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半個月匆匆而過。隨着王旭的身體一天天康復,文武官員也逐漸忘記了刺殺的事情,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可事實上,諜影三巨頭這一個月來,卻是奔波不停,異常勞累。在不知名的角落裡,諜影的情報人員都在緊張地進行着調查,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功臣,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暗潮。
而今天已經是期限的最後一天,王旭甚至放下了所有政務,一直坐在自己院落的涼亭裡喝茶,靜靜地等待着單懷他們。
“老公,他們怎麼還不來?都快中午了!”陪着王旭先聊着等了半天,徐淑也是非常無趣,口水都說幹了。
“再等等吧!估計快了。”王旭倒並不着急,對於單懷三人他可是很信任的。說話的同時,還拿起石桌上的點心,悠閒地享用起來。“你也吃點吧!這點心可是小玲親手做的,沒想到這丫頭平日裡活蹦亂跳的,可這細膩的手藝卻這麼好。”
“還行吧!我覺得不夠甜!”徐淑微微笑道。
“誒!別那麼挑剔嘛!再說,太甜的話,吃着也很膩,不是嗎?”說着,王旭已是三兩口就將嘴中的點心嚥了下去。
“呵呵!我還是比較喜歡吃水果,還可以美……”
徐淑剛說到這裡,美容的容子還沒說出口,遠方卻是陡然傳來了單懷三人的腳步聲。
剎那間,早就等急了的徐淑也顧不得閒談,當即便回頭望了過去。“婉清姐、樑蕊姐,你們總算來了,還以爲你們不來了呢!”
“呵呵!今天是主公期限的最後一天,要是不趕回來,那麻煩可就大了,人家這身子可經不起主公的軍棍。”凌婉清看起來相當高興,反而嬌笑着調侃起王旭來。
不過王旭可不想與凌婉清鬥嘴,要是玩下去,說不定她什麼都說得出口。微微一笑,便轉過了話題:“既然你們都趕回來了,那想必事情已經辦妥吧!”
聽到已經詢問起正事,三人的臉色倒都是明顯一肅,鄭重地點了點頭。單懷那張本就異常冷峻的臉,更是增添了一分厲色。“回主公,我三人合力之下,不辱主公之望,已經將所有事情全部查清。”
“好!”點了點頭,王旭頓時開口道:“多的我也就不再問,我只想知道,證據呢?”
“在這裡!”說着,單懷已是伸手從懷中摸出了一疊蔡倫紙,迅速遞給王旭道:“主公,這些是曹寅和王睿與那些刺客們聯絡的親筆書信,雖然大部分已經燒燬或者遺失,但這些還是能夠證明了!”
“嗯!”應了一聲,王旭當即便將信件展開,大略看了一眼,便順手放到了石桌上,淡淡地問道:“那這些信可能保證沒有問題?此次是要上奏陛下,如果拿到假信,那可不妙。”
“主公放心!”聞言,倒是樑蕊迅速接過了話道:“這些信都是我從刺客首領,風雲寨寨主馮山那兒收到的。雖然大多數已經銷燬,但他也留下了一部分。主要是爲了把住王睿和曹寅的證據,擔心他們兩個事發後不認賬,爲自己留條後路。目前馮山也已經抓到,就在諜影總部關着。”
“噢?你們怎麼抓到他的?曹寅沒有暗中派人保護他?”王旭頓時好奇地道。
“呵呵!”聞言,三人確實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片刻之後,單懷才拱手回道:“回主公,其實這完全要歸功於凌婉清統領的奇計。她在找到馮山的行蹤之後,突然提議,放出風聲說馮山已經在悄悄聯繫我們,讓曹寅起疑。結果曹寅果然中計,爲了保險起見,便想殺掉馮山滅口。就在他讓人動手的時候,我們突然出現,並將馮山救了出來,因此才能得到馮山藏下來的信,並且讓他心甘情願得做證。不過,我們已經答應,保證他的妻兒家人不遭到通緝。”
聽到這話,王旭頓時讚賞地看了凌婉清一眼。但也沒有多說,當即便接道:“那還有呢?這些東西還不夠,他們後邊還有一個很有權勢的宦官,到時候可能會爲他開脫,所以要想一次幹掉他,必須有更充足的證據,充足到無法抵賴。”
“主公不用擔心,證據多得是。”凌婉清微微一笑,接過了話道:“單懷統領已經將所有參與人全部查清,並且已經說服十餘人願意做證。而我也拉攏了曹寅的一個親信,此人曾親耳聽到曹寅與王睿商議此事,願意做證。”
“很好!”聽到這裡,王旭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參與者你們可已經全部查出?”
“已經全部查出!”單懷立刻便肯定地回道。
聞言,王旭再無任何遲疑,當即便猛地站了起來,冷冷地道:“傳徵南將軍令,立刻進行逮捕,所有參與者一個不許漏掉,包括前荊州刺史王睿。至於曹寅,你們暫時不用管,我會在上報朝廷之後再做定奪。”
“諾!”
