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侯心裡明白所謂的訴訟案無非是昨夜自己重傷了客棧掌櫃的而已,老實講楚千侯並沒有將南唐官府律法放在眼裡。上一世全球憲法爲大,楚千侯照樣穿梭全球盜回國寶阻殺罪人,究竟犯了多少法律法規他自己都數不過來,美國出動所有FBI、中情局人照樣無法捉到他,更別說在這科技又不發達交通又不方便的封建社會。
況且現在府臺大人的府邸被盜,急需楚千侯這個“緝盜總顧問”出馬擒賊,捧着他都來不起豈能真下令拿他。
“衙役兄弟,前面帶路。”
楚千侯衝召南耳語一番這纔跟着衙役坐上有一輛馬車向府臺大人的府邸馳去。
坐在馬車上楚千侯旁敲側擊地向衙役打聽府臺衙門裡的諸事,省的到了府臺大人那兒自己兩眼一抹黑僞裝的衙役身份漏了陷。這個衙役也不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府衙中一切全都向楚千侯抖摟一空,連府臺大人經常無故剝削衙役的事也暴露出來,僅這一點就讓楚千侯推測出了府臺大人的本性,心中更加淡定。
馬這東西在南唐可是稀罕東西,邊疆連年征戰馬匹數量持續下跌中,平民中誰家養了一匹馬那無疑是相當於現代的寶馬級別。像楚千侯現在天天坐馬車飛馳,那也是相當於現在的坐着一輛奔馳牌的計程車。
只不過南唐馬車車輪還多是木質,遠沒有現在奔馳車橡膠輪胎舒服,走在石板路上顛簸的厲害,讓還沒有做慣馬車的楚千侯一陣陣反胃想吐。
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個時辰後,衙役一拉楚千侯下了馬車,徽千侯還未看清楚地形全貌就被拉進了一座碩大的府邸中。
府衙內等候良久的趙班頭見到一身書生長袍的楚千侯進來,趕忙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楚千侯的手,滿臉激動使勁攥了幾分,那表情就差說上一句:八路軍同志辛苦了。
“哎呀,楚老弟,你可來了,讓我等地好苦,竊賊偷了府臺大人的小銀庫,沒留下任何線索,府臺大人下令讓我兩日內破案,此次全靠兄弟你幫忙。”趙班頭握楚千侯的手又緊攥了幾分。
楚千侯使勁抽出被鑽疼的手,左右看了看環境,問道:“不是說衙門裡有人告我蓄意傷人嗎?破案不打緊,現在立刻領我去府衙判案吧!”
趙班頭苦笑道:“放心,府臺大人有密令,若是你幫他捉到竊賊尋回金銀,他保證不會讓你牽扯上任何案子的。怎麼說咱們也是他的屬下,整日爲他做事,出了事他怎麼能不庇護我們這些做手下的麼,所以你專心破案,案破之日府臺大人高興,你平安無事還升官發財無罪!”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官官相護?
不過楚千侯感覺用在自己身上不錯!
楚千侯拍拍趙班頭的肩膀,自信一笑,道:“放心,府臺大人交代下來的事我一定順利完成,讓他放心。走,領我去失竊現場去看看。”
“好,好,跟我來,”張班頭立刻親自領着楚千侯趕往府臺大人失竊的小銀庫。
南唐建築風格都延續了江南園林一貫風格,多長廊、涼亭、長廊、花草,在安靜的石板小路上繞過幾座廂房,才走到一座假山後隱秘之極的小石房。
府臺大人銀庫竊案與劉宅錢庫失竊案基本相似,現場沒有留下一點竊賊痕跡,不知道竊賊如何進入的府邸,又如何帶着錢財出去的府邸,銀庫中的金銀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用取證,所有人已同時認定,這間竊案與大司徒竊案和劉宅竊案作案竊賊爲同一人。
楚千侯看銀庫內散落着八個空箱子,走出銀庫對趙班頭小聲問道:“昨夜失竊了多少金銀?”
趙班頭俯在楚千侯耳旁小聲道:“據說有十萬兩金銀,而且都是官銀。”
楚千侯吃了一驚,“這麼多錢。”
趙班頭眼淚都下來了,道:“所以府臺大人才着急嘛,那可是府臺大人上任三年才積攢出來的家當,一夜時間全被竊賊搬了個空。府臺大人已經被氣暈了三次,限令我兩日內必須破案,可我上哪兒抓那個竊賊去啊。楚顧問,你可得幫幫我啊,你一定得幫幫我啊,你只要幫了我,我絕對把你正式收爲衙內成員。”
“呀,你都知道了?”
楚千侯尷尬一笑,肯定是那兩個衙役醒來報了案,趙班頭這才找到自己,唉,都怪自己心太軟了,沒將他們直接打成植物人。
趙班頭苦着臉道:“您老下手也忒狠了,打昏的那兩個衙役足足昏迷了一天才醒過來,他們一報案我一猜便是你做的,放心,我幫你安撫下了,現在你只要幫我搞定這樁竊案,追回竊銀,我既往不咎,而且府臺大人也會另加封賞,條件優厚吧!”
楚千侯半真半假地點點頭,道:“好,爲了那另加封賞,我楚千侯也得幫你破案不是?”
趙班頭表情這才微微轉好。
楚千侯望着銀庫內八個空箱子,十萬兩金銀,足足有千斤重量,重量重,體積大,竊賊不可能一次就搬乾淨,定是來回搬了數次。
“難道昨夜就沒有一人看到竊賊嗎?”楚千侯問道。
趙班頭尷尬道:“這不是全都出去搜尋線索了嗎,我讓手下的衙役將沿河百里之內所有的漁船全部問過,確實有幾家小漁船這幾日夜晚租賃出去過,我這剛有點眉目,結果府臺大人昨夜被竊了,我立刻領人趕了回來,一查才知,昨夜府臺大人的府邸確實無人守衛,這才讓竊賊得逞。”
原來是座空宅啊,怪不得一個竊賊能竊取掉數萬兩金銀呢,楚千侯又道:“那除了被竊了金銀還丟失了什麼?”
