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每次爲了逼你要我的血,藍田都要讓九郎去傷害你。”辛千人低頭嗅着我的頭髮,曖昧地說,“如果你能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就不需要受這樣的苦了……”
“滾開!”厭惡地怒吼。
“臭女人!你以爲是你身上的暗夜星才讓你活到現在嗎!”
“緋葉,住口!”辛千人命令着。
“哥哥,你爲她做的那些,她非但不領情還那樣無禮的對你。我實在看不下去!”
辛緋葉跳到一個雕刻着土星的空棺材上,一把掀開上面的蓋子,指着空空的棺材對我說原本這裡面躺着的人應該是藤井聖一,而不是我。
辛緋葉繼續說出他們計劃中出現變化的那些經過。十五年前,因爲要去救我,才讓藍田喜歡的百惠死掉,所以藍田對我的仇恨跟對律幾乎是一樣的。藍田原本的計劃是,辛千人用血控制我之後就可以順利殺死律,那之後再讓九郎和聖一殺了我。因爲暗夜星可以轉移的關係,即使我死了,我身體裡封印着土星力量的暗夜星也會轉移到藤井家族的人體內。聖一就是藍田早就挑選和算計好的,在我死亡之後暗夜星會選擇的封印體。這樣一來藍田既可以殺了我和律,也可以湊齊所有的暗夜星。
藍田沒有想到的是,辛千人竟然愛上了我,並否定了要殺死我轉移暗夜星的計劃。律重生的那天晚上,辛千人也因感受到我的強烈痛苦,無法堅定和集中精神去控制我的意識,從而失去了殺死律的最佳機會。藍田爲防止計劃再出現異變,繼而幾次三番地命令九郎去傷害我,讓我因失血而誘發嗜血欲後,他們再逼迫我多次喝下辛千人的血,進而增強辛千人對我的控制。
“不知感激的女人!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哥哥,你早就死過多少次!”
“我的女人可不像你的男人,她的倔強和冷漠才令我對她更加着迷……”辛千人擡起我的髮尾,閉上眼睛深呼吸着。
“你的男人準備好了嗎?現在開始儀式……”辛千人直起身來,將我摟着跳到辛緋葉所站的那口棺材前,“甜心,你只需要在裡面小睡一下,儀式就可以完成了。”
棺材內的四壁上有着四個特質的鎖鏈,我一進入四肢就被死死地捆綁起來。
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竟然安靜下來。是無聲的絕望?還是對強悍命運的折服?
轉來轉去,一切又回覆到最初的起點;逃來逃去,結局還是無力更改。暗夜星,引起這一切仇恨,陰謀,算計和情感的最源頭,終於要結束了。儀式結束後,五顆被詛咒的暗夜星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封印着暗夜星的小直,夾,綾乃……也會同樣消失。我和勳因爲是吸血鬼的特殊體制,只要及時補充到血卻不會有任何危險。
“放心,我不會要你太多血……”辛千人用食指輕輕點了下我的眉心,“儀式結束後,我要你完完全全成爲我的女人,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搶走你!”
這個時候,我的喊叫和怒罵都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儀式結束,等待我的只有一個結局,自殺。無法原諒自己對小直,夾和綾乃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有死亡才能洗刷我雙手沾滿的血跡。可是在我的心底……還有些不捨和留戀。
律,你安全地救出了彥主春嗎?
勳,你該如何一個人面對今後的人生?
棺材被緩緩合上,光線從蓋子上鏤空的地方射進來。我看見主廳的大門被人推開,看見勳走了進來。
“勳,儀式就要開始了,你放心地進去吧。我不會讓哥哥傷害你的。”辛緋葉親暱地走到勳身邊打算挽起勳的胳膊。
“嗖!”的一聲,勳突然舉起槍瞄準大廳中央站着的辛千人,扣動了扳機。
“砰!”第一聲槍響的時候我徹底驚呆了,直到密集的槍聲不斷響起時,我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砰!砰!砰!”勳不停射擊,辛千人則在大廳四周的上空快速移動閃躲。
怎麼了?勳爲什麼要向辛千人開槍?從我被勳帶到這裡來的那一刻,就一直認爲勳現在轉而跟辛千人合作要殺死律,可現在的場面再一次讓我徹底混亂。
“勳,你在做什麼!”辛緋葉衝過去擋在勳的面前,“快放下槍!”
