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青覺隨手拿了件袍子把夏悠揚裹起來,把她從懷中放下,夏悠揚羞得趕緊躲在寂青覺背後。
寂青覺聲音低沉的說:“看夠了麼。”
那張震不知腦子裡哪根弦搭錯了,竟搖了搖頭。
夏悠揚又恨又氣,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去,寂青覺臉上也是一會青一會紫。
“夏陽,你不會是女的吧?”張震又說了句極欠揍的話。
寂青覺吼道:“臭小子,什麼不會是女的吧?她就是女的,這麼個美人你也看不出來?”
張震被他這一吼嚇了一跳,然後臉上笑開了花:“哈哈,我說吶,開始我還在想怎麼會有這麼清秀的男人,原來夏兄弟是女的。”
“什麼夏兄弟!”寂青覺的激情被人打擾了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這個小子有這樣傻愣愣的,他氣得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啊不不不,是將軍夫人將軍夫人,那個,你們繼續,我沒什麼事先出去了。”說完拔腿就跑了。
夏悠揚的臉已經燒得像熟透的蘋果,寂青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湊過臉來笑嘻嘻的說:“他走了,咱倆繼續吧。”夏悠揚氣結,一圈搗在他的胸口上。
他悶哼一聲,突然低着頭捂着胸口不動彈,夏悠揚看不到他的表情,忙扶住他的胳膊“你怎麼樣?這裡有傷麼?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聲音哽住了,眼淚就流了下來。
寂青覺發現她哭了就慌了神,抱着她輕撫她的背:“悠揚,悠揚,對不起,我沒有受傷,我逗你玩的。”
誰知夏悠揚聽了他的話更委屈,哭得更兇了。
“我不該騙你的,你別哭了好不好,最怕你哭了,我錯了,我錯了,汪汪汪,你當我是小狗好不好,我是笨狗,是壞狗,求求你,別哭了,原諒我吧。”
夏悠揚聽到他學狗叫學的還挺像,就破涕爲笑。悶着聲音說:“那你以後不能騙我,也不能受傷,不然你就是世界上最笨最壞的狗。”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說怎麼樣都行。”然後吻掉她的淚水。
夏悠揚掙開這個色狼,理了理衣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張震知道我是女的了,你把我帶到軍營裡,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不會的,我倆私底下是兄弟,他不會亂說的。而且別家的公子在我這個年紀,雖然沒娶妻,但也都有女人,就連張震都有幾個侍妾,可我從來沒有,他們還偷偷懷疑我不喜歡女人。
今天正好讓他知道,我以前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一直在等我喜歡的女人出現,現在終於等到了。”
他等待着她的出現,而她一直在尋他,現在,兩人的心終於能交給對方了。
“這場仗算不算勝利了?”夏悠揚一邊幫寂青覺穿衣服一邊問道。
“勝利了一半吧,我們回來休整一下,然後再給他們狠狠一擊。”寂青覺回答。
“還要再去打仗麼?”夏悠揚神色有些黯然。
寂青覺嘆了口氣道:“悠揚,我父親現在老了,以後我就會接替他在雲逸國的位置,將軍的一生都要奉獻給戰場,這是我們的責任啊。”
他還想繼續說什麼,她卻用手指堵住他的嘴。
“我知道,我只是隨便發發牢騷。你儘管放心去履行你的職責,不過任何時候你都要記着你還有家,還有我,我會永遠在身後等你
回來。如果你受傷了我會照顧你,如果有一天你…我也會隨你一起去的。”
戰死沙場四個字夏悠揚終是沒有說出口,寂青覺緊緊地抱住她“得妻如此,青覺何其幸也。”
第二天清晨,除了受重傷的士兵留在營內,加上增援來的士兵,八千人又在寂青覺的帶領下殺入戰場。
臨走前夏悠揚朝端坐在馬上的寂青覺大喊:“打服他們,我等你回來。”
他帥氣的揮了揮鞭子,瀟灑地策馬而去。夏悠揚雖然擔心,但是卻不像前幾天那樣渾渾噩噩的,她接受了他是守護國家的將軍,接受了他會受傷,也接受了他或許有一天會戰死沙場,但是無論怎樣,她只要跟隨他就好。
幫助軍醫照顧傷員,又和劉軍多學了一些草藥的知識,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軍隊就撤了回來,雖然士兵傷亡很多,但他們臉上興奮的表情卻是掩飾不住,看來他們這一天一夜拼死作戰,速戰速決。
其他人都不在夏悠揚關心之列,正當她踮腳在人羣中張望時,發現張震扶着寂青覺從馬上下來,忙跑過去,張震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去找趙軍醫來將軍帳裡。”夏悠揚二話不說就跑去找人。
趙軍醫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是軍營裡資歷最老的一位醫生。
夏悠揚拽着老軍醫一路小跑衝進寂青覺的帳子,寂青覺和張震早已在帳內等着了。
張震對老軍醫道:“快看看將軍的右腿。”老
軍醫小心地將他腿上的護甲摘下,挽起他的褲腿,小腿上一道巴掌寬的紫痕,上面還佈滿很多深紫色的小點,滲出殷紅的血跡。
老軍醫用手小心的捏着他的腿,半晌後說:“傷到了大腿骨,至少要休養三個月,肌肉也有嚴重拉傷。將軍,是要用普通紗布包紮還是要固定?”
