狡猾,想騙取目標的船隻靠近之後再下手。

張旭知道對方底細之後,當安排了一個坑,將計就計,反而讓對方這些海盜吃足了苦頭。現在對方這些海盜想跑,無奈現在已經把纜繩一頭甩過爲,兩方主要船隻牢牢地拴在一起了。想打,自己這方卻只有刀劍槍斧等兵器和少得可憐的一些弓箭,根本就無法打了。那個首領倒也乾脆,一看這個情景,躲在船艙裡面,趕緊大喊投降了。

張旭下令對方從船艙裡頭出來,拋掉武器,在甲板上跪下,雙手抱頭。然後才讓人下到對方的般只上,控制了對方的船隻。把對方頭領押到他邊那船鯤鵬號上。

經過一番審問之後,張旭等人不由得大嘆倒黴,怎麼又遇上這種事?原來對方名叫李雄,是越南國現在的李朝安南的一個世家子弟,也可以說是一個皇族遠支。之所以出來做了海盜,乃是其國內政局動盪,家族受了牽連。

根據李雄的介紹,張旭知道路現在越南國,正處於李氏王朝後期的李高宗統治後期,紀年爲治平龍應二年。那個李高宗李龍翰雖然當了很長時間的皇帝了,但是對國政卻不感興趣。整天就知道打獵,遊玩,營造精美漂亮的宮室。這一切都要巨大的花費。於是便橫徵暴斂,使得百姓痛苦萬端,民不聊生。

許多人不會願意交納那麼多賦稅或者交不起賦稅,便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進行反抗。國內許多大臣也紛紛進諫,但是那個皇帝李龍翰全然不聽,還把許多進諫的大臣治罪,搞得國內政局也是不一片混亂,李雄家族就是因此被牽連。

又是一個混亂的國家,張旭現在不知道該不該去了,一進左右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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