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楚家莊的眼線一一埋入了各大世家的院子裡,卻還是未發現慕容坤的蹤跡,更別說有什麼證據給鳳家了。
臘月三天前,薛家家主母蕭氏請了自己的外甥蕭亦單再次上門做客,實則是爲了讓蕭亦單與薛家四姑娘薛佳寧多加接觸,只因這三房給自己出謀劃策,就連自己的外甥鐘意的薛佳舞也可以硬生生的說散了。爲了不過於明顯,這讓其他幾房也請了自己的親戚上門,這古方誌也受邀來薛家看望自己的姐姐。古方誌的玩物喪志的名聲一直在外,這薛家的人和客大多都不願意與之交流,唯一的好友薛佳城也要明日才能回府。
百般無聊只能古方誌自己閒逛薛家的後院,說來也巧,正撞上了卿卿我我的蕭亦單和薛佳寧,兩人在假山後頭耳鬢廝磨,臉蹭着臉,兩人抱着大氅都退了去。古方誌雖然不是什麼正經的讀書人,也喜歡流連於花街柳巷,但這般子沒有禮數,還未定親娶親,就這樣子佔他外甥女的便宜。這蕭亦單怎麼也是蕭家的長公子,定有幾房丫鬟暖房,怎麼會不懂人事,只叫自己的外甥女就這樣被騙了清白,怎麼叫古方誌能答應,古方誌怒氣橫生。
板着臉,重重的咳嗽兩聲,熱火朝天的兩人驚慌的停了下來,薛佳寧見是自己的舅舅,立刻推開了剛纔抱着自己的蕭亦單,一臉嬌羞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重新披上了大氅。倒是蕭亦單就和沒事人一樣,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臉不紅心不跳的對着古方誌一番無理的打量反問“你是何人?怎麼這般子沒禮數?在薛家並未見過你。”
薛佳寧因爲剛纔兩人的情意綿綿,這氣息還未平復,羞這嗓子喊了聲“舅舅,你怎麼來了!”
蕭亦單一驚,沒想到被薛佳寧的孃家人逮了個正着,自己本就喜歡的是薛佳舞,偏偏自己的姑母塞了一個薛佳寧給自己,只是覺得這薛佳寧長得也不賴,人是蠢了些,但是不妨礙他與她玩耍一番。揣着這樣的心思,蕭亦單自己也是心虛的不去看古方誌的眼睛,打了招呼“原來是古先生,失敬失敬。”
古方誌皺眉,略過了蕭亦單,拉起自己的外甥女薛佳寧護在自己的後頭,沒好氣的警告道“這裡畢竟是薛家,還未提親,我看蕭公子還是謹慎的好。想必蕭家家教甚嚴,這樣的事情傳到了蕭家老祖宗的耳朵裡,怕是不好。”
薛佳寧一聽這話,也怕蕭亦單生氣,護人心切,阻止喊了聲“舅舅!”
果不其然,這蕭亦單也板下了臉,蜜色的皮膚看起來更黑了些。本就看不起這古志方玩物喪志的這種人,現在還來說教自己,不削看向古志方“古先生可是冤枉我了,我和佳寧妹妹可是兩情相悅,想必老祖宗也是願意成人之美的!不用古先生這個薛家外人說三道四的!”
