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霖等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眼睜睜的看着蕭瑾徑直走到衛箬衣身側,隨後彎腰將衛箬衣打橫抱了起來,“你今天辛苦一天了,就不要走來走去的了,反正衛霖是你弟弟,都是自家人,我抱你去就是了。”
衛箬衣……
她是不介意被抱過去的,但是衛霖……唉,算了,衛箬衣又怎麼會不知道衛霖是個什麼心思。
既然她一直對衛霖都沒有別的念頭,只是將他當弟弟,如今配合着蕭瑾,讓他徹底的對自己消除那種心思也是一件好事。
若非是故意氣蕭瑾,如衛霖的性子適才又怎麼會那麼的不懂事,看不清別人的臉色呢。
想到這裡,衛箬衣索性大方的朝蕭瑾的胸前一靠,“夫君說的對,衛霖是我弟弟,這裡也沒什麼外人,剛好我累的也不想走了,你抱着我過去更好。”隨後她又對衛霖說道,“不是要讓我看看你帶來的東西嗎?帶路啊。”
衛霖的心底便如同打翻了調料鋪子一般的五味陳雜。
即便他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但是還是會在心底存有一點點小小的僥倖,他是故意破壞蕭瑾與衛箬衣在一起的時間,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十分的幼稚加可笑,他能打斷多少呢?又能耽誤多少呢?
只是不這麼做,他覺得自己心底過不去。
他也是會嫉妒的!他那麼努力的想要改變自己,努力的長大,努力的去追趕衛箬衣,努力的學武,努力的讀書,都是因爲他想真正的成爲有朝一日能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不需要再由她來保護,而是由他來守護着她。
這種心思就是他前進的動力!
只是衛箬衣適才的那句話,真的是叫他心底存着的最後一絲幻想都被打滅了。
她真的只是將自己當成她的弟弟,完全沒有半點其他的念頭。
“怎麼還不走?”
耳邊傳來衛箬衣催促的聲音,衛霖回神,原本眼底帶着的光漸漸的湮滅了下去。他如同鬥敗了的小獸一樣,垂頭喪氣的隨意指了一下方向,“就在那屋子裡面。”
蕭瑾抱着衛箬衣走了過去,他怔了片刻,也只能挪步跟上。
老夫人給衛箬衣帶來的東西不外乎就是衣服和補品,沒什麼新鮮的。梅姨娘給衛箬衣帶來一件她親手繡制的披風。而衛霖送的則是一把鑲嵌滿寶石的匕首。
東西看完,衛箬衣就以自己太累了爲藉口,速速的帶着蕭瑾回了房間去了。
衛霖卻是失神的呆坐在一堆禮物之中,黯然神傷。
“你啊!”蕭瑾進了房門之後將衛箬衣放下,隨後擡手點了點她的腦門,無奈的白了她一眼,“看看都招惹了些什麼!”
“我哪裡是去招惹了?”衛箬衣不服的拍掉了他點在自己腦門上的手,“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蕭瑾體貼的替她解開束縛鎧甲的皮帶,幫她卸下一直箍在身上的戰甲,又替她散開束在腦後的長髮,細心的將手指插入了她的發間,輕輕的替她按摩着頭皮。
衛箬衣頓時就舒服的眯起了雙眸,一動不動的靠在蕭瑾的胸前,享受着他的按摩。
“你還好意思說什麼都沒做,若是你再做一點,我只怕要將你乾脆鎖起來了。”蕭瑾曼聲說道。“你看看衛霖,還有徐幻真,我聽說你在這裡又招惹了一個叫孫淮的。真是一眼看不住你,你都能給我惹出事情來!”蕭瑾說道最後都帶了點抱怨了。
“我真的沒有招惹他們啊。”衛箬衣之前在作戰,後來又爲了早點見到蕭瑾趕了一天的路,說不疲憊是假的,如今心思安定,又是靠在蕭瑾的胸前的,再加上蕭瑾的手在給她不住的按摩,她真是舒服的連半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蕭瑾垂眸,見她的眼角含着幾分疲倦之意,眼皮子不住的朝一起合,也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先別睡,綠蕊她們去給你準備熱水了,你奔波一天,洗個熱水澡再睡好不好?”蕭瑾即便再有什麼怨言,此刻也閉口不提,而是憐惜的說道。
