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看你那笨拙生澀的樣子,第一次吧。”永近不知何時已經扭過頭來,一臉怪笑着說道。
“你什麼時候轉過頭來了?”我不由臉色通紅。
“不轉過頭來,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表演,嘖嘖。”永近繼續笑道。
我不想與永近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連岔開話題道:“有車麼?她還需要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治療。”
永近點了點頭,道“我開車送你們去。”
出了公園,永近示意我在公園門口等他,他去開車。
我則是暗自感嘆着這一夜,真是一波三折,先是夢曦像鬼一樣的容顏迅速變的蒼老幹枯,之後是沒有五官的傷人暴徒,以及隨身帶槍的永近,離奇的事件一件又一件的接連出現,似是將我捲入了未知的風暴之中,把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徹底打亂。
就在我思索間,一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GT停在我的身前,正在我疑惑間,永近從車上跳了下來。
“靠,行啊你,都開上瑪莎了。”我不由有些羨慕。
永近嘿嘿一笑,對於我的誇耀,他很受用,並很紳士的幫我把那女孩也搬到了車上。
“去第二人民醫院,距離這裡最近,而且我熟。”
“好嘞。”永近應了一聲,踩下油門,飛快的向醫院趕去。
瑪莎在小城的公路上急行,因爲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凌晨三點,路上自然沒有什麼車,永近開的極快,約莫只用了十分鐘不到,便到了醫院門口。
我揹着女孩,輕車熟路的向急救科趕去。只是剛進科室,便遇上了我們整個急救科醫術最好的劉主任。說來也是幸運,今天正好劉主任值班,我將女孩交給了劉主任,並說明了情況,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值得一說的是,劉主任念及我到了這個時間因爲救人還沒休息,特地准許我明天不用上班。
既然不用上班,而我與永近又多年未見,今天得見,自然免不了好好喝兩杯敘敘舊。
地點就在離醫院不遠的小飯館內,並不高雅,但很乾淨,我很喜歡。想必永近也知道我的性格,特意找了這家。
畢竟能開的起瑪莎拉蒂的人,平時一定去的不是這種檔次的飯店。但如果真把我丟在那種五星級豪華酒店,像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窮屌絲,定然會變的十分拘謹不安。
吃着炸雞,喝着啤酒,暢所欲言,酒過三巡之後,永近還好,我的醉意倒是越來越重,話也變的多了起來。便把關於夢曦深夜爬上了我的牀,後來容顏變的蒼老這件頗爲離奇的事情說了出來。
只是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永近並未像我想象的那般取笑我一番,而且極其認真的詢問我關於夢曦平時裡的表現。
我認真想了想,最終卻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爲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對夢曦竟然一無所知,平日裡我早出晚歸,她都做些什麼,我自然全然不知。而我對她的瞭解,也依舊停留在幾年之前,高中時代的青澀時光。
永近則是認真的表示,要去我家見一見夢曦,並確認一些事情。
看着永近嚴肅的表情,我不由想到了當初永近毫不猶豫槍殺那個沒有五官的暴徒那件事情,這讓我有些忐忑不安,至於永近究竟要確認什麼,他也不說,只是告訴我,如果確認了,自然會告訴我。並叮囑我,在他沒有確認之前,最好不要再與夢曦接觸。
就這樣,在永近的安排之下,我被迫住進了一家中檔的商務酒店。儘管我心中有些不大情願,但拗不過永近,也就只好暫時住下了。
在我看來,永近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雖然夢曦身上有些古怪,但她應該不會害我,畢竟她搬到我家,算算日子也有十天了,她若害我,恐怕我早該死了。
時間到了第二天上午的九點鐘,這時我剛從牀上爬起來,因爲昨夜喝了不少的酒,不免有些頭昏腦脹,洗簌之後,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百無聊賴的我打開電視胡亂的看着新聞,並等着永近過來接我,按照昨天的約定,永近上午九點左右會來接我,並去我家找夢曦確認一些事情。