“辛千人,你把尤里擄走的那兩天對她所做的一切。現在,我要向你全部討回來!”勳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子彈射出去。
子彈並沒有擊中辛千人,他跳到大廳正中央的吸血鬼王棺材內,“沒想到連良久一律都沒有察覺到的事情,竟被你發現了。你以爲就憑你一人的力量就能殺了我,然後解除尤里身上的血咒嗎?”辛千人從棺材內拿出一把古羅馬時期的長矛,手指沿着鋒利的矛頭移動,血從被劃傷的地方流淌出來。
辛千人一臉貪婪地舔食着自己的血,輕蔑地問,“僚莫勳,我現在該對你這樣衝動的行爲,表示讚揚還是該同情呢?”
“該同情的人是你!”勳再一次瞄準了辛千人。
“砰!”這一次子彈發出了較沉悶的聲音,不是擊中辛千人而是擊中了擋在辛千人面前的辛緋葉。
辛緋葉受傷的地方是她的腹部,血從指縫裡滲透出來。銀彈啃噬身體的痛苦讓辛緋葉看起來很辛苦。
“爲什麼要背叛我?!”辛緋葉執拗地問着。
“從沒有忠實過,談不上背叛。”勳冷冷地回答,舉起手槍,裝彈,上膛,瞄準。
辛緋葉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表情,“只要你說,你曾經愛過我,我就會讓哥哥手下留情……”
“我的曾經只屬於一個人,但絕不是你!”勳扣動了扳機。
“砰!”子彈擊中了那把長矛,辛千人將辛緋葉抱起,跳站到一旁。
“妹妹,你該死心了!他一直都在騙你,沒看出他看你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溫柔嗎?還好我早就猜到僚莫勳是不會如
此輕易背叛尤里的,也猜到他會同意把尤里帶來的主要目的是想找到我的藏身之處,所以,我早有所防備。”辛千人拍了拍手,主廳四面的牆壁上洞開了五扇門,裡面蜂擁而出很多吸血鬼。
如潮的吸血鬼將勳團團圍住。一個辛千人就已經很難應付,再加上這麼多的爪牙,勳一個人的戰鬥變得越來越艱難。
勳的喘息變得越來越重,他的速度也慢下來,被子彈擊中的吸血鬼雖然很多,可仍有大批的吸血鬼在糾纏。這是場數量上的對壘,勳沒有贏的可能。
勳儘量避開吸血鬼的圍堵,直接進攻辛千人。可辛千人也想盡早結束戰鬥,他的手指中甩出一根血紅色的繩索,將勳射去的子彈全都彈開,最後捲住了勳的手腕。
“小心!”我緊張地大喊。辛千人側臉過來看了我一眼,這個空隙勳握槍的手一鬆,槍掉下去卻被另一隻手接住。
“砰!”子彈穿過辛千人的胳膊。
辛千人徹底憤怒了,他一用力將勳整個人都甩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勳的嘴裡噴出一大口鮮血,一羣吸血鬼衝上去立刻將勳死死地綁起來。
戰鬥最終停止。勳被吸血鬼送進了雕刻着火字圖案的棺材內,勳現在也和我一樣無法再動彈。
“你瞪着我做什麼?不甘心嗎?”辛千人走到勳面前,“不甘心也沒辦法啊。只是很可惜,你無法看到我今後跟你所心愛的女人,幸福生活的日子……”
“可以給尤里幸福的人,只有一個……他已經到了!”
辛千人的表情頓時僵硬住。
“嘭!”主廳的大門像被狂風捲走了般,揚起的粉塵沉澱後,我看清門外站着的人影。
是律,彥主島,彥主春……律已經平安地救出她們,太好了。
此刻的辛千人變得有些焦灼不安,他揪起勳的衣領,惡狠狠地問:“是不是你帶他們來的!”
勳沒有回答,只是冷笑了聲。辛千人霍然看向我的方向,不安地眸子緊縮了下。我突然想到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明白了律會找到這裡來的原因。
勳傷害我是爲了給律留下記號……如果勳留下記號的目的不是要利用辛千人的力量殺掉律,那勳所做的這一切難道是爲了解除我身上的詛咒?可勳不是說過,尤里只是他利用的工具,不是說過尤里對他來說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勳究竟要做什麼?雜亂的思緒在我的腦子裡碰撞,就像是暴風雨中扭曲的海面。
“給我殺了他們!”辛千人命令着吸血鬼爪牙們衝向律。他自己則緊張地跳回到吸血鬼王的墓穴裡打算在混亂中儘快完成儀式。
“快阻止他!”彥主春發現後提醒着大家。
律一揮手掃除了面前的障礙後,瞬間移動到了辛千人面前,在棺蓋合上之前用手停止了。
“噌!”長矛從棺材內刺出來。律單手握住劍,另一隻手伸進去將辛千人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