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負責巡邏警戒的樑軍舢板很快發現了他們。不過,第五艦隊的將軍一點也不擔心。樑軍不來則罷,來了就不會像上次一樣讓他們逃掉。朱羅海軍初次嘗試到水鬼兵的甜頭,臨時在身毒大陸的南端沿海地區徵招了更多的採珠人做爲水鬼。
果然,就在朱羅軍船隊快要靠近錫蘭島海岸時,樑軍的艦隊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朱羅艦隊故伎重演,再次以快船爲前鋒,大型戰船緊隨其後,向樑軍撲去。
樑軍戰艦依舊是用弩炮,長弓向朱羅軍的這些快船發起遠程攻擊。朱羅艦隊的快船還是如同上次般,大多被石彈,火爆彈逐一摧毀。在這些船隻被摧毀前,大批朱羅水鬼躍入水中,向着距離已經不遠的樑軍艦船游去。
不過這次樑軍有了上次教訓,一看對方水鬼兵跳入水中,立刻有序的開始掉轉船頭。同時向船舷四周拋投一種特製的漁網。說是特製,是指漁網上縫綴了刀片。這些刀片是這些天,樑軍兵士用札甲上的鐵甲片臨時磨製的。
此時,幾名朱羅水鬼兵正要鑽入樑軍的船底,一人突然發現眼前有一大片網狀物向自己襲來,他來不及躲閃,就被對方死死裹住,接着一陣陣劇痛從身上傳來。漁網上的刀片將他身體肌膚割的血肉模糊。他拼命的想浮出水面,卻掙脫不了漁網。劇烈掙扎的他很快消耗盡了氧氣,無盡的窒息感掩蓋了他身上的劇痛。
還有的水鬼兵,幸運的沒漁網纏住,但卻被刀片劃開了數道口子。從傷口流出的鮮血爲甲板上的樑軍弓弩手提供了目標,箭矢密集的射去,立即將他變成一具浮在海面上的刺蝟。
朱羅水鬼的屍體一具具浮到了海面上,慘不忍睹。與此同時,朱羅艦隊的主力艦船也接近了樑軍,樑軍戰船顯然沒有與朱羅戰船接舷戰的樣子,還在繼續向錫蘭島一處海灣駛去。同時,弩炮,長弓繼續向朱羅艦船攢射着。只是此時樑軍沒再用火爆彈。
朱羅艦隊在後方緊追不捨,一名副將提醒艦隊的將官說:“將軍,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將步兵帶上錫蘭島。既然已經將他們趕走,我們還是趕快向錫蘭島岸上卸載兵士吧。如此緊追敵軍艦船,若是耽誤了正事,怕是拉哈爾將軍要責怪。”
那將官搖搖頭說:“今日是全殲樑軍艦隊的最好時機。只有殲滅他們,才能完全控制附近海域。否則,他們總是來襲擾,我們如何應對。就是現在我們若不管他們,向海岸上運送步卒。他們又去而復返,再來襲我如何是好?”
這將官看到了海面上漂浮的水鬼屍體,他認爲雖然付出了這麼大代價,但這些水鬼至少已鑿穿了數十條樑軍戰船的船底。所以只要追上樑軍的戰艦,便能重複上次的大勝。
更重要的是,今日的風力比上次要小的多,這樣就使得自己能追趕上對方絕大多數艦隻,有機會將對方艦隊全部聚殲在馬納爾灣。然而實際上,樑軍沒有一條艦船被朱羅的水鬼兵破壞。朱羅艦隊能追上林濤艦隊不假,但這恰恰是林濤設下的一個圈套。
很快,朱羅兵將們發現樑軍艦隊駛入一個錫蘭島岸邊的一個小海灣。第五艦隊的這名將軍頓時喜出望外,不僅自己追上樑軍艦隊,而且剛好能在此地登陸,真是一舉兩得。在他的號令下,朱羅艦隊毫不遲疑的跟着樑軍進入了海灣。
不過,這並非因爲他沒有警惕之心和常識,這個海灣如同喇叭狀的開口很是寬敞。樑軍是沒有辦法依靠陸地上的兵力將自己封鎖島海灣之中。
待所有朱羅戰船駛入海灣,幾十條樑軍的維京戰船突然從海面上冒了出來,向海灣的那個喇叭口駛去。他們將一個個帶着繩索石錨的木桶丟入海中,不一會海面上佈滿了這些一沉一浮動的木桶。接着他們又開始向海中傾倒什麼東西。
第五艦隊的將軍正眯眼注視着樑軍艦船的動向,心中默唸着:“這次看你們往哪兒逃。”時,眼皮卻突突的跳了起來,他心中泛起一股不詳之感。此時他已發現樑軍的艦船都拋錨在離岸不遠處,將整個海灣呈半圓形圍攏起來。
一支帶着尾煙的響箭沖天而起,隨之,無數的石彈,火爆彈如同天女散花般砸向海灣中央的朱羅艦隊。那第五艦隊的將官這才意識到,自己那些水鬼兵對樑軍的艦隊壓根沒有造成什麼損失。
然而一切都晚了,石彈在朱羅戰船上打砸出一個個大洞,擊破船舷,砸爛甲板,打折桅杆。火爆彈更是引發了一蓬蓬烈焰。甲板上的朱羅兵一片混亂,甚至有不少慌不擇路的跳入海中。
但是停下來的朱羅艦船卻還遭受着樑軍戰艦的弩炮轟擊和長弓攢射。它們有的被擊沉,有的變成火船,有的乘員幾乎全部被消滅,船隻變成空殼在海面上打着轉。
一些朱羅戰艦眼看自己陷入絕境之中,硬着頭皮闖入火海,試圖硬衝過去。有幾隻戰船在燃燒不旺盛處剛要衝過去,卻看見外面有很多條樑軍的維京小船,上面有人向自己的方向射來火箭,然後船上的朱羅兵士聽到巨大的爆燃聲,整個船隻劇烈傾斜過來。原來是維京戰船上的兵士用火箭引爆了裝着半桶石腦油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