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貓眼三回宿舍就說:“今天我看見我們班的大多數女生都有男朋友了,都是其他專業的”
浩二說:“我都不知道我們班到底有幾片綠葉,可是轉瞬之間這些綠葉也竟然名花有主了,看來男人的境遇要比女人的境遇要悲慘的多”
貓眼三擦拭着他的那些小玩意說:“豔秋說改天要請你們吃飯,你們去嗎?”
浩二說:“去啊,無條件的去啊”
貓眼三又說:“豔秋一直爲剛開學做的那些事而耿耿於懷呢”
浩二故意裝出什麼也聽不懂,就問:“她都做了些什麼事?”
貓眼三結巴着說:“就……就望遠鏡……那事”
浩二一笑,說:“嗨,我還以爲什麼事呢,原來是這事啊,我們都不記得了,再說了豔秋同學也讓我們看到了她不同於其他人的一面,她的精明她的頭腦,最後還和你成就了一段姻緣,都是好事兒”
貓眼三聽浩二這樣說,顯得極爲高興,把剛擦拭好的一個粉紅髮卡遞給浩二,浩二一愣,眼睛睜得就像是電燈泡似得,問:“你這是何意?我要這玩意幹嘛?”
貓眼三一笑,說:“送給你心愛的女人,女人最喜歡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兒”
浩二思考了一下,問:“真的嗎?”
貓眼三神秘地一笑,說:“就你這德性還堪稱我們宿舍的女人專家,你連女人喜歡什麼都不知道,真是苦瞎了這個名號了”
浩二一拍腦門,說:“我的確承認我這段時間對女人的研究有所放鬆,那是因爲我把重點放在了學習上了”
貓眼三冷笑了一聲,說:“我還不知道你,上半節課睡半節課,一到課間休息就異常活躍”
浩二一笑,說:“這麼重要的秘密,你怎麼知道?”
貓眼三說:“就你那點破事,誰不知道?”
就在這時,只見大膽興高采烈地回來了,胳膊肘裡夾着一本英語書,哼着小曲兒,徑直從貓眼三和浩二的身邊走過,步態嫋娜,就像個女人似得。
浩二咧了咧嘴,對貓眼三說:“我真受不了這貨了,你說該怎麼辦?”
貓眼三就問倚在窗口的大膽:“大膽,怎麼這麼高興,是不是今天去食堂吃完飯又沒刷卡?”
大膽說:“不是,我每天去食堂吃飯都規規矩矩地刷卡,所以你這個又字用的既不恰當又傷人心”
貓眼三說:“那就肯定是到外面偷吃了一盤紅燒肉?”
大膽說:“不是”
貓眼三問浩二:“我猜不出,你呢?”
浩二說:“我都不想浪費腦筋”
大膽見他們倆不說話了,主動走過來,說:“通常令我自然情不能自已的只有一件事,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貓眼三和浩二搖搖頭異口同聲地說:“不知道”
大膽神秘地一笑,說:“是金老師”
浩二一聽這話,起身說:“我尿急,要去趟廁所”
大膽拉住浩二,說:“不行,必須聽我說完再去”
浩二苦着臉說:“可是我實在憋不住了”
大膽又把他按回到位置上,說:“怎麼我一說正經的,你就尿急?你還有沒有個人樣?”
浩二用手捂着,怕尿出來,就說:“你快點說,我怕一不小心尿出來”
大膽一隻手摁着浩二,另一隻手比劃着,眉飛色舞地說:“今天我在旁聽金老師的課,就見金老師突然說李鐵,你到前面來坐,不要坐在後面了”,說完以後,大膽就開始笑。
浩二和貓眼三聽得莫名所以,浩二憋得臉有點通紅,顫抖着問:“那又……說明什麼呢?”
大膽在浩二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這無疑加速了浩二尿意的來臨,浩二終於推開大膽,說:“我……我今天喝了三碗豆漿,真……真的憋不住了”,說完,臉上一副誰擋我我殺誰的表情。
大膽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厭惡,說:“去去去,快去,好像我攔着不讓你去似得”
浩二嘴裡說了句謝天謝地,飛快地向廁所奔去。
浩二從廁所回來,許久以後臉上的通紅才消去,大膽忘了剛纔說到那了,就問:“我剛纔說到那了?”
浩二說:“你說去去去,快去,好像我攔着不讓你去似得”
大膽撓了撓頭,說:“不是,前一句”
貓眼三說:“你說金老師讓你坐在前面”
大膽說:“對對對,金老師讓我坐在前面”
貓眼三問:“坐在前面之後呢?”
