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得到最大的利益,當然是少爺請,如果他請衆臣,又請了你,就是向大家暗示他是支持你的。
但如果是你請的大家,大家的到來是因爲你皇子的尊貴身份,並不能見到完全的真心。如此說來,第一種辦法造成的效果,顯然對你爭奪皇位更加有力。
老將軍即將歸隱,少爺就是雲逸國唯一的將軍,如果少爺支持你,就等於你掌握了兵權。”
夏悠揚一番話說完馬上就後悔了,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肅殺好似要凝固了一般。
君南羽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迅速出手掐着夏悠揚的脖子將她拎起來,瞪着她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夏悠揚臉漲得通紅,嘴脣張着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喉嚨裡只能發出嘶啞的叫聲,她緊緊抓着他的手,可是卻撼動不了他絲毫。
君南羽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夏悠揚覺得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眼前也變得漸漸模糊起來。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傳來連理笑嘻嘻的聲音:“姐姐,我今日休息...”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一聲尖叫:“啊~~”連理平時見到的羽公子都是溫文爾雅的,可是現在的羽公子,身上濃重的殺意駭的嚇人,就像從地獄來的閻羅神。
她從背後撲上來抓住他的手臂,想讓他鬆手。君南羽運真氣在臂上,將連理震出去。
連理撞在角櫃上,花瓶碎了一地,但此時的她什麼也顧不得,爬過來緊緊抱住他的腿哀求道:“羽公子,羽公子,求您放姐姐一條生路吧,奴婢求您啦,奴婢給您磕頭,求您,求您。”然後哭着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從上次夏悠揚受傷休息之後,寂青覺房中的事務就全部交由連理掌管。
寂青覺練完武準備去別府拜見一下,準備帶連理一起去,找連理不着,聽丫鬟說連理往夏悠揚這邊來,因事情緊急,就自己找來了。
到了夏悠揚屋前發現房門敞開,心覺不對,現在的天氣開着門,屋中會很涼。隱約聽到連理的哭喊聲,急忙探頭,就看到這樣觸目驚心的一幕。“南羽,手下留情。”寂青覺大喊一聲,聲音裡滿是焦急。
“你不清楚她的來處,而且她竟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們都不清楚她的底細,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如果不爲己所用,放在身邊就是個禍害。”然後手上的力道加大,夏悠揚的臉已經由紅轉成了紫色。
“不,不要。”“你別管,我不能留下危險在我們身邊。”君南羽的語氣是在命令,夏悠揚感到絕望。
呵,夏悠揚啊夏悠揚,難道今天你的大限已至了嗎?她想轉頭看寂青覺最後一眼,可是君南羽的手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
寂青覺突然跪在地上,朝君南羽跪拜行了大禮,“二殿下,夏悠揚是微臣的奴婢,她有冒犯的地方是臣管教不周,但微臣懇請您手下留情,留她一條性命,臣定當忠心爲報。”說完在地板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君南羽手上力道稍微鬆了鬆,不做聲,寒着整張臉看着伏在地上的寂青覺,寂青覺見他不做聲,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不
停地在地上磕頭,一下,一下,次次擲地有聲。
南羽終是看不過寂青覺毫不顧惜的使勁磕頭,聲音冷得像冰一樣:“寂青覺,你我相交這些年,我從未以身份壓過你,只當你是朋友。
你我非君臣關係,這是我對你最欣賞的一點。今日你爲了這個女人竟向我下跪稱臣,當真要如此?”
夏悠揚此時忘了自己的處境,只是心痛。對於皇位之爭,寂青覺本可以置身事外,卻爲了她就這樣俯首稱臣,完全將自己和君南羽綁在了一起,若是君南羽爭位不成,那麼他……
寂青覺又磕了兩個頭,聲音堅定的說:“臣懇請二殿下成全。”君南羽看了看低頭伏在地上的寂青覺,只覺得胸腔裡有什麼東西要炸了,將夏悠揚甩在牀上,怒氣衝衝摔門而去。
夏悠揚無力的伏在牀上使勁喘息,閉着眼,不想睜開眼來面對,但眼淚已打溼了牀單,不是爲自己死裡逃生,而是因寂青覺爲了她把自己的命賭上去而心痛。
就像當初爆炸時,雲安遠捨命將她甩出車外的感覺,她已欠他一條命。甚至此時此刻,她心中的痛更深。
夏悠揚,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爲何你總是給他帶來傷害,難道真的與他有緣無分嗎?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嗎?
連理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寂青覺和夏悠揚兩個人。寂青覺從地上爬起來撲到牀邊,小心翼翼的抱起夏悠揚,輕聲道:“悠揚,悠揚,你還好嗎?”
