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棄(五)

那是一個半圈白色半圈紅色的手鐲,上面浮雕着細緻的鳥兒和花朵的圖案。手鐲的邊上嵌了極細的金絲,嵌在圖案的凹陷裡,給手鐲帶來了些靈動的氣質。

“小姐,看中了什麼?我幫你拿出來仔細看看?”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蘇怡倒嚇了一跳。

她急轉身,碰到了一個唐三彩的花瓶,直往地上墜去。蘇怡正要叫,卻見一隻手輕鬆地在空中撈住了花瓶,然後輕輕地放回原位。那隻手的主人是一個頭發半禿的老頭,正微笑着看着她。

小老頭個子不高,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胖胖的肚子裹着一件老頭衫,穿着大短褲,光腳穿一雙塑料拖鞋,手裡還搖着一把大蒲扇,一副與世無爭、自得其樂的樣子。

“啊呀,對不起。”蘇怡心叫好險。如果剛纔打碎了那個花瓶,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呢。

“沒關係,店裡地方小,擠擠碰碰也正常,不用放在心上。”小老頭笑眯眯地搖了搖蒲扇。“看中了什麼?我拿出來給你慢慢看。”

“嗯。”蘇怡慢慢地給小老頭挪出地方來,指着那些手鐲說:“我想看看那個手鐲,鑲金絲的那個。”

小老頭從腰上解下一大串鑰匙,挑了一個打開櫃子,用兩個手指輕輕地捏着一隻鐲子拿出來。

“不是這個,是那個一半白一半紅的。”蘇怡更正他。

小老頭好像呆了一瞬間,馬上又圓滑地笑起來。“這個象牙鐲啊……”他用一塊紅絲絨託着,寶貝似的捧出來。

蘇怡跟着小老頭走到櫃檯前,看他把那手鐲放在一塊白色的墊子上,然後打開一盞射燈。

蘇怡仔細看那個手鐲。手鐲寬約三分,斷面接近半圓形;大概是年代久了,透出溫潤的光澤來,像常在手中摩挲的玉一樣的光澤。那白色的一半不是純白,隱隱透出一點溫暖的黃來;那紅的一半卻是血一樣的深紅,絲絲縷縷滲到那白色的一半里,渾然一體,看不到任何接縫的痕跡。

“是血象牙的。”老頭在旁邊介紹。

“血象牙?”蘇怡沉浸在那手鐲的光澤裡,無意識地輕輕重複着。

“血象牙是象牙的根部,很少見。這個鐲子有一半是紅的,也是比較稀罕的了。”

“噢。”蘇怡應到。她盯着手鐲上面精雕細刻的花鳥,覺得那花的葉子很眼熟。

“這個手鐲很襯你呢。”

蘇怡輕輕地撫摸着那個鐲子,一種潤滑又深厚的感覺傳過手指,麻到心裡去。她把手鐲用兩個手指輕輕捏起來,舉到眼前細看。手鐲裡面極光滑,邊緣隱隱透光,能看到一點花紋的暗影。

“多少錢?”蘇怡聽見自己說。那聲音聽起來遙遠又陌生,像是在錄音機裡聽見的自己的聲音。

“這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小老頭竟還嘆了口氣,“本來我想留着做個紀念,不過你一眼看中也算有緣。難得你喜歡,我就便宜點賣給你吧。”老頭說了一個絕對超過蘇怡心理承受力的價格。

“另一隻在哪裡?”蘇怡想冷笑,丟下一句有些殺傷力的話,然後轉身離去,可是卻聽見自己這樣問,好像腦子裡有另外一個人在用自己的嘴說話一樣。她還是凝視着那隻手鐲,那手鐲邊緣上反射的光好像凝成了一個有形有質的米黃色光球,在緩緩地滾動着。

“已經給一個客人購去了。”小老頭搖搖頭,好像很抱歉的樣子。“只有這一隻,錯過了就沒有了。”