大膽說:“她講課的時候就不停地對我拋媚眼,我都不好意思接”
大膽說完,就一個人喜不自禁地笑起來。
浩二又起身,捂着褲襠,說:“今天的豆漿有點稀,又想尿了”說完就跑了。
貓眼三也起身,說:“豔秋讓我去圖書館,你看,我一坐下就把這事給忘了”說完也走了。
大膽張着嘴,僵在那裡,良久之後,才說:“我靠,我還沒說完呢”
夏天最熱的那幾天,也是我們最難熬的一段時間,空氣悶的令人窒息,潮溼的水汽粘在皮膚上更加難受,雖然宿舍裡天花板上的那個大風扇日夜不停地扇風,可似乎越扇越熱,所以每當夏天的晚上,很少有人會安靜地待在宿舍裡。
教學樓的樓道與頂層之間有一道鐵門,平日裡緊緊地鎖着,有一天浩二從宿管那裡借來老虎鉗和改錐之類的武器,說是宿舍的牀壞了要修理一下,其實他是跑到教學樓的那道鐵門前將那把大鎖撬開,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老虎鉗和改錐還掉,晚上的時候,學習累了以後,他就和百曉坐在教學樓的最高處,一起吹着涼風,一起看着這個城市耀眼的燈火,暢想着未來。
百曉穿着白色的裙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背心,胸前的那兩點分外顯眼,她擺動着腳丫,閉着眼睛感受着涼風習習,浩二盯着百曉胸前的那兩點,眼珠子轉也不轉,許久,百曉睜開眼睛看着浩二的眼神怪怪的,就問:“你在看什麼呢?”
浩二把眼神移向廣闊的夜,說:“我在看這美麗的夜,你看,多美啊”
百曉扭着他的耳朵,說:“你是不是在看我的胸?”
浩二疼的哇哇直叫,只好承認,說:“我的確是在看你的胸”
百曉鬆開了他,說:“你看我的胸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
浩二撓了撓頭,說:“我看你胸的時候,就想到了母性的偉大,乳汁的……甘……甜”
百曉罵了他一句,說:“流氓”
浩二一笑,就把手放在了百曉的胸上,百曉嘴裡雖然說流氓,可是並沒有拒絕他的趁虛而入。
百曉靠在浩二的肩膀上,浩二盡情地摸着,嘴裡說:“真好”
百曉夢囈般地說:“是不是很小?”
浩二說:“這是我摸過最大的”
百曉忽然離開他的肩膀,看着浩二,問:“你到底摸過幾個女孩子?”
浩二伸出一根手指,說:“就你一個,所以感覺你的最大”
百曉一笑,嘴裡罵了句討厭
浩二忽然從屁股兜裡掏出一個粉紅色的髮卡,說:“送你一個小禮物”
百曉看着粉紅色的髮卡,又看看浩二,臉上一副欣喜的神色,說:“這麼漂亮”
浩二在心裡感嘆:“還是貓眼三懂女孩子的心”
百曉說:“你幫我夾在頭髮上”
浩二把髮卡夾在百曉的頭髮上,說:“真美”
百曉緊緊摟住浩二,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兩雙腳丫就這樣擺呀擺,溫柔的夜風吹起百曉的裙子,百曉明亮的眼神看着遠處高樓上閃爍的燈光,浩二卻看着百曉明亮的眼神而發呆。
然後他們倆擁抱着,一起回想他們從最初的認識到後來的相戀,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苦澀,但這些苦澀的背後卻是讓人永難忘懷的歡喜。
百曉低着頭說:“你當初爲什麼要騙我?真的很討厭,害的我走了很長一段路”
浩二說:“我看你很可愛,只想在你面前耍帥”
浩二又問百曉:“你當時爲什麼叫我學長?”
百曉嘻嘻一笑,說:“因爲你長得像學長”
浩二一摸自己的下巴,說:“颳了鬍子也像嗎?”
百曉說:“跟鬍子無關,你骨子裡就像”
浩二又說:“當貓眼三說要追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着急嗎?”
百曉說:“那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浩二說:“我不敢,我只是每天站在你們樓的不遠處,看着你回來,看着你出來”
百曉一陣感動,躺在浩二的懷裡,說:“原來你這麼愛我”
浩二說:“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不相信愛一個人竟然會如此美好,現在我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所受的磨難,苦楚,煎熬,都是爲了等這一刻的到來。”
百曉眼裡有晶瑩的淚光在閃動,但仍撒嬌似得問:“真的嗎?”
浩二說:“真的,如果有半句摻假,就叫我……”
然後百曉的嘴忽然堵住了他的嘴。
就在這時,有一道手電筒的光向他們照來,清晰地照在了浩二和百曉的臉上,百曉有些害怕,緊緊地抱着浩二,然後浩二就看見保安向他們走來。
保安看着浩二懷裡的百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暗自慶幸及時地驚擾了這對鴛鴦,大學裡有許多保安晚上大都沒事幹,無聊的要命,爲了找點樂子,手裡提着手電筒專門去校園的僻靜處或者是草叢裡抓及時享樂的情侶們,每當抓到一對的時候,他們就像是獵人盯着獵物一般地用手電筒的強光照着赤着屁股的男女,那些男女嫌丟人,通常會匆匆提着褲子就跑。此後,女生大多存有心理陰影,男生大多導致**或者早泄,在日後發揮正常功能的時候大打折扣。
保安見浩二和百曉衣服穿得好好的,大概還沒有來得及發展到那一步,就被提前抓獲了,就問:“這大半夜的,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百曉不敢說話,浩二開口說:“吹風”
保安說:“其他的地方不能吹嗎?非要跑到這裡來吹?”
浩二說:“其他地方的風與這裡的風不同”
保安晃了晃手裡的手電筒,又問:“鐵柵欄上的那把鎖是你搞壞的?”
浩二回答說:“是”
百曉一臉迷茫地看着浩二,搞不清他爲什麼這麼坦白。
保安尖狹地一笑,說:“你小子還挺老實的”
浩二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