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風和寒光只是靈力用盡,韓子墨和寒淵卻傷重幾乎瀕死,在寒光和摩摩族巫婆救治下,三天後,纔在摩摩族的帳篷裡甦醒過來。
韓子墨醒來之時,眼前還有些恍惚,身體無一處不痛,神智卻似乎還在那一刻,他看到寒淵衝了上去,看到寒淵撲在了蕭凌風身上。
“寒淵,那個祭師,日後只怕殘了。”淡淡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韓子墨側頭,看向坐在帳篷門口的柏子衿。
“凌風在陪着他,”陽光從帳篷外面照了進來,將柏子衿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所有的表情和情緒似乎都隱藏在了那後面,他的聲音也淡淡:“她說,她會對他負責,讓他做自己的第一祭師,還有……莫塔……”
“韓子墨,”沒有等韓子墨的反應,柏子衿問道:“靈力,一定得要血統纔有嘛?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也擁有那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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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等回到祭地修養段時間,就會好。”寒淵微笑着,側頭對着滿臉愧疚擔憂的蕭凌風道。
“真的?”蕭凌風轉頭看向一直坐在牀邊不出聲的寒光。
見寒淵眼中的懇求之意,寒光點點頭。
“那好!若是你好了,就當我沒說過,”蹲在牀頭,蕭凌風握着寒淵的手道:“若是你好不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輕笑出聲,寒淵痛得眉頭微微一皺,道:“說過的話要算數,就算我好了,你也不能賴賬,你說的,寒淵是你的莫塔。”
“我說話自然算數!”蕭凌風點頭,聽得狂徒在外面大叫,道:“我去看看,你先休息下。”
門簾隨着蕭凌風風一般的動作和外面狂徒不滿的聲音落下,將陽光也擋在了外面,看着寒淵痛得滿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寒光淡淡的道:“你好不了,以後,你都走不了路……”
寒淵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要做她的第一祭師,要做她的莫塔!”
“你知道第一祭師是什麼意思,知道莫塔是什麼意思嘛?”寒光聲音裡帶了怒氣,道:“你不光走不了路,也……”
“也不再是真正的男人了,對吧?”忍耐着一波比一波更加厲害的痛疼,寒淵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道:“我知道第一祭師是祭地默認的祭女的伴侶,不光是她的靈力補充者,也是等她成年過了天祭之後的夫君,我更知道莫塔在希亞族裡的意思,寒光,我喜歡她,在蒙豬那次之時,我就喜歡她了,我想跟她在一起,就算以後都不再是真正的男人,就算她只是爲了報恩,只是憐憫同情我,對我只有愧疚,我都不在乎,雖然卑劣,但是寒光,我只有這次機會。”雖然撲上去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想法,可是,能做她的男人,就算只是名義上的,我也覺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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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凌風宣佈寒淵爲自己的第一祭師在祭地引發了大祭師的強烈反對,可是本來的第一祭師寒光沉默的認可和主動讓出了權杖卻讓這個任命成了事實。
寒淵以祭女第一祭師身份住進祭女宮殿養傷之時,大祭師和寒光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而直到很久以後蕭凌風這才知道,第一祭師不光是祭女的靈力補充者,同時也是祭地認可的祭女伴侶,在祭地擁有超然的地位和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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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北疆城來了大批新人,除了勞工犯人外,還有發配而來的獲罪世家子弟梅弘玥,同時,還有前來從軍的衛霜。
接到人後,傷未完全好,韓子墨便去了赤坑。
七月,北疆城以及下面的新城開始整修,新招募而來的士兵也開始在韓子墨和柏子衿帶領下訓練成軍。
初雪飄落之時,蕭凌風和柏子衿回到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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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裡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各種佳餚都擺放了出來,一片歡慶氣氛。
希亞族的小族長和她的莫塔要舉行誓約,讓在北疆城的希亞族戰士和外面的族人都紛紛而來。
“別亂動!”將蕭凌風的頭給板正,阿摩帶笑罵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跟個猴一樣!”
蕭凌風舔着臉笑道:“阿摩,你都給我打扮半個時辰了,我覺着我吧,比天上的仙女都漂亮了,怎麼還不成啊!”
“快了快了!我的凌風第一次行誓約,得要是希亞族最美麗的女子才行!”將一支髮簪插在髮髻上,阿摩左右看看,滿意的點頭,然後拍掉了阿瓊摸上來的手,笑道:“別動你姐姐。”
“阿瓊,等完事後,這些我都給你!”蕭凌風低頭對笑開了花的阿瓊道。
“說得好像完成什麼任務一樣,你這樣,子衿可會傷心的。”阿肯從門外進來,讚賞的打量着盛裝的蕭凌風,笑道:“那傢伙可是緊張得一直在出錯。”
蕭凌風對阿肯做了個鬼臉,聽得外面鼓聲響起,不覺也緋紅了臉,拉着阿瓊的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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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墨坐在了谷裡旁邊林子裡的大樹上,從上往下,谷地裡的熱鬧喧譁盡收眼底,看着那盛裝少女臉上帶着少見的嬌紅,在衆人的取笑中扭扭捏捏的走到早已經候在巫婆身前也是一身盛裝高大俊朗的少年面前,看着那兩人臉上帶着羞紅和喜悅在巫婆的祝福下發下誓言,然後,那少年解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那小麥色寬厚的胸膛。
“在我心上刻下你的名,這裡便是我的歸屬地,你永在我心上,我永屬於你。”巫婆輕聲吟唱聲中,柏子衿抽出了自己的小刀遞給了蕭凌風,轉頭對旁邊鬨笑不斷的人羣道:“別吵!”
接過刀,饒是蕭凌風臉皮比城牆厚,也不覺有些手抖,抽出小刀,刀尖顫抖着在那胸口就是有些劃不下去。
“別急,凌風,用力些,刻深些。”柏子衿臉已經紅到頂反而不怕了,挺了挺胸道。
“會痛嘛?”蕭凌風輕聲問道。
柏子衿笑了起來,還未說話,旁邊的阿肯已經道:“這是最叫人歡喜的痛,越痛越好,別囉嗦了,快下手!”
一刀一筆,柏子衿看着隨着鮮血而在自己胸口上顯形的凌風兩字,臉都笑成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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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在樹丫上,韓子墨膝蓋頂住了胸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通紅着臉,手都發着抖,在那喜笑顏開的少年胸膛上一刀刀刻上自己的名字,她刻的是自己給她取的名字。
凌風……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