找班頭左右瞧了瞧沒有外人,這才小聲道:“連堂上的府臺大印也被竊賊順手偷了去。”
“啊,丟失大印那可是死罪,會誅連五族的。”
趙班頭趕緊攔嘴說道:“對啊,所以府臺大人下令你們兩日內破案,如果此事讓上面得知,不光府臺大人砍頭,我們這些衙役也會跟着……咔!”趙班頭比着脖子做了一個砍頭動作。
楚千侯點點頭,心中已有主意,邁步就向外走。
趙班頭喊道:“楚顧問,你幹什麼去?不用探索現場嗎?”
楚千侯身體未轉,舉起手擺一擺,道:“不用,這只是竊賊狗急跳牆給我們的盲點而已,若真探索必抓不到真正的竊賊。趙班頭,回去稟告府臺大人,明日府臺大印我必會幫他找回,本人的案子,希望他能幫小人了結了!”
走到門口楚千侯凌空一躍,坐上來時的馬車,一路疾馳向回跑去。
趙班頭望着馬車背影嘀咕道:“明日就能送回大印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聽他昨日頭頭是道的推論,似乎不像是說謊,或者說他早已推論出竊賊的隱藏地點這纔敢說出口,對,一定是,我這就稟告府臺大人這個好消息。”
寬闊的府臺衙門內,四面八方敞着硃紅色的大門,兩列身穿黑紅色衙服的衙役手拄着水火棍肅立在兩旁,堂下跪着三人,分別是居中右手腕纏着血淋淋繃帶的客棧掌櫃的,居左神色慌張的茶博士,居右鼻青臉腫的客棧大廚。
在堂上上有“清慎勤”三子的牌匾之下,供案之後坐着一位體胖如豬身穿府臺官袍的中年,肉嘟嘟的臉瞅着供案上一紙訴訟直皺眉頭,他就是江寧府的府臺大人——李浦。
這時,趙班頭悄悄地自後堂走進衙內,俯在在李浦的耳旁一陣細聲耳語,李浦雙眼一亮,道:“當真?”
趙班頭咬了咬牙,點點頭道:“千真萬確,明日就能送回大印和大人的銀子,還有他說,希望大人能儘快瞭解這件傷人的訴訟案。”趙班頭歪頭示意一下堂下跪着的幾人。
李浦心有定案,轉過肥胖的身子,一拍驚堂木,“哐!”
“臺下爾等刁民,本官已查明真相,你這掌櫃的明明是自己切掉了手卻要誣陷好人,該當何罪?今日本官念你是初犯,不告你誣陷之罪,快撿起你的手回家去吧。”
臺下三人愣住了,這是什麼判決?掌櫃的捧着斷手哭道:“啊,府臺大人明鑑啊,小人縱使是割傷手也不會把整隻手都割下來吧,明明是那身穿衙役的歹人傷得小人啊。”
李浦擺擺手,不耐煩道:“哎呀呀,強詞奪理,你用小刀當然砍傷不了手腕的,若你用大砍刀別說手,連頭都能砍下來,胡攪蠻纏,左右,轟出去轟出去!”
左右衙役哪在容忍三人在哭鬧下去,擡起水火棍將這三人連哄帶打趕出衙門去。
走下後堂,李浦衝趙班頭一笑,問道:“本官判的可好?”
趙班頭一豎大拇指,道:“大人真乃神探狄公在世啊。”
府臺大人哈哈一笑,搖頭晃腦地走下去。
中間折騰了兩個時辰,日頭正中楚千侯再次回到了河邊鬧市,在河堤邊尋到了停靠在岸邊的花船。召南正坐在船頭,光着腳丫拍打着水面。
楚千侯踏上船頭站在後面拍拍他的肩膀,道:“召南,準備的怎麼樣了?”
召南迴頭見到楚千侯,笑道:“老大放心吧,我已經全部妥當了,就藏在船篷中。”
楚千侯看看天色,道:“恩恩,等天一暗我們就動手。”
這時,船篷帷幔一掀,一身素衣的董小宛笑盈盈地走出來,看到楚千侯喜道:“公子回來了,可是餓了嗎?小宛在船內備了些酒菜,公子速些進來吃些吧。”
召南立刻撇過臉去,用鼻音哼道:“切,煙花女子。”
董小宛臉色微變,守着楚千侯的面終還是沒有發作,也用鼻音哼道:“切,刀疤臉。”
楚千侯一陣頭疼,怎麼這兩人碰到一起就吵架呢。不過也感覺肚中飢餓,看召南也沒有進船篷的意思,吩咐一聲:“召南,天黑叫我。”轉身鑽進船艙中去。
董小宛勝利似的斜白一眼召南,笑盈盈地跟着走進船篷內。
召南鼻音輕哼:“一個煙花女子,還想嫁給我家老大爲妾,下輩子吧。”
——————————————夜幕逐漸降臨,在船篷內吃飽喝足的楚千侯休息一陣後(純粹是簡單的休息,不要想歪了啊),招呼一聲召南道:“走,拿好傢伙,跟我來,我們去捉賊!”
“好,終於可以看到神偷是何模樣了!”
召南趕忙去船篷內收拾好一包傢伙,跟着楚千侯,兩人藉着朦朧的月色,重新回到今日白天尋到的“李府”門口。
“咔嚓。”
門後的插銷落地,楚千侯伸手一招,兩人悄悄地鑽進李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