“普通的”寂青覺想也沒想就說道。
沒想到夏悠揚和張震卻同時說:“固定的。”
老軍醫看了她倆一眼說:“老臣也覺得應該用固定的,將軍還年輕,不能落下舊傷,骨頭若是恢復不好對以後影響很大。”
“可是…”寂青覺剛想反駁,擡頭髮現夏悠揚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愣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老軍醫先替寂青覺處理了外傷,然後把紗布泡在一種液體中,趁液體未乾給寂青覺包紮,紗布幹了就固定住了,原來這個朝代也已經掌握了類似打石膏這樣的治骨傷技巧。
足足忙乎了一個多時辰才處理好,老軍醫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按時吃藥,不能大量運動,臥牀靜養,經常按摩腿部等等,然後與張震一起退了出去。
張震出帳前還說了句不明不白的話:“夏陽,你要照顧好將軍啊。”他故意把照顧二字拉得老長,夏悠揚心裡憤憤的,礙於老軍醫在,就饒了他這次。
哼,總有一天你會栽到我手裡。
“悠揚,我得實現我的承諾。”寂青覺小聲說。
夏悠揚愣住了“什麼承諾?”
“汪汪汪,學狗叫啊,我又受傷了。”他叫喚了兩聲,可憐兮兮的看着夏悠揚。
“傻瓜,你沒什麼大事就好了,誰還會跟你計較這個。怎麼傷的?”
“張震被敵人掀下馬,我要是不擋這一下,那狼牙棒就要砸在他頭上了,我腿上有護甲還傷成這樣,要是真砸了他的頭,恐怕我要損失一員大將了。”
“是啊,那個壞人死了麼?”
“恩,亂箭射死了。”
“哼,敢傷害你,這是報應。你好好休息吧,我回我的帳篷裡去了。”
“悠揚,你別走,今晚一起睡吧好不好?我都傷成這樣了,腿很疼誒。”
“切,你又騙我。”
“沒有,真的很疼,在戰場上不能弱了氣勢,我一直忍着,回來也沒敢表現出來,不想讓士兵看見,就假裝沒事,我剛纔說要普通的包紮也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來,這場仗損失挺大的,我要是再有什麼事,士兵的士氣就下去了。”
“那也不可以,骨頭的傷勢必須要固定,不然恢復不好會留病根。好吧好吧,你就給我裝可憐,我留下來照顧你就是了。”
“嘿嘿,悠揚你最好了,快離近點我親一下,我現在行動不方便。”
“流氓”夏悠揚嘴裡罵着卻還是坐在他牀邊,環住他的腰靠在他懷裡,獻上一個安慰的親親。
夏悠揚照顧着他喝了止疼的藥,又替他洗了腳,擦了身體,他又吵吵着這酸那疼的,她又把他全身都按摩了一遍,這是她在冥府時和冥宇學會的。
夏悠揚心想:他這哪裡是找老婆,明明是找了個老媽子。
啊,算了,既然自己選擇來這裡,就認命了。
折騰一番寂青覺就睡着了,夏悠揚看着他微皺的眉頭,心裡陣陣酸楚,他身上揹負的東西越來越多了,他雖然不說,但是她知道他很累,單是戰場上日夜的拼殺就已經很疲倦了。
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眉心,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現在夏悠揚已經可以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裡,即使擔心也不表現出來。從來到這個時代,眼淚流的太多了,像是林黛玉爲了還賈寶玉的情債。
但夏悠揚覺得自己和寂青覺之間的感情不是債,所以她告訴自己,以後不能再輕易流淚了。
第二天已經到了辰時寂青覺還沒醒,中間張震來過,被夏悠揚一個手勢打發了。
她正忙着收拾隨身物品,轉頭髮現寂青覺醒了,歪着頭看她,她過去扶他起來:“你醒啦?從來沒見你睡到這麼晚。”
“恩,太累了,現在感覺好多了。對了,昨晚是不是有隻小貓趁我睡着來偷腥啦?味道怎麼樣?”夏悠揚白了他一眼,“還以爲你睡熟了呢。”
“沒太睡熟,可是感覺已經不太清楚了。要不,咱們再感受一下吧。嘿嘿”說完就像只餓狼一樣撲過來。
結果他剛站起來就向地上倒去,夏悠揚趕緊扶住他,但是他的身高和體重不是她能承受住的,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寂青覺悶哼一聲,額頭上的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夏悠揚見情況不妙就大聲喊人去找老軍醫。
老頭子來了把紗布拆開,又鼓搗了一番,然後表情很嚴肅的說:“將軍怎麼弄的?”
“我早上起來忘了腿上有傷,一站起來就摔倒了。”
“本來昨天只是腿骨有裂縫,但現在裂縫變大了,怕是半年內不能動武。”
一臉苦相的寂青覺看着老軍醫把他的腿固定了個嚴嚴實實,夏悠揚看着是又氣又心疼。
他這一個不小心導致了他們要在軍營裡再呆幾天,不能及時回朝廷覆命,就派人送了信函過去,說是將軍受傷,不宜移動,過幾日傷勢穩定了再回朝覆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