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興興地一起吃了頓飯,徐淑也顯得很是開心。除了王旭,她現在的至親就只有父母和徐盛這個哥哥,平日裡也很難聚到一起,所以倒是少有的活潑,一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不時還溺到徐母懷裡,一副小女兒態。可衆人終究有事情要做,吃過飯,坐了沒一會兒,徐瑞他們就告辭離去。
王旭本來想送他們出將軍府,可惜卻被徐瑞笑着婉拒了,說是讓太多人見到這種場面不好。對此,王旭心裡感激,但也沒有執着,笑了笑,便讓徐淑獨自去送他們,自己返回書房去批閱公文。
瞥眼見到小蓉從遠處貂蟬的房間走出來,當即不由笑着揮了揮手。“小蓉,幫我沏壺茶到書房來。”
“噢好的,主人稍等”聽到王旭的聲音,小蓉連忙回過頭來,笑着點了點頭。
王旭也不多說,隨即便走進書房,在胡牀上坐了下來,翻看起桌案上的文書。不過,剛剛拿起一卷竹簡,卻突然瞥見下面還壓着一封紙折,當即不由一愣,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喲這誰的奏書,竟然還是用蔡倫紙來做的?”
笑着搖了搖頭,不由先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緩緩將奏書拿了起來。可剛看到上面的署名,卻是更爲驚訝,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六個字:蔣琬字公琰奏。
“蔣琬?”喋喋唸叨了一句,王旭不由更來了興趣。
當初力排衆議,提拔年輕的蔣琬做新設的寧遠縣縣令,兼任別部司馬,總督零陵蠻族,至今已是一年有餘。而這蔣琬也確實沒讓自己失望,很是上進,不但將本職之事做得很好,並且根據實際情況,還對蠻族政策做了不少改良,目前荊南四郡都已跟着使用。最重要的是,當初賴恭所評價的年少氣盛,心高氣傲也很快從他身上消失,行事越來越沉穩,寬厚大度,零陵太守劉先去年報上來的官員品行與政績考覈,他是排在最前的幾人之一,平日裡也沒有官員參奏於他。只是,蔣琬可是很少直接給自己上奏書,最近蠻族的事情也沒什麼不妥。是爲什麼呢?
想到這裡,王旭當即忍不住笑着自語:“零陵蠻族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都走上正軌,也該是提拔蔣琬的時候了,讓他早些到身邊歷練下也好”
話音剛落,正要拆開封泥,卻陡然聽到貂蟬那溫柔的聲音。“夫君,又在爲政事操勞嗎?”
聞言,王旭不由回頭對着貂蟬笑道:“呵呵操勞說不上,也就隨便看看而已。”說着,注意到貂蟬手中的茶壺,不由接道:“咦?小蓉呢?不是讓她沏茶嗎?”
“噢賤妾聽到夫君想喝茶,所以就自己去沏了。”貂蟬柔柔一笑,緩步走過來將茶壺和茶杯放到了桌上。
“誒蟬兒,一天到晚,就看你忙裡忙外得沒個消停,你也適當休息一下嘛”王旭責怪地道。
“沒事兒,賤妾已經習慣了,停下來,反而感覺很悶。”貂蟬搖頭笑道。
“哎”看着貂蟬那絕美中透着一抹樸實的俏臉,王旭不由嘆了口氣。“平日裡我忙於公務,也無暇多陪陪你,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話音剛落,貂蟬卻已是急道:“夫君莫要這麼說,夫君身爲荊南之主,有很多事情要做。賤妾能蒙夫君垂憐疼愛,已是莫大的榮幸,何來委屈呢?”
聽到貂蟬這麼文縐縐的話,王旭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皺眉道:“蟬兒,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別總是賤妾賤妾的,聽着覺得生分。以後說話也不要文縐縐的,即不親近,我也不喜歡。你是我的家人,家是個溫暖的地方,不要讓它變得太冷,好嗎?”
見王旭臉色不太好,貂蟬頓時怯怯地退了一步,行禮道:“賤妾明白了”
“誒怎麼還是賤妾啊?”王旭頓時苦笑着搖了搖頭。“蟬兒,算我求你,行不”
其實貂蟬自己也很急,他身處宮中多年,被那些規矩約束太多,腦子已經形成了慣性,所以才難以改口。此刻已是自責地低下了頭,一雙美眸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又長又卷的睫毛微微顫動。“那賤……蟬兒該如何自稱纔好呢?”
“現在這麼不就很好嗎?你自稱蟬兒也可以,直接說我也可以,我都喜歡。”見到貂蟬這副模樣,王旭也是心疼不已,說完便立刻招了招手,柔聲道:“蟬兒,快過來”
“嗯”貂蟬輕輕點了點頭,聽話地緩步走了過來。
待她走到近前,王旭邪邪一笑,卻是猛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攬到了懷裡。
“啊”被此突然襲擊,貂蟬頓時發出一聲悅耳的嬌哼,還沒反應過來,王旭又已狠狠在那柔滑的粉臉上親了一口。
剎那間,貂蟬本就微帶粉色的臉頰更是紅了個通透,將頭猛地埋到王旭懷裡,眼睛緊閉,抱着王旭的雙手還在緊張地抖個不停。
“呵呵”見到貂蟬這可愛模樣,王旭頓時莞爾,但還是立刻接口道:“蟬兒,這下懂了吧這裡是家,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自然一些,不要行個禮,就站到三四米外,腦袋不是側着就是低着。摸、摸不着,看、看不清,說句話還要再三思慮,組織語言,形同陌路,永遠感覺自己是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宅子裡,那樣多不好?你嫁給我了,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寶貝,將來還要生兒育女,有必要那麼生疏嗎?你長這麼美,難道還怕我看得太清楚了?”
