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烈漫不經心的笑:“王妃真會說笑,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本大王在要求你侍寢。”
雲翎沉着如初,正對上於烈的雙眸:“侍寢?給個理由。”
“理由!”於烈似是沒料到她的冷靜,倒有微微的驚愕,但他很快恢復如常:“本王是這裡的王,本王想讓誰侍寢就讓誰侍寢,還需要什麼理由。”
“呵....”雲翎輕笑起來:“我一直覺得這世上善變的是女人的心,沒想到男人也這般善變,倘若我沒記錯,大王白日裡還曾嫌棄我這無鹽女,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身材上委實對不住你們草原男兒的喜好。”
於烈聞言,以手支地,撐起身子,目光往雲翎胸前掃了掃,道:“本王沒說錯啊,你確實是這樣。不過本王雖然不喜歡你這種類型,但仍然要把你變爲本王的女人。”
“變做你的女人?給個理由先。”雲翎被壓在於烈身下,既不掙扎,也不喊叫,口氣冷冷淡淡,波瀾不驚的看着他,一絲慌亂也沒有。
於烈道:“理由嘛.....今天下午曲妃勸過我了,讓我收你爲妃,一來打擊大周將士的氣焰,二來,曲妃一個人在這異國他鄉,難免感到孤獨,你來了也好,等你成爲了本大王的女人,和她就是姐妹了,以後有你陪着她作伴,她的日子自然會舒坦很多.....所以,此舉可謂一箭雙鵰。”
雲翎淡然一笑:“所以大王現在來,就是爲了把我變成你的女人?”
“當然,雖然本大王一點也不喜歡你,但曲妃既然開口了,本大王又怎好拂她的意願呢。”於烈話落,手在雲翎肩上用力一扯,外袍登時散開,露出裡面的厚夾衣,待要再扯開裡頭的衣服,一隻素手按住他的手。
於烈一愣,便見身下那女子譏誚一笑:“大王這是做什麼?打算用強嗎?”她目光徐徐掠過他的臉,竟有嘲笑的意味:“大王想讓我做你的女人,我沒話說,我只是疑惑極了,你們草原的男人就這樣征服女人的嗎?不是征服她的心,而是強佔她的身體,用一切卑劣的手段.....”
“卑劣!”於烈抓着雲翎衣領的手鬆開,琥珀般的瞳眸陡然一緊:“你敢說本王卑鄙,本王是草原上最出色的男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何來卑劣一說!”
“你既做的出來,眼下還否認什麼。”雲翎道:“你以男欺女,不顧我意願便要強行佔有我,這算不算卑劣?你口口聲聲以大王自居,擺明就是用強權壓我,以強欺弱,這又算不算卑劣?枉你自命草原英雄,卻以這種手段得到女人,還不算卑劣?你這種行爲,如何對得起你們草原男兒的坦蕩血性?如何對得起草原民族的美德風氣?如何對的起萬衆子民的敬仰?如何擔得起頂天立地的王者稱呼?!”
她表情平靜,一連串的話不急不慢的到來,到了末尾,話音一句比一句急,一字比一字重,着地鏗鏘有聲,如金石落地,竟有不容置疑的力度。
於烈一愣,琥珀色的眸子有怒氣翻騰而起:“放肆!你竟敢這麼說本王,你竟敢對本王大不敬!”
他生來便是這草原上高高在上的王者,向來一呼百應,萬夫俱從,何曾被人這樣毫不給臉面的忤逆過。他抿着脣,緊緊盯住雲翎,有怒氣的浪潮在棕黃的眸中翻騰,空氣似乎凝注不動。
周身圍繞着緊張的氣氛,雲翎警惕的觀察着於烈的表情,方纔本是情急之下的激將法,賭的只不過是於烈的草原大男人風氣而已,可若法子失敗,她也沒有想到底要怎麼應付,她摸緊了腰間的守情短匕,只待不時之需憤然而起,即便魚死網破也不能讓於烈得逞。
大帳內一時寂寂無聲,連雪花落在帳篷上的聲音都清晰而耳,雲翎高度警戒。好半天,於烈驟然哈哈大笑起來:“好,有意思!想不到你這大周來的女人竟還有點意思!”