“恩。”衛箬衣如同小貓一樣蜷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蕭瑾早就吩咐過綠蕊和綠萼,若是衛箬衣回來就將洗澡水準備好。
蕭瑾這邊話音才落,門外就傳來了綠萼的聲音,“王爺,按照你的吩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隔壁的淨房之中。”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蕭瑾朗聲說道。
隨後他看向了靠在自己懷裡已經處在半迷糊狀態的衛箬衣。他知道現在叫衛箬衣大概她也是不清醒的,索性他再度將衛箬衣抱了起來,走向了隔壁的淨房。
細細的褪去了衛箬衣的衣服,蕭瑾小心的將她安置在微燙的熱水之中。
衛箬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蕭瑾的服侍,只是在入水的時候稍稍的睜開了眼睛,隨後就連眼睛都懶得睜了。
熱水浸透了她的肌膚,因爲熱力的緣故給她渾身上下都染了一層淡粉色,她曼妙的身材在微漾的水中一覽無餘,惹的蕭瑾喉嚨與下腹均是一緊。
他輕輕的吻上了衛箬衣的額頭,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你這個小壞蛋!”說罷,他略帶懲罰一樣的輕輕的咬了一下她臉頰的肉,許是感覺到了一點點的疼,衛箬衣還是睜開了眼睛,想要躲開,卻被蕭瑾一把圈入了懷裡。
“你身上都被水弄溼了!”熱水濺在了她的臉上,迷迷糊糊的衛箬衣終於清醒了幾分,她趕緊想要推開蕭瑾說道。
“都已經溼了!”蕭瑾眸色發暗,聲音略顯低沉,好像蘊着無窮盡的磁力一般,“你現在想要躲開,是不是顯得有點晚了?溼了我將衣服解開便是了。”
說罷,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腰帶處微微的一用力,那金絲嵌玉的腰帶便真的被他給勾了開來。
他俯首吻住了衛箬衣的脣,隨後緩緩的打開了自己的衣襟。
衛箬衣本就有點迷糊,再加上這個叫人眩暈又有點窒息的吻,更是有種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覺。不知不覺之中,她的身側便多了一個人,水不住的因爲蕭瑾的加入而被擠出木桶之外,淋淋漓漓的滴水聲不絕於耳。
木桶不大,兩個人親密的熨帖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覺到彼此身體上的變化……
“阿瑾……”在被蕭瑾侵入的瞬間,衛箬衣忍不住高聲尖叫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綿長而霸道的吻,將她所有的聲音都吞滅在了他的脣齒之間。
水因爲二人激烈的動作不住的外溢……
良久,意猶未盡的蕭瑾才抱着已經渾身無力的衛箬衣離開了淨房。他用一個乾淨的大巾將兩個人一起裹住,快速的回到了房間之中。
將衛箬衣放在牀上之後,他忍不住又開始親吻衛箬衣的鬢髮與脣角,就好象他怎麼吻都不夠一樣。
“別鬧我了……”衛箬衣朝被窩裡縮了縮,略帶點高饒的語調說道,“我都已經累了好幾天了,今天就放過我好不好?”
“不好!”蕭瑾難得見她這般示弱,本應該是遵從她的心意的,但是隻要一想到衛霖,徐幻真,還有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什麼孫淮,他就醋勁大發,說什麼都不肯饒過這個叫他牽腸掛肚,明明氣的要死,卻也愛到骨髓裡面的姑娘。“你是本王的王妃!”他伏在她的耳邊,霸道的說道,“你若是真的累了,你便不用動,本王來!”
