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早已消失在視線裡,聽不見馬蹄聲,只留下一路塵煙,夏悠揚卻仍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寂青覺離去的方向。
“夏陽,怎麼還站在那裡?我知道了,你是在擔心將軍他們,你是第一次隨將軍來營裡吧,放心啦,原來老將軍帶兵的時候就很厲害,現在的將軍更是神勇無敵,遇到將軍帶兵,他們只有吃敗仗的份。
我在軍營裡三十三年了,咱們的軍隊從未敗過。你別愣在那裡等了,快來幫我準備傷藥,明後天就會有受傷的弟兄被送回來,咱們要做好準備。”
“那將軍會不會受傷?”夏悠揚只緊張這個問題。
“戰場上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只要命還在,流點血算什麼。你看看我這身上不也是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疤?不過將軍身手了得,不會有問題的。”說完還敞開胸膛給她看。
這個男人…夏悠揚臉一熱,趕緊轉身說:“走吧,我幫你去準備傷藥,別到時候不夠用了。”
劉軍是個粗人,倒沒發現夏悠揚的異常。
夏悠揚隨劉軍來到後勤部的藥房裡,裡面擺滿了各種藥材,木板,紗布。
她一邊幫他搗藥,一邊聽他絮絮叨叨講述各種藥材的名稱,生長習性,特徵,用途,很多藥材是前世沒聽說過的。
夏悠揚很認真的記憶着,她對於陌生的東西總是有很大的興趣。
夏悠揚搗完藥又和他一起將紗布全部投入沸水中煮,他說雲逸帝國自古以來對每個士兵都很尊重,不會漠視生命,士兵們們受傷都會得到好的治療,殉職的將士家屬會有豐厚的補償,所以軍隊的凝聚力很強。
然後又給她講了他的故事,從他記事起就在街上流浪,七歲時一個將領把他撿到軍營中,給他起了劉軍這個名字,他一直在這裡生活。
兩年前退役,沒有家人,也沒娶過妻,無處可去,更不想離開帶了半輩子的軍營,就求老將軍讓他留下,老將軍就讓他留在後勤小隊中。
“劉大哥,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雲逸國的歷史?我家離這裡很遠,又很偏僻,我有很多的東西都不知道。我在這裡生活,要是連歷史都不知道,那也太丟人了。”
“哈哈,沒問題,小兄弟,只要是大哥知道的,決不會有所私藏。”劉軍豪爽的說。
“曾經咱們雲逸國這裡是很多部落的聚集地。有一對要好的結拜兄弟,一個叫寂中雲,一個叫君千逸,兩人都有鴻鵠大志,決定一起闖出一番天地。
二人憑藉自己的實力招攬了很多人,先是佔領了幾個小部落,後來發展越來越大,只用了一年時間就佔領了這裡所有的土地,建立起自己的國家。
君千逸說寂中雲武力比自己強,付出又比自己多,就讓他做皇帝,自己輔佐他。但是寂中雲說自己打仗可以,但是他的性格和頭腦不適合管理一個國家,堅持讓君千逸做皇帝,自己做將軍。
君千逸敬重寂中雲,就將他名中最後一個字放在自己的前面,給帝國起了名字,然後將國家三分
之一的經濟權交給寂中雲。
他們就是我國的開國皇帝和開國將軍,然後經歷了幾代,雲逸帝國發展成今天這種規模。後年是雲逸國建國一百年,秋天會有大型的慶祝活動,嘿嘿,咱們運氣真好,竟趕上百年大慶。”
夏悠揚思索着劉軍的話,原來寂家不僅掌握着兵權,還有部分國家經濟命脈在手中,皇帝爲何不忌憚?寂家如此大的勢力,夏悠揚想要和寂青覺在一起變得更困難了。
第三日清晨,夏悠揚剛起來洗漱完畢,就聽到帳外傳來馬蹄聲,回來了?她大喜過望,趕緊衝出了帳子,卻只看到五個士兵策馬過來,略微的失望。
劉軍也聞聲趕來,馬上的士兵見劉軍過來,跳下馬對他說:“劉隊長,部隊馬上就撤回來,你帶後勤部的弟兄拿一些擔架去接應。”
“好。”說完叫了幾個人轉身向倉庫跑去。“這位大哥,將軍受傷了沒有?”