“你和其他薛家姑娘怎麼都可以,薛佳寧是我古志方的外甥女,你這齷齪的心思,勸你還是收起來的好!”古方誌聽了蕭亦單的話,更是火上澆油,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蕭亦單怎麼說也是一營的領將,怎麼受得住古方誌這番話的辱,惱羞成怒一個健步近了古方誌的身,鐵青着臉一把揪住了古方誌的領子,怒瞪“怎麼一個玩物喪志靠着這姐姐養活的人,哪裡來的臉對我指指點點?昂?你算個什麼東西?薛家的狗麼?”蕭亦單一手提着白了臉的古方誌,一手連連拍古方誌的面頰羞辱道。
古方誌一個文人墨客,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公子,怎麼也不是蕭亦單這個武將的對手,任他怎麼掙扎躲閃,怒罵“蕭亦單這個敗類,有本事這般子欺負我這個文人,真真是不要臉!罵你我都是髒了我這嘴,你有本事就在薛家把我殺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蕭家是不是如此目無王法,會不會如此包庇了你!”氣急了還往這蕭亦單的臉上啐了一口,憋紅了臉破口罵道。
蕭亦單猙獰一笑,顯然古方誌的話刺激到他了,停住了拍古方誌的手,突掐住了古方誌的脖子,孔武有力的單手就將人壓在了假山璧上,高高舉起。古方誌拼了命的用腳尖去抵地面,雙手死命的去扒鎖喉的手,指甲的滑破了蕭亦單的手,但蕭亦單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嚇得薛佳寧都傻了,古方誌痛苦看向這薛佳寧求救,薛佳寧才猛的上前阻蕭亦單的手,顫聲乞求“蕭家哥哥,這可是我的舅舅,你就放過他一次,他再也不敢了!”
假山外頭突然高聲問道“什麼聲音?”
習武的蕭亦單自然反應極快,知道有人來了,一把將古方誌甩了出去,柔弱的古方誌被摔的一記吃痛,止不住的咳嗽喘氣,薛佳寧跑上前扶起了自己的舅舅。
蕭亦單假意給薛佳寧面子似的,哼聲威脅“今日我是看在佳寧妹妹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他日這樣口無遮攔,我定是要維護我蕭家名聲殺了你!”
“謝謝蕭家哥哥,我這就帶着我舅舅走,定不會讓舅舅在做糊塗事!”薛佳寧害怕的討好蕭亦單,她沒有想到蕭亦單對自己情意綿綿,可對自己的舅舅卻下得了狠手,想着都有些後怕。古方誌奄奄一息的樣子,也知道這蕭亦單壓根沒有人性,真的會殺了自己,任由薛佳寧拉着自己狼狽的往外走。
在假山外頭的人自然看到了古方誌和薛佳寧,後悔道“早知道是這兩人,我喊什麼?就讓三房的人被人在假山外作踐纔好!這樣截胡了我家姑娘的婚事!”
“曉樺,記住了我刀家纔不削學三房那些下作的手段!”二夫人瞥了一眼曉樺,教訓道。
“是!夫人!”曉樺癟了癟嘴,不情願的應道。心中恨不得現在就將三房的人趕出薛家,管不得用什麼法子都行。
這面的古方誌死活不讓薛佳寧今日待在這薛府,好讓這姓蕭的佔了便宜,找了各種由頭,將人瞧瞧的帶出了薛府,想着自己姐姐不好來要人的地,自然就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夜談居。古方誌駕車帶着薛佳寧和丫鬟嫣紫到了地,薛佳寧自然是不情願,但是嫣紫卻是第一次來着聞名的夜談居很是好奇,一路上也是一頓勸,倒是把薛佳寧閨中女子的好奇心也勾了起來,倒也不再說什麼回去不回去的事情了。
這三人進了夜談居,卻不知道有人懷恨在心,早早的盯上了這三人,此人不動聲色的進了夜談居居主的房門。
“舅老爺,這些都是什麼啊?這亮亮閃閃的真是好看!”嫣紫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什麼都是好奇。也怪不得這嫣紫被這琳琅滿目貨架上的物品吸引,就連作爲小姐的薛佳寧也感嘆。
“這個貨架上都是些琉璃盞,早年間波斯剛進貢的時候,確實是稀奇,近幾年往來的商客多了這琉璃盞自然也多了,倒也算不上多少名貴,只不過圖個好看罷了!”古方誌在自己的領域上,算是十分有見地了,這種小兒的玩樣早就見怪不怪了,看着兩閨中女子的好奇心,便也算耐着性子一一解析,也算是一番得意。
“舅舅,你怎麼從來都沒送我一件這琉璃盞?”薛佳寧看着古方誌混跡夜談居多年,也從來沒有送過自己一件這樣的好看的物件,倒是讓自己少了在薛家姐妹裡炫耀的機會,埋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