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嶄新的一週開始了。
然而,對某些人而言,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早上六點半,陸荏就放任自己被鬧鐘吵醒,不急不緩地洗漱完畢,趕在了七點前將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樣。
今早八點要去XES總部開會,她可不能遲到咯!
擡眼望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整體還算精神。只是,細看,不難發現她濃重的黑眼圈,真是連遮瑕膏都不能掩住啊。
肖燁然,你丫就是一重度癲癇病晚期患者!大晚上的把人硬拉到天台去圍觀你的浪漫愛情故事,可有考慮過無辜羣衆的心情?
身材好你就胡作非爲,長得帥你就到處親嘴?!想起昨晚那瑟瑟的冷風,如果不幸中獎感冒了,她絕對會掄圓了膀子把他往死裡打!
“阿嚏!”陸荏看到鏡中的自己雙眼瞪得圓溜。我去,不會真那麼邪乎吧?
“手撕肖燁然”對陸荏那四條細胳膊細腿而言難度較大,兩人若真幹起架來,她保準會被修理得各種喜慶,不划算。
成!打不贏她就躲唄!從即日起,對肖大少實行“你是胡蘿蔔”的對外方針,熱戰行不通,冷戰還是可以有的。
她最後確認自己的錢包、鑰匙、手機、記事本和工作卡都帶齊了後,便出了門。
呵,真冷啊!
H市的氣候時常令人抓狂,熱時讓你想扒皮,冷起來卻又是那種陰仄仄的寒意刺骨,像被鬼摸了似的,讓人恨不得套上十件秋衣纔好。
陸荏今天的穿着還算理智。她昨晚看過天氣預報,最高溫度十七度,比昨天的最低溫還差了半截,而最低溫度也已經到了個位數,可見今天出門勢必會風中凌亂得厲害了。
她上身穿了一件珊瑚絨內襯的低領打底衫,貼身的溫軟觸感舒服得不像話;外套一件灰色粗針織套頭毛衣,寬鬆及臀的大擺設計,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休閒又精神;下半身着一條黑色緊身窄腳牛仔褲,勾勒出姣好的腿部線條;腳上套一雙黑色銀邊的鬆糕休閒鞋,既有效彌補了她身高上的劣勢,又能夠舒適地自由行走。
甫出門,冷風侵襲,陸荏便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正當她準備返身回屋添上圍巾時,隔壁肖燁然的房門打開了。
“早啊,荏荏!我們等秦桑下來就可以出發了!”
肖大少一身Amani的休閒款時尚套裝讓他看上去帥氣非常,俊得教人挪不開眼。標誌性的一頭金毛被他隨意收拾了一番後,有一股凌亂不羈的藝術美感。
他對陸荏的笑容毫無抵抗力可言,而陸荏又何嘗能夠招架他的笑容?那份秒殺陽光的熱情竟讓她忘記了寒冷。
圍巾什麼的,在肖燁然的笑容治癒下,那都不是事兒!
但,她還是在聽到秦桑的名字時,低垂了眼。
“什麼出發?”陸荏一邊鎖門,一邊佯裝輕鬆地問道。
肖燁然並沒有看出異樣,大大咧咧地攔上她的肩膀:“送你去XES啊!你昨天不是說今早要開會麼!我們可以順路送秦桑回家。”
陸荏被肖燁然的動作驚得忘了
反應。這傢伙,明明已經有女朋友了,還這般習慣性地沒臉沒皮勾搭,若是放在舊時,可是要被“浸豬籠”的哇!
“肖燁然,你......”正當她準備好好教育肖大少規範自身的言行舉止時,眼風瞟到了樓梯口姍姍來遲的倩影。
秦桑!
很顯然,她已經看到了陸荏和肖燁然的互動,美目圓睜地盯着他倆,檀口微張,欲言又止的模樣。
陸荏眼神雖然不太好,但戴上隱形之後,她也敢自豪地對外宣稱5.0的視力。當下,雖然隔了五六米的距離,她還是分明看到了秦桑微紅的眼眶和積蓄的眼淚。
啊哦,這算不算是被“捉姦”?
呸呸呸!明明就是肖燁然這貨不老實,壓根兒沒她什麼事,充其量就是一枚無辜躺槍的小炮灰,“連坐”也算不上她。
“早啊,秦桑!”陸荏一把摔下肖燁然地手臂,對樓梯口的女子笑得一臉溫和無害。
她應該是通情達理有眼力界的女子......吧?
秦桑深吸一口氣,迴應陸荏一個明媚的微笑,但其中的牽強陸荏還是可以得見的。
哎,果然被誤會了。
“我們走吧!”肖燁然見人齊了,就欲拉過陸荏走人,卻不料被她避開了。
陸荏把手攏進外套毛衣寬大的口袋裡,清淡地說道:“你們先走吧,我......”