“我的錢不夠。”蘇怡終於覺得這句話是自己說的了,雖然聲音還有些陌生。

“沒關係,你喜歡,我來付。”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時間蘇怡驚呆了,回過頭去,驚奇地叫道:“喬致軒。”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喬致軒,她這些日子都很少與他聯繫,而蘇怡與喬致軒一般都是晚上在一起約會,從來沒有白天見過面,有時候蘇怡都會懷疑他是一個男鬼,或者是一個外星人,只能在晚上現身。

但是,白天的喬致軒,比晚上更帥,更有魅力。蘇怡不禁暗地裡嘆了一口氣,這種男人,一直是蘇怡的夢中情人類型,爲什麼夢中情人一定要和自己身旁一直存在的男人PK呢?這種PK又不會有什麼名號,以爲是快樂男聲、加油好男兒選秀嗎?

背後那個一直在裝神弄鬼的老頭,立馬就變了副樣子,彎下腰來,喊了一聲:“喬董,真沒有想到你有時間來我的小店,真給我們小店面子。”

喬致軒笑了一下,對老頭說:“這手鐲多少錢?”

“喬董,你喜歡還要說什麼錢,來來,你要不嫌棄,這就拿上。”小店老闆居然白送,還帶着一點生怕進貢給主子拿不出手的意思。

喬致軒卻沒有拿,只是說:“前些日子拿了你這裡的一隻鐲子,準備送人,可是,思來想去,還是一對比較好,今天又來看看,沒有想到,要送的人居然也喜歡,正好一塊兒送。”

喬致軒回過身來,對着蘇怡摸出了一個盒子,紅絨絲布,打開來,正是那個手鐲,與櫃檯裡的那隻一模一樣。

蘇怡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了,一切都太戲劇性了,和喬致軒在一起,總是感覺生活中充滿了無數的驚喜。

難道,她與喬致軒纔是上天註定的一對?不然,爲什麼總是轉來轉去,最後都要遇到,緣分讓人如此難以捉摸。

她接過手鐲,小店老闆那羨慕的眼神可以把她給燒出幾個洞來,嫉妒之情比情敵還要甚。喬致軒到底是什麼人,會讓那麼勢利的小店主一時間轉變如此之大?

兩人慢慢地走在小巷裡,蘇怡的手上戴着那個鐲子,走了幾步,她歪過頭問:“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他要那麼巴結你?”

“這條街都是我的,我已經收購下來準備建個樓盤,那小店老闆我已經許諾給他一個更好的店面,其實都只是錢做怪,我在你面前就只是喬致軒,至於我的身份並不重要。”喬致軒淡淡地說,是的,他從來不提錢,也不說自己的身份。

“可是,我想知道。”不知道爲什麼,蘇怡今天會這樣的固執。

喬致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遞來一張名片,很簡單的名片,沒有那麼多花哨的圖案,豐富的色彩,只是那紙張的質地非常好,蘇怡只低下頭看一眼名片,就呆住走不動。

只見她張大嘴,慢慢地擡起頭來,名片掉了下來都沒感覺,隔很久才說:“你就是雅宏的董事長?”

喬致軒笑而不答,在他眼裡,這也不是一件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雖然已經是城中最富有的人,但這與愛情有什麼大的關係?

他是那種從來不四處吆喝自己有多少錢、多少房、多少車、多少女人的那種男人,他已經不需要像雄孔雀一樣,用這些身外物裝飾自己來吸引女人,也許太多的女人會愛上這種男人,但這些都不是他嘴裡的談資與驕傲,他的眼裡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子,他爲她找一份禮物花了太多的心思,這一次,他知道自己與以往不同。

蘇怡被徹底地震住了,被這樣優秀的一個夢中情人愛着,總不免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鍾原心裡喜歡的是那個花鬼吧!應該不是我,蘇怡在心底裡安慰自己,這次偶遇喬致軒,讓真實的他顯露在她的面前,得知了喬致軒的真誠,她終於放下心來,緣分也許就是這樣安排的。

她有點遺憾地想,她與鍾原終只能是知已,一直都在一起,卻總是錯過,他愛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愛他的時候,他有了別人。

有一種人,只有錯過,從沒遇上,但是,久了,也就麻木了,習慣了,可以再愛人了。

蝴 蝶(三)不 棄(四)藏 寺(二)藏 寺(一)忠告(一)互 殺(二)不 棄(四)蝴 蝶(三)記 者(一)絞 殺(四)忠告(二)忠告(一)經 書(三)護 身(三)絞 殺(三)輪 回記 者(一)輪 回絕 愛(三)曇 花(二)道 姑(二)歸 去(一)經 書(一)絞 殺(二)離 別藏 寺(二)絕 愛(一)經 書(二)絞 殺(二)護 身(二)絕 愛(一)道 姑(二)洗 頭(一)忠告(二)蝴 蝶(三)曇 花(二)記 者(一)曇 花(二)開 店(一)輪 回禮 物(二)護 身(一)經 書(二)經 書(三)禮 物(一)藏 寺(三)守夜(二)歸 去(一)經 書(一)忠告(三)離 別蝴 蝶(一)蝴 蝶(三)經 書(一)不 棄(二)棄 花(二)不 棄(一)不 棄(五)絞 殺(一)藏 寺(二)記 者(一)互 殺(二)引子絕 愛(三)絕 愛(一)守夜(一)記 者(一)不 棄(五)守夜(一)絕 愛(二)絞 殺(四)絕 愛(四)不 棄(一)絕 愛(一)守夜(二)經 書(二)洗 頭(三)互 殺(二)道 姑(二)開 店(一)道 姑(二)守夜(一)曇 花(一)忠告(二)蝴 蝶(一)藏 寺(三)絕 愛(二)守夜(一)絕 愛(一)洗 頭(三)棄 花(二)絞 殺(一)不 棄(四)護 身(一)棄 花(一)藏 寺(二)藏 寺(二)記 者(一)守夜(一)絕 愛(四)
蝴 蝶(三)不 棄(四)藏 寺(二)藏 寺(一)忠告(一)互 殺(二)不 棄(四)蝴 蝶(三)記 者(一)絞 殺(四)忠告(二)忠告(一)經 書(三)護 身(三)絞 殺(三)輪 回記 者(一)輪 回絕 愛(三)曇 花(二)道 姑(二)歸 去(一)經 書(一)絞 殺(二)離 別藏 寺(二)絕 愛(一)經 書(二)絞 殺(二)護 身(二)絕 愛(一)道 姑(二)洗 頭(一)忠告(二)蝴 蝶(三)曇 花(二)記 者(一)曇 花(二)開 店(一)輪 回禮 物(二)護 身(一)經 書(二)經 書(三)禮 物(一)藏 寺(三)守夜(二)歸 去(一)經 書(一)忠告(三)離 別蝴 蝶(一)蝴 蝶(三)經 書(一)不 棄(二)棄 花(二)不 棄(一)不 棄(五)絞 殺(一)藏 寺(二)記 者(一)互 殺(二)引子絕 愛(三)絕 愛(一)守夜(一)記 者(一)不 棄(五)守夜(一)絕 愛(二)絞 殺(四)絕 愛(四)不 棄(一)絕 愛(一)守夜(二)經 書(二)洗 頭(三)互 殺(二)道 姑(二)開 店(一)道 姑(二)守夜(一)曇 花(一)忠告(二)蝴 蝶(一)藏 寺(三)絕 愛(二)守夜(一)絕 愛(一)洗 頭(三)棄 花(二)絞 殺(一)不 棄(四)護 身(一)棄 花(一)藏 寺(二)藏 寺(二)記 者(一)守夜(一)絕 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