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小舟眨了眨眼,走過去抓住粗使丫鬟,仰起小臉,問:“姐姐,姐姐,你知道爲什麼鵝黃衣衫不是人人都能穿的嗎?”
那粗使丫鬟被問的一愣,呆呆的回答道:“俺聽俺爹說,那是天家賜的顏色,一般人家要是穿了,是要砍腦袋的。”
小舟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些譜,正待再問時,那僕婦嘖了一聲,一把將那粗使丫鬟扯了過去。“你跟這孩子胡說些個什麼,讓人聽了去,一家子都沒個好過。”
聽她這麼一說,那粗使丫鬟臉上血色褪了個乾淨,僕婦擡眼看了小舟一眼,撇了撇嘴,把那丫鬟拉了出去,門板“砰”地一聲關了上,然後傳來悉悉索索的上鎖聲。
踮起腳尖,推了推,窗戶也是從外面扣死的,小舟扁了扁嘴。
“嬸婆,我可聽說這孩子是都城史大人的長女,咱們這樣不好吧。”粗使丫鬟聲音有點怯怯的,可見那僕婦在這府上的地位高一些。
“什麼長女不長女的,不過是這個。”
那僕婦比劃了什麼,不用看也曉得不是什麼好說法。那僕婦讓丫鬟附耳過去,兩人咬了會耳朵,那丫鬟驚訝的低呼一聲。
“天底下哪有這樣狠心的親爹。”
“還能假了不成,這孩子的事兒誰不曉得,就你傻吧唧的當她個千金小姐伺候着。”僕婦說的聲音不高,但也不輕,聽在小舟的耳裡,就跟橫根刺差不多。
“你可小心點看着,這丫頭鬼着呢,可別讓她跑了。”
“那是那是,這明個不就接走了嘛,今晚俺不睡了。”
屋裡,火盆談不上暖,小舟又俱寒,便早早的蜷縮在被子裡,看着房樑,發呆,那僕婦顯然多慮了,她既然還在這裡,一是從這裡逃走不易,二則是她脾氣上來了,她倒要看看這個親爹怎麼個狠心法。
第二天一早,小舟早早的爬了起來,那僕婦領着那粗使丫鬟就進來伺候,從穿衣到洗漱,小舟住在這府衙上幾日還是頭一遭,心中便曉得那便宜爹爹想必已經到了,只是不曉得爲何如此之早。
那僕婦本是這縣衙府上伺候幾位縣令老爺的,府上人少,她來的早,地位自然高了些。
起初,聽戈承跟她吩咐來伺候的時候還有幾分不情願,她有個表親和小舟家住在一個鎮上,對小舟的身世自然的知道些,落魄的小姐,她本就有幾分不樂意沾上,索性這孩子還算聽話,倒也就認了。
但是今個就不同了,到了穿外衫的時候,她死活不肯穿那芙蓉襖子,甚至還一把扯在地上,上腳就去踩,她見那料子好的不得了,就這麼給糟踐,氣的她擡手就打算給她一巴掌。
“你敢!”小舟怒瞪她,雖然個子小,但是眼神透着狠勁,把那僕婦唬的一愣。
“你若不肯穿,那就這樣去見你爹。”這僕婦在府裡橫行慣了,被人這樣一頂嘴,眼兒一瞪,把小舟往旁邊一推。
小舟被她推的後退了兩步,摔在了地上,也不起身,就那麼坐在,擡頭狠狠的瞪這那僕婦。
見小舟瞪她,那僕婦不自在的轉開了臉,嘴裡嘟囔着:“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小雜/種。”
說這話時,聲音還是有點遲疑。
“你敢當我爹的面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嗎?”小舟聽出她聲音的遲疑,便一字一頓的說道,那聲音雖然軟軟的,卻因着刻意的壓低,有那麼幾分氣勢。
那僕婦沒料到面前的小孩子會這麼說,剛想說她胡說,就聽那小孩子又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今個你我便去衆人面前對峙一番,看他們信誰。”
若說剛纔那僕婦還有些僥倖的心裡,現在便徹底變了臉色,要知道這孩子再沒落,終究是史家的嫡長女,是主子,那史大人便是再不疼愛這孩子,也終究是血脈相親,到時候史大人發難,自家老爺自然不會保她。
思及此,她忙堆起笑臉,道:“瞧史家小主子說的,咱們哪能啊,您是主子,老僕是奴才,哪有跟主子去對峙的道理,老奴這裡給小姐陪個不是。”
那僕婦臉色堆砌着笑容,眼神卻泛着精光,伸手來扶小舟。“小姐快些起來,這地氣子寒,可別凍壞了。”
小舟“哼”了一聲,把她伸過來的手拍開,翻身利索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纔看向那僕婦,下巴略微擡起,道:“跪下。”
她這話一出,那僕婦臉一下子綠了,連旁邊的粗使丫鬟也嚇的臉發白。
“你不是說我是主子嗎?主子的話你都不聽了?”小舟手叉腰,用手推了她一把,人小力氣也小,但是意思到了便成。
那僕婦臉色難看,但還是屈膝跪了下來,小舟看着她不說話,只是拿起地上的芙蓉襖子往她身上砸,然後就往外跑。
僕婦一見,伸手就去抓她,卻撲了個空,便衝那粗使丫鬟喊道:“你還愣着做什麼,快點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那粗使丫頭手大腳大步子也快,一把抓住了小舟的手腕,小舟的身子瘦小,她這樣一拽,整個身子都被拽的往後退,小舟見掙扎不開,反身對着那粗使丫鬟的手背就咬了過去,那粗使丫鬟痛呼一聲,手臂一甩,小舟就被她甩了出去,撞在了旁邊的紅漆柱上。
小舟痛的一縮,覆上自己的手臂,手臂頓時刺痛起來。
還爲等她站起來,那僕婦就衝了過來,一把擒住了她,抓住了她的頭髮晃動了起來,聲音裡滿是得意。“怎麼不跑了啊,大小姐,你倒是跑啊,還讓我下跪,你也不掂量掂量。”
她手下沒留勁,小舟的胳膊又傷了,被她這樣晃來晃去,疼的直冒汗。
那僕婦見了,嘴一咧,用力的在小舟受傷的胳膊上擰了一把,小舟咬緊嘴脣不讓自己發出示弱的聲音,還不服氣的擡起頭狠狠瞪着她,直氣的那僕婦擡手要給她幾巴掌。
“住手!”
那僕婦正在報復小舟的得意中,忽然聽人喊了聲擾了興致,還有幾分惱怒,但當她一轉頭,看清來人,頓時給澆了冰渣子的火盆,手一鬆,身子往前一趴,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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