貂蟬此時已是羞得無地自容,聽到這話,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卻是不敢擡起頭來。
見狀,王旭不由輕輕推了推貂蟬,笑道:“好啦,直起身子讓我看看,我還就不信了,細細看你兩眼,你就會少塊肉。”
貂蟬儘管還是害羞,可終究不願忤逆王旭,還是緩緩順勢直起了身子來,只不過,仍然不敢正視王旭,連脖子都紅了,通過身體接觸的地方,更是能感覺到她隱隱的顫抖。
除了當年貂蟬還小的時候,王旭還真沒這麼近距離地看過貂蟬,此刻那種略帶羞澀的美態,瞬間讓他有些失神,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脫口讚道:“膚如凝脂,脣若塗膏,眉如彎月,目若秋水我現在總算體會這幾句話的意思了,蟬兒,你真的很美”
“真的嗎?”被心愛的人所讚美,總是幸福的,貂蟬也不例外,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笑容,也終於有了正視的勇氣,緩緩轉過眼眸,看了過來。
“真的。”王旭肯定地點了點頭。說着,已是忍不住心中的悸動,迎着貂蟬的紅脣吻了上去。
貂蟬雖然有些羞澀,但慢慢得,還是大着膽子主動迴應。
良久,王旭見貂蟬的喘息有些困難,才緩緩離開,看着那雙水霧濛濛,有些情動的眼睛,不由笑道:“好啦,傻丫頭,我要看公文了。”
“嗯”貂蟬羞怯地輕應了一聲,就要站起來。
但王旭卻是突然抱住了她的芊芊細腰,笑着搖了搖頭:“沒事,你就坐在我腿上,陪我看吧”
“這……不好吧”貂蟬遲疑着道。
“呵呵,沒事兒最近也沒什麼大事,沒有特別機密的文本,只不過記得不要與其他人說就行了。”王旭不在意地道。
聞言,貂蟬看了看王旭,才輕柔地點了點頭。“嗯蟬兒在宮中呆過,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夫君放心。”
見狀,王旭也不再遲疑,微笑着伸手將封泥撕了開來。“蟬兒,其實,你也應該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纔好,只有瞭解局勢,才能更好的維護我們的家。你們就是我的軟肋,將來很可能有心懷不軌的人,會從你們身上下功夫,所以你們也必須要分得清是非曲直。”
“蟬兒明白”貂蟬臉上的紅潮此刻也是緩緩褪去,鄭重地點了點頭。
說着,王旭已是拆開封泥,展開蔣琬的奏書。可沒看幾行,所有的好心情已是蕩然無存,陡然驚道:“遭了,誤大事矣”
就在這時,徐淑卻剛好送走徐伯等人回來,踏進書房便聽到這話,不由奇道:“誤什麼大事了?”
聽到徐淑的聲音,貂蟬和王旭瞬間便轉過了頭去。貂蟬更是立刻離開王旭,站起來行禮。“姐姐”
“呵呵,蟬兒,沒事兒”對着貂蟬笑了笑,徐淑也沒多在意,轉而走過來追問道:“誤什麼大事了?”
王旭此刻已是眉頭緊皺,也不急着回答,轉而對着貂蟬道:“蟬兒,你去吩咐小玉,讓她去前府召田豐、郭嘉、公仇稱、董和四人來,我有要事與他們相商。”
“嗯”貂蟬知道事情很急,也不多話,點了點頭,便快步走出了書房。
見狀,王旭這纔回過頭來,對着徐淑道:“老婆,還是你自己看吧”
徐淑疑惑地望了望王旭,也不多說,接過王旭遞過去的奏書,便挨着他坐到了胡牀上。迅速看完後,也是瞬間驚愕不已,擔憂地皺起了眉頭。“老公,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儘快補救,沒想到所有人都疏忽了這件事,如果不是蔣琬提醒,也不知什麼時候才發現這個問題。”說着,王旭已是止不住地嘆了口氣,搖頭道:“但願荊北的劉表也沒想到吧,不然,我們北伐的時間肯定要推遲。”
擔憂地談論着蔣琬所稟報的事情,沒過多久,便見田豐、郭嘉等人快步走進了書房。
“參見主公”四人一進來,便齊齊行了一禮。
“嗯先坐吧”王旭點了點頭道。
王旭這麼急的召喚,他們也知道肯定有大事,所以皆是立刻坐到了下方的布褥上。彼此對望一眼,田豐才作爲代表,開口問道:“主公,不知何時喚我等前來。”
王旭倒也不着急,看了看四人,才淡淡地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詢問四位。”
聞言,四人更是有些不明所以。彼此對望片刻,才齊聲拱手道:“主公請講”
“好吧,那我就直言了。”說着,王旭的臉色已是瞬間嚴肅起來。“請問,如果劉表放棄長江以南的幾個縣,全部撤回江北。封鎖長江渡口,水軍控制江面,不知諸位可有良策破敵?”
話音還未落,四人已是瞬間瞪大了眼睛,等王旭說完之時,公仇稱與董和已是瞬間跪伏在地,朗聲道:“臣等知罪”
片刻之後,郭嘉與田豐也是緊跟着跪伏,齊聲道:“臣亦有罪”
見狀,王旭嘆了口氣,不由揮手道:“算了,稱不上是罪我自己也沒想到,也不能全然怪你們,都起來吧召你們來,不是爲了研究這是誰的失職,只是希望儘快商討補救的辦法。”
“謝主公”聞言,四人皆是鬆了口氣,緩緩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