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駙馬差人到醫館裡來叫賈東,賈東隨來人一起騎馬到了東門外,駙馬和幾個人正在前面騎着馬慢慢地走着,賈東兩人快馬加鞭跟了上去,駙馬見二人到來,“子佩,你對長短之術可有見解?”
賈東心裡一驚,原來這長短術就是玩陰謀詭計之術,今天這個時候駙馬這麼一問到是有一點讓賈東爲難了,“當今天下初定,周圍戰事還未完全平定,現在大宋國力還需要恢復,所以如果能用長短之術不戰而曲人之兵正適合當下的形勢。”賈東估計朝廷可能有大的戰事了。
駙馬點頭道:“兵者詭道也,陰謀詭計也在情理之中,好了不談這個了,今天出來我想去城外的一處莊院去玩,邀你一同去比一下騎射和樂律。”
賈東連忙揖手道:“小的不敢!”
駙馬笑道:“你贏了有賞,如果你故意輸給我,我就跟祖先生說,讓你去給藥房製藥。”
賈東:“啊…”
一行人走在城外的官道上,賈東看天氣晴好,“這天氣真不錯,駙馬此次到郊外可是僅叫小的來比試技藝的嗎?”
“那只是一部分,你的館主推薦你到我府上教習人才。”駙馬笑着看了賈東一眼。
“要我教什麼?”
“我在郊外有一個禁軍訓練的營地,在哪裡訓練的是皇帝的近衛軍,現在我需要這些人不但功夫好,還得懂基本的藥理及外傷治療,因爲他們不但要有以一敵十的功夫還能在重要的時候能自救。”駙馬跟賈東講道。
賈東揖手道:“駙馬心思好周全。”
駙馬接着說:“上次祖先生到我府上,不但治好我二弟的病,說到這裡就有氣,那幫太醫真的沒用,前後治我二弟的病快半年都沒見起色,後來還是公主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推薦了館主,我當時也想是試一下的想法,結果館主果然是手到病除。不但如此還把我二弟身上多年的戰傷也一併給治好了。”
賈東笑道,“駙馬有所不知,我們館主精通內、外科還精於解毒。”賈東偷偷地看駙馬的表情,想知道駙馬對解毒這字眼有無反應。
駙馬微笑了一下,“我當時就想到如果人病在內,可以等找到醫生再治,可是這個外傷最是痛苦,需要儘快救治,但一時間想找到這樣的人也不容易,因爲現在朝廷戰事未了,這種外傷醫師多半都隨軍在外,汴梁裡這樣的醫師也是缺得緊,所以我和祖先生談了談,這時我才發現祖先生不但醫術了得,經史子集無不精通,完全是一個隱在鬧市中的高人,但似乎不在乎功名,我當時把自己的想想給他提了出來,他就推薦了你。”
賈東想道“想得美,我們堂主自由自在的多瀟灑,爲什麼要到朝廷裡去點頭哈腰的,進一次王府那裡的規矩讓人感覺就像要掉一層皮。”不過想歸想,他還是得應付駙馬,“哦,小的知道了。”
這時候一行人到了一個莊園門前,賈東和駙馬兩人正往莊園裡走,這時候又問道:“子佩,你們醫館平時救治了不少吧!”
這時候兩人進到門內,賈東說道:“我們醫治的只是病人的身體,而當今皇上則醫治了這個國家的身體,我們…”
“好呀!還有人敢私下說朕了!”這時候從莊園裡傳出來一個洪亮的聲音,這時候駙馬的臉色一變,趕緊走到說話人的面前倒頭便拜,“兒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這時候賈東一聽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這時候趙匡胤看了一眼跪倒在一邊的賈東,問駙馬道:“駙馬今天怎麼到練軍處來了?”
駙馬趕緊回覆道:“兒臣近聞練軍處的軍士們每日勤勞操練,但多有受傷所以爲練軍處的軍士找來一位醫師,專教習這些軍士們接骨推拿,煉製外傷藥的。”
趙匡胤笑了一下,“駙馬到是有心”然後看了下跑在遠處的賈東,“剛纔大放厥詞的就是下面跪着嗎?”
賈東跪在下面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如果這時候說話就表示自己剛纔在大放厥詞,這時候皇帝旁邊有一個陰腔說話了,“怎麼了,啞巴了,皇上問話呢?”
這時候趙匡胤戲謔地說道:“王總管,這種私下議論當今皇帝的該當何罪呀?”
這個公公是皇帝身邊的人,俗話說聽話聽單,他一聽就知道皇帝在開玩笑,“這個嘛,私議當今天子,論罪當砍頭。”
趙匡胤又問道:“如果從輕又作何區處?”
那公公又答道:“從輕的話可以淨身到宮裡管束。”
賈東一聽想道:“完了,怎麼附身到這裡來也要被閹了,黑哥呀,你救我呀!”不過想歸想,這時候還是趕快回話爲妙,“沒放厥詞,沒放厥詞,剛纔我因爲有感當今皇上讓天下太平,有感而發。”
這時候趙匡胤笑道:“一聽要動刀了,你就不再啞巴了。”這時候衆人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賈東跪在下面想笑也不敢笑,只在低頭忍着。
趙匡胤這時候還玩心未泯,“你說有感而發,那麼你就說一下你的有感,說不好還是一刀。”
賈東這時候也聽出皇帝成心跟他開玩笑了,“當今天子責令黃河沿岸修堤築壩,並大量種樹,減輕徭役,賦稅專收,澄清吏治,勸獎農桑,雖然小的只是一介平民,但知道這些利國利民的舉措讓天下百年來的戰亂創傷得到了很好的醫治,比我們這些只能醫治病人的小民來說,皇上治的是天下的病根。”
這時候那位公公插嘴了,“哎呦!這張嘴還真甜呀!皇上,要不要還是淨了身進宮陪皇上,沒事的時候聽他說點好聽的。”
賈東一下就軟在了地下,他心裡咒罵這個太監不止千遍了,趙匡胤一見大笑起來,“看來王總管你這把刀還真的利,嚇都把他嚇軟了。好了朕今天就不閹你了,你今天是來爲朕分憂的,處罰你不是讓朕臉上無光了,起來吧!報上你的名來。”
這時候賈東才也擡起頭來,他見到一位體態胖碩的中年人站在前面,“小的姓薛,名子佩,是汴梁城裡祖氏醫館的一個醫師,今日駙馬傳喚前來爲受傷軍士治傷的。”
這時候那位公公又說話了,“皇上,這子佩回答有有條不紊,一臉從容,看起來年紀不大,還是一個久經考驗的人呀。”
“公公錯了,剛纔我嚇得汗流滿面,只是這汗被皇上的威嚴給嚇回去了。”賈東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話出來。
這時候趙匡胤又哈哈大笑起來,“三國時有一個鐘會說自己被嚇得汗不敢流,沒想到我今天也見識到了。”
看來今天趙匡胤被賈東逗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