夏悠揚努力的睜開眼睛,看着寂青覺額頭前青紫的一片上滲着殷紅的血跡,心狠狠的抽痛,手指沿着他剛纔因爲緊張留下的汗水痕跡,慢慢地撫上他的額頭,突然抱緊他的脖子放聲大哭起來,許多話到嘴邊都哽咽在喉嚨裡,連對不起都變成了嗚咽。
寂青覺只是緊緊地抱着夏悠揚,等她痛哭過後,誰也沒說話,此時此景,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寂青覺拿了消於的藥膏塗在夏悠揚的脖子上,夏悠揚拿來藥酒替他處理了額頭上的傷。
他們就像兩隻互相舔舐傷口的受傷小獸,痛着對方,痛着自己。
夏悠揚將紗布在他額前貼好,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將手貼在他臉上,然後緩緩的說道:“悠揚,對不起,都怪我,怪我沒保護好你。
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事,不知道你心裡到底藏了什麼讓你那麼苦,你纔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啊,可是你的眼睛裡有那麼多的故事,有那麼多的悲傷,辛酸和苦楚,我從來都不瞭解,我好心痛,恨自己沒法護你周全。
前幾天府中宗卷庫覈對信息,發現你的宗卷資料有問題。我突然想到幾次帶你見南羽,你對他的態度都不一般,就很懷疑你,可是直到剛纔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在我身邊,讓我很快樂,而且我總覺得好像早就已經和你相識。
其實我心裡早已做好準備,他若是想殺了你,我拼了命也會阻止他。我知道他是皇子,都說皇家沒有真正的感情,但無論他是真心將我當兄弟,還是想要利用我,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我一直將他當做兄長,我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跟着自己的感覺。
我對他有崇敬,有情義,就算他不要求我什麼,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他。可是對於你,我很迷茫,我看不懂你,你也不給我機會讓我懂你。”
夏悠揚看着眼前的寂青覺,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心酸嗎?還是欣喜?
親愛的,我不是不讓你懂我,只是,我沒辦法讓你懂。
寂青覺看着夏悠揚複雜的眼神,終於問出他一直以來想知道的問題:“悠揚,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號碼?”
夏悠揚點點頭輕聲道:“好。”
“你對我,除了主僕關係,還有別的感情麼?”
夏悠揚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裡面盛滿了心痛,詢問,期待和擔憂,撫着他的臉堅定的說:“有,我愛你,我爲了你,可以付出所有。”
寂青覺笑得一臉燦爛,輕吻一下夏悠揚的手心,然後手慢慢攀上她的嘴脣,輕輕摩擦。想說的話終於說出口,危機已經過去,剛纔的陰鬱一掃而光,夏悠揚調皮的啄了一下他的手指,他突然露出一個媚笑:“丫頭,你這是在勾引我麼?”然後一俯身將她壓在牀上,渾厚的男性氣息緊密的將夏悠揚包圍。
寂青覺火熱的脣從夏悠揚的額頭一直滑到她的脖頸,又滑到肩膀,留下一路嬌豔的紅痕。
夏悠揚衣襟鬆散,胸前嵌着的黑玉露出來,寂青覺驚訝的擡起頭,用眼神詢問她。
夏悠揚不知怎麼解釋,只能說:“這個,你信我麼?從出生就這樣,還有這個。”她舉起手,露出手指上的刺青。寂青覺沒看出來那刺青是一條龍,但是嵌在胸前的玉太過驚異,他眼中閃過濃重的震驚。
但是看着夏悠揚忐忑的眼神,他輕輕點點頭,含住夏悠揚嬌豔的脣瓣,閉眼遮住滿眸的驚疑。
情至深處,夏悠揚用手勾住寂青覺的脖子,他的手不老實的滑至她的腰間,解開她的衣帶退下了她的外衣。夏悠揚突然抓住他正在作亂的手,“你…不要。”
他擡頭詫異地看向她,表情很受挫。夏悠揚小聲囁嚅道:“你,你還沒娶我,怎麼可以…”
“哈哈,原來是因爲這個。好,丫頭,等我過了成人禮,就向父親求了你來,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寂青覺的妻。”
夏悠揚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眼中的倒影裡,看到自己臉上溢出的燦爛笑容。可是突然想起他剛剛說要娶她做他的妻子,心裡頓時沒了譜。
“青覺,我的身份,將軍怎麼會答應你娶我爲妻?”
“你放心,我寂青覺在這裡向你承諾,此生的妻子,只是你一人。”然後用脣封住她所有的話語,紗帳內一片朦朧。
夏悠揚看着眼前張揚卻不失心機的寂青覺,和永遠波瀾不驚的雲安遠相比,她更愛這個雲逸國的少年將軍,可是她明白,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她,在古代,帶着現代人的思想,愛上了一個身居重位的人,想要長相廝守,困難重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