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抓住這些**氣的走狗!決不能放跑了一個!”耿先生冷冷的看着李英吾的商隊,呼爾赤的客船幫工。以及這兩個年輕人。他的心在狂笑,那可是上萬兩白銀,有了那些錢財,別說監利,就是當上整個秦州愛國團的統領也是輕而易舉!
呼爾赤臉色青了,他像是受驚的公雞,飛速的跑向貨船。他幻想着自己有一雙翅膀,能飛天而去。
李英吾的臉色白了,商隊圍着李英吾圍成一圈,刀劍對準這侵犯者。他們像是一個烏龜,只敢把頭縮到刀劍的殼中去。
於俊達的臉色紅了,他在想,自己腰間的朴刀到底該不該拔,刀口該衝向誰。是該告知這些人自己的真實身份以求通融,還是另作打算。
只有凌無雙笑着,眼中不時閃出驚異的光芒。耿從文有些好奇,爲什麼有人能在愛國團的威勢下還能這麼鎮定自若,爲什麼有人得知自己即將被冠以走狗的帽子被抓到時,還能面露微笑?他真的有些好奇。
李英吾不可思議的看着那蓬飄溢而出的鮮血,於俊達也有些驚訝,但沒有太過震驚,而呼爾赤,則徹底的瘋了。這一切都因爲凌無雙殺了一個人,殺了一個他們做夢都要避過的人。
耿從文個子比凌無雙高一頭,自上而下的看着凌無雙,目光中,有着無盡的嘲弄與不屑。他在想,這個年輕人在到達生命的終點時,會不會還是這般表情。終於,凌無雙的臉色變了,變得猙獰可怖,就連他頭上的鞭痕都可怕起來。耿從文有種說不出的勝利感,他感覺自己勝利了!
凌無雙殺了耿先生,監利愛國團的首腦。一手遮天,定無數人生死的大人物。是的,他殺了耿先生,這個惡貫滿盈的劊子手,不知在他手中死過多少韓家忠良。但,他終究是耿先生。凌無雙手起刀落,如同殺雞屠狗。連個字都沒說、連個眼球都沒轉動、連個腳都沒擡。就是那麼平平的抽刀,平平的砍人,平平的收刀。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就把耿從文還帶着笑意的頭砍落在地,簡直就像殺過無數人的老手。
“啊!”“耿先生死了!”“耿先生!”愛國團的年輕人有的根本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當場嘔吐起來,有的則是呆若木雞的呆在原地,向來只有他們抓人的份,怎會有人敢反抗,而這反抗竟是如此的極端,如此的令人恐怖。而有些人則是怒髮衝冠,愛國團的尊嚴不容挑釁!他們赤手空拳,瘋狂的衝過來。
不要殺他們。於俊達的心裡在高喊,殺了一個頭領,會給愛國團帶來極大的震攝。今後愛國團的行動也將收斂許多。可如果凌無雙今天在這裡大開殺戒,愛國團的人只怕會變本加厲,把任何人都視爲敵人,凌無雙也絕對會被放在主力追殺對象。他們這羣年輕人沒有價值觀,極容易被利用,也是一個不穩定的**桶。這個**桶爆炸,整個監利都將被這場爆炸炸的一絲不剩。
凌無雙不是於俊達,他不會思考那麼多。他只知道,他不殺耿從文,耿從文就會殺他。就如同這些衝過來,凶神惡煞的愛國團員們。
半刻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屍體。快刀斬亂麻,李英吾今天終於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凌無雙出刀很快,如同他更快的收刀,時間拿捏的極爲準確,第一個死了第二個同時倒下。他很精通殺人,她這樣想。
“你們是不是覺得律人,比律己要簡單的多?”凌無雙手裡的刀拍了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愛國團員的臉蛋,刀上的鮮血與冰冷的寒氣附着在他的臉上,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幾十人的聲音在這滿是血污的碼頭,像是咒死的**,飄飄的傳到碼頭上任何一個人耳朵裡。先前那個在碼頭上勸說李英吾的大漢突然快步走過來道:“諸位,還不走!一會兒官兵來了,可由不得你們走了!” 他的目光閃爍的看着凌無雙道:“兄弟,你真是豪傑!殺了耿從文,真是大快人心啊!”凌無雙滿身的血,看上去倒是想從血裡走出來的殺神,他笑道:“這小子叫耿從文?我以爲他姓耿,名 先生呢。”大漢粗狂的笑道:“豪傑,您可真是位豪傑。您的心性真不是一般人可比也。在下襄瓦,願誓死追尋先生。”
凌無雙道:“好,你就是我頭號小弟了。”
“剛纔你們口號喊得很響,現在,只要你們再喊一句口號我就放你們走。”數十個人,被一個人威脅,放在哪都是一件可笑的事。這件事放在宋國不可笑,放在這兒,也不可笑。
“你們口中的耿先生是誰?”
“耿...耿從文。”
“是地上躺着的這位麼。”
“啊...是。”
“跟着我念,耿從文是烏鱉王八羔子生女兒沒**生兒子沒雞雞的死太監!”於俊達皺了皺眉,這話前後矛盾,既然耿從文是太監,就不應該結婚生子。不過他沒反駁,只覺得這會增加氣勢。
“耿從文是...烏...”那人的聲音很小又故意拉長聲,凌無雙啪的一下給了他一耳光,“操,跟着我念,耿從文是烏鱉王八羔子生女兒沒**生兒子沒雞雞的死太監!”
“耿從文是烏鱉王八羔子生女兒沒**生兒子沒雞雞的死太監....”
“耿從文是烏鱉王八羔子生女兒沒**生兒子沒雞雞的死太監!”
“耿從文是烏鱉王八羔子生女兒沒**生兒子沒雞雞的死太監!”
不理會他們高昂的口號,襄瓦急道:“先生,再不走就來不及啦。在下有一藏身之處,可以到那裡避避風頭。”
“李英吾,你跟不跟我走!”凌無雙高喊道。李英吾站在商隊中間,臉色通紅,她的心也撲通撲通的亂跳。“登徒子,誰跟你走。”凌無雙說了一聲“好”,立刻跑了。李英吾心想,倘若他再肯多懇求一次,自己說不定就跟他走了。只是,自己身負重任,自己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若是於俊達,是不會就這麼跟那個襄瓦逃的,他來歷不明,怎麼會突然願意跟隨凌無雙。他雖然看了俞延和通史變得足智多謀,但卻總是多想。如果用俞延和的話來說便是“多謀者俱優柔寡斷,多斷者多剛愎自用。”那俞延和是多謀,還是善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