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不由氣急。
“這裡雖然到處都是屍體,但卻暫時安全。”永近說道。
我看着已經鋪滿了屍體的地面上,不由眉頭大皺,在這樣的地方休息,我會被噁心死的。
金文則是好心的幫我清理出一大片地方道:“這裡不比外面,前方等待我們的,永遠是未知的危險,好好休息保存體力,纔是要緊的,髒一點,氣味難聞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點了點頭,知道他們說的確實有道理,便也不再爭辯,就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
而永近那傢伙居然從身上取出了牛肉乾問我吃不吃,我自然是吃不下的。永近也沒逼我,直接將牛肉乾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神情很平靜,滿地噁心的屍體與血污在他眼裡彷彿不存在一般。
看着他那副平靜的樣子,我不由好奇,這幾年他究竟經歷了多少生死,遇到多少劫難,才能煉就這般的心境?
修整完畢,我們再度開始前進,而那把銀色的手槍也暫時放在我身上,以做防身之用。同時我也從金文口中得知,那把手槍有一個很酷的名字,叫做雷蛇。和永近手中的電離子切割刃,以及金文的鐳射激光炮,同屬於一個系列的雷電屬性元能武器。
又行了不多時,走在最前的永近停下了腳步,此時他的身前正有着一個分叉路口。
“按照你夢中的記憶,我們該走哪個方向?”永近歪着腦袋向我詢問道,顯然他已經接受了我的夢境和這裡完全吻合的事實。
我不由苦笑道:“都說是夢境了,夢境怎麼可能被完整的記下,除非見到某些特殊的東西,我可能會想到些什麼,譬如壁畫什麼的。”
“原來你不記得,那就好辦了。”永近輕笑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硬幣,顯然是準備用拋硬幣的方式來決定。
身後的金文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每次都是這般草率的做決定,真是懷疑你以前是怎麼在那麼多任務中活下來的。”
“我的運氣,顯然一直不錯。”永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然而就在永近準備拋硬幣的時候,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一抹輕蔑之色,緊接着,將硬幣向着右邊的洞口用力擲去,那硬幣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飛速向洞內飛去。
噹的一聲脆響傳來,那硬幣似是擊中了什麼金屬一般,與此同時一聲震天的大罵聲從洞內傳來
“何方妖孽,竟敢暗算本大爺!”一把泛着炫青色光芒的短刃從洞口出激射而出。直奔永近的面門刺去。
永近的嘴角微微上仰,單手成爪竟是豪不畏懼的向那短刃抓去。
怎料那段刃如有靈性,前衝的勁道竟然猛地一收,化前衝爲上撩,頗有幾分一劍撩天的氣勢。
永近臉色微變,顯然也未曾料到那短刃如此變化多端,倉促之間化抓爲掌,手掌如蒲扇般向那短刃強行拍去。只聽嗤嗤一聲輕響,那短刃倒飛而出,幾個翻滾,便再度恢復了以往的靈性,但似乎有些忌憚永近的實力,並未再次對永近發動衝鋒,而是徑直向洞口處落下,落入一位中年道人的手中。
雖然成功擊退了那短刃,永近的臉色卻怎麼也好看不起來,因爲在他擊退了短刃的同時,短刃之上攜帶的鋒芒之氣,居然無視元力護盾的防禦,硬生生的鑽入他的手掌,雖然那股鋒銳之氣瞬間就被他化解了,可永近依舊覺得,剛交手就吃了一個暗虧,這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那麼接下來他就必須找回面子。
對面的道人同樣也不輕鬆,他也沒想到永近居然單憑手掌就化解了他的強力一擊,在這樣的鬼地方遇上這麼難纏的對手,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而我則是仔細的觀察着那位道人,只見他臉色烏黑,眼眶深陷,長相實在難看,但我卻覺得越看越面熟。
“劉大叔?”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不料那道人居然真的回過了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劉大叔是我呀,你忘了?幾天之前的夜裡,我坐了你的出租車,你還說我碰上髒東西什麼的。”
那道人眉頭皺了一下,轉瞬舒展開來,露出恍然的神色大叫道:“原來是你!你就是那個血光之災?你居然還好好的活着?”
我不由苦笑着點了點頭。心想這老道怎麼好像很樂意見到我死一樣。
永近這時也停手了,一臉錯愕的看着我和劉老道,不確定的問道:“你們認識?”