拱手應命之後,單懷卻沒有急着走,反而擡起了頭來,慎重地道:“主公,有不少人目前是在南陽、襄陽等地,暗中調查尚還可以,但批捕的話,現任刺史劉表可能要阻攔。這……”
“噢!這倒是我疏忽了。”輕輕一拍額頭,王旭當即便接道:“無妨,我立刻就親筆寫一封書信於你,你們帶給劉表之後,他便不可能阻攔。”說着,王旭已是邁開腳步,快速奔往書房。
沒多一會兒,王旭便在三人的注目中,迅速將信寫好,並蓋上了自己的將印。檢查了一番,便順手遞給了單懷。“我給你們十五天時間,必須全部批捕!”
說着,王旭想了想,頓時又拿出了三張空白的絹帛,提筆寫了起來。這次倒是花費了不短的時間,每寫一句,幾乎都要細細斟酌良久,好半天才寫完。
檢查無誤後,這才鄭重地將三張絹帛分別遞到了三人手中。“單懷,你手上這封是上奏朝廷的,找可靠的人送去吧!婉清,你手上這封是送給大將軍何進的,記住這封信要得是安全。樑蕊,你手上這封最是重要,不但要安全,而且要隱秘、要快,必須比其餘兩封都先到達,因爲要把它送到中常侍張讓手中。”
說着,王旭卻沒有再多解釋,反而淡淡地問道:“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三人頓時點了點頭。
“很好,這三封信至關重要,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就交給你們了。”
“主公放心!”
“那好,我就不廢話了。去吧!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見三人都沒什麼異議,王旭不由微微笑道。
“諾!”三人這次也不再遲疑,拱了拱手,便迅速轉身離去。
看着三人走出書房,一直靜靜呆在旁邊的徐淑,這才緩步走上前來,疑惑地問道:“老公,你給何進還有張讓他們寫信幹嘛?莫非你想動蹇碩?”
“是想,但不是我要動!”王旭微微一笑,緩緩看向了徐淑道:“我寫給何進的信,只是把這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並且將蹇碩參與的事情說了一次。我想,何進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只要他做得好,並不是沒有幹掉蹇碩的機會。至於張讓那兒,我只是表達出此次的意圖是自保,並且今後會暗中支持他們,但希望他們這次不要幫着蹇碩。”
聞言,徐淑頓時恍然地笑了笑:“呵呵!你呀,還真是兩面三刀呢!”
“我也不想啊!可誰叫他們要逼我呢?說實話,曹寅如果不這麼做,我最多也就讓他交出權力,和長沙張羨一樣,豐衣足食,安安穩穩過他的舒坦日子。但誰知道他硬要逼我動手呢?”說着,王旭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隨即又笑道:“不管怎麼樣,既然他已經做了,那就要爲自己的行爲承擔代價,我也正好趁機徹底收取武陵,只是我還真的很煩惱,不知究竟讓誰去做武陵太守好。”
這話一出,徐淑頓時“噗嗤”一笑,給了王旭一個大大的白眼:“算了吧!事情都還沒成,你就想這麼早。能不能弄掉曹寅還是個問題呢!”
“哼!就算出了天大的意外,曹寅這次都別想好過,無論如何,他這武陵太守別想再當了。”王旭冷聲道。
見說着說着,王旭的心情已是不太好,徐淑也不想再繼續談論下去,當即轉移了話題:“好啦,不說這個了,具體怎樣還是要看結果再說。對了,家裡人差不多就要遷過來,我已經在這泉陵城內買了兩個大宅院,去看看怎麼樣?”
“你買兩個來幹什麼?”聽到家裡的事情,王旭的注意力立刻便被吸引了過去。
“因爲一個不夠大啊!所以我就把相鄰的另外一座也買了,目前正在打通院牆,準備整合成一個,畢竟家裡可是有好大一幫子人呢!”
“噢!”王旭瞭然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卻是有些遲疑着道:“其實不用買這麼大,我估計我們在這泉陵住不了多久了。”
“咦?你想遷搬將軍府?”徐淑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那是當然了,明年這個時候,天下很可能已經大亂。等武陵收回來,下一步就是找機會讓孫堅離開,那時荊南四郡都在我手中,泉陵作爲將軍府治所,就不太合適了。雖然泉陵發展很快,也已經開始籌劃擴建的事情,但終究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而且這裡的地理位置也不適合。”王旭理所當然地回道。
“那你想遷到哪兒?”
聞言,王旭頓時白了徐淑一眼,笑道:“傻瓜,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長沙了。長沙郡府臨湘城比泉陵大很多,城高牆厚,絕對是易守難攻的堅固城池。而且,長沙北臨江夏,南接零陵和桂陽,西接武陵,東邊還接着揚州豫章郡。雖有羣山爲阻,但也有一條官道可通,正是戰略要地。今後我們出兵拿下荊南,或者東進揚州,這裡都可以作爲前線跳板。而且長沙富饒,是荊南第一大郡,作爲治所正好合適。”
“噢!也是。”聞言,徐淑不由笑了笑。但隨即又開口道:“不過,就算遷治所也沒關係,到時候把宅院賣了就是。家裡那麼一大幫人,擠在一個宅院裡,也確實難受了些。”
“呵呵!那隨你吧!反正這是你的事。”說着,王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便起身走出了書房。“那現在就去看看吧!要是父親他們來了,我連路都不知道,那纔有點尷尬呢!”
“好,等我收拾一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