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怎麼渾身都是血!”
瑤瑤焦急的詢問着,走近了纔看到我身上有血,純白色的裙子星星點點的紅色,離遠了還真以爲是印的花。
她這聲尖叫驚醒了我,我這才注意到我竟忘了換衣服,穿着沾染了夏夢血的衣服便跑出了醫院。
難怪會有那麼多人驚訝的看着我。
然而此時我已經顧不得自己了,伸手拉起瑤瑤就往裡面走。
“瑤瑤,這次我恐怕得求你幫忙了。”
我雖然極不情願讓瑤瑤牽扯進來,但是我現在勢單力薄,若不找個有利的靠山,夏夢的仇就是一紙空談,我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姐,你需要什麼儘管說話,我就是回來幫你的,在耀星若是沒有你的話,我不會這麼順風順水,我欠你的。”
我腳步就是一頓,我從未想過讓誰報答我,也從未想過她們能信我,甚至對我好,我所做的不過是盡我的力量,少剝削她們而已,卻沒想到會有意外的收穫。
“瑤瑤,我不需要你的報答,我做的都是我應該的本分,我在你們身上也賺了不少錢。”
我說的都是實話,並不想瑤瑤矇在鼓裡,若是將來知道我在利用她,從而恨上我,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瑤瑤拉住我的雙手,那雙沒有化妝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讓我心中一暖。
“姐,你說這話就外道了,我又不是沒有眼睛,別的媽咪怎麼對下面的小姐,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你是在我們身上賺了不少錢,卻也沒少在我們身上花費,若是真要較真起來,我們還是欠你的,若不是你,我怎麼會遇到霸哥,如今他就跟我親哥哥一樣,對我比對自家人還好。”
我心中一晃,卻礙於她身後跟了幾個霸哥的人,而沒有說話。
霸哥爲什麼對瑤瑤這麼好,讓我有些擔憂,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黛姐,你回來了。”
身後傳來一聲驚呼,我轉頭看去就見夜玫站在樓梯口,滿眼含淚的看着我,那委屈的樣子,讓我有些心寒。
她幾步跑過來對我說,“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能看好夏夢。”
我一把推開她,冷凝道,“你給我說清楚,夏夢出事,你爲什麼沒有去找華姐?”
“我,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出去抽根菸的時間,回包房時就看到樾棟跟夏夢姐在搞,我衝過去想阻止,可他們說夏夢姐是自願的,當時桌上擺了好多錢,我還刻意問了夏夢姐,夏夢姐也是點頭的。所以我才……”
“所以你纔出來了對嗎?就因爲夏夢點頭了?你知不知道夜場裡多少姐妹因爲藥被人佔便宜的?你在夜場不是一天兩天了,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我當時的臉色一定很猙獰,因爲瑤瑤都被我嚇的後退了一步,更何況是夜玫。
她臉色蒼白的站在我面前,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緊抿的薄脣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黛姐,你怪我,我可以理解,她們都怪我,我也可以理解,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當時桌面上足足擺了有十萬塊的樣子,任誰都經不住誘惑啊?就算是我……”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整個人被我逼的退到了角落裡。
我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撕碎了她的心都有。
瑤瑤鼓起勇氣猛然拉住我的胳膊勸解道,“姐,有話好好說,事已至此你怪夜玫姐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是好好照顧夏夢姐,別讓她想不開。”
瑤瑤還是真心關注夏夢的,否則不會張口就說到了重點上,我心刺痛了一下,拉起瑤瑤就往樓上走。
身後傳來夜玫委屈的聲音,“黛姐。”
我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冷硬的說道,“夜玫,我林黛這個廟太小了,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看誰好就跟誰去吧。”
沒想到我會這麼決絕,就連瑤瑤的手在我手心裡都是一抖。
“姐,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她在我耳邊低聲爲夜玫求情,卻讓我想起一件事來。
我猛然轉頭看向樓梯下的夜玫,她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轉換,快的讓我捕捉不到那抹神情到底是什麼,並且我也沒有時間去琢磨。
“夜玫,我把話放頭裡,你若是真的無心釀成這場事就罷了,若是你也參與其中,我不會放過你的。”
話落,在次拉起瑤瑤就走,耳邊傳來她的驚呼,瑤瑤視乎完全不信我的猜測,並且被我這種天方夜譚的推理給驚呆了。
身後在沒聲音傳來,我不知夜玫是什麼表情,但我想應該好不到哪裡去。
我不後悔將夜玫趕出我的圈子,我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讓別人去樾棟的包房看着夏夢,我想但凡拉出一個都比夜玫強。
現在想想當初我一提夜玫,夏夢的表情就很不對勁,並且夜玫以前叫夏夢都是直呼其名,今天卻是一改常態不止一次叫了夏夢姐。
我越想越心涼,既期盼着是她,那樣我查起來就順利多了,又期盼着不是她,畢竟她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卻還來背叛我,我是該有多心寒啊,這種矛盾的心理都快將我壓塌了。
我篤定了那個人只能在我辦公室,雨朵不會把他弄到別的地方去,所以我一路風風火火趕回了辦公室。
果然,門口站着兩個保安,探頭探腦不知在看什麼。
我蹙眉,上前力喝道,“怎麼?想進去?”