我點了點頭,對永近說道:“他平時是開出租車的,我曾經做過他的出租車。”
“只是坐過一次車,這可不足以信任他。”永近瞥了瞥嘴,斜眼看向劉老道, “那什麼老道,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難道你也有打開次元通道的方法?不會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指使,想故意接近我們然後搞偷襲吧?”永近狐疑的向劉老道問話。在他看來,在這麼一個詭異的異次元世界中突然冒出一個半生不熟實力不俗的老道士,怎麼想都覺得可疑。
老道一聽這話,霍的一下就急眼了,一把就將貼身的短刃抽了出來喝道:“想打架是不是?來啊來啊,看我怕不怕你。”
“會幾招邪門彎道的邪術就了不起啊,今天小哥我就教教你,出來混該怎麼做人。”永近明顯也不是什麼善茬,說着就捋起了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看着他們這個樣子,我不由有些頭疼,險地之中,多個朋友總是好的,但永近和老道明顯是水火不容。我暗自對金文使了一個眼色,金文顯然明白了我的意圖,快速躥到永近身旁,將永近拉到了別處。而我則是一臉陪笑的拉着劉老道去了另一邊。
“現在的年輕後生,還真是不知所謂啊,居然要教我做人,老道我行走江湖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玩稀泥呢。”劉老道明顯被永近氣的不輕,一邊說着,一邊喘着粗氣。
“是是是,您說的對,消消氣。”我儘可能的說了些好話安撫劉老道,想讓他心情儘快平復下來。哪知他竟然越說越激動,甚至眼睛還紅了起來,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若非我女兒被抓,誰願意來這鬼地方啊。”老道神色有些悲慼的說道。
隨後老道爲我講述他的故事,故事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很簡單,但卻很不幸。事情發生在我和他相遇的那個晚上,當天夜裡劉老道回到家中,便看到家中凌亂不堪,而她的女兒卻不見了。他的老伴早些年便已經去了,女兒自然是劉老道的心頭肉,平日裡那是百般疼愛,說不得碰不得,而她的女兒卻就這麼失蹤了,當時他的擔心程度可見一般。
按照老道所說,他早年經受高人指點,傳授妙法,又經過幾十年的不懈修煉,道法已然十分高深,各種山魅精怪,自然退避三舍,縱是山神土地,也與他兄弟相稱。現在他女兒不見了,他第一時間就向荷花村的土地爺打探消息。
詢問後這才得知,村東的一處荒山之中,不知何時出了一隻得道成精的鼴鼠,而擄走老道女兒的,正是那鼴鼠精。老道一聽,這還了得,順着土地指的路就殺過去了,只把那鼴鼠精打的抱頭鼠竄,雖然那鼴鼠精打架不行,不過逃命的本事卻是一流,劉老道也沒想到,他追着追着,居然在鼴鼠精的洞穴裡迷路了,然後莫名其妙的就來到這裡,並和我與永近相遇了。現在想來,顯然是鼴鼠精不敵劉老道,故意將他引到這處異次元空間,試圖困住劉老道的。
“大叔你放心,我哥們永近很有手段的,等再碰上那個鼴鼠精,你們二人合力,一定能抓到那隻鼴鼠精並救出你的女兒的。”我有些同情的說道。
“哼,就那個戴着鴨舌帽牙尖嘴利的傢伙?他確實有幾分本事,但我不喜歡他。”老道則是哼了一聲,顯然他對永近還有幾分成見。
“好了好了,永近他也是過分小心了。”我不由繼續勸慰,最終老道表示,可以勉強合作,前提是永近不要惹他。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老道的性格還真是倔的可以。
解決了老道這頭的事,我又向永近說了關於老道的遭遇,永近也表示了同情,並願意與老道暫時合作,當然前提是老道不要惹他。
而金文則是提出了他的推測,因爲劉老道如果說的是實話,那麼那隻鼴鼠精就很有可能知道一些關於這個異次元空間的一些秘密,所以抓到鼴鼠精,對調查異次元空間這件事,也是有幫助的。更重要的是,那鼴鼠既然能成精做怪,自然是有噬魂能力的,而擊殺捉捕噬魂者,本就是永近他們的職責所在。
於是經過商定,我們的三人小隊,正式擴張爲四人小隊,主戰人員從原本的永近一人現在加上劉老道,戰力可謂是翻了一倍,這也讓我和金文心安了不少。
至於那條岔路,選擇起來也變的簡單起來,理由很簡單,因爲劉老道剛纔就是從右邊的通道衝過來的。所以我們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左邊的通道。
沿着洞窟繼續前行,卻被前方的巨大石門擋住了去路,而石門右側則是有着一副壁畫。這次壁畫的場景並不似上一副那般氣勢磅礴,場景的人物也少了許多,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依舊頭戴王冠,顯然是九黎部落的首領蚩尤無疑了。而女人的肚子則是微微隆起,似是懷有身孕,慵懶的躺在牀上,而蚩尤則手捧着仙果給那女人吃。那仙果被雕刻的極爲細緻,隱約間可以看出,形狀類似與人型,就像西遊記中五莊觀鎮元子的人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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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壁畫的下方依舊銘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