衛箬衣……
還沒等她再度抗議,身子一重,已經被他死死的壓住。
這一壓便是一夜無眠……
一直到了天快要矇矇亮的時候,衛箬衣實在累極,才窩在蕭瑾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蕭瑾如同一隻吃飽了的貓一樣圈住了屬於他的衛箬衣,也闔上了眼睛。
孫淮也幾乎一夜未眠。
他一大早便起身。
若是在往常,這個時候,衛箬衣一定已經起來在那邊等候着出操的士兵。
衛箬衣能贏得整個關西大營將士們的信賴便是靠着這一點一滴的積累。她總是身先士卒,從不叫苦,她起的比全營的將士們都早,只要早操,便一定會見到她的身影在校場的晨光之中。
如今,耳邊都已經響起了晨操的號角,留守關西大營的士兵們都已經起身,整齊的排着隊走向校場,晨光沐浴,金紅色的陽光灑在每個將士的身上,唯獨少了原本應該早就已經等在這裡的那個人。
孫淮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他癡癡的看着那個原本應該有個人矗立,而如今空蕩蕩的位置上。幾乎每個經過他的軍官都會向他行禮,而他卻充耳不聞。
他的心亂了,腦子更亂。
這幾個月來,他已經熟悉的東西隨着蕭瑾的到來而一夜崩塌,他的心境亦是如此。
他想仰天吶喊,卻是不知道該喊點什麼……
衛箬衣是被外面隱隱傳來的馬蹄聲給驚醒的。
“不好了!”她猛然從蕭瑾的懷裡坐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頓時驚慌的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她的動作也將剛剛入眠的蕭瑾給吵醒,蕭瑾睜開雙眸,聲音沙啞的問道。
“都已經出操了!”衛箬衣一骨碌爬起來,任由絲被從她光潔的皮膚上滑落。
腰間一緊,她再度被蕭瑾給拽回了被窩之中,“那便出操吧。”蕭瑾壓住了衛箬衣的四肢,將頭靠在她的頸窩之處,他用力十分的巧妙,將衛箬衣給制的一個死死的。蕭瑾的脣角微翹,“你一天不去也沒什麼的。”
“不行啊!”衛箬衣一邊掙扎,一邊說道,“我好不容易纔獲得大家的信任,早操一定要去的。不能懈怠!”
“便是我來了你也要去?”蕭瑾擡眸,蹙了蹙眉頭,略顯不悅的問道。
“好阿瑾,你讓我去。晚到總比不到強,我好不容易在軍中樹立起來的形象和威信,不能就這麼給破壞掉了。”衛箬衣知道自己不能和蕭瑾硬來,只能柔着聲音求道,“你也是支持我的對不對?就讓我去嘛……”
蕭瑾瞪了她一眼,衛箬衣只當看不到他眼底的不情願,而是繼續眼巴巴的看着他。
片刻之後,蕭瑾敗下陣來,他收回了自己的大長腿,氣鼓鼓的翻身滾到了一邊,“去去去!你趕緊去!免得我一會變了主意!”說完,他索性拿背對着衛箬衣。
“你最好了!”衛箬衣趕緊一股腦的爬起來,胡亂的從衣櫃裡翻出了自己的衣服,一邊套一邊對蕭瑾說道。
“我不好!”蕭瑾背對着衛箬衣,賭氣說道。
“誰說你不好的?”衛箬衣一邊穿衣,一邊哄着他說道,“在我心底,你就是最好的!”
“花言巧語!”蕭瑾其實已經忍不住嘴角微翹了,但是又覺得不能讓衛箬衣知道自己這麼好哄,故意粗聲粗氣的說道。
“即便是花言巧語,我也只在你的身上花這般心思。”衛箬衣束着腰帶說道,“你看看我何曾對旁人有花言巧語了?”
這倒也是……蕭瑾如今的氣是來的快也去的快,反正他落在衛箬衣的手裡便是一個被吃的死死的命。
他的脣角又敲起來幾分。
“你再睡一會!”衛箬衣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整理完畢,隨意的抽了一根髮帶將自己的長髮綁了一個馬尾在腦後,她快速的走到牀邊,俯身在蕭瑾的後腦勺上親了一下,“我去去就回!”
說完她就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叫着綠萼幫她洗漱。
聽着門外傳來衛箬衣火急火燎的聲音,蕭瑾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他索性翻身坐了起來,絲被落下,露出了大段蜜一樣的肌膚。
她不會真的以爲她跑去校場了,他還能安心的睡去吧?
那個什麼孫淮,這回子應該也在校場。
昨天才剛剛打擊了一下衛霖,今天也應該輪到這個叫孫淮的人了吧。
敢覬覦他的媳婦,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側耳聽了一下,院子裡面已經沒有了衛箬衣的動靜,蕭瑾蹭的一下就從被窩裡面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