他話落手一撐,坐起身來,鬆開了對雲翎的壓迫,道:“本大王是王者,草原之上,莫非王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區區一個女人的心有什麼難的。你少繞彎子了,想怎樣你開口便是,本大王定會讓你心甘情願跪倒在我的金靴之下!”
雲翎擺脫了於烈的束縛,迅速翻作起身,她藉着整理衣服的的空當,腦中飛速轉動,頓時計上心來,道:“女人向來都是仰慕英雄的,我也不例外。大王你想征服我,簡單的很吶,只要大王你打贏我就成。”
“打贏你?”於烈眯起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你在說什麼笑話,本王區區一個男人,還怕贏不過一個女人?”
雲翎道:“好,既然大王你這麼有自信,那我們不妨就來公平的比一場,怎麼樣?”
於烈譏諷一笑:“呵,不是本王不願意比,本王是怕一不小心,出手重了點,你這嬌弱弱的女人就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雲翎掃他一眼,道:“我們中原武功博大精深,你別小瞧我。我可不是那些養在深閨裡的小白兔小綿羊,想當年姑娘我一把祭雪劍,可是送走無數豪傑啊。”說着很是附和場景的唏噓了一把。
“你還懂武功?”於烈面帶詫異。
雲翎一本正經道:“然也,不然像我這種既沒什麼出身來歷又沒什麼美貌身材的平凡丫頭,怎麼能做上晉康王的王妃。要知道,他找我做王妃,主要就是因爲我功夫夠好,最能擔當他的親密保鏢,可以十二個時辰不離身的保護他。”
於烈愣了愣,她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荒唐,但仔細想想又有那麼點道理。晉康王妃的底細他曾派人查過,確實不是什麼貴族王公之女,身份上同貴若太子的晉康王簡直是天壤之別。傳言她來自江湖武林,由晉康王欽點爲王妃,晉康王寵她至深,去哪裡都要帶着隨行,半步也不離身。
於烈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卻依舊再問了一遍:“你真的懂武?”
“當然,不信看看就知道了。”雲翎徑直走到帳篷旁邊,取下帳上掛着的劍,刷刷挽起幾個劍花,手段嫺熟而老練,一看便是個常年的練家子。她雖然失去了內力,無法駕馭真氣揮灑劍氣,但擺擺姿勢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況且那些武功招式套路早已爛熟於心,練了那麼些年,信手拈來幾招還不簡單。
她將一柄長劍舞的如行雲流水,像模像樣,於烈默默看了半晌,道:“你的劍法很精妙嘛,是什麼功夫。”
這套招式是雲霄閣的不外傳劍法——照月劍法,乃由開派師祖所創,歷代掌門又不斷加強,歷經百年,自然是精妙無雙,光瞧瞧招式樣子,便能唬住不少人。她故意選這套看起來最爲精妙,上手卻最難的劍法來擺架子,就是想震懾一下於烈,除非他是內行高手,不然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來她內力已失。眼下這於烈似乎還真被唬住了,雲翎便做高深狀,道:“中原武功博大精深,說了你也未必知道。你只說,你敢不敢跟我切磋切磋。”
於烈道:“打就打,本王難不成還會怕一個女人?”話落,抽出腰間彎刀便要開戰。
雲翎伸手道:“等等!”
於烈道:“你這女人好生囉嗦,要打就打,還等什麼?”
雲翎道:“大王不覺得我們這樣不大妥當嗎?”
於烈道:“哪裡不妥當?”
雲翎道:“我們既然是切磋切磋,就不能太過於明刀明槍,要知道刀劍無眼,萬一我一個劍氣,或者大王一個刀鋒,一個不小心傷着對方,在對方身上掛了彩怎麼辦?到時候不管誰輸誰贏,傳出去都不好聽。”
於烈道:“此話怎講?”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重新開“蓮傾”哦,每日六點左右一更,喜歡的童鞋請收藏,請留評。謝謝!