兩個保安嚇的轉身就走,我懶得理會他們,拉着瑤瑤走了進去。
幾個小姐妹十分謹慎,全都拎着菜刀,就好像隨時都在戒備着有人過來搶人。
見到我,雨朵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了,丟掉手裡的東西過來一把抱住我,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知道她爲什麼哭,夏夢悽慘的樣子,她一定看到了,所以聯想到當初若不是我救了她,恐怕她跟夏夢沒什麼兩樣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她說,“沒事了,我回來了,人在哪兒?”
說到那個人的時候,我的牙齒都在打顫,恨不得將他活活扒皮不可。
雨朵伸手往辦公桌後面指,我邁步就往裡面走,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着,恨不能搶過她們手裡的菜刀砍了那貨。
“關門。”
我的一聲力喝過後,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嚇的辦公椅傳來一陣抖動。
幾步走過去,我看到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就連褲頭都沒穿一個,並且滿身都是腳印,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轉頭看雨朵,雨朵氣惱的說道,“他還想跑,我就跟姐妹們一起把他扒了,我就不信他沒穿衣服還能跑。”
我知道他身上的傷,一定是雨朵打的,所以我並沒問傷的事,當然我覺得那都是輕的,跟夏夢比起來,他這不過是小兒科。
我擡手將辦公桌搬到一旁,用力的踢了踢辦公椅。
躲在椅子下面的人,嚇的全身都在發抖,卻不忘了叫囂道,“你們特麼的誰敢動老子,別說睡特麼一個女人,就算老子把你們都睡了,棟哥也有辦法把老子弄出去。”
我腦海中一陣陣發憷,麻木的手指幾乎沒了知覺,九寸高跟鞋用力的踹了上去,立馬傳來一陣殺豬一般的嚎叫。
“你媽的,這就叫喚了,我家夏夢給你們折騰的那麼慘,半條命都沒有了,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做夢,別說是樾棟,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特麼沒人救得了你。”
說着話,我伸手揪着他的頭髮就往出拽,恨不得將夏夢受過的罪,全都在他身上統統來一遍。
他掙扎得厲害,我連他的臉都沒看到,就被他猛然掙脫出去,隨後又縮到了角落裡。
我氣得咬牙切齒,在次衝上去往出拽他。
雨朵幾個人想要上來幫忙,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搶先一步。
他一把將那人拽出角落,擡腳便踹在了他的下身,疼的那人滿地打滾,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我擡頭便看到一張清寒的臉,帶着碩大的墨鏡,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來。
他轉頭對我說,“林姐,出來前霸哥交代我們護好了小姐,同時也要幫你一把,這種事別髒了你的手。”
我鬆了口氣,後退一步扯過辦公椅坐下,霸哥的手下上前一把揪過那人的臉,讓他正對我。
一張十分猥瑣的臉,讓我看了覺得噁心,一想到就是這樣一張臉在夏夢身上留下了痕跡,我就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說,樾棟在哪兒。”樾棟兩個字幾乎從我牙縫裡擠出來的,他的名字算是刻在了我心裡,我跟他已經成爲了死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那人睜開有些臃腫的眼睛,看着我依舊是一抹輕蔑,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讓我覺得好笑。
雨朵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他嗑藥了,而且嗑的太多,估計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
嗑藥?我心裡一顫,之前華姐跟我說過這事,我因爲太想過來找他算賬而忽略了。
現在想來也是萬幸,得虧他們沒讓夏夢也嗑藥,否則真不敢想夏夢還能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