電視機播報着一條又一條無聊的新聞,不外乎中東又在打仗,某某國家發生了龍捲風,彷彿國外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然而就在這時,一條新聞難得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昨天夜裡本市街心花園發生一起故意傷人案件,受傷者張小姐身上多處被利器所傷,目前張小姐經醫院救治以無大礙,案件還有進一步調查之中。”新聞播報着,將鏡頭拉向了張小姐那邊,正是我昨夜所救的那個女孩。
“怎麼回事?那個沒有五官的暴徒不是被永近擊斃了麼?而且我記得屍體就躺在公園的那片樹林裡,爲什麼只播報了那女孩的新聞,卻隻字不提關於暴徒的事呢?”我有些疑惑不解。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抱歉抱歉,因爲要準備一些東西,所以來的稍微遲了一些。”永近打着哈哈走了進來。
“沒事,沒事。”我點了點頭。並鎖好房門向着我的小區東南悅城出發。
在車上我一直思考着關於新聞的事,並時不時的瞄上永近一眼,隱約間我總覺得着件事情和永近有些關聯,畢竟那暴徒是他殺的,而且他殺的沒有絲毫猶豫,事後更沒有絲毫的懼意,更重要的是,媒體對這件事也閉口不言,也沒有任何部門找永近問話做筆錄,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若是單論神秘程度,永近神秘絲毫不在夢曦之下,這二人的相遇又會發生些什麼事呢?我有些不安,隱約間我感覺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我的控制。
就在我思索間,車子已經到了我的小區門口。
“帶路。”永近少見的收起來嬉皮笑臉的面孔,此時的他看起來很平靜,但我知道他很緊張,也很認真。在我的記憶中,十幾年前我們都在讀小學的時候,他就像現在這樣,一臉平靜的一拳將經常欺負我的高年級壞學生打出了滿臉的鼻血。
房門並未上鎖,顯然夢曦她是在家的。開門入內,熟悉的馨香便撲鼻而來,很醉人,很溫馨。
夢曦靜靜的坐在窗前看書,溫暖的陽光將她的髮髻染成了純金的顏色,見到我開門過來,她似是想到了什麼,臉紅紅的,顯得更加可愛,活像一個芭比娃娃。
家裡有個女人總是好的,我不由這樣想,因爲女人總能把房間整理的近乎完美,尤其是那馨香,似乎恰是爲了證明她的存在,總給我一種溫暖的感動。
或許這也是大多數男兒的夢想吧,無論在外有多忙多累,只要家中有女人在,有那馨香在,一切便都值得了。
“我給你介紹,這是永近,我幼時的玩伴。”我對夢曦說道。
永近很識相的從我身後跳了起來,道了聲好,然後將頭上的鴨舌帽摘下微微屈身,行了一個不知哪個國家的禮節。
夢曦笑了笑,向永近回禮,算是打過招呼了。之後便到冰箱裡取了水果,擺了果盤,讓我和永近吃。儼然她已經將自己當成這裡的女主人了。
“**的不錯。”永近悄悄捅了我一下打趣道。
“去你的,她只是在這裡暫住。”我連忙解釋。
我們三人一起看了一會電視,隨便聊了一會之後,永近便表示有事要離開。
夢曦自然非常禮貌的挽留永近在這裡吃中飯,而永近似乎真有急事,硬要離開,我和夢曦無奈,也就只好由他。
隨着永近離開,我的心裡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事情並沒有我開始想象的那麼壞,永近似乎並未發現什麼他值得關注的事情,就這般離開了,就當我以爲我的生活將重回平靜之時,我的手機卻收到了永近的短信。
短信的內容很簡潔“隨機應變,萬事小心,下午二點街心公園細談。”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永近他到底發現了什麼?竟然還讓我萬事小心。
“怎麼了?”夢曦似是看出我了我的異樣,關心的詢問道。
“沒事沒事,醫院發來短信,說是急診科很忙,讓我過去。”我隨口扯了一個慌搪塞了過去。
“不要太累着了”夢曦叮囑了我一聲,便轉身去廚房忙碌了起來。
我因爲心思雜亂,只是做在電視前發呆,也並未進廚房去給夢曦幫忙。
只是不大一會,色香味俱全的幾道可口菜餚便被端到桌上,糖醋排骨,白汁圓菜,油燜竹筍都是我愛吃的菜餚。
這似乎是第二次了,我心裡暗想,夢曦搬到這裡也有十天了,好像開始倒是挺冷的,只是最近這兩天不知爲何她對我的態度似乎有些太過友善了,或者說是溫柔,就像妻子對丈夫的那種溫柔,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多吃點,你下午還要工作。”夢曦望着我,聲音很柔,很好聽,神情很專注,就那麼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注視着我,就好像過了今天,她就再也見不到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