“恩,基本上人人都帶傷。”說完也跟着劉軍急急忙忙的走了。
夏悠揚的心提了起來,他受傷了,傷得怎麼樣?腦子裡亂糟糟的,也向倉庫走去。
夏悠揚與後勤部的士兵一起忙乎了一通,剛剛將需要用的準備好,就聽到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劉軍趕緊帶了一隊人前去接應傷員,夏悠揚則是一路小跑的衝出去想看看寂青覺怎麼樣。遠遠地夾在士兵羣中,見他依然是一身凜冽氣質的坐在馬上,看上去沒有什麼大問題,夏悠揚懸着的心放下一半。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士兵都各歸各處,寂青覺也回到帳子裡。
夏悠揚趕緊跟着進了寂青覺的帳子,幫他卸盔甲,發現他臉上雖濺了很多血卻沒有傷口,身上的盔甲上也幾乎佈滿了暗色的血污,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寂青覺見夏悠揚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知道她定是被這樣的血腥嚇到了,柔聲道:“悠揚,沒事的,我自己來脫吧。這麼多血,別嚇着你。”說完將胳膊伸到後背去解背甲,突然洗了口氣,皺着眉轉頭看了胳膊一眼。
夏悠揚發現他的異常,抓着他的胳膊一看,右上臂的衣服破爛,周圍浸滿了大片的血跡,忙把他的盔甲通通解下來,剪下他的袖子,只見一條手掌長的口子正汩汩的流着血,傷口深可見骨,夏悠揚旋風一樣地衝出去叫了軍醫過來。
軍醫過來查看了寂青覺的傷口,說因爲用力傷口多次裂開,時間拖得久,周圍有些發炎,剛剛打來清水準備幫他處理傷口,寂青覺問道:“受傷的士兵還有多少沒救治?”
“回將軍,另外兩位軍醫正在全力救治,還有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麼,你去吧,我自己來。”
“這…”
“去吧,這是命令。”
“是,臣告退。”說完便退出去,只留下傷藥和紗布。
寂青覺拿了棉花沾了些傷藥很隨意的灑在傷口上,刺痛讓他微微皺眉,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夏悠揚卻像疼在自己身上。
看到他皺着的眉頭,心裡難過得很,拿過他手裡的藥棉說:“你別動,我來吧,傷口發炎了,要好好處理。”
她先用布帶子系在傷口上方止血,然後用蘸溼的帕子仔細擦拭傷口周圍的皮膚,看到皮肉外翻的傷口,輕聲道:“傷口太深了,裡面的污物要清出來,會很疼,忍着點。”
然後用鑷子夾着浸了藥酒的棉花一點一點將裡面的髒物清出來,再將紗布疊成兩個方形撒上傷藥,敷在他的傷口上。最後坐在他身邊,將他的胳膊小心地搭在自己腿上,用紗布將傷口包好。
做完這一切纔來得及看他一眼,發現寂青覺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她嗔道:“愣愣的看什麼呢?”用帕子擦了擦他額頭上因爲疼痛滲出的汗水,心疼的問:“傷口還疼不疼了?”
他可憐巴巴的回答:“疼,很疼。”
夏悠揚一下慌了,沒注意到寂青覺眼裡狡黠的目光。“那怎麼辦?我去找找止疼的藥。”
“哎哎,不用。”寂青覺一把將她拽了回來坐在他腿上,然後封住了她的驚呼聲。
幾分鐘的纏綿之後,夏悠揚微喘着氣罵道:“你個色胚,這種時候也不忘了親熱。”他緊摟着夏悠揚笑道:“哈哈,自己的女人想什麼時候親熱就什麼時候親熱。”夏悠揚沒再接他的話,哼哼道:“你身上一股汗味混着血腥味,我嫌棄你。”說完轉身出去。
寂青覺見夏悠揚打了盆熱水進來失笑道:“不是嫌棄我麼?怎麼又回來了?還打了水?”
“乖乖閉嘴坐好,不然我更嫌棄你。”夏悠揚佯怒斥道。
他配合的閉上嘴,笑盈盈的着看她。
寂青覺身上還有一些其他的傷口,所以夏悠揚沒敢讓他直接泡在桶裡沐浴,脫了他的衣服,用帕子仔細的擦了他的身子,又換了帕子和水替他擦了下身,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夏悠揚都沒見過他的裸體,使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夏悠揚將其他小傷口都仔細的處理上了藥,然後找了乾淨的褲子給寂青覺換上,考慮到天氣熱,他胳膊上又有傷,就把內袍披在他肩上。
寂青覺見夏悠揚滿臉通紅的樣子,大笑兩聲,然後一把將她按倒在牀上。
三日分別的思念與擔心,全在此刻爆發出來,夏悠揚像平時寂青覺吻自己那樣,從他的額頭一直吻到脣上。他的愛意也毫無保留的爆發,不過夏悠揚依然緊緊抓着他到處作怪的手,他輕笑一聲就收了手。
突然張震的聲音傳來,“將軍,這次這一仗真是…”寂青覺來不及出聲阻止,張震已經進來了,看到香豔的一幕。
幾件衣服橫屍般的散落在地上,寂青覺赤裸着精壯的上身,懷裡抱着夏悠揚,夏悠揚只着一件褻衣,束胸的帶子早被寂青覺解開,領口微張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髮髻散落,長髮散落在寂青覺的懷抱和手臂上,臉上泛着潮紅,眼神因爲剛纔的釋放變得迷離誘人。
張震愣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的瞪着牀上的兩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