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 花(一)

原來那個美女不過是一個夢,不過怎麼會夢得如此真實?而這個時候,聽到輕輕的啪地一聲,曇花炸開了,散發出一股清香。

鍾原站在花邊,望着窗外的月光,那個女子的髮香似乎還留在自己的腦子裡,那個夢和那個人一定是不可能忘記了。

這是明亮的一天,易平安早早就去了鬼吧,在經歷了那些事情後,她早就把鬼吧裡的那些人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她迫不及待要把昨天那個恐怖視頻給這些人看看。

易平安去的時候看到了明朗、蘇怡、鍾原坐在桌前,圍成一團,好像在看什麼東西。

她也伸過頭去看,原來是一個小賬本,蘇怡拿着一個小計算器,認真地按着,原來是算這個月鬼吧的生意進賬,看看到底有沒有賺錢。蘇怡的表情跟便秘一樣的痛苦,好像是賠得褲子都要當掉的樣子。

平安正想安慰一下這個可憐的老闆娘,蘇怡突然很痛苦地擡起頭來對大家說:“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只掙這麼一點錢?”

鍾原手裡拿着一個花生殼,準確地飛了過去,正打中蘇怡的頭,然後說:“財主婆,你到底想怎麼樣?纔開張不到一個月就掙了這麼多錢,生意好得幾乎跟搶銀行一樣,你還不滿足?!”

“可是,和我的理想還是差太遠了。”蘇怡一副貪得無厭的樣子。

大家都鄙視地看着她,明朗在一邊說:“施主,你對金錢太執著,會入魔的。”

蘇怡從明郎的袖子裡摸出一塊麪包,然後說:“和尚,你對金錢不執著,爲什麼要偷我店裡的麪包喂鴿子?”

“我不過是愛護小動物罷了。”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平安忙說:“我昨天看到一個視頻,很恐怖!”

“大驚小怪,網上很多視頻都很恐怖,你不要亂逛就是了,是不是上色情網站中毒了?”明朗不以爲然地說。

平安想着昨夜看到的視頻,很認真地說:“不是,真的很恐怖,一個女人用頭髮把自己給絞死了。”

“怎麼可能?用自己的頭髮把自己給絞死?!”蘇怡摸着自己的長髮,在脖子上纏一圈,然後做出眼睛翻白,活活把自己給憋死的樣子。

平安看蘇怡是用一大把頭髮去胡亂地纏在脖子上,居然上前認真地糾正她的錯誤,她熟練地把蘇怡的頭髮從中間分成兩股,然後左右在脖子上一纏,雙手想輕輕地拉。

在她想輕拉的時候,突然發現蘇怡的表情特別像昨天看到的那個視頻女子的神態,彷彿那個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樣,她嚇了一跳,雙手不禁一用力,蘇怡立馬就伸出了舌頭,臉色漲紅,舞動着雙手,真的喘不過氣來。

明朗馬上拉着平安的手說:“幹什麼,你要當衆謀殺啊!”

平安回過神來,定睛一看,蘇怡還是蘇怡,只不過被自己使勁一拉正在那裡咳嗽,根本沒有那個視頻女子。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面對着還沒有回過神的蘇怡說:“對不起,不知道爲什麼就使上勁了。”

“老天,我現在是真的相信頭髮也可以殺人了。”蘇怡倒也沒有怪她,不過是朋友之間開開玩笑罷了。

易平安對大家說:“你們現在相信我看的視頻短片很恐怖了吧!”

“找來給我們看看。”

吧檯後的一個筆記本電腦可以無線上網,大家都湊過去找那個視頻短片。但是因爲昨天平安的電腦是中毒彈出來的地址,而且驚嚇中也沒有記地址,所以,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鍾原摸摸後腦說:“這些日子,怪事真的有點多。”

蘇怡不以爲然地說:“什麼怪事,怪事都是人想出來的,本來沒有什麼事,可是,自己天天在那裡呆想亂想,就什麼事都怪了,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神啊怪啊鬼啊仙啊,如果真的有,你捉兩個來給我看看,我就掛我鬼吧門口,做活生意招牌,還怕不發死!”

“喂,你敬點鬼神,留點口德好不好?你就算是不信,也不要說出來,小心招惹那些東西不高興。”明朗畢竟是做過幾天和尚的人,忍不住發話了。

旁人嚮明朗投去白眼,平安因爲遇到怪事而有一點相信,又不想爭吵,於是和明朗退到吧檯另一角。

兩人坐定,明朗開始調酒,平安睜大眼睛,巴結着說:“你一個和尚也會調酒?”

“有規定和尚不能調酒嗎?”明朗的手法熟練,一看就是高手級別的人物。

“可是,和尚。”平安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一杯酒遞了過來,平安伸手去接,隨酒遞過的還有一個小硬塊狀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木符,上面畫着一些符文,完全看不懂。

明朗低着頭:“不收你錢,還是帶在身上吧!造型是我設計的,還是很時尚吧!不像別的寺裡那些護身符,醜得連鬼都不敢近身。”

平安感覺手心裡一陣電流擊過,全身都**,那塊護身符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放哪裡都感覺到燙,她低着頭,輕聲地說:“謝謝!”

明朗答道:“只要你自個兒保重,不要出什麼事,就是最好的謝謝了。”

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是:“我不想看到和她一樣的女子,再出同樣的事情。”但平安卻聽不到,只被那一句話給打動了心,久久不能平靜。

有時候剎那的心動,只因爲適當的時候的一句安慰,一個眼神,只因爲他心頭裡惦記着她,就可以很感動,很滿足。

女人的傻氣,總體現在愛情裡。

酒吧裡這時傳來蘇怡的聲音:“你們這些人啊!不就是鬼吧前些日子出了一些情殺案嗎?這有什麼嘛,哪一個地方不出現這種三角戀的事情,爲什麼你們這些正正常常的小青年也要跟在後面發神經。”蘇怡今天算出自己掙了不少錢,心情大好,根本不把鬼吧裡發生的事情放在眼裡,甚至認爲這個地方越看越順眼,對這些人的情緒不高漲有點不滿。

她數落開來,就對着鍾原說:“不是讓你修一修洗手間的水龍頭嘛!已經修了這麼久了,還沒有修好,真是服了你。”

“我真的不會修,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看,我看還是花點錢請個修理工吧!哪裡有這麼摳門的老闆,我又是調酒師,又是服務生,還是清潔工,現在連修水管也要我做了。”鍾原不滿地抱怨道。

蘇怡也感覺自己再這麼下去有點周扒皮的味道,於是一邊嘀咕一邊朝洗手間走去,她想看看水管是不是已經壞到鍾原說的要請修理工的地步了,如果沒有,那還是自己動手比較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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