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認真地:“我可以安排如藥廬那樣的地方給你,讓你專心做研究,你想要的人員、藥品我都會盡力滿足,如果你想要研究什麼疑難雜症,我也會替你找到志願者,反正都是要死,還不如找你搏一搏。”
獨孤懷信看着鳳歌的臉,感嘆道:“殿下……你剛纔面對林翔宇的治療方案時,可沒現在這麼果斷。”
“那當然,關心則亂。”鳳歌坦蕩蕩的承認。
“如果是你身邊的那位關哥遇到這樣的事,你會怎麼做?”獨孤懷信故意問道。
鳳歌毫不猶豫:“當然是金針刺穴,他一了百了,不再受折磨,其他的,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是這樣嗎?寧可自己痛苦,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受盡折磨的活下去。
獨孤懷信又愣在那裡,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鳳歌又:“等我離開這裡回京的時候,就把你也帶上,先把你安排到太醫院裡呆一段時間,你看看有什麼人可用,到時候等我結束遊國之後回宮,你可以從中挑一些可用之材。”
“等等,我還什麼都沒答應呢。”獨孤懷信連忙道,自己剛纔什麼都沒啊,鳳歌怎麼就自顧自的已經安排起後面的事來了。
鳳歌無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不答應我,還想做什麼?北燕你去不了,再那裡的草藥又少,又不好,我大恆國幅原遼闊,物產豐富,你想要的草藥,都能找的到。我們也有傳承多年的醫學名著,前朝留下的書樓,我們全都好好的保護着,我敢,整個東方大陸,自有記載開始的醫書,如果在我大恆醫書樓裡找不到,那就永永遠遠的找不到了。”
話得十分自負,卻也十分有道理,獨孤懷信無法反駁。
“就這麼定了!”鳳歌絲毫不給他猶豫的機會,一錘定音。
獨孤懷信怔怔的看着她,臉上露出笑容:“好。”
就在鳳歌爲得到這樣一位醫術國手而開心時,劉大娘激動的跑進來:“神醫,神醫,他,他醒了。”
“醒了,是好事啊,叫他過來一起吃飯吧?”鳳歌也很高興。
“他一醒,就跑到書房去了,攔都攔不住啊。”劉大娘對自家縣令大人的敬業之心歎爲觀止。
鳳歌轉頭看着獨孤懷信:“你這一針,不是把他的腦給扎漏了吧?”
嘴上着,她已經站起身,向書房快步走去,剛走了沒幾步,獨孤懷信的身影就如風一般從她身邊刮過,飛奔向書房而去。
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還着急,鳳歌忽然想到宮裡那些妃嬪在生孩的時候,父皇很淡定,甚至都不去看一眼,倒是裡面的穩婆與全宮上下的侍女特別着急,就好像她們娘娘若是有個好歹,就要她全家陪葬一樣。
“還真是,最擔心病人的不是病人家屬,而是大夫。”鳳歌喃喃自語道。
書房之中,已是鋪天蓋地的紙,紙上是林翔宇剛剛畫下的各種奇怪的東西,墨跡淋漓,還沒有幹。鳳歌看他手裡還着一張有三個葉片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林翔宇手上不停,回答道:“這是飛槳,裝在船上,攪動起來,可以讓船自己動,驅動的方式可以像鐵傀儡那樣,也可以進一步改進。”
一張畫完,接着又拿出了一張,這次畫的是截然不同的東西,鳳歌偏着頭看了半天:“這是孔明燈?”
“對,但它比孔明燈更大,大很多倍,孔明燈能夠飛上天,它不僅可以自己飛上天,還可以把人,或者是想要放上天的東西捎帶上。”
鳳歌點點頭:“可是,不能控制風向呀,孔明燈燒完了,就直接墜落,如果人上去了,也這麼砸下來,可受不了。”
林翔宇手中毛筆頓了頓,他陷入了思索。
鳳歌見他這樣,笑道:“又不急於一時,快來吃飯吧。”
林翔宇擱下筆,雙手揉了揉頭:“自從一醒來,我就覺得腦裡有很多想法,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想要把它們畫出來,如果不馬上畫出來,它們在我的腦中盤旋不去,而且越來越多,雜亂無章的跳着。”
“我的頭現在很脹,如果不把一些想法畫出來的話,就好像要炸開一樣的痛。”
聞所未聞的毛病,鳳歌看着獨孤懷信:“這是……後遺症?”
獨孤懷信讓林翔宇坐下,又給他診了一回脈,完了半晌沒話:“他的脈象着實很亂,陽明一脈跳動異常強勁,這一脈主神思,想來,就是這個原因,纔會使得他無法抑制腦中產生各種想法。”
有想法是好事,但是想法太多,實在是對人體損傷太大,鳳歌忙問道:“可以壓下去嗎?”
獨孤懷信又攤出針具,搖搖頭:“盡力而爲。”
這次施針都在頭頂,看的鳳歌着實心驚肉跳,死盯着獨孤懷信的手,生怕他手一抖,就把林翔宇給交待了,被她盯得實在背後發毛,獨孤懷信忍不住開口:“殿下,你這麼盯着,他不僅不會好,我還會緊張。”
鳳歌有些不好意思,還強自辯解道:“你的經驗這麼豐富,還會緊張。”嘴上這麼,她還是起身,將林翔宇剛纔畫下的那些圖紙,一張一張的收起來,刻意不去看獨孤懷信那裡的情況。
林翔宇畫下的這些東西,有些能看出來是做什麼的,有些則完全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他的腦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此時,一隻灰色信鴿撲楞着翅膀,從窗外進來,鳳歌擡手將它捉住,從腿上的竹筒裡倒出一卷的竹芯紙來,半透明的紙上寫着寥寥數語:“請殿下速歸,邊疆將有戰事。”,左下角鐫着的一個“杜”字,這位老同學還真是不出天下門,已是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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