正巧這時,許光譯套間的門開了。
“我搭許老師的順風車就行!”
一大早,尤里被陸飛打電話的聲音給吵醒了。
“大哥,您出去客廳行不?姐姐我要睡覺的哇!”她不甚煩躁地把枕頭向半空中扔去,併成功地擊中了製造噪音的某人。
陸飛吃痛,面上卻不敢多加表示,嘴上也連聲解釋道:“媽,不是,您聽錯了......我們倆早就起來了......是是是,尤里是在阻止我再睡回籠覺......”
邊說着,他動身,快步走出了臥室,並細緻地帶上了房門。
但尤里卻一下子精神了過來,睡意全無。
天!滅絕師太又打電話來了!
她三下兩下地套上寬大的睡袍,然後草草拖上拖鞋來到客廳,正趕上陸飛收線。
“慌什麼呢?鞋都穿反了,小笨蛋!”陸飛見她睡眼惺忪地跟着自己跑了出來,愣了半秒,卻在觸及她腳上的拖鞋時笑出了聲。
尤里這會兒哪顧得上拖鞋反沒反?她一門心思全撲在了剛剛的那通電話上:“你媽打電話過來了?怎麼說?”
陸飛見小女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寶氣得很,被她逗樂了:“你呀,至於麼?那是我老媽,又不是老虎,你怕成這樣?”
“我還情願她是老虎呢!那樣她只會暴力地用行動解決問題,而不是摧殘人性的言語攻擊!要知道,她老人家動起口來,殺傷力可以甩開動手造成的破壞力好幾條大馬路牙子呢!”尤里邊說着,身體也配合着抖了三抖。
陸飛知道她畏懼他媽,但他沒想到竟會怕成這樣:“是是是,我承認我媽說話有些得理不饒人,
但她對你嚴格點兒還不因爲你是她的兒媳婦麼!老人家的用心我們要理解爲主、欣賞爲輔。”
他牽過自家女友的手,兩人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尤里自覺自發地甩開腳上的拖鞋,把雙腳放到陸飛的大腿上取暖。
“糾正一下,我還不是她的兒媳婦,咱倆還沒扯證呢!”說話間,她雙手攬上陸飛的腰身,環住,讓自己以無尾熊的造型黏在他的身上。
天冷了,這個天然取暖器真心好用啊!
陸飛聞言,壞心思地咯吱她:“怎麼,你還想吃幹抹淨跑了不成?我跟你說,沒戲!”
尤里被他鬧得不行,哭笑着求饒:“不要臉!說誰吃幹抹淨呢......好了好了,別鬧了......我跟你說正經的!”
她一把捉住男人作怪的手,禁錮在懷裡當抱枕,然後故作嚴肅地問道:“你媽剛剛在電話裡又說了些什麼呢?這小老太太今天可夠早的啊!”
陸飛任由着小女人徵用自己的手,伸出另一隻環保住她:“咱媽說她今天的飛機到H市,讓我們十點多去機場接她。”
“哈?!”尤里表示,她選擇“狗帶”。
等他倆收拾好出門時,正好八點整。
“快快快,鎖門,出發!”尤里連聲催促着,跟趕騾子似的。
陸飛略感無語,滿臉黑線道:“你急個什麼勁兒呢?還早,到機場只用一小時,你趕着去傻等呢?”
“我說,你還是你媽親生的麼?接人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尤里迴應他一個毫不含蓄的白眼。
天知道,她有多緊張!早些去空等一小時總比遲到一分鐘被罵的好。
無法,陸飛只得順着她。
他們到達機場時,正好九點半。因爲今天是週一,又趕上上班高峰期,因此車流量較大,在路上堵了半小時。
“還好提前出來了,不然被堵在路上,死相必定難看。”尤里暗暗慶幸,看來今天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了。
如果,“認命”也是一種誠心的話,尤里可謂是望穿秋水。兩人在機場的到達大廳裡傻等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把人給盼來了。
“媽!”陸飛快步上前,從自家親媽手中接過大得驚人的行李箱。
尤里瞟了一眼,心驚不已。這小老太太是打算來H市長住咩?!
楊曼麗時隔半年再見到兒子,自然是笑得見眉不見眼:“等很久了吧?”
眼見這番母慈子孝的畫面,尤里覺得自己杵在一旁各種違和。
她到底要不要上前破壞氣氛地打招呼呢?
去吧,明顯多餘;不去吧,又不禮貌。哎,誰來告訴她應該怎麼破?
然而,有句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正當她左右爲難之際,陸飛開口了:“媽,尤里急着想見您,老早就催促我出門了。”
尤里真想一巴掌拍死這貨。
大哥,不帶你這樣出賣小夥伴噠!
楊曼麗聞言,這纔將注意力放在一旁恭敬站着的小女子身上:“喲,尤里也來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