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夢裡,電閃雷鳴的,就像當年我被林躍欺負,拖進巷子裡時一樣陰沉,很快就下起暴雨。我躺在滿是泥水的地上,眼睜睜的看着一雙手走我身上亂摸,撕我衣服。然後玉笙哥出來,打跑了壞人,還對我說,他喜歡我。
那夢境跟當年對事情幾乎是吻合的,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當時的玉笙歌被林家人趕走了。而夢裡,我和玉笙哥戀愛了。
我們過的很開心,肆無忌憚地表達出對彼此的喜歡。但是沒有過多久,大姑和我媽也都知道了。
她們不接受我們從兄妹變成情侶的事實,勸我們分手。我們不肯,還私奔了。結果,我媽受不了我爸的死亡,我都離家出走,絕望的跳江自殺了。我和玉笙哥很愧疚。在那種自責的情緒下,我們選擇了分手。
然後,我還是嫁給了孫文華,被劈腿,認識了陸言。我的人生,一切都沒有改變。除了我媽死的更早一點。
這個夢太真實了。以至於我夢醒過後,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但不管是哪裡。我的心都充滿了對命運弄人的無奈
我靠着牀頭坐着,已經事凌晨五點了。
我不明白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文玉笙怎麼會喜歡呢?
是因爲陸言一直說文玉笙喜歡我,高萍又說文玉笙喜歡對人結婚了,所以才讓我潛意識裡有了這樣不切實際的聯想?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就去浴室放了熱水洗澡,後背黏糊糊的全是冷汗,很不舒服。
洗澡的水聲很快就把陸言給吵醒了。
他皺着眉頭,看着我從浴室裡走出,“怎麼起那麼早?”
我橫了他一眼:“都六點了,早個屁!”
他笑了笑,抓着我的手把我帶進他懷裡,問我想吃什麼早點,他去做。
我見他最近實在太累了,不想他再去廚房忙,便說:“不用忙活了,家裡有保姆,總不能老讓你這個男主人操勞。偶爾做一兩次早點睡情趣,多了,我就不覺得稀罕和寶貴了。”
他聽了,從後面將我擁住,腦袋在我脖子處蹭了蹭,又在我耳邊嗓音低沉地喚了我一聲,“這個老婆好,沒白疼她。”
這一聲老婆叫的突然,我怔了怔,旋即笑了笑:“那是當然。”
他的熱氣噴薄在我的脖子上:“文靜。”
“嗯?。”
“真想一輩子都這麼擁着你。”不知道爲什麼,今日的他特別煽情。
我任他抱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鬆開的意思,我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好啦,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刷牙洗臉。還要上班呢。你要想抱,晚上回家再讓你抱個夠。我又跑不掉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蛋,嘴角彎了一抹弧度:“晚上就不只是抱你了。昨晚上你睡得早,沒吵你。今晚上,我都要你補償回來。”
陸言去上班,我送孩子去上學。因爲不放心高萍,我特意繞道去她辦公室找她。結果卻聽說她今天請假了。
我給她打電話,想問問她身體怎麼樣。結果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實在不放心她,我就開車去她家找她了。
去的路上,我給文玉笙打了電話,想問問他昨晚上送高萍回家,究竟和她說了什麼。
結果巧的是,他的手機也打不通。
高萍的家門鑰匙,我也有。所以,我沒有按門鈴,怕萬一她只說宿醉睡覺,會吵着她,
我拿鑰匙打開了門。客廳裡,還開着電視,音量很大。
地上狼藉,散落着瓜子殼,花生殼,啤酒瓶。可以預見,高萍回來後也喝了不少酒。想到這裡,我就後悔昨天晚上沒有立即過來。喝這麼多酒,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酒精中毒。
我立即奔向她的臥室,只見高萍就躺在牀上,衣服都沒脫,還是昨晚上的那件衣服,一身的酒氣。
看來文玉笙是真都把她傷了。那麼注重生活品質,愛打扮自己的女人都能邋遢成這樣。
我走過去,正要摸摸她的臉,看看體溫正常不,她就忽然睜開眼,眼珠直直瞪着我。
我嚇了一跳,隨機又順着在她旁邊坐下,“玉笙哥都和你”
她訥訥地問:“他爲什麼不喜歡我?他明明都說我是個好女孩了,卻不知道我。你說他假不假?我怎麼會喜歡這麼虛假的男人啊?他爲了拒絕我,都說謊了,還騙我說他有喜歡的人。叫我不用等他。我問他說誰,你猜他說誰?”
“誰?”
高萍張了張嘴,卻又閉嘴不言,悶悶地把被子蓋上頭,“說了你也不認識。他大學同學。”
聽到這個答案,我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做的夢實在可笑又無語,都是陸言害的。
我睨了她一眼,開玩笑說,“男的,女的?”
高萍聽了,掀開被子,瞪了我很久很久。
似乎在替文玉笙不值。
然後,她就哭了出來,“文靜,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都那麼難過了。你還和我開這個玩笑。別人說他說同.性.戀也就算了。你說他……他妹妹。你還這麼說他,你……你可惡!你根本不值得他對你那麼好。”
高萍說過很堅強樂觀的女孩,她很少哭的。
此刻,她一哭倒是讓我有些懵。
我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是,是,是。我最沒良心了。所以說,他文玉笙眼瞎啊。他不欣賞你,說他的損失。你高萍還怕缺了男人不成?就你這天生麗質的小模樣,多少人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我不要,我就認定他了。”高萍甩了一把鼻涕說,“我高萍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你看着好了。我一定能把他追到手的。”
看着她這樣信誓旦旦,我都不知道她說真的喜歡文玉笙,還是說,她只是不甘心了。
不過,她能這麼振作起來,也是好的。確定她沒事,我也就放心地離開,去上班了。
兩個月後,文玉笙的律師事務所正式開張。高萍的倒追計劃還在一路的受挫裡,越挫越勇。
陸行的官司也有了結果,因爲林太太和我爸的死都與他有關。又加上我媽的命。所以,他的刑法很重,被判了十五年。
然而,就在我們目送他坐上警車,被送去伏法的那天下午,我坐在辦公室裡聽見了一個讓我不敢相信的消息——
陸行趁亂,打昏了一個警察,最後在逃跑追捕的過程裡,